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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二十四年,战功卓著的安禄山升任平卢讨击使、左骁卫将军(从三品),一跃成为唐军高级将领。
安禄山用实际行动证明那番豪言壮语绝不是空话。他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抗击少数民族入侵的事业中去。
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于人只有一次。安禄山的生命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如果安禄山的人生轨迹这样延续下去。他将会成为保尔。柯察金式的英雄人物,可是人是多变的。因为**会彻底改变一个人,而历史会重新塑造一个人!
可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正当春风得意的安禄山憧憬着自己美好的未来时,一次突如其来的失利又将他推到了生与死的边缘。
被胜利冲昏头脑的安禄山不顾主帅张守珪的军令贸然进军,最终惨败而回。按照唐朝律法,安禄山应该被判处死刑。
三年前,两人素昧平生,张守珪不忍心杀他;三年后,两人情同父子,张守珪更不忍心杀他。一时间不知所措的张守珪陷入痛苦的挣扎之中。
张守珪最终将安禄山押往东都洛阳,将这个难题抛给了正巡幸东都洛阳的唐帝国皇帝李隆基。传奇皇帝李隆基拥有一个更加脍炙人口的名称“唐明皇”。这个名号从何而来呢?李隆基的谥号是“至道大圣大明孝皇帝”。“唐明皇”这个称号便来源于他的谥号。
遇到政事犹豫不决时,李隆基总是习惯于征求宰相们的意见,此时主政的宰相是张九龄。早在三年前,安禄山奉张守珪之命进京奏事时,张九龄便与安禄山有过一面之缘。张九龄当时对另一位宰相裴光庭说:“乱幽州者,必此胡也。”不知张九龄这么说依据是什么,但他的这种担忧却在二十年后不幸变为现实。
如今一个可以将隐忧消灭于萌芽的宝贵机遇摆在了张九龄的面前,所以他自然不肯轻易放弃。
张九龄旗帜鲜明地主张杀!
为了说服李隆基采纳自己的意见,善于引经据典的张九龄特意引用了“穰苴出军,必诛庄贾;孙武行令,亦斩宫嫔”的典故。这两个典故都发生在春秋时期。
“穰苴诛庄贾”是“迟到引发的血案”。燕国与晋国联手进犯齐国。齐景公任用出身低微的穰苴出征。由于穰苴威望不高,齐景公特意派庄贾担任监军。两人相约在军营门口相见,可是庄贾却迟到了。穰苴当即斩杀违反军令的庄贾。
“孙武斩宫嫔”是“嬉笑引发的血案”。吴王阖闾命孙武按照其编著的兵法训练宫女,并且让自己最为宠信的两个妃子担任队长。自由散漫的宫女对于孙武的号令置若罔闻。尤其是两个妃子看着挥动令旗的孙武捧腹大笑。孙武当即将两人斩杀,从此令行禁止,军容严整。(未完待续)
第4章【安史之乱4】()
虽然庄贾和妃子都得到国君的宠爱,但因为触犯军纪都难逃一死。
张九龄苦口婆心的话并没有说服李隆基,因为骁勇善战的安禄山令李隆基突然动了恻隐之心。
虽然李隆基对待自己的弟弟和儿子有时会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冷酷与无情,可是他对于臣子一向比较宽厚仁慈。
李隆基不忍斩杀安禄山,决定免去他的官职,以普通战士的身份在军中效力。
对此,张九龄自然难以接受,因为他想要通过斩杀贪功冒进的安禄山来警示那些因贪恋战功而擅开战事的边将们。
战争的目的是为了争取和平,而不是为了战争而战争。将领们要为帝国的前途命运而战,而不是为了个人的功名利禄而战!
“性格决定命运”,而张九龄刚直不阿的性格决定了他最终悲剧性的命运,因为此时的李隆基已经不是即位之初那个励精图治的君主了。
即使在政治最为开明的开元初期,李隆基也绝非史书中描写的那样从谏如流。我们从开元名相姚崇与宋璟的人生际遇中便可窥测一二。
人们提到开元盛世总会想起姚崇与宋璟这两位宰相,可是两人的宰相任期都只有三年零两个月。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源乾曜,他有两次担任宰相的经历,第一次只干了三个月,但他却从中悟出了政治的真谛,所以他的第二个任期长达九年零六个月。
源乾曜的诀窍就是与世无争,得过且过。这不仅让我们想起现在流行的一句话:“大会不发言,小会不发言,前列腺发言;工作不突出,业绩不突出。腰间盘突出。”
源乾曜的做法自然让正直的臣子所不齿,可是现实总是充斥着无奈。
望着固执己见的张九龄,李隆基的心中颇为不悦。突然莫名其妙地说:“爱卿难道像王夷甫识石勒那样仅凭一面之缘便臆断安禄山日后肯定难以控制吗?”
“王夷甫识石勒”是一个流传甚广的经典故事。
西晋时期,十四岁的石勒在洛阳城上东门贩卖货物。他的吆喝声传入了途经此处的王夷甫(即王衍)的耳中。
王夷甫对左右说:“刚才那个胡人有奇志。恐怕日后将成为祸乱天下的罪魁祸首!
崇尚玄学的王夷甫堪称清流领袖,但他也不过说说而已。
后世对于王夷甫“清谈误国”的批评不绝于耳。张九龄自然不甘心说说而已,可是李隆基的固执却让他无可奈何!
李隆基的这句“王夷甫识石勒”像一句可怕的谶严给繁盛的大唐帝国蒙上了一层阴影。
石勒最终正如王夷甫所言将西晋帝国拖入痛苦的深渊,而安禄山日后成为另一个石勒。
安史之乱爆发后。李隆基经常回忆起这个历史片段,而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叹息与无奈。
安禄山幸运地第二次死里逃生。他以普通战士的身份在军中效力。
命运仿佛和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经过一番宦海沉浮,他又无奈地回到了原点,但是他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继续用军功来证实自己的能力。
虽然李隆基的庇护使得安禄山逃过一劫,但他却无奈地站到了当朝宰相张九龄的对立面,可是一个人的出现却改变了安禄山的命运。
波谲诡异的政治风云
开元二十二年(公元734年)五月,李林甫在初夏的淡淡炎热中首次以宰相身份走入庄严肃穆的中书门下。自从时任宰相的张说奏请将政事堂改为中书门下,这里便从单纯的议事机构升格为宰相办事机构。
走进这里是每个官员梦寐以求的事情,因为这里是整个大唐帝国的权力核心和决策中枢。
身为宗室成员的李林甫有一个经常被人忽略的身份。他是李隆基皇帝的远房叔叔,因为他的曾祖父李树良是开国皇帝李渊的堂弟。这也是李隆基从内心深处颇为眷顾这位远房亲戚的情感因素。
最得宠的武惠妃不断在李隆基耳边吹枕边风也是李林甫拜相的重要原因。跑断了腿不如皇帝身边女人的一张嘴,而且是武惠妃有一张让李隆基神魂颠倒的嘴。
武惠妃的身上无疑继承了姑祖母武则天善于勾引男人的优良传统,能够将皇帝牢牢地操纵在自己的手心里。
唐帝国的的宰相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多个人。唐中宗时,宰相一度多得办公室里没有地方坐。李隆基将宰相数目控制在两到三人。宰相之间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第一档是当然宰相。也就是尚书、中书和门下三省的长官。从太宗朝开始,尚书令不再轻易授予朝臣,而尚书省两个副长官左、右仆射如果不加同中书门下三品的称号便无法参与最高决策。所以当然宰相就剩下门下省长官侍中和中书省长官中书令。
第二档是同中书门下三品。尚书级官员甚至更高级别的官员拜相一般授予同中书门下三品。
第三档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侍郎级或者更低级别官员拜相一般授予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李林甫此时担任的职务是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所以此时他的地位明显逊于同为宰相的中书令张九龄和侍中裴耀卿。
李林甫最初的这段宰相生涯并不如意,因为他被资格更老、地位更高的张九龄和裴耀卿边缘化。
老谋深算的李林甫并不急于争权,因为很多事情不是争来的而是等来的。
“等”不是坐享其成,也不是守株待兔,而是坐以待变,谈笑间对手灰飞烟灭。
经过两年多的等待,李林甫终于等到了反戈一击的机会。也等到了投桃报李的机会。
开元二十四年(公元736年)的冬天注定深深地影响着唐帝国未来的运行轨迹。
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皇子们居住的“十王宅”显得一片萧瑟。
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三个失落的王子聚在了一起。他们此时还不知道这次聚会会给他们招致杀身之祸。
李瑛的母亲赵丽妃早在李隆基做藩王时便服侍在它的身旁。李隆基是一位艺术造诣很高的皇帝。晓音律,善歌舞。因此歌女出身的赵丽妃深得李隆基的宠爱。
由于王皇后一直没有子嗣,所以李隆基册立赵丽妃之子李瑛为皇太子。
武惠妃的出现使李隆基对赵丽妃的宠爱日衰。赵丽妃最终带着无尽的失落离开了这个世界。
失去母亲庇护的李瑛自然越来越不受父皇的宠爱。这也为武惠妃和李林甫联手设计陷害太子提供了可乘之机。
三个人发了几句牢骚。他们不会想到这些话成为武惠妃攻击他们的把柄。
武惠妃在李隆基面前哭诉,太子与鄂王李瑶、光王李琚结党而且企图谋害他们母子。
在宠妃的哭声中。李隆基终于愤怒了。
“结党”一直是李隆基最厌恶的词。“结党”必然意味着“营私”,而“营私”必然会导致“废公”。
皇太子“结党”带来的潜在威胁可想而知。
经历了无数宫廷政变风雨洗礼的李隆基对潜在威胁有着一种神经质般的敏感。
要不是波谲诡异的政治风云。并不是嫡长子的李隆基也许终其一生不过是一位藩王。外表光鲜亮丽的藩王们其实有着不为外人所知的苦恼和辛酸。
翻开史书,我们会发现大多数藩王留在史册上的不过寥寥几个字,无非是什么时候封王,什么时候做过什么官(一般情况下并不赴任仅仅挂个名而已),什么时候去世。
并不是史官对他们吝啬笔墨,而是他们的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事迹,因为登上皇位的哥哥或者弟弟对他们始终保持着一种近乎神经质般的警惕。
虽然他们锦衣玉食,却空虚寂寞;虽然他们身份尊贵。却如临深渊。
藩王要想真正地掌握自己的命运必须参与太子之位的角逐,而这场残酷得近乎血腥的角力只有一个最终的胜利者。
并非嫡长子的李隆基本来在太子之位角逐中并没有什么优势,可是他依靠在宫廷政变中立下大功而被破格立为太子。
在嫡长子继承制的大背景下,李隆基的血统问题成为姑姑太平公主攻击他最好的口实,所以他始终觉得自己的太子之位摇摇欲坠。
从藩王到太子,从太子到皇帝,李隆基每一步都走得坎坷异常。即使登基称帝之后,作为太上皇的父亲和姑姑太平公主依旧是悬在他头上的两把达摩克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