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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女人,他想尽一切手段,在幕后挑拨几个部落不和,最后发生大战,他就是那下棋的棋手,为了私人的目标,将几个部落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一切没人发现,而教导他这一切的父亲早已经在坟墓中腐烂。
298 必须死()
他最心爱的女人成了别人的战利品,部落也被毁灭,和他一起长大的荒人战士还有部落的成员要么死去,要么成为别人的奴隶,他父亲一辈子建设的部落毁于一旦,再也没有任何东西留下来。
当他像只孤魂游走在部落的焦土之上,寻找着还能挽回的东西,绝望的思绪犹如压抑的火山在心中酝酿,他想要发泄,想要毁灭一切,但他什么都毁灭不了,荒人的灭族之战更加残酷,部落高过水缸的男人全被杀死。
当他在部落后的山谷中看到数千具尸体后,整个人崩溃了,数不清的男孩儿被杀死在山谷之中,其中还有数百个婴儿,为了能够让女人养育自己的后代,胜利者会杀死带婴女子的孩子,留下女人准备生育属于他们的孩子。
这场最邪恶的杀戮让他所有自信和傲慢崩溃了,他就像个失去生命的死人,跪在山谷之上,望着几乎将整个山谷填平的尸体,那无数人死去时的怨毒表情,仿佛在述说着他们心中的不甘,还有对言必诺的仇恨,那些睁着眼睛死不明目的孩子,还没有享受生命的甘美和痛苦,就在他的算计中夭折。
一团冰雪骤然砸在他越垂越低的脑袋后方的后颈上,让陷入往事的言必诺骤然清醒过来,但心中压抑的痛苦却不曾消散,他的整个面颊都被冰雪掩盖,只有鼻孔和嘴唇还能结出外面冰冷的空气。
宛如雪雕的他慢慢抬头,炸裂无数在他脸上凝结的冰渣,在这些冰渣脱落的时候,那一声声炸裂重新将他代入往事的记忆。
“二长老……,如果我死了,带着部落跟着大人好好过,不要再想着回中部荒野……。”
大房子里守夜的侍女已经换了四茬,二长老和十多个荒人战士快要冻成冰雕的时候,和雪人没有什么两样的言必诺气若悬丝的说出这句话,一直等着黑夜过去的二长老全身冰冷麻木,连反应都迟钝了很多,对言必诺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好一会儿才惊醒,抖落全身的冰雪,就向言必诺冲了过去,刚刚冲到那边,就看到言必诺慢慢向一边歪倒,不由地大声急道:
“大长老……。”嘶吼同时,整个人骤然加速,跪在冰雪之上向言必诺滑过去,冰屑飞溅的之中,二长老将雪人一样的大长老抱在怀里。
“老二……,不要再回中部荒野了,中部荒野没有我们的活路,我想明白了,我想明白了……。”
言必诺被二长老搂在怀中,伸出冰块一样的右手抓在二长老的手臂上,颤声说话,二长老看到言必诺的皮肤已经成了青灰色,心中感受到强烈的不安,着急说道:
“大长老,你这是何苦啊,和横蛮联系是整个部落的决定,你干嘛要往自己身上揽啊,还有粮食,也是他们不顾你的反对给的,现在他们又不想去送死,才让你过来,为了那群沙鼠养的狗东西至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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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一切只有二长老最清楚,在他的痛斥中,围聚过来给他们挡住风雪的荒人战士全都羞愧地低下头,在部落中,长老并没有指挥荒人战士的权利,所以言必诺并不能影响到荒人战士,就像二长老所说的,言必诺一开始就反对,但下面的人不同意,他们并不想跟着高峰,而是回到中部荒野,直到横断将他们最后的心里底线给踩在脚下。
“不怪他们,是我没有做好,都是我的错,其实我心里也想回到中部荒野,想要埋在中部荒野,要不然他们不会……。”
言必诺紧拽二长老手臂的右手已经从用力变得松动,不断下滑的趋势。
“我们去和大人说说,把真实情况都说出来……。”
二长老眼泪鼻涕都下来了,又在冰冷的寒夜冻住,在脸上滚落着一颗颗晶莹的冰晶,嘴里的热气不断的喷在言必诺的脸上,让言必诺的脸颊泛起了最后的微笑。
“我不怕死,就怕大人不让我死,几千人生死都在大人的一念之间,只要我死了,大人就会救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言必诺的话,二长老明白意思,言必诺这一次就是来求死的,若是他不死,意味高峰会放弃整个部落,几千人都会死在冬天,但高峰愿意接手,就得惩罚背叛高峰的人,总不能让所有的荒人战士都接受高峰的惩罚,所以只有他一个人死。
而他死了,代表是死在高峰对内部的整顿下,在死后也能算高峰手下人,只要高峰承认他们的部族是部下,就必须为挽救几千人而努力,不管能有多少人活下来,总比之前毫无希望闭目等死来的强,只是没有想到,高峰会让他在外面活活的冻死。
“这辈子我做了很多错事,唯有这一次我没有做错,能够用自己这条命,换回几千人的命,值了……。”
言必诺最后说出这番话,在二长老的哭号声中断掉了最后的气息……。
侍女们惊讶的看着雪地上哭号的二长老和断气的言必诺,又在那些荒人战士愤恨的眼神中,紧紧地搂抱在一起,害怕那些愤怒的荒人冲进来。
高峰骤然从沉睡中睁开眼睛,望着莹蓝火光照亮的天花板,他听到隐约哭号,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由地长叹,其实他心里相当欣赏言必诺,言必诺才识是有的,为人也不错,懂得为取他人牺牲,是个不错的行政官,若是愿意真心归附他,未来一定能成为得力的助手。
可惜言必诺的控制能力不高,不能左右整个部落,他知道,这次背叛一定有猫腻,但也没有太过在意,言必诺向他哭号请求的目的,是想让他重新接纳背叛的荒人部落,一旦他接纳,就意味这要为几千人的生死操劳。
若不是这样,言必诺根本不用过来,带着整个部落离开就是,就算离开了,高峰也不会怪他们,只要留下开垦好的土地就够了,至于粮食的问题,解决的办法高峰未必想不出来。
可一旦让高峰重新接纳这个部落,首先就要追求背叛情,这是为了高峰的威严,管理属下的威严,若不如此,以后将会给其他人定下坏的榜样,这样一来,言必诺就必须死,以言必诺的身份和在荒人中间的地位,恰是绝好的替罪羊。
这就像一场赌博,赌高峰的人品,因为达的所属伽罗处在高峰的位置,都不会轻易答应,甚至不加以考虑,唯有高峰没有赶尽杀绝的习惯,给了他们甜水井的安身之地,这才让他们有非分之想。
高峰昨夜一直在犹豫,他犹豫的除了担负几千人生计之外,还在犹豫要不要杀掉言必诺,若是可以选择,高峰情愿死上一千人也不愿意言必诺死掉,一个能干的助手,远比一千个满脑子肌肉的荒人战士价值更高。
最后高峰在言必诺的眼睛里看到了必死之意,所以他才决定,让言必诺出去跪着,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上言必诺的鲜血,也想要给言必诺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熬到明天清晨,言必诺就能活下来,可惜,事情总是不尽如人意。
高峰听着若有若无的哭号声,心中沉甸甸的,言必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安然死去,而他还得为了更多人的生命,去挑战解决更多的难题。
299 遗憾()
十二个雪人跪在雪白的大地之上,绵延的大雪将整个大地银装素裹,早起的人们喷着能将自己包裹的白气走出房间站在冰冷的空气中打冷战,而孩子们还在温暖的被窝里深深沉睡,将身边的每一个缝隙都压在身下。
已经有炊烟从各个角落里升起,喧哗的吵杂的声响逐渐加大,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更多的人被各自小队长吵了起来,依依不舍离开温暖的被窝,走进凌冽的寒风之中开始一天的忙碌。
高峰穿着粉月精心赶制的紧身皮甲走出大门,拒绝侍女准备给他披上的兽皮披风,笔直的走进寒风风雪之中。
成为显锋之后,对寒冷和酷热有了更加强悍的抵抗力,所以高峰感觉不到任何不适,高筒皮鞋踩在雪地中咯吱作响时,一眼看到十二个雪人中间宛如冰雕的言必诺。
言必诺死的很黯然,没有任何不甘心的狰狞,带着一丝解脱。
看到言必诺的尸体,高峰心中沉甸甸的,这是在他成为显锋之后,死在他意志下的第一个人,一个他不想杀,却不得不杀的人,也是最让他纠结的一个人。
“大人……。”
二长老原本心中愤恨不平,但看到高峰的瞬间,所有不平都消散与无形,这就是他和言必诺的区别,为了心中的理念,言必诺可以献出生命,而他更容易服从强权。
二长老以头抢地,身后是十一个冻得僵硬的荒人武士紧随其后,言必诺不能白死,他们必须达成言必诺用命换来的东西。
高峰看不见跪在地上的十二个大男人,眼中只有躺在雪地上等着被冰雪掩埋的言必诺,心中戚戚然,昨夜他和言必诺的交锋未必不是一种思想上的碰撞,他从言必诺身上感受到一种气质,一种和他心中理想想接近的东西,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言必诺是最懂他的人,可惜,造化弄人,言必诺不死,死的人将会更多。
“言必诺背叛我,所以他必须死……。”
高峰看着尸体低沉的说出这话,让二长老撑在地上的双手骤然抓住冰冷的雪团紧紧收起,但额头依然杵在冰雪上一动不动。
“但是死的不该是他一个人,至于到底要死几个人,你做决定,希望言必诺死了之后不会太孤独……。”
高峰从尸体上收回视线,说完话就迈开脚步向围墙那边走去,让二长老骤然抬起头,眼神灼热的盯着高峰的后背。
都是成了精的狐狸,二长老能成为二长老,懂得东西比别人更多,他明白高峰的意思,言必诺是作为替罪羊死的,但真正的崔魁祸首还活着,只是本着法不责众的心思,躲在后方安然,所以言必诺不是被高峰杀的,而是那些出卖言必诺的人杀的,想要给言必诺报仇,就得用高峰的理由杀死那些挑头的家伙。
“我是塔洛,大人手下的管理者,不知道怎么称呼?”
塔洛从旁边走过来站在二长老面前,看不出悲喜神色,很平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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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长老对塔洛没有印象,即使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在以前只是他手下一个卑贱的契奴,此刻也不敢装大,客气的说道:
“我是言恍……。”
“那你跟言必诺的关系是?”
塔洛看出言恍脸上的悲哀,两个人又是同一个姓氏,不由地好奇。
“没什么关系,我的名字是他取的,部落里还有很多人的名字都是他取的……。”
言恍看着言必诺的尸体表情复杂的说道,在以前,他恨不得言必诺早点死,让他成为大长老,但在危急关头,却是言必诺救了他,救了整个部落,让他的心情沉重如山,感觉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大人让你们先回去处理问题,调集八百个听话的荒人战士过来,一定要听话的……。”
塔洛对这些入侵者没有任何好感,公事公办的说出这些话,转身就走了,留下言恍呆滞的看着言必诺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