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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先不说墨贵妃对她恨之入骨。定不会吐露半句真相,就是王府那几个舅舅舅妈也是些装腔作势的高手,大舅舅官至大学士,成天忙碌不说。就是回了府邸也多半是呆在前院书房接见政客幕僚,往往到外祖母那点个卯就不见了人影,她入住王府这些日子,除了最初外祖母与祖母闹着一起种菜那会还能见到几回大舅舅的身影,余的就是要碰上都是微乎其微。
二舅舅虽是进士出身,却因着家族原因未入官场。从早年起便着手打理王府庶务,掌管誉锦坊、御墨阁以及王府在帝都东大门的十余间铺子店面的收成,是个名副其实的商人,商人着利,身份却是很被官场之人所不齿,不过王府的御墨阁、誉锦坊乃是陛下钦赐之名,又有着皇商的称谓,与那些个一般的商人自是不同,虽帝都里头的官人们不敢亲视,只怕宫里那位贵妃姨妈即便有什么事要商量也不会轻易找上这位弟弟了。
至于两位舅母,一位大体贤淑,一位八面玲珑,都是些看是好相与实则却是难相处的人物,万幸的是七娘一直陪着祖母,也无需过多费神应酬她们,却不知道刺杀自己的事情她们这些后宅妇人知不知道一二了。
最后就只剩下外祖母了。
想到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七娘的心不禁柔软下来,刚入王府那几日,外祖母日日来守着她,天不亮就到了她们这边又生怕吵到了祖母便悄悄的到她房里来瞧瞧,晚上睡前无论如何都得瞧过她见她一切安好方才回去自己的院子,记得有一次她在寿仁宫陪太后玩牌久了些时候,回府时已是华灯初上,外祖母更是和祖母一道站在府门口披着披风等她,那时虽已是夏初,可夜来总是多雨,风里便多了几分湿气和凉意,第二日外祖母的老毛病——腿脚痛便犯了。。。。。。
无路如何,不可能是这般疼她、爱她、怜她的外祖母,不可能!
七娘想到这,小脑袋又隐隐痛了起来。
好累,总是要这般的费着心神、费着心力来一一分析这些,偏偏还是怎么想都没个头的事,可怜了她着小脑袋瓜子,不知道都死了多少脑细胞了。。。。。。
正当苏七双手抱膝蜷缩在小小大理石凳上,闭着眼,皱着眉,轻声叹息时,玄武逸城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来。
脚下生风般,连带着雨水与凉风惊到了正费着心神的苏牧梨。
苏七睁开眼,看到发尖尚在滴水、浑身湿透的玄武逸城时,惊讶便止不住地从眼底涌了出来。
玄武逸城顾不得刷掉身上直往下滴的水,眉眼含笑道:“可算找到你了,小丫头。”
说不心暖,那是假的。
即便此刻冒出来的是玄武逸城那厮,可苏七的心里头还是在惊讶过后,油然而生出些许暖意来,在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情况下,眉目一软,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是欣喜。
多年以后远在他乡的七娘回想起这一幕,方才知道那时的她或许也是表里不一的,嘴上恨着玄武逸城,心里却是不恨的。。。。。。
那样的对她的人,她善良的心怎么恨得起来?
可惜,她到许久许久后才明白过来。。。。。。。
玄武逸城大大咧咧的坐到对侧石凳上,望了望外头连绵不绝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雨水,苦笑道:“想不到这夏日里的雨水也这般的多,看来这一时半会咱们是出不了的了。”
“不过你放心,外头的丫头婆子们本王都交代好了,王府那边暂时说是雨大你留到了这边,国公夫人与王老夫人都未曾起疑,只等雨小些,本王便带你出去。”
说到这,玄武逸城想到什么笑得越发灿烂道:“话说你这小丫头好好地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听你那些丫头婆子说,你与皇舅父刚入墨梨园不久皇舅父就因朝政回宫去了,按说那不过是墨梨园的边缘地带,应该很快就出了园子才是,你何苦巴巴地往着墨梨园深处来,要知道帝都墨梨园光这些个繁花墨梨树就种了百余亩地,光靠着你这般走只怕一天都难走到头。”
说着,玄武逸城斜倾身子靠近苏七,轻声道:“怎么,苏七又迷路了是不是?”
那般戏谑的声音,带着十足十的笑意,七娘嘴角一抽,瞪大的眼里便染上了几许厉色。
她咬牙切齿道:“要你多管闲事!”
上次在岑州墨梨园也是,她闲着无事去了躺园子,不想进去了却是怎么也出不来,尘素和半香又都被她一早遣散了,若不是在园子里偶遇了这厮,还不知道自己要转圈圈转到何时。
然而最为可恨的是玄武逸城那厮竟然明明早就发现了她苏七迷路出不去了,着急地在四处找着路口,可那厮竟然好整以暇地躺在墨梨花树上嘲笑着望了她好半天,直到七娘沮丧地开始踢着繁花墨梨树,那厮才优哉游哉地冒出来。
想到这里,七娘就只觉得玄武逸城这厮分外讨嫌方才心口里的那股子暖气早就飞灰湮灭了。(。)
175 猜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玄武逸城总能一句话就能将她激怒,让她苏牧梨脱下贤良淑德的面子衣衫,露出气急败坏、焦躁愤怒的真面目来,所以,可见玄武逸城这厮不仅仅心眼坏,那张嘴只怕也是最为毒蛇的,帝都城里若是有他为此称第二,只怕没人敢称第一才是。
七娘嫌弃地丢了一记白眼,别过头继续盯着八角凉亭外的漫天雨幕。
身后的玄武逸城盯着苏七的神色方才暗暗松了口气。
还能被他三言两语的激怒,想来这丫头还没有被被皇舅父的行为给吓傻,这就好。
凉亭外的雨“哗啦哗啦”地下得越发欢畅,那些豆大的雨滴不断地打在繁花墨梨花瓣上,毫不留情的,此时才发现地面上已经是一地的纯白花瓣。
残花败落,最是凄凉。。。。。。
有什么好看的,值得这丫头还看呆了去。
玄武逸城收回视线,问道:“冷不冷?衣裙是不是都湿透了,只怕咱们还得等上一等,要不要本王去给你拿些干净的衣服过来?”
“墨梨园有着皇舅父的口谕,等闲之人是不得入内的,所以你那些丫头婆子们也只能在外干着急的瞎找着,你不用怪他们。”
婆婆妈妈的,听得七娘烦不胜烦,那所谓的口谕她一早就知道了好吗,要不然那位白白胖胖的毕大公公怎么会不随他们入园子?
七娘现在无心管这些,她还在为着方才的事焦急,没空搭理。
她皱了皱眉,继续沉默,脑袋里却有一道灵光一闪,猛然想起什么,眉眼一亮,直接从石凳上蹦跶跳了下来。
她一把抓住玄武逸城湿透的衣袍一角道:“我回岑州将军府之事是不是你告知的皇帝?”
玄武逸城闻言,眉目一凉,心里头莫名一紧。该来的还是来了,小丫头虽说对这些事不敏感,却是半点也不傻,如今知道了皇舅父对她的情意。如何还能想不到?
他敛了笑颜,点了点头。
“是不是因此仁德皇帝才会要我来帝都的?你除了告知他我回了帝都外还有没有说些别的,为何皇帝老儿那般急切要我来帝都?玄武逸城,你今日倒给我好好说说!”苏七噼里啪啦地一口气问了出来,夹带着胸腔里越发浓烈的怒气与愤恨一同喷了出来。
她怎么就忘了。当初自己被召遣回帝都,还不是眼前这位同志给闹出来的,太后娘娘寿诞上用那幅双面绣的美人屏风自然而然、轻而易举地就将话题引到了她苏牧梨身上,听穆九说陛下在寿诞过后还单独将这厮叫去了御书房,第二日便传来召她回帝都的圣旨。
不是他玄武逸城还能有谁?
只怕他是一早就知道其中的秘密,方才如此行事的!
想到这,七娘更觉恼怒,咬牙切齿道:“你说还是不说?”
玄武逸城那般自然地盯着苏七,看着那双大眼里清晰可现的自己的身影,凄凉一笑的。道:“苏七,我从来未曾想过要骗你,所以在你第一次问道这些时我便已经老老实实都答了,那会顾及你还在穆舅祖父的紫云山涧,又瞧着皇舅父暂且未曾有所表露便没有告诉你。”
“你猜的没错,皇舅父的确是在得知你回了岑州将军府的消息后便起了要你回帝都的心思,我除了告诉他这件事外只夸了夸岑州御锦坊绣娘双面绣的手艺,别的多话都没有说。只是。。。。。。”
“只是什么?”苏七忍不住追问道。
玄武逸城望着那张急切的小脸,心口一痛,方才说道:“只是。。。。。。我酒醉后不小心露出了你的那方青蝉翼双面绣繁花墨梨玉锦帕。。。。。。隐隐约约里听到了皇舅父的哭泣声。。。。。。第二日醒来才知道前去传圣旨的御史应经快马加鞭半夜出了帝都城。。。。。。”
他没有说。那日的酒只是陈酿的桂花液,于他玄武逸城而言不过是比清水多了点酒味罢了,又何来宿醉之说,那方帕子他是有意的。为的便是能够让苏七早日来帝都,不仅仅是为了完成与慕容钦之间的约定,也是为了他自己!
可是这些,现如今他都不能说!
苏七不敢置信,问道:“皇帝老儿就因为见着那方帕子就哭了起来?你没有喝多了晕头转向的听错?”
玄武逸城强忍着说出实情的冲动,黑线道:“没有。”
苏七就更是奇怪了。“那你是否一早就知道皇帝老儿会喜欢我的事?”
虽然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会被这丫头问起,可却万万没想到那丫头竟然这般直白地问了出来,随随便便把“喜欢”二字挂在嘴边,岂是一个姑娘家的行为?
更何况这丫头还没有及笄呐!
玄武逸城小心脏抖了两抖道:“知道一二,却没想到皇舅父会这般钟情于你!”
闻言,苏七一喜,更加抓紧了手中的衣袍急急问道:“为何?老皇帝为何要钟情于我?你快些说说。”
玄武逸城望着那张纯洁无暇的眉眼,叹了口气道:“因为你的容貌!”
“苏七,你与你娘亲长得实在太像了。。。。。。”
“轰隆,轰隆。。。。。。”
凉亭外,闷雷仿若在头顶上滚过,夹杂着越发放肆地大雨,“噼里啪啦”响在耳边,七娘却如同没听见般,眼神直直地望着玄武逸城。
那般空洞的眼神,微蹙的远山黛眉,还有苍白的面容。。。。。。
玄武逸城心尖一颤,眼底有疼痛蔓延,他伸手,想要将眼前的小人儿拥入怀中。
“你骗我,玄武逸城你骗我!”
微微开合的嘴角漏出的是一把利剑般的话语,伸出的手一颤,回握成拳。
苏七冷笑一声,眼里的寒意越发浓厚,“陈酿桂花液竟然能将堂堂玄王殿下放倒?祺灵、穆九以及后宫妃嫔都能饮得的桂花酿能醉得了你?玄武逸城,你当我苏牧梨是傻子是吧?”
“岑州誉锦坊的掌柜告知,那日我苏七前脚出门,那方青蝉翼双面绣繁花墨梨玉锦帕后脚就被一位公子强行所得,你倒老实。知道在岑州的地界上没有我将军府打听不出来的事,就如实相告,却乘机让我苏七不得不将那方帕子交由于你,如今我倒是明白了。只怕早在那之前太后娘娘寿诞上的这出戏码您老就已经准备好了吧?”
“至于之后帮助半香描绘锦鲤,暗中在美人画上添上九尾灵狐紫玉簪,这支太后娘娘的心爱之物,想来也不过是为日后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