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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手里头亮闪闪、沉甸甸的银子,狠了狠心道:“各位各位,昨夜的确是有幸遇到一位神医娘子救得云影一命,只是她当即便已乘夜离去,丽娘实在不知其去向!”
“啊?怎么可能,神医娘子已经走了?”
“不在你这春满楼?”
“怎么乘夜就走了呢?去哪了?”
“是啊是啊,往哪个方向去了?”
大家伙七嘴八舌地追问,被围在其中的**可是头都要大了。
回想起婆子那句将军府,她头皮一阵发麻,那可是连县太爷都要上赶着巴结的将军府啊,她怎么敢得罪,就盼着这娘子早早地离了她这回府才好,要不然中间出任何岔子,可都是要她的老命的。**赶忙推回银子,一个劲的摇头道:“我……我实在是不知道!”
而立于大堂内侧的玲珑也是一阵不安,“娘子,这……前门被堵了。”她小心地护住身后的苏牧梨,又看了看热闹的前头皱着眉道。
“娘子,要不还是带上面纱吧。”尘素从袖口里抽出早就备好了的繁花墨梨面纱,正准备着给她带上。
“不用了,走后面吧。”
她看了眼面纱上熟悉的纹络,淡淡地回绝。
现在,她是苏牧梨,苏长风的女儿,不再需要遮遮掩掩,也不想再用什么面纱之物来证明自身,她便是她!至于身份,她自有办法来证明。
三月尾声的岑州城,在连日来的春日暖阳下显得格外的繁华热闹。琳琅满目的吃食物品,此起彼伏的叫卖吆喝,还有不少衣着亮丽的公子、娘子携伴出游,大街上可谓是人潮拥挤、热闹非凡。
此刻,苏牧梨主仆三人便正是身在岑州城的中心街道上。
“娘子,前边便是‘誉锦坊’了。”尘素稍稍隔开迎面涌过来的人群,提醒着身侧的苏牧梨。
“呀,这便是传闻中的‘誉锦坊’?好气派啊!”半香仰头盯着眼前的铺子感叹道。
正是在岑州城中心的东西大街交汇处,本就车水马龙的路旁却有一片青石铺就的场地,此刻其上停着数量或精致或大气的马车,一栋木质雕花的三层独立建筑立于正对面,金色琉璃铺就的屋顶,在午后春光下熠熠生辉,十余尺宽的大门口左右各立一根雕花木柱,上面镶满了白色陶瓷做的梨花,或含苞待放或盛极而开,虽是形态各异却是栩栩如生,最最让人诧异的却是柱子顶端,这左右分别雕刻着盘旋而上的金龙和展翅欲飞的金凤,在暖阳下熠熠生辉,而正中的赤金匾额上正是当今圣上的墨宝——“誉锦坊”。
“娘子你看,旁边还盖着御玺呢!这真的是皇上亲赐的。”半香盯着匾额更是眼睛都不眨了。
“这匾额,还是夫人当初下嫁长风将军那会,连着嫁妆一起从京都给抬着来的。”尘素感叹着道。
苏牧梨仔细瞧着皇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却是疑惑不解,“看来,当今圣上和母亲很是熟络?”
是啊,要不然怎么还亲赐匾额?半香想了想,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婆婆尘素。
尘素却是有些为难,支吾了半天才道:“夫人娘家是京都大学士王家,夫人又是嫁与长风将军,所以……所以陛下抬爱了。”
闪烁其词!
看来,婆婆还是有事相瞒的。
苏牧梨轻浅一笑,“咱们进去吧”。
誉锦坊,乃是京都大学士王家的家族产业,有着近百年的历史,主要以生产各类上等布料而扬名,其中最是有名的便是繁花墨梨纹络的料子,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商贾大户,皆以拥有这么一批料子做的的衣裳为傲,据传闻多年前皇上选秀,王家嫡长女--王语墨,便是以一身繁花墨梨青色素裙丽压群芳,一举夺得圣宠,现今早已身为墨贵妃的她仍是与当今圣上恩爱如旧,羡煞后宫佳丽三千!民间更是以此认为繁花墨梨乃是情爱之花,传言:新嫁女若得一匹繁花墨梨布料压箱底,必将会与夫君相爱一生!
而誉锦坊在整个中土大越国仅有两家,京都总店自是不必言说,剩下的就是眼前的这家分店。
可出人意料的是,店内客官并不多!零零散散的未超出十人之数,或是娘子丫鬟品评,或是府里管家仆妇论价,或是贵妇新媳挑货,总之一改店外的热闹非凡,多少透漏着些许冷清。
冷清?怎么会?这可是闻名遐迩的“誉锦坊”!店门口还挂着御笔亲赐的墨宝,怎么会生意冷清?半香又扫了一圈店内,疑惑更浓。
“娘子安好!”迎面而来的妇人,笑语相迎,躬身问安,礼数甚是周到。
苏牧梨略微弯腰还礼,心里却是有些惊讶的。刚刚仔细瞧了瞧,店内布料均是依颜色深浅有序摆放,陶瓷器具亦是光亮如新,就连四周角落点缀用的鲜花也是精心修剪过的,看来誉锦坊这些年来打理得很好!
如此看来,父辈亲戚也并不是一味败坏父亲母亲所有的家业。
尘素婆婆冷眼瞧着店里头井然有序的布置安排,心中甚是欣慰!当年夫人虽不爱管理,却因着娘家人员安排有当,才不至使家业中落,后来又有老夫人从旁协助一二,誉锦坊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却没想到,现如今落到长房手里头,管理上仍沿袭着当年的风范,十数年至今,也是难得了!
“娘子,正好今日有新出的布料,是否需要仆妇带路?”妇人小心着试探询问。
在店门口她就看到了主仆三人,这三人虽都是简单素色衣裙,可那婆子手里头拿着的分明是繁花墨梨的帕子,现如今再走近细瞧着一眼,妇人就更是惊讶,帕子虽只是露出一角,可它却是少有的纯色青蝉翼面料,而其上的繁花墨梨纹路竟然不像是直接刺绣上去的,初初看着像是暗纹,可以她数十年绣娘的经验再一看,又分明瞧见那细细密密的针脚,只是这针脚甚是细小,又像是绣在里层,就是道行不深的绣娘都很难看出!看来这位主子来头不小。
“好!”牧梨爽朗应答。
主仆三人沿着正堂左侧的楼梯上了楼,印入眼帘的便是满天满眼的碧色,再仔细一瞧,原来是四面八方都被所谓的新布料给围了起来,亮眼的碧波,尽管是在室内,仍可以看清其上的朵朵墨梨开得甚是灿烂。
“娘子,这便是咱誉锦坊新出的料子,面料可是京都独有的云烟锦,每一尺面料上都绣有百余朵栩栩如生的墨梨花,并且所绣丝线均是南下有名的凤尾丝,由数十名处子绣娘仅用月余赶绣出来。”妇人绘声绘色说来,“中土大越国仅出七匹,上供皇族四匹,京都总店两匹,南方岑州便只得这唯一一匹。”
苏牧梨仔细看了看,的确是不错的料子,轻轻柔柔,朦胧半透,碧色更显轻盈,就是窗口微风略过,布料上都会泛起阵阵涟漪,像是阳光下被无意打破的宁静碧波水面,上面本就灿烂的墨梨花,这会子更像是飘零在湖面随波逐流,仿佛还残留着若有似无的清香,最有意思的是,从窗角射入的丝丝阳光竟透过云烟锦缎投影到地面,这会子微风吹皱的涟漪又不小心荡漾到了苏牧梨绣花鞋前。
“呀,这料子可真是柔软、光滑,摸起来很是舒服,跟娘子那件青色纱衣很是相像呢!”半香反复的抚摸着面料惊喜着道。
妇人盯着她放在面料上的那双微胖爪子,一阵蹙眉!这……这可是岑州城内独有的一匹云烟锦,可谓是价值千金,轻易不得让外人触摸,这样一个小丫头竟然直接上手不说,现在还紧抓着不放!
“恕仆妇直言,此乃中土大越仅剩的一匹繁花墨梨云烟锦,价值千金,不得随意……”妇人说着又是狠狠地盯了几眼半香。
半香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像被烫了手似的赶忙放下手中的布料,面色微红,甚是尴尬。
不巧的是,她这一举一动皆落入了苏牧梨眼里。
“原来,誉锦坊的布料皆是只可远观而不可触摸的!”她清浅笑意,眉目灵动,看不出丝毫不悦。
“娘子说笑了,只因此云烟锦着实珍贵,方才重视。”妇人话虽如此,却说得一本正经,大有不该之意。
“那么,我们这些无意买卖之人,想必是看都不能看了?”她回身盯着妇人,笑意更深。
“娘子,不是来买布料的?”妇人诧异万分!
那上她们“誉锦坊”干嘛?
关键是,随手带着稀有的青蝉翼繁花墨梨丝帕上她们这,让甚是精明的她想当然的以为又是繁花墨梨的忠爱者为求取新布料而来,三位虽看着面生,可想来是京都老顾客,这些年来,不乏有京都豪门贵户因着帝都总店断货,便花重金南下前来抢买新布料。于是她便招呼得勤快些,这不一进店,就带她们过来欣赏镇店之宝。
可这位竟然不是来做买卖的?那刚刚那双爪子还如此多事!
“不知贵店余掌柜可在,我们倒是来谈笔买卖的。”尘素婆婆如实道明来意。
第十七章 买卖()
“誉锦坊”顶层,各色布匹均被裁剪成手帕大小的样品,按着颜色由浅至深依次排列,用丝线半悬在空中,微风吹来便颇有眼花缭乱之感。
坐于左下手的苏牧梨收回视线,浅尝了尝盏内茶汤,静候本店掌柜。
余掌柜,约摸着年过五十,苏家老夫人的远方亲戚,常年为老夫人办事很受重用,因其善通账目管理,早年便被拨来打点“誉锦坊”,至今已有十数余年。
“在下便是本店掌柜,单姓余,不知娘子有何指点?”缓步走来的男子虽是年岁偏高,不想却是如此知礼懂礼,苏牧梨主仆也恭敬还礼。
“余掌柜,不知是否听过双面刺绣?”苏牧梨待都落了座便向其问道。
双面刺绣?
“早年倒是听闻玄武国有一神秘绣娘精通此技,不过乃是数十年前老朽道听途说罢了,却是至今未曾见过,不知,娘子所谓何意?”余掌柜抬手缓缓捋了捋胡须。
苏牧梨侧身对尘素点了点头,尘素婆婆便递上手中丝帕,“还请余掌柜品评。”
入手的便是被眼尖妇人盯上的那一款青蝉翼繁花墨梨丝帕,就是余掌柜这种经营各色布料数十载的行家,见到手中这块丝帕仍是眼前一亮,轻柔细软不说,这朵朵繁花墨梨竟像是画笔描绘而上的,细细触摸很难感受到丝线刺绣带来的凹凸不平的触感,余掌柜一改方才的漫不经心,双眉紧蹙,小心地拖起手中丝帕,对着窗角阳光再次细看,方才看出内里细细密密的针脚线条,心内暗叹好高明的绣法!
方才想起刚刚谈及的双面刺绣,他便好奇地把帕子翻了过来,这一下他不由自主地惊叹出声,又不敢相信地再次翻过来仔细着对照花纹,不想这繁花墨梨的两面纹路竟真是一摸一样,真的是传言中的双面刺绣!他又沿着背面的花朵纹路细细触摸,仍然是难以感受到绣线的存在,他疑惑地回身望了望一席素色青纱襦裙的娘子,又对着阳光仔仔细细观摩了半天。
“这个余掌柜也真是有意思,都看了老半天了,身子都快探出窗外了,难道还没看个清楚明白?”半香眼瞧着余掌柜半斜倾出窗外的身子,轻笑出声。
尘素婆婆轻皱了皱眉头,并未阻止。
许是余掌柜听到一两句,也许是他琢磨不透,折腾了这半天,他仍然是眉头紧蹙地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