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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宋老哥精华内敛,神气自生,应该是一名武学高手吧!如此年纪,姓宋,又有着此等气质,必然是天下四大门阀之中的岭南宋家之人,再结合你的容貌年龄,就不难猜出来了。”
王子文笑了笑,他能够看出来宋智的身份当然不仅只是这种因素,最重要的是如今是什么时候,杨广二征高丽,而杨玄感却在关中掀起了叛乱,如今大运河已经宵禁了,而眼前这一艘快船居然可以畅行无阻,必然是有一位大人物在其上。他在昨日曾见过船中之人出示过一面旗帜,居然能随意通过了关卡,其上还隐约间有一个宋字,他就猜到了许多。
地剑宋智的确是一个难得一见的高手,按照他现在的评估,最起码都到达了宗师的境界,岭南宋家的确让人敬佩,不但有着一位天下第一用刀的大宗师,还有这一位地剑宋智。
“小兄弟好敏锐的观察力呀,不知是哪一位高人的足下!“
宋智捋了捋自已颌下的几棍美须,眼中光华闪动。江南之地何时出了这样一位少年俊杰,自己怎么就从来没有听说过。看来,自己家在江南之地的情报力量还是有些不够啊!
“家师石龙!“
“推山手石龙?“
“正是!“
宋智微微有些惊讶,石龙他当然是听说过的,整个扬州城之中明面上的第一高手。可是在他看来,那也仅仅只是一个地方上有些名气的人物,还未必会被他放在眼中。
但是如今见了王子文,他心中就开始有些凝重了。看来是自己小看了石龙,能够教出如此杰出的少年,他自己必然也不是一位简单的人物。
他在与王子文的交谈过程中,曾细细观察过他的形容,精气神澎湃,身上带有一股似有似无的先天气韵,神韵如大海的深不可测,必然是先天境界以上的高手。
“若是如小兄弟刚才所言,当今圣上先破高丽,再修京杭大运河,又何以见得能够促使天下太平!”
宋智身边的一位仆从很是不客气的道,他对王子文很不满意,明明已经猜到了宋智的身份,居然还如此平辈相称,简直无礼到了极点,让他们这些仆人都无法忍受。
王子文自始至终都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似乎眼前与他交谈的并不是天下四大门阀中的贵人,而仅仅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甲一般。倒是他身边的这三个师兄弟表现的就不一样了,他们一听说自己眼前这人居然是天下闻名的地剑宋智,就难免会有些拘谨了。
如今这个时代,是门阀世家最为昌盛之时,就连皇帝都会对他们忌惮三分,士族子弟与寒门弟子更是径然分明,很难会有所交连的。寒门子弟在士族面前难免会有几分自卑的心态,也就是王子文他来自后世,对这种阶级之间的差异并不太感冒。
“这个简单,当今圣上若是修建京杭大运河之前,先征战高丽,举全国之力对付一个区区弹丸之地的蛮夷,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只要能够破其国,灭其军,那整个高丽自然都他的了。将土地分发给朝臣,将金银分发给将士,将战俘统统送去修建大运河,这样就天下就不会再有什么怨言了。“
在王子文看来,杨广之所以屡次征战高丽失败,不是因为大隋的兵马不够强壮,将士作战不够勇猛。而是因为他在这之前就没有将战功分配均匀,一口就想着将所有的利益全部吃下去,跟他老爹一样的贪婪吝啬。
而且在与高丽国大战的时候,杨厂居然还想着尽量削弱世家门阀的力量,有时宁可输掉大战,也不愿意将利益让给那些士族门阀,这是最愚蠢的行为。若是他肯告诉那些士族,只要能够打下高丽国,就会与他们一同分享利益,那么谁还会拖他的后腿呢。
身为皇帝亲临战场,却又偏偏要做出一个宽宏大量的模样,爱慕虚名。杨广第一次征战高丽时,面对被派来骚扰他大军粮道的高丽部队,居然下令要活捉他们,不肯大开杀戒,以至于隋朝的将士们打起仗来都是束手束脚的,屡次被偷袭得手,大军的粮草尽数被焚,惨遭落败。
“这样做哪里还有什么大国的风范?还有没有一点仁善之心?跟一个屠夫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如今这个世道是儒家和佛门最为鼎盛之时,做什么事都要讲究君子风范,都要讲一个仁义善名,否则的话,就会被遗臭万年。就如五胡乱华之时的民族英雄武悼天王冉闵,都被他们臭骂了不知道多少年,也难怪后来的杨广和唐太宗在对待异族一事上都要小心翼翼。
“迂腐的思想,国与国之间的大战争锋还要讲什么仁义道德,你不会是还没睡醒吧?战争本就是杀戮与血腥的盛宴,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哪里会有什么仁善风范?当今圣上第一次征战高丽落败,我中原多少儿朗被俘,他们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仁慈?“
王子文对此是嗤之以鼻,两年前杨广的大军落败,高丽国抓到了隋朝的将士之时,可曾和他们讲过什么仁义道德,还不是该杀的杀,该埋的埋,何曾有过一分慈善之心。
“按我来说就应该以暴制暴,以杀止杀!“
“小兄弟的话太过偏激了,有悖黄老思想啊!“宋智听了这番话,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前这个少年还真是杀伐果断,令他都不由得心寒。他真的是石龙的弟子吗?
“谁说我信奉黄老思想了?”
王子文诧异的道。他虽然是石龙的弟子,但从来就没有信奉过黄老思想,他是现代人,自然更贴近法家的思想,在战场上更加应该适用兵家的思想才对,怎么满脑子都是一些腐儒的思想,还有佛门那一套假慈悲。
“我师傅信奉道家不代表我也信奉道家!”
宋智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见后面驶来了几艘斗舰,在江心排列成阵,气势汹汹而来,一路上在河道上的船只纷纷避让,
王子文扫了一眼,见船上挂着扬州水师的旗帜,心中也不是很在意。扬州水师的斗舰速度比起他们这艘客船要快上一点,不过一会儿便就已经行至他们船后了。见到船上挂着宋家的旗帜,便放缓了速度,绕过王子文等人的船只,待到两条船隔着数十米并肩行驶之时,船中传来浑厚的声音:“不知船上的可是宋家二爷?陈某有礼了!”
王子文抬头望去,只见那一艘船之上站着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穿官服,看起来有点眼熟,想了想才记起来那是扬州的守备,好像是姓陈,具体的名字就不记得了,在三年前自己拜师石龙时曾经出席过。
“原来是陈守备呀!不知陈守备这般气势汹汹的要到哪里去?“
宋智开口说道,他可是岭南宋家的二号人物,特地来江南一带主事,对这等地方上的官吏自然是有所结交的。
那陈守备对宋智倒是颇为客气,道:“好叫宋二爷得知,半月前礼部杨玄感趁圣上二征高丽之时,起兵谋反,攻占洛阳,现如今盗贼四起。陈某奉都督之命前往前翻方驰援。二爷若是想沿着大运河去洛阳,却是颇为不便。此时运河各关卡已经奉命封闭,阻隔叛逆难下。二爷若是方便,还请另择路径。“说完拱手一礼,率队离去。
王子文听的微微皱眉,本以为坐船前往九江会快一些,没有想到前面的光卡都已经封闭了。这件事情虽然在前方已经有所听闻了,但却没有想到会如此的严重,连整条运河都被波及到了。他如今坐的这艘快船是属于宋家名下的,虽然以宋家的势力多半可以通行,但是也颇为麻烦,而且前方也有多股势力起义声援杨玄感,此时前方的运河已经快要成为一处战场了,宋家多半也不想卷入其中,自己等人还是下船行走旱路的比较好。
想了想,王子文决定从陆路穿行到长江,再从长江沿江而上至九江。到了前方的一处码头,果然见泊着无数的大大小小船只,却都是听闻前方光卡封闭,运河交通阻隔后在此滞留的船只。
王子文与一干师兄弟下了船,对宋智等人提出了告别,双方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也算是颇为有缘分了。就连王子文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出行居然会在宋家的客船上遇上宋家的二号人物,世事难料。
他这次出行原本就是为了躲开即将发生的麻烦事,却没有想到正好撞上了,王子文心中不由得暗暗摇头。真是时运不济。
宋家的人自然也不会强留于他,虽然宋智三番两次开口挽留,但两方人马最终还是在此地分离了。
王子文带着青山一行人漫步走入这座小县城里。此处仍然地处江南,县城虽小,城内的景色却颇为别致,河道纵横,多以石拱桥架设在河道之上,两岸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错落的民居鳞次栉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也因水城路,水、路、桥、屋相互组合,构成一幅恬静、淳朴的江南小镇风光,此等景色却是比王子文前世见过的各个名胜古迹还要美丽迷人。毕竟再好的名胜古迹,终究是随着岁月的流逝,带上了许多不属于他的颜色,被现代的工业所污染,比不上如今这种纯自然的风光。
王子文一路南来,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致了,但还是绕有兴致,倒是一旁的三个师兄弟们对这里的风景兴趣不大,还在想着刚刚快船之上发生的事情。
“师兄,杨玄感造反了,你知道吗?“见到王子文还是这般兴致高昂的观察着四周的民居风情,青山不由的开口问道。他说自己这位师兄最为亲近,虽然他拜师在前,理论上来说,长幼秩序应该是他为师兄才对,但他心中却没有任何的不忿。一则王子文是石龙的亲传弟子,嫡庶有别,哪怕是他先入门,也得称王子文一声师兄,这是传承了千万年的规矩;二则王子文的行为的确远远高过于他,曾经教受过他不少武学奥义,对他有恩;最重要的是,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他的心性与石龙最为相近,淡泊无名,对这等名利俗物之事素来不放在心上。
“知道,那又怎么样?“王子文头也不偏,很是随意地欣赏着这里的风土人情,漫不经心的回答道。这几日以来这一座小县城之中倒也是热闹非凡,南来北往的商船因为大运河阻断被滞留在这里,给这里带来的不少的商业机会。城內街道两旁尽是摊铺,摊铺向摆满了各种货物和工艺制品,生意非常兴旺,光顾的人亦是不少,可谓是客似云来。
“师兄!那可是造反啊!“李二又一次的提道。造反可是关乎着天下的大事,怎么能够这么随意的轻率呢?
“杨玄感造反最着急的是当今圣上,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有何关系?“
再说了,他可是来自后世的,能够不清楚杨玄感造反一事吗?大唐双龙传的原著他虽然没有精心的研读过,但也大致的了解,杨玄感的这一次造反注定会失败的,自己去操哪一门这个心啊!
第15章 虎父犬子 秦琼卖马()
“杨玄感造反若是成功的话,那这个天下可就要大乱了。“大师兄开口道,那的眉宇之间挂着一丝担忧。他们虽然地处江南之地,离北方最为混乱的战事还远,但是也知道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这个天下乱不了,杨玄感造反必然会失败!“王子文很是随意地道。他是看的最明白的了,杨玄感的这一次造反完全是头脑一热,不及思考的莽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