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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吗……嘿嘿……”思索之际,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从那女子嘴里发出。猛然间,慕云想了起来,这声音,不正是自己在松林草坪中听到的那个怪音吗?
“好……吃……吗……我的孩子……嘿嘿……”女子又一次发出了让人心慎如冰的怪语,短短的几个字,却显得很悠长,就像是飘荡在房间里的回音一样,久久不能消散。
第二次发出怪音后,那女子再次动了,她竟然慢慢的,伸出了双手,朝慕云躲藏的被窝伸去。
这回,慕云再也忍受不住心里的惊恐之意了,眼见那女子的手就要伸到自己的被窝里,慕云闭上了双眼,撕心裂肺般的呐喊了起来:“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正在熟睡中的杨承翰和黄月英在睡梦中,似乎隐隐听到了自己孩子的呐喊,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两夫妻醒过来后,打开房间的灯,先是朦胧的看了对方,似乎在确定自己是不是都听到了什么。可不到几秒的时间,孩子的声音再次从另一间房里传来:“爸爸……妈妈…………”
这回,两夫妻都瞬间清醒了,三月天的夜间还有些寒意,两人都顾不得披上件外套,就一起起身朝慕云的房间奔去。
来到慕云房间外,孩子呐喊的声音清晰无比,甚至还有些刺耳之意,可是无奈孩子睡觉后关上了房门,两夫妻不管如何敲打,孩子却一直没有开门,只是那叫喊之声不断从孩子嘴里发出,充满了惊恐之意。
杨承翰心一急,顾不上妻子劝说,一脚就朝木门上踢去,随着一声巨响,木门应声向后方倒去,门开后,夫妻两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慕云床边,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光。
这时慕云还是全身都蜷缩在被子里,嘴里不断的呼叫着爸妈,看到孩子异样,杨承翰一把掀开被子,将慕云往手里一抱,大声的喊道:“慕云……”
慕云双眼紧闭,呐喊之际似乎听到了父亲的呼叫,喊声应声而停,慢慢的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爸妈的脸庞后,一把抱住杨承翰,哆嗦着大声说道:“爸爸……我怕……我怕……”
看着孩子睡眼蒙蒙,两夫妻都是一怔,黄月英看着一身大汗的慕云问道:“你做什么恶梦了,把你吓成这样?”
慕云躲在父亲怀里,恐惧之意弥漫心头,看了看四周又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睡眼后,才意识到自己尿意袭来,这时他才搞明白,自己刚才根本就没醒,就连去上茅房,也是在梦里。原来自己刚才所见到的那些恐怖场景,都只是一场梦而已,只是这个梦,如此的真实,真实的让一向睡眠安好的慕云心恐至极惊呼大叫!
第十七章 月妇丧()
随着父母到来,慕云心里的惊恐也就慢慢的淡去,可是她还是不敢自己独睡房中,而夫妻两为了不影响孩子第二天上学,也就答应让他跟自己睡一起,从五岁开始独自一人睡觉的慕云,算是从那以后的第一次再跟父母一同安睡。
天刚亮,慕云就如往期一样,从床上爬起来刷牙洗脸,吃过爸妈做的早饭后,就跟村里的一群伙伴一起去上学了。
在上学的路上,一向玩的最好的五人帮还是走在一起,不过慕云发现,钱仔和华仔两个男生看上去,似乎都很没精神,不像迎和雪雪一样,神采奕奕。
好奇的慕云看了看自己的两个男生伙伴问道:“你们两昨晚去偷牛了吗,怎么看着那么无精打采的啊?”
钱仔无奈的看了看慕云,有力没气的回道:“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吓死我了,没睡好……”
“不会吧,你也做恶梦了啊?”听钱仔那么一说,华仔当即附和回应。
“难道你也跟我一样啊?”钱仔一时好奇,瞪着华仔问道。
听了两个伙伴的话,慕云心里顿时一惊,但没有去打断,而是继续听了下去。
华仔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之意:“可不是嘛,大半夜的梦到一个红衣女鬼站在我床前,吓得我要死……”
“真的假的,不会那么巧吧。”这时,钱仔瞬时来了精神。
“骗你干嘛,我是被吓醒的,醒过来的时候一身的汗……”华仔眼中带着坚定的神色,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钱仔皱了皱眉,显得有些惊怕:“我昨天也梦到了一个红衣女鬼站在我床前,她还伸手来掀我被子了,后面我就被吓醒了,也是吓得我一身的汗……”
“对对对,就是就是,我梦到的那个女鬼也是准备来掀我被子……”华仔见钱仔说的梦跟自己一样,也是精神为之一振,与他讨论了起来。
两个女生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全然是当做故事一样,不时的笑一笑,并未插嘴。而这时的慕云,心里却产生了怪异的想法,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一天过去,放学的孩子们背着书包欢乐的朝家中跑去,一回到家里,慕云就看到爷爷如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编织着箩筐。
“爷爷……”看到爷爷回来后,慕云心想肯定又给自己带什么好吃的了,连书包都还没放,就快步跑到了杨兆德身边。
见孙儿回来,杨兆德放下了手里的竹条,慈祥笑道:“回来了。”
“爷爷,你有没有给我买好吃的回来啊?”慕云撒娇的看着爷爷,心里迫切的希望自己想法能如愿。
杨兆德微微一笑,看着机灵的慕云回道:“买了买了,放在你房间里的柜子上了。”
“爷爷,你最好了,哈哈……”一听说有好吃的,慕云高兴坏了,不等说完,就转身朝屋里跑去。
凝视着慕云的背影,杨兆德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嘿嘿……”
一家人在吃晚饭之际,懂事的慕云为了感谢爷爷给自己带好吃的回来,第一筷子就夹起一块肉放在杨兆德的碗里,故作深沉的说道:“爷爷,这是我孝敬您的,多吃点……”
在一旁的杨承翰和黄月英见儿子那搞怪的样子,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杨兆德也是笑个不停的回道:“好好好,慕云懂事,都知道给爷爷夹菜了,哈哈哈……”
吃完晚饭,杨兆德向以往一样,叼着一支烟在院子里独坐,晚风吹拂,让人感到阵阵凉意。这时,慕云突然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来到杨兆德身前,略显委屈的说道:“爷爷,今天晚上我要跟你一起睡。”
杨兆德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啊,你平时不都是喜欢一个人睡的吗?”
“我昨天晚上梦到鬼了……”慕云小脸一沉,现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听慕云一说,杨兆德心中顿时紧张起来,毕竟他知道孩子的特殊体质,这如果是其他孩子说梦到鬼,杨兆德或许还能笑说正常,可是慕云如此说来,他却会无故的感到不一般。
顿了顿,将手里的烟头丢掉后,杨兆德严肃的说道:“跟爷爷说说,是怎么回事?”
慕云点了点头,便开始将自己所遇到的一切说了出来。当然,这也包括了自己去松林里遇到的怪事,还有自己伙伴做的同样怪梦也包含在内。
听完慕云的诉说,杨兆德眉心紧锁,沉声说道:“你们怎么会去那‘月妇桑’埋葬的地方呢?”
慕云不解,不知道爷爷说的什么意思,于是瞪着眼睛问道:“什么是月妇桑啊?”
本来,杨兆德是不想将这些跟慕云详解的,可是他又想着在慕云八岁以后让其学习自己的道法,心想早让他知道一些东西也是好的,便开始跟慕云细说起来:“这月妇桑啊,又叫‘胎魂’,也就是那些难产时母婴皆死的女子。她们死了之后,都会埋在深山老林中,还要在晚上埋葬,让她们找不到回家的路。”
慕云好奇的瞪着爷爷,似乎不明白爷爷说的含义,便继续询问:“那月妇桑为什么要在晚上去埋,为什么要让她们找不到回家的路啊?”
见慕云刨根问底好像很感兴趣,杨兆德也是高兴,毕竟这对他以后修道有好处,自然也就更加愿意去解释了:“那些难产母婴皆死的女子,在死之时都会不甘心自己的孩子无法出世的事实,所以死后会形成极大的怨气。而腹中死婴更是怨气极强,如此一来,她的魂魄就会变成厉鬼,去扰乱家人的生活。而一个人死后的七天内,魂魄是无法看见任何东西和离开躯体的,所以要趁着她死后的七天之内,将她埋葬到深山里,让她找不到回家的路,这样她就没有办法扰乱家人的生活了。”
“那如果不是月妇丧的人死了呢?他们是不是也就回不到自己的家里了?”慕云从小聪明,喜欢去推测一切于事物相关联的事,听爷爷说法后,就产生了关联的想法,所以又继续追问。
第十八章 泼水饭()
杨兆德则毫无保留,继续为慕云解答疑问:“这月妇丧死后啊,是没有人去给她扫墓祭拜的,可是一般之人就不一样了啊。一般之人死后,首先会在家里摆丧酒,三天以后就会送上山里去埋葬。而在过四天,也就是那人死后的七天里,则会去那人的坟前【复山】(农村人一般有这样的习俗,人死后的第七天,也就是头七,会去坟前拾起一些土块,然后打着黑伞将土块带回家中摆放神台灵位,称之为复山),复山的时候家人会捡起一些坟前的土块,引领着那个人的魂魄回家安享供奉。这样他们就不会回不了家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懂了……”慕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爷爷所说的一切,然后准备回房间去看电视,可就在转身之际,好像有想到了什么,于是又继续问道;“对了爷爷,你刚才说我们去了那月妇丧的埋葬之地,我们去的哪里有月妇丧啊?”
其实慕云问的这个问题,村子里的大多数人都知道,所以鲜有人会去那个地方。只是慕云年幼,有没有谁跟他说过这些事,所以他不知道。杨兆德也不嫌烦,还是很耐心的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知慕云:“你们去的众雾冲里的水库边,就埋着一个月妇丧。”
“啊,那个人是谁啊?”慕云一惊,在松林里的怪音又浮上心头。
“来,坐下,我慢慢跟你说。”杨兆德意识站在自己身旁的慕云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后,又接着说了起来:“你唐叔【唐叔:慕云的邻居之一,离慕云家不远,村子里一般邻居长辈的称谓,都是以外号或姓氏加上辈分来称呼】在十多年前啊,取过一个老婆,可是他老婆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不行了,死后家里人为了避免她变成厉鬼扰乱生活,就连夜叫着村民将他老婆埋在了众雾冲的水库边上。那时候还是叫的我去下的葬,为了隐匿那些前去埋葬月妇丧的村民气息,以免她回来缠绕大家,我就在她坟头上擦了一棵桑叶泡。”
“桑叶泡……为什么要插桑叶泡啊?”听到桑叶泡,慕云顿时想起了自己在草坪上摘食的情景。
“桑叶泡具有镇魂和隐灵之效,不但可以镇住一个人的魂魄、隐藏一个活人的气息,还可以吸收一个人死人的怨气。而怨气越是强,桑叶泡吸收的越多长的就越茂盛,所以被镇的怨魂就出不来了。”说完,杨兆德又拿出了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那棵桑叶泡树长得那么茂盛。”慕云两只手拖着下巴,又回想了一下水库边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