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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他好看的眉眼皱了起来,道:“可是还痛?”
苏七一轱辘的用被坐了起来,直直瞧着面前的人,像是不认识般那般胆大地瞧着。
她现在心里好矛盾,像是有两个人在打架般。
一个说:玄武逸城那般设计陷害于你,明知道仁德皇帝倾慕你母亲,明知道会对你苏牧梨没安好心,却还是那般残忍的将你骗进帝都,试图用喜欢你的借口来麻痹你以便将你一步一步推入火坑,这样的人心都是黑,何来报恩之说?
另一个道:玄武逸城那厮的确是背地里心思不好,可那也是人家的出生际遇所导致的,他没有办法,他要回玄武,他只能这般不得不利用于你,可是他却是在明知道你会发现真相明知道你会恨他的情况下还是将仁德皇帝中意你的真正实情告知于你,更何况至相识以来,玄王殿下多次出手相救,无论是岑州城门口挺身而出还是将军府里及时赶到,无论是那日落水后的奋不顾身还是今日大雨迷路下出手相助,他对你苏牧梨是真正为你付出了的。更何况慕容钦公子不也是身世无奈吗?不也是想利用你帮他母妃正名吗?你又何曾怪过慕容钦呢?
想到这,苏七眼眸一闪,别过了脸。
是了,如今反正都已经入了帝都,何况当初她也是有着私心为颜墨而来,如今又何必再翻旧账将责任推到玄武逸城身上,即便没有他在太后娘娘寿诞上告知仁德皇帝,只怕依照那位昏庸好色的性情,自己被召见入帝都也不过是迟早而已,与其日后被蒙在鼓里的被他人玩弄,倒不如而今这般知道真相来得轻松。
苏七松了口气,道:“玄武逸城,你既害了我,也救了我,我苏牧梨不是个之恩不图报的人,也不是个有仇憋屈着不报的人,可既然你于我既有仇又有恩,那便功过相抵好了,日后,我苏牧梨不恨你,但也不会记得你的好!”
“我来帝都,一方面是被你逼不得已,另一面却是我心甘情愿,如今都已经到了这,那些旧事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我入帝都,得皇上青睐,可日后我会不会入宫那就不是你玄武逸城想如何便如何的了,今儿个我也不妨直截了当地告知于你,我苏牧梨不喜欢那位足以可以当我父亲的老皇帝,也不会入宫去做他那后宫中的老女人一枚,即便是死我也不会!”
“如果被逼无奈,舍了这命又如何?”
“活着不就是为了自在吗?”
“如果连自在快乐都没了,那我苏七还活着有何意义?”
“所以日后,别企图我苏七会如你所愿!”
“你走吧!”
说道最后已是冰冷冷的话语。
玄武逸城凄凉一笑,是啊,他何尝不知道活着自在最好,可是自三岁没了家国没了父母,他就已经忘了自在是谓何物了……
“七娘,我没想过要你入宫。”玄武逸城哑着嗓子道。
或许有些话还是说一说好了。
“起初见着你那般与皇舅父御书房珍藏的画像女子相像便起了好奇之心,后来多番打听才知道你竟然是长风将军的遗孤,也是王家三娘子王语霖之女,有了这层身份我便对你更是在意了……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说实话起初想着将你献给皇舅父倒也是不错,兴许他一高兴就会对我的监视放松些,兴许会对我的警惕少那么几分,可是后来……我便不想了……”
“你是你,苏牧梨罢了,即便再像你母亲也该有你自己的生活而非重蹈覆辙……要你来帝都是我答应了他人的要求,岑州将军府里一团乱,所以我想与其直接将你捆绑了带来帝都,倒不如让皇舅父出面堂堂正正的以苏家七娘的身份前来……只是我没想到皇舅父那般重视在意……还有墨莲宫那位竟然对你恨之入骨……”
“诓你来帝都本就是我不对,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入宫的……”
说完,不待苏七追问出声,一个点滴翻飞间,方才那抹月华白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内室静谧如常,仿佛方才只不过是一场幻觉……
七娘扫了四周一圈,直到看到那扇对外张着的雕花金丝楠木窗户,方才舒了口气。
看来,玄武逸城也不是那般的狠毒……
她拥被重新躺下,只觉得方才扰乱纷飞的思绪此刻都像是被抓在了手心般,心里少了几分杂乱多了几分安稳,困意便席卷而来……
第二日祺灵带着好几匹上等衣服料子还有宫内御膳房的精致点心,直接送她回了王府,其中昨日她们说的那两匹北宜的苏锦湖绸也在被一并带了过来。
王府自然是全家女眷出动迎接,祺灵却是连个眼神都懒得给,道了句“本郡主还想好好和七娘说会话,便不应酬给位夫人了。”拉着她的手直接去了兰汀院。
午膳王二舅母倒是来请过几回,都是秋月去回的话,祺灵道:“我素日里便最烦这些了,你还是早些搬去将军府得了,那里不仅离我的长公主府近些,而且宅子大,又没了这些长辈们约束最好不过了,我瞧着你祖母国公夫人倒是爽朗的老太太。”
当然,她家祖母可是上过战场打过鬼子的老革命家,平时最不在乎的就是上流社会里那些繁文缛节,只怕性情比你祺灵更加爽朗!
不过,这些话可不能说。
七娘笑了笑道:“祖母一直生活在岑州,平日里除了爱拾掇拾掇菜园子倒也是不管其他,她年岁大了,就更不喜欢那规矩据着我们这些昨晚辈的了。”(。)
243 秘密2()
苏七可以想到那时的场景。仁德皇帝是怎样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远去,只能就那样站着,看着,甚至都不能多说一句,全帝都城的百姓都亲眼看着,前朝后宫都眼睁睁瞧着,还有一个手腕强硬的太后娘娘。
原来,当年母亲就是这般下嫁给父亲的。
当年知情的人,除了两位当事人,想来也就只有一直服侍着母亲的尘素婆婆了,难怪她第一次去岑州誉锦坊,见着那块御赐的匾额,甚少说话的尘素婆婆都一时感慨起来。心直口快的半香当时就问出了口,“娘子的母亲嫁给咱们长风将军,为何仁德陛下会亲赐匾额?还正正当当盖着玉玺呐!”婆婆的回答很是牵强,苏七当时就心存疑虑,只是没想到原因原来是这般难以启齿。
这世界,爱从来都是伟大的,无论是怎样的爱,无论是不是被人认可的爱,想来,在仁德皇帝的心目中,她的母亲——王语霖,是这世间最最好的女子,是他这辈子最想拥有的!
想到这里,苏七心中一动。
在还未仔细想一想时,话已经问出了口。
“苏长风是你杀的,是不是?”
玖能国寺的后院禅房内一时间诡异般的安静。
玄武逸城猛地抬头,正好对上苏七的眼。
烛光里,丹凤眼里再不见丝毫邪魅,满满都是心疼,诧异。
苏七那般正对着,一时间不想移开眼。
她只是想到了这种可能,只是认为被爱冲昏了头脑的仁德皇帝定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没有伤心,在心底,她是程沐,而非苏牧梨。她有义务查出苏长风和王语霖的死因,有义务照顾好将军府这一大家子,但是她没义务伤心,说到底。她和祖母一样,只是一个寄居在苏牧梨躯壳里的异世灵魂。
所以,苏七清扬嘴角,笑了。
她想用这个笑容来告诉玄武逸城。别担心。
微微一笑,眉眼柔和,清丽中带着温暖,像是山野空谷的幽兰,刹那绽放。
慕容钦觉得整个禅房都亮了。他甚至移不开眼,一直看着苏七那般笑,对着他身侧的玄武逸城。
心口的疼痛弥漫开来,四肢百骸都是钻心般的疼,仿若成千上万只蚂蚁在一齐啃咬般,就是手指尖也都是麻木一片。
慕容钦深吸一口气,别过了脸。
多年以后,他见过了各色各样各国的美人,娇的艳的,肥的瘦的。他总会要那些美人微微一笑,甚至是同样的烛光下,然而他再没有见过这样的笑容。
再后来,他懂了。
不是自己的终究得不到……
“我没有想过要杀苏长风那个武夫!”仁德皇帝沙哑的声音穿透而来。
苏七眼里是一片了然。
她早该想到的。
“那你为何最终还是下手了?”苏七追问道。
仁德皇帝“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大声道:“阿霖你来找我,你大着个肚子来找我,就在玖能国寺的后山,你难道不记得了?”
苏七忍住了没翻白眼。
而今在仁德老皇帝的眼里,她不是苏七,她是王语霖。
苏七很是好奇之后的事。她试探问到:“我记得,难道苏长风是我要你杀的不成?”
苏长风的死可是涉及到通敌叛国的大罪,王语霖性子耿直、英气,这样的事她如何做得出手。更何况王语霖爱苏长风,即便知道苏长风心目中真正喜欢的人不是她,也照样毅然决然地嫁了过去。
苏七想,若不是因为爱,为何到后来王语霖会哭到帝都来。
“你没有,阿霖你怎么会舍得。当初我一听你说婚后苏长风如何冷落你。如何在你身怀六甲后成天整日里陪着那位小妾,我就恨不得立即下旨宰了他,若非你苦苦哭求,我如何能够忍让那武夫再活那般长的时间?”仁德皇帝说得激动。
苏七心中暗自舒了口气,幸好不是自己这位名义上的母亲,若不然她都不知道日后如何面对慕容钦。
“我早就想一刀宰了他,他岂能那般对你,我对你说,要你留在帝都,安心养胎,我想让你离我近些,在王府就很好,我们日后就能够再多相处了。我甚至想,没了苏长风之后,你我可以重新在一起……”
“所以你就设计害死了苏长风?”苏七紧接着追问道。
“是,我害死了他,没了他阿霖你才会死心,才会从新和我开始。”仁德皇帝说这些话时面上甚至带着笑,满是期待的笑。
苏七却只觉得心中一阵一阵的寒凉。
“那为何要牵扯到霍妃?”她沉声道。
慕容钦铁青的面色,紧握的双拳,甚至是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苏七都一一看在眼里。
“想不到过去这么多年了,阿霖你还是会问我这些,你是不是又会问我为何要伤及无辜,为何要霍府满门抄斩,甚至是为何要凌迟处死霍妃?”仁德皇帝反问道。
苏七轻点了点头。
“哎!阿霖,你还是这般善良。当年我没有告诉你是怕你愧疚,只是没想到不告诉你,反而让你牵挂这么多年。”
“我曾说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此话不假,可无论如何都得有一个理由,我当时坐上皇位尚不足三年,苏长风又是所谓的国之栋梁,要动他谈何容易?”仁德皇帝想了想,接着道:“当时我不能动的,还有霍府!阿霖你身为女子不懂这些,苏长风和霍府在当时我不仅不能动,甚至还得时不时地封赏,我虽身为九五至尊,在朝堂大事上却是左也不能右也不能,而最让我头疼的便是霍府!”
“功高盖主,阿霖,这才是为君者最为忌惮的事。霍府中人才辈出,在朝为官者甚多,我如何能够一一出手料理,更何况官官相护,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就更难料理了。”
“所以。你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