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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往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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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刘武这个人,我在前边提到过,他是刘启的亲弟弟,窦漪房的亲儿子。

    实际上,汉文帝刘恒继位时有四个儿子,老大刘启、老二刘武、老三刘参、老四刘揖。

    大儿子刘启,现任皇帝;

    二儿子刘武,现任梁王。

    三儿子刘参,在文帝十八年在代王位置上病死,距今已有八年之久。

    四儿子刘揖(也叫刘胜),薨的更早,在文帝十一年坠马而死。

    其中刘启、刘武是窦漪房所生;另外两个由其他姬妾所出。

    老人很容易偏心,多数会偏向小的。在刘恒和窦漪房身上体现的极为明显。

    刘恒喜爱小儿子刘揖,而窦漪房却不这样想,他的所爱是自己的小儿子刘武。

    喜爱的对象不同,程度不同,得到的待遇也不尽相同。这四个儿子的封号的变动,很能体现他们在老爹老娘心目中的位置。

    当初,老大刘启是太子,老二刘武为代王,老三刘参为太原王;而老爹最喜欢的老四刘揖离京城最近——梁王。没多久后,出于通盘考虑,刘恒改封不怎么待见的三儿子刘参为代王(原属地合并到代地),继续留在荒天野地里喝风,让老婆喜爱的老二刘武去当淮阳王。

    这么一来,皆大欢喜。

    可不成想,变数还是出现了。

    由于刘恒极为娇惯的刘揖很不安生,骑马摔下来——死了。兄弟四人中,他死的最早。

    刘揖死后,窦漪房立马希望刘武离自己近一点。就这样,刘武顺理成章地成了新一任梁王。

    一个太子,一个梁王,一个代王。

    刘恒做出的这个布局是颇有深意的。说白了他是在为自己百年以后考虑。

    若刘启将来主政,老二刘武能屏障关东,窥视诸侯;老三刘参留居北地,牵制匈奴。

    虽然对老三有些不公平,但没办法,打虎亲兄弟,总得有人去干脏活累活。再说代地是刘恒的发家地,他对那个地方也是有感情的。

    可不成想,刘参也是个短命的家伙,老爹还活蹦乱跳,他却两腿一蹬——死了。他是四兄弟中第二个嗝屁的人。

    年龄越小死的越早,这种倒序排列让刘恒接受不了。

    但事实上,最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的人并非刘恒,而是老二刘武。他听到这个消息,心头一抽,板起指头数数就知道下一个该轮到谁了。这他妈也太不科学了。

    他胆颤心惊地过了几年后,嘿嘿,没事,自己吃得想睡得好,身体倍棒,熬到老爹升天自己依然健健康康。抹了一把冷汗后长出一口气:看来这个怪圈是被打破了。

    事实上,这个怪圈依然存在,只不过没到时候罢了。因为还有一件大事需要他来做,并且他将在这件大事中成为关键的一环。

    而此时的刘武没想过这些。他现在正欢天喜地的往京城赶。能给老娘磕头,还能见到姐姐、哥哥,一家团聚,想不高兴都难。

    当刘武抵达长安时,早有使者站在城门口恭候了,并且还给他备了辆豪华马车——皇帝銮驾。

    使者拦住他,捧着圣旨抑扬顿挫地念了一通,朗诵内容都是皇帝刘启的原话,主要包括三个方面内容:一是对梁王一路辛苦的关心;二是表达一番思念之情;三是让刘武乘銮驾入宫。

    前两项,刘武乐的开花,欣然接受。可第三条他却有点受宠若惊,摆着两手,不敢消受。

    皇帝的銮驾并非上不得。如果皇帝在座,拉自己上去蹭一会,似乎也不算出格,有过这种待遇的人不止他一个。

    这一次却不同,皇帝没在,就让他刘武一个人坐。这声势可就有点大了,绝不是少走几步路的问题。

    因此,刘武百般推辞,就是不敢上车。

    而使者却拽着他不放:老兄你不上车,我回去可交不了差,我还想多活两天呢,求你了。

    没办法,刘武硬着头皮上车了。

    皇帝的座驾的确气派,人家这辆算是奥迪q8的话,自己那一辆简直就是奥拓。当皇帝,感觉就是不一样。仅座驾就比不了。

    关键的是,这辆车不但气派,还有别样的待遇。开自己的车,不光限速,很多路不让走,许多门不让进,甚至有些地方还的提腿走。现在可好,畅通无阻,横冲直撞,沿路还能接受不明就里的老百姓跪拜。

    人比人的死,货比货的扔,一个娘胎爬出来的种,差距为何这么大呢?他的心态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但这些许变化很快一扫而光。

    銮驾走走停停,穿过几条街,进了几道门后,刘武准备叫停銮驾,因为他记得一个规定:不得乘车入司马门。当初刘启当太子时就在这道门吃过亏。所以他准备叫停銮驾,步行入宫。

    可当他掀开车帘,彻底惊呆了。为他驾车的不是他人,正是当今皇帝,自己的大哥——刘启。

    皇帝亲自给他当司机,天下还有谁有过这种待遇?

    他没有了羡慕,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感激。此时的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誓死效命。

    而他不知道的是,昨晚刘启为此举揣摩到半夜,为的就是他这份感激。

第十七章 削藩大略—第十四节梁王进京(二() 
要说刘启和刘武之间,感情的确是颇深的,但并没有深到不分彼此的程度。

    从古至今,把自己的銮驾借给兄弟做的案例并不多,可以说是凤毛麟角。“銮驾”和“龙椅”都是很特殊的物件,不是谁想坐就能抬屁股上去的。也不是这些物件的制作材料有多么特别,关键是它的象征意义很厉害,并且也会给外人一些不是太好的信息。所以,历代帝王们都比较矜持,无论如何封赏大臣,但从不在“銮驾”、“龙椅”上做文章。

    可刘启破了例。

    实际上,在破例之前,刘启已辗转反侧折腾了一夜。

    在后世,我们常把刘恒、刘启这父子俩放到一起说事。要说这是有道理的,子承父业,共同开创了中国封建王朝的第一个盛世,没理由把分开讲。久而久之,给人留下一个错觉——性格相似。

    但事实并非如此,这两个人在性格上有很大出入。

    刘恒少年老成,智商很高,一件事情出来后,无需太动脑子就能抓住其本质,不动声色地置对手于死地,并且自己还能落个好名声。他生性沉稳,说话起话来滴水不漏,让人觉得很实诚、很靠谱,可回头一想才能明白已跳进坑里边去了。谁要傻着脸去和他斗智,怎么被卖掉都想不明白。

    而刘启却并非如此。

    刘启的性格上有一个软肋——急躁,遇事很不冷静,当太子时就曾一怒之下干掉了吴国太子。他的这个毛病老爹刘恒很清楚,临死还专门交代:戒躁。他讲话水平不算太高,有时说的话甚至不怎么过大脑,当然也让自己很被动。并且他智商也不是太好,看问题有点滞后。

    不过刘启称帝后,谨遵老爹遗言,遇事先咬着牙不说话,试图克服这个软肋。但这毕竟是天性如此,时不时还会犯病,比如在“削藩”这件事上,表现的就很明显。

    但也是取得了不少成效的。为填补说话和智商上的不足,他还真下了不少功夫。

    一件事情出来后,硬咬牙不表态,先在心里琢磨,琢磨明白后接着想对策。再急的事情报上去,都得给这位老大腾出一些忖度的时间,要不然一时三刻就能捅了他软肋——和你急。他一辈子不容易,活的累,整天都在想问题。而这恰恰还不是他最擅长的,但没办法,谁让他干“皇帝”这份工作呢?

    他的谥号中有一个“景”字是很贴切的,因为这个字在古汉语中有这么一重解释:意大虑。也就是说喜欢深思熟虑,充分谋划。

    实际上,刘启的角色和后世那个叫雍正的人很相似,虽然两个人的办事风格迥异,但起到的作用却很相似——承前启后。智商、能力都既不如老爹也不如儿子,但凭着自己的隐忍和埋头苦干,硬把整个王朝从一个高峰推向另外一个高峰。

    似乎我扯得有些远了。但我认为不讲明白这方面,就很难理他继位以来,已经发生的、将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性格决定命运”,真是太有道理了。

    梁王刘武被排排场场地接进了宫。当然,刘武本人是高兴的,但最高兴的却另有其人——窦漪房。

    窦漪房闻得皇帝亲自驾车接兄弟回家后,高兴的溢于言表。在她的心里最担忧一件事——兄弟相争。具体说来,是担心小儿子受欺负。

    现在好了,刘启似乎比自己还要待见小刘武,她要不高兴才是怪事。

    各路诸侯进宫是件大事。大家千里迢迢跑来,常年不见,乍然相会自然需要亲热一番。从古至今,亲热的办法似乎都一样——吃饭。当然,第一轮饭局比较大——国宴。

    招待完各路诸侯后,家里人自然需要找机会再聚一聚。那就接着吃饭——家宴。

    我们的故事情节就发生在这次小范围聚餐的“家宴”上。

    既然是“家宴”自然都是些贴实人,但“贴实”还是比较多的,太后、皇帝、梁王、长公主这些主人公自然在场,皇妃、皇子也不在话下,连宗室、外戚一些人等也有机会赶来凑热闹。

    汉朝第一家庭聚了一次餐。按理说这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可从最终的结果来看,这顿饭让很多人吃的很不自在。

    酒过三巡,刘启比较惬意,和刘武聊的比较开心。聊着聊着他顺嘴说了这么一句话:“朕千秋之后可传位于你”。

    哥哥能不能传位给兄弟?能!何不合规?不见得。

    如果皇帝无子而传位于弟,天经地义。若皇帝有子呢?

    而事实上,刘启总共有十三子,目前他最少有九个儿子。因为那个叫刘彻的人也在当场,他排行老九,目前刚满一岁。

    刘启本着“打虎亲兄弟”的决心,千方百计拉拢刘武,不外乎是为了“削藩”。为了把“拉拢”工作做得到位,他想尽办法地示好。出于这种心态,他说话有些随意了。

    这是一句要命的话。因为盯着他那个位置的大有人在,虽然皇子们都还少不更事,不清楚老爹所言的含义,可皇子他娘却很明白,宗室、外戚也明白。

    窦漪房突然站起,摸索着抓住刘启和刘武的手,满面严肃,“皇帝金口玉言,此话当真?”然后扭头冲身边喊道,“来人!把酒乘上,皇帝与梁王在此立下盟约:兄终弟及!”

    整个大殿凝固了,所有人都清楚这个盟约将意味着什么。

    刘启心中极为懊悔:把皇位传给梁王,那我的儿子们就没戏可唱了。

    但话已经出口,想再收回来可就难了。他艰难地站起身,迟迟不愿意去接侍者呈上的酒爵。

    若这杯酒喝下,整个大汉天下的走势将不可预料了,至少朝廷中的势力分布会一时三刻发生变化。

    而事实上,就在无意中说出那句话时,有一个人早绷起了神经。这个人是窦婴。这是一个脑子极其活泛的人,他的智商和说话水平高出刘启很多。

    做为窦漪房的侄子,按理说姑母说出来的话他应该第一个举手赞同。但这个人却并非如此简单。因为他清楚此举将会为朝廷埋下什么隐患。

    他连忙起身,跪地奏道:“汉室天下,父子相传,乃高祖与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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