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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公子只是数面之交,孙女并不知其根本,不过,听玄王唤他三哥。”
“那定也是位皇子龙孙了,七娘,你日后与他们相交时切勿忘了本分,这些人可都是惹不得的。”
古时社会君权至上,凡事与皇族沾上边的个个都是水极深,七娘年纪小,经历不多,还是小心为上。
“玄王呢?回帝都了?”老夫人追问。
七娘汗颜,这些日子她一心扑在祖母身上,倒忘了那一尊大佛,“没有,还在……在府上。”
“府上?将军府?”老夫人一脸疑惑,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
“嗯”,七娘满面羞愧,蚊子似的轻声应答,恨不能立马变成鸵鸟先把头藏起来再说。(。)
216争取()
狩猎场上一片寂静……
苏七已经惊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玄武逸城这是**裸地找死吗?难道是被太后和这位皇帝溺爱多年,连自己的姓名都忘了?他难道就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这般公然挑衅仁德老皇帝是等于在对着老虎拔牙吗?
太后娘娘身子一个踉跄,她回神,立马走上前去,压低声道:“玄儿,五国朝贺使臣在此,不得无礼。”
玄武逸城却是笑了,他道:“皇祖母,正因为五国朝贺使臣皆在,玄儿才想要更加公正的答案!昨日,鹿王是我射出的箭,鹿角是我取下,却不想到最终鹿角竟然不归我有!”
“皇祖母,您从小教导玄儿,要做一个公正、严明之人,玄儿不忘您的教诲,只想这天下也能给我一个公正!”
“玄儿无错!”
话落,周遭已然窃窃私语起来……
苏七不敢置信地望着玄武逸城,有那么一刹那,她觉得玄武逸城突然间高大起来,那说话的气势,那坚定不移的眼神,还有那信誓旦旦的话语!
苏七知道今日玄武逸城为何对这鹿角拼死争取,也正是因为她知道,是以,此时此刻她的胸口才这般酸胀的疼痛。
她记得方才那厮说的话,
“你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嫁与皇舅父!”
是以,在仁德皇帝举着鹿角一步步向她走来时,在五国使臣恭贺时,在她苏七避无可避时,玄武逸城挺身而出!
苏七想,那厮再不是从前那般的好色、随意、任性了,他,终于男人了一回!
苏七嘴角带笑,在瞧着仁德皇帝不顾穆老帝师的阻拦愤怒上前时,她眼一闭,轰然而倒!
不快不慢。不偏不倚,正好倒在了玄武逸城与仁德皇帝之间……
如今在座的都是些正房正室,她就算是五娘的亲生母亲,可身为妾室。在大事上是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婉姨娘强忍着泪意,不放心地扫了眼前头跪着的五娘,方才缓缓退了下去。
大郎也被带了上来,只是双手仍然被麻绳给死死捆绑着。
他“扑通”一声跪在后头,板着脸。低着头,成默不语。
五娘听得声响,回头一瞧见人影,便一个劲地惊叫出声!
“救命,救命啊!”
她吓得缩成一团,浑身瑟瑟发抖。
七娘万分诧异,这是什么情况?
突然,五娘利索地爬起身来,冲到七娘身后,一把拽住她的衣袖。不管不顾地跪蹲在地,半是躲藏半是害怕,而嘴里仍不停地喊着“救命!”
七娘始料未及,被突如其来的五娘拉得一个踉跄!
“七妹?”四娘关切地唤出了口。
老夫人当即站起身来走了过去,“七娘?”
大房二房的人也都是惊讶万分,纷纷起身过去探望。
就是阴沉着脸的大郎,也诧异望了过去。
尤氏最先反应过来,她稍稍挤开了陈氏,上前一把拉起五娘,“别怕别怕。大家都在,你祖母、父亲母亲都在呐。”
五娘抽泣着,嘴里还是不停地说着“救命,救我!”
四娘眼角闪过嘲讽。上前一把抓住了五娘的手,“五妹五妹,祖母她老人家都来了,你放心,绝不会冤枉委屈你的!”
话虽如此,可四娘却是暗暗用力。宽大衣袖下面,她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强行扳开五娘死死拽着的手。
五娘面露惊恐,越发往七娘靠了过去。
夹在中间的七娘很是难堪,她环抱住仍是瑟瑟发抖的五娘,心生怜悯,“五姐,别怕,别怕。”
老夫人瞧在眼里急在心上,她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跪着的大郎,“先把这畜生给我带下去!”
二老爷赶忙扯着大郎退了出去。
五娘被大家伙半是哄着半是劝说,方才情绪稳定了下来,可她还是紧紧拽着七娘衣袖不放。
四娘没有办法,只得歉意地向七娘摇了摇头。
老夫人的面上已经更多是不耐烦。
七娘看了看半是依偎在自己身边的五娘,心里头的怜悯之情更是浓厚。
五娘这个样子,想来当着大家是问不出什么的。
可如今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祖母,五姐必是受了刺激,一时半会儿怕是缓不过来。”七娘反手握住五娘的手,回身对着大家说道:“各位长辈们若是放心,就让四姐和我陪着五姐,想来姐妹间慢慢劝慰会好些。”
老夫人眼里闪过不悦,“尤氏你也去,她们两姐妹毕竟年纪还小!”
此话一出,五娘浑身一抖,拽着衣袖的手不由得一紧。
老夫人这话,言外之意很是明显。
“是。”尤氏强忍着心中欢喜,依言带着她们退了出去。
待到人都远去了,老夫人端坐在上,阴沉着脸。
二老爷悄悄起身掩紧了房门。
“此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老夫人脸色铁青。
“母亲,不是大郎的错,大郎是被陷害的啊!”陈氏激动得哭出了声。
老夫人蹙眉,横了她一眼,“你,来说!”她伸手示意二老爷。
正准备扑上前去求情的陈氏,立马停了哭闹,尴尬无措站在厅中。
大老爷狠狠瞪了她一眼。
丢人现眼!
“辰正时刻不到,五娘在青离院耳房梳洗,丫头婆子没有侍候在侧,然后……”二老爷扫了眼大老爷愁眉苦脸,眼角闪过得意,“然后,大郎便是突然出现在里头,他……他还抱住了五娘!”
“什么?”老夫人怒目而视。
“外头的丫头正巧看见了,大郎还…。。”二老爷说道这停了下来,面色微红,强忍着怒气。
“这个畜生!”老夫人怒火冲天,一脚踢翻了身侧的红木椅!
大老爷、二老爷以及陈氏纷纷吓傻了眼,二老爷倒吸一口凉气,立马跪下来。
“母亲,您得…。。注意身子。”
言语迟疑,能一脚将一尊红木椅踢翻。身子骨铁定不会差。
二老爷背冒冷汗。
大老爷扯着陈氏赶紧跟着跪了下来,“母亲,都是孩儿教子无方,您就是再气恼也得保重身子。”
老夫人冷哼一声。“不要跟我说些有的没的,陈氏,你去把那孽障给我带上来!”
陈氏愣神,在大老爷地催促下方才领命出去。
不久,大郎又跪了下来。
老夫人二话不说。抓着眼前的水果盘子便狠狠摔了过去!
乳白色的水果盘,半个脸盆大小,上面还有八个排放齐整的红苹果,全都一股脑儿地砸在大郎身上,他的额角立马便有鲜血滴落下来。
“啊!”陈氏止不住地尖叫,跑过去一把抱住大郎,心肝宝贝的唤着。
大郎跪在地上,纹丝不动。
“祖母,都是孙儿的错,她……五妹……是无辜的!”
“胡说什么!”陈氏一听。赶忙唬道,又接连着爬到老夫人脚下,“母亲,儿媳都仔细查问过了,青离院的丫头说是五娘设计勾引的!”
“大郎住在轩宇堂,离青离院远着,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跑到这来非礼五娘?”陈氏一把抱住了老夫人的绣花鞋,“母亲,大郎就是再荒唐,也不会突然地对自己的妹妹下手啊?定是那起子狐狸精设计陷害!”
大郎急了。他磕了几个响头,“祖母,祖母,此事当真都是孙儿的错。是孙儿一时喝多了,错进了院子,见着……见着五妹便起了歹心。都是孙儿的错,不管五妹的事啊!”
“陈氏,你少说两句。”大老爷忍不住出声阻止。
大郎能够主动认错,看来还不是无可救药。大老爷面上的愁容淡了几分。
老夫人冷眼瞧着,却是目露寒光。
古代女子最重清白,好好的一个尚未及笄的闺门娘子,竟然青天白日的,被自家兄长给轻薄了,这要是传出去,只怕整个将军府都会被世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没去,往后七娘、四娘她们还如何嫁人!
当真是荒唐!
“大郎,即日起禁闭长风堂,没我的命令,绝不许跨出房门半步!”
“母亲!”陈氏愕然抬头,如此受罚,那便是认了罪责,可她家大郎明明是被陷害的!
“你——闭嘴!”老夫人气急,指着陈氏的脸怒骂出声。
有如此不中用的娘,方才出了如此色胆包天的逆子!
陈氏自嫁入将军府,还是头一次遭自己的婆婆这么严厉的斥责,她羞怒难安,立马低下头再不敢说半个字。
“事出有因也好,事出无心也罢,此事五娘也脱不了干系,即日起,每日罚跪祖宗祠堂两个时辰!”
“祖母?”大郎愕然。
老夫人白了他一眼,瞧着他满脸血迹,方才强忍着摔茶盏的冲动。
“青离院所有下人变卖出府,此生再不许回岑州。”
“是。”二老爷躬身应答。
“二房彻查此事,三日内须交出事实真相!”
“是……。”
二老爷硬着头皮回答。
“大郎,你身上可还背着一条人命!”老夫人冷笑出声,“将军府就是再家大业大,也经不得你如此败坏!”
大老爷浑身一颤,言语间语带哭腔,“母亲……。。求………求母亲开恩啊!”
老夫人这话已经说得很明显,大郎即便是长房长孙又如何?
“母亲……。母亲……。。”迟钝如陈氏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二老爷眉梢微扬,赶紧敛了神色,跪下跟着求情。
大郎眼神里满是慌乱,他哆嗦苍白的嘴角,不停地低声唤着“祖母……。祖母……。。”,眼角的泪珠子哗啦哗啦地滚落下来。
老夫人扫了众人一眼,嫌弃地别过头。
男儿有泪不轻弹,她才稍稍威胁两句,瞧瞧他那副没出息的样!
大郎好色懦弱无用,三娘娇蛮无礼,八娘年幼无知,五娘不过是个庶出,又被污了清白,原配生的二娘早已经远嫁帝都。
哎,长房到这一辈,倒是毁了,往后七娘能靠的,怕只有二房。
直到午膳时分,七娘和四娘方才回了长风堂。
老夫人已经在等着她们前来用膳。
今日午膳多偏清淡,大家本就毫无心思,老夫人只浅尝了尝便放下了银筷,四娘和七娘也都跟着停了箸。
老夫人并没有如往常般留他们闲话,而是让王婆子好生送了出去。
不多久,尤氏便进了屋。
散了丫头婆子,紧闭了窗户房门,又仔细嘱咐了王婆子,婆媳二人方才说道正事上来。
“你可问清楚了?”老夫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