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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别和我们挣,我碧玉家族早已做好成仁准备,家族上下无一人不愿与混沌阵线战死,在碧龙家族的子弟没有死干净之前,你们都别想……。”
一时间,众位崩云伽罗纷纷攘攘的吵闹起来,没人愿意吃亏,也没人希望落后,他们看到战胜混沌阵线的希望,根本不在乎低阶伽罗的伤亡,只要能胜利,就算低价伽罗全部消耗,二十年之后,家族又会恢复元气,而那个时候,就要看谁的战绩最多,才能划分更大的利益,第三次地面战争,很多顶级家族就是这么起来的。
“明天可能与今天不一样,就算出动三倍的伽罗,也未必能达到今天一般的战绩……。”
石明公端着水杯,抽着高峰送的奢侈雪茄,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等大家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之后,突然泼了一瓢冷水,让在场的崩云都安静下来,若是换做以前,这些崩云可能对石明公高看一眼,却不会买账,毕竟他们都是顶级伽罗,而石明公只是一个凡人,但是现在,石明公取得的战绩,让他们不得不虚心接受。
“混沌阵线是一支军队,他们内部有统一指挥,信息共享,通讯联络,不需要等到明天,他们就能重新模拟出今天的战损,还有针对突袭的方法,也许你们不相信,只要一夜,混沌阵线的每一艘战舰,每一个军官,都会知道该怎么对付突袭的伽罗……。”
此话让在场诸人都默言,攻坚小队就是前车之鉴,五个强大而年轻的崩云伽罗,一天半就击毁了四百多艘战舰,可最终还是被混沌阵线设下陷阱,差点就回不来,五个崩云竟然不是混沌强者一人之敌,天知道混沌阵线还有多少强者?貌似混沌神王的分身不止一个?
“而且云层穿梭也不安全,几天前,混沌阵线的强者,就是通过云层向五人小队发起突袭,这才导致两位崩云受伤,他能伤到崩云,在云层灭掉几十上百艘浮空飞艇也不是问题……。”
这是石明公泼的第二波冷水,即使之前头脑最热的崩云圣主,此时也不得冷静下,思考着可能的坏处。
“难道我们要再次等候机会?那低阶伽罗还训练么?”
有人忍不住问了出来,他们被石明公过山车似的挑动,搞得神思不清,已无法做出有效的判断,毕竟他们对混沌阵线依然不够了解,还是用伽罗世界的方式,去寻找作战的机会。
“当然不是,我希望训练的伽罗越多越好,不过不能像今天这样一次派出千人,最多每天不超过十艘浮空飞艇,不超过两百死士,主要攻击落单的战舰,一旦超过五艘,情愿返回,也不能攻击。”
见众人还是一脸迷糊,石明公摇摇头说道:
“大规模击落,会将混沌阵线打疼,只有零敲碎打,才让他们产生大意心理,只要能让他们持续失血,就算一头庞然大物,也会失血而亡……。”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对石明公的敬佩已深入内心,只有这样,混沌阵线才不会发疯,也只有这样,才不容易被抓到尾巴,即使混沌强者发现云层中的浮空飞艇,也不过是极少数,损失也不会心疼,反而会有更多的少数源源不断,让混沌强者疲于奔命。
(本章完)
1716 来喝酒()
石明公知道了战果,等于高峰也知道了,即使取得不错的战果,高峰的心依然很沉重,茫然走出房门,瞬间就从身后倒灌出滚滚浓烟,就像房子着了火。
一直等候在门外的红沙可不计较这些,手中还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沙枣酒,沙枣酒是荒野最原始的酿造酒,不管是地下世界,还是伽罗世界,都有无数比沙枣酒更美味,更香醇的酒,可是高峰就是喜欢这辣口而冲鼻的浊酒,像荒野的大多数男人一样,也许只有喝沙枣酒,高峰才会想起当年在西部荒野,艰苦挣扎的往事,提醒自己不要迷失。
一口干掉沙枣酒,高峰的心在火辣的感觉中,稍微轻松了一些,摸摸了红沙的头发,自顾先前走去,红沙没有跟随,她知道这个时候,高峰需要的是一个人安静的散步,这些不用人告诉她,她就明白的一清二楚,也只有眼中只有高峰的红沙,才会如此了解他。
不需用感知覆盖,高峰隐约听到四面八方都是隐隐传来的哭声,这种哭声低沉而压抑,就像闷在被子里哭,若不是晋升崩云,哪怕裂山也未必听的清楚。
在压抑的哭声里,高峰的心也随之压抑,孤单的行走在街道上,与迎面而来的伽罗或者士兵们交叉而过,士兵都是血海舰队的士兵,他们与伽罗一样,对走在阴影中沉默的高峰漠不关心,而是浮现出喜色与身边的人交谈,交谈的内容自然是混沌阵线的损失。
不是没人知道,今天出击的低阶伽罗没一个存活,也不是没人知道,五十个裂山伽罗只回来三个,但他们并不在乎,也许早就明白,这场战争过后,不管是自己,还是他认识的战友,都可能无法幸免,但这又怎样?只要他们能看到胜利的希望,这场战争就没有想象中那般恐怖。
也许每个人对战争的定义都是不同的,那些死士的家人会因为亲人战死而悲戚,也有人会为了一份胜利的希望而喜悦,还有人则默默的走在街上忧伤,但不管怎样,这场战争都必须打下去,混沌阵线不会给华夏妥协的机会,高峰也不会相信混沌神王会放过他的妻儿。
不知不觉,高峰走到一处小而热闹的营地,这个营地处在碧玉家族临时兵营的最中心,
本该是戒备森严的地方,却像过节一般热闹,数百雄壮的伽罗正在篝火边大声喧哗嬉闹,篝火上的烤架转动着巨大的蛮兽,滴着油脂的蛮兽在火光的烘烤下,仿佛披上了金色的光华。
闪耀的光华在周围无数的酒瓶上反射,让这里狂欢的人们仿佛置身于万盏星辉里,伽罗们大口吃着烤肉,大口喝着烈酒,即使有人喝吐了,也是一边吐一边喝,呛的鼻涕泡都喷出来,也依然不愿放开手中的酒瓶,似乎这东西比他的性命还要珍贵。
数百个伽罗似乎要用酒淹死自己,肆意的享受这美酒烤肉的欢乐,而离他们不到十米之外,又是另一番景象,数百上千的人坐在各自的帐篷边上,沉默的看着纵酒狂欢的伽罗。
沉默的同样是伽罗,他们也多不是一个人,或抱着年岁尚幼的孩子,或陪着白发斑斑的父母,也有年轻英俊的,搂着貌美如花的妻子,窃窃私语的说着情话,那初为人妇的女孩儿的眼神是足以淹死人的柔波,绽开鲜艳的唇瓣露出最美的微笑,泪水却顺着唇角,下巴,滴落在胸口。
突然间,高峰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这里是敢死队集中营,那纵酒狂欢,即使吐了也要将自己灌醉的是明日即将出发的死士,那安静陪着家人的,是排队等死的伽罗,他们都因为高峰等高层的决策,走向必死无语的战场,所以他们大声欢笑,放声高歌,用火焰与酒水来掩饰心中的胆怯,只为让最后的英勇铭记在人们心中,让他们的妻儿家人知道,自己不害怕,不会在临去之前,留下耻辱的名声。
骤然间,高峰全身的汗毛都竖起了起来,他知道顶级家族是怎么挑选死士的,只有钟爱于家人,视家庭高于一切的伽罗,才会甘心领死,因为他们心中充满对家人的爱,知道自己不死,家人就会死,这是顶级家族最无情的要挟。
只有这种人才是最完美的炮灰,那些心肠狠毒,只会爱惜自己,不懂感恩与亲情的人,是绝对没有资格加入敢死队的,就算逼迫他们加入,也会因为心怀怨恨,而搅乱计划,或是逃跑,或是制造各种意外,让搭载自己的飞艇,永远到不了战场,这种人可以为了一己之私,破坏战争的胜负。
一种愤怒冲上心
头,高峰的大脑都充血了,双眼浮现猩红的暗色,他转身要去质问石明公,他绝不相信此事与石明公无关,懂得爱护家人的人,才懂得感恩,为华夏奉献,这种人都是品德高尚的人,为什么要让他们去死?
不等提步,身形突然停顿,石明公做错了么?顶级家族做错了么?在他暗自筹备,拖延时间的时候,每天都有大量华夏人被混沌阵线掳走,送给混沌神王做了食材,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他们什么都没错,只因他们是弱者,在高峰或顶级家族眼中,是没有价值,无法证明自己的废物,所以用他们的生命迟疑混沌阵线的进攻步伐,不失一种代价比较小的方法,可他们又何曾表述过自己的感受?
高峰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可他突然发现,从战争一开始,就没有人是正义的,为了赢得胜利,不管哪一方,都会用尽手段,取得最后胜利,不管那些手段多么肮脏。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双手在火光闪烁下,如红色的玉石,透出晶莹的质地,这是崩云伽罗独有的体质,完美的肌肤,强大的力量,隐藏在他的身躯内,攀登人类进化的巅峰。
这双手又是如此血腥,这双手的主人将无数人推入了死亡深渊,这些人有家人,有妻儿,有朋友,也有责任和担当,他们或许不是完美的人,但他们都是有血有肉,有思想与梦想的人,不是末世时代之后,失去文化传承的野蛮人,而是与前世那些鲜活的面孔融合在一起,是他的同胞,华夏人。
“小子,过来喝酒,陪老子走完最后一个晚上……。”
突然有人高喝,打断高峰心中对自己的怨恨,茫然抬头的他看到一个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壮士伽罗,向自己举起酒瓶。
不知为什么,他走向那名伽罗,身上的强者气息消失无踪,隐约浮现显锋伽罗的气息,也许是他不愿意用高阶伽罗的气息,让这些可爱的敢死队员畏惧,也许是他想要让自己与这些勇士共谋一醉,洗去对自身的厌恶。
高峰的身板比对方两米多的身高矮上不少,但他随手就将对方手中紧握的酒瓶取下,仰头就将半瓶烈酒灌进嗓子,让那凶悍的家伙眼睛直愣愣的,呆傻了足有一分钟。
(本章完)
1717 生死别离歌()
“哈哈哈哈,老子从没见你这样的家伙,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再来……。”
男人又从脚边拾起两瓶烈酒,随手抹掉瓶颈,轻巧的将酒瓶改成酒杯,从这轻描淡写的一抹,就能看出他深厚的实力,也许阶位不高,但对力量的控制,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高峰心中藏着一把火,这把火叫做懊恼,只能用酒来剿灭,也不说话,抢过一瓶,与对方的酒瓶相碰,大声喝道:
“干了,不醉不休……。”
“好,干了,还从没人和我这么喝过,太有意思了……。”
凶悍的魁梧伽罗对高峰似乎越看越顺眼,也学着高峰干掉烈酒,本以为自己这般威武壮实,绝对比高峰先喝掉,可在他刚刚喝掉半瓶的时候,高峰已经干掉第二瓶。
这时,周围的人也停了下来,惊讶的望着扔掉酒瓶,打着酒嗝的高峰,作为被选为死士的伽罗,他们都是没有资格知道高峰身份的低阶伽罗,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子,就是讲他们送上战场的罪魁祸首。
他们被高峰喝酒的方式给吓到了,即使有人一边吐一边喝,也没有高峰直接往嗓子眼里灌酒来的厉害,这不是喝酒,这是找死。
“小子,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