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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让在座的人动作一顿。
“都是老玩家,就不要装模作样了。”
这名玩家冷笑,笑声中带着一股嚣张邪肆的味道,“每一场游戏,玩家随机到的身份都会与谜底有一定的关联,按照你们的速度,应该都有线索了吧。拿着一些残缺的线索碰运气,还不如一起合作……”
他顿了顿,毫无顾忌道:“我的线索是教堂。”
餐桌上静了几秒。
第三张椅子上的玩家开口:“贵族。”
“裙子。”
“仪式。”
“德兰镇。”
……
陆续有几个玩家开口,吐出简单的词语,没有要多解释的意思。
黎渐川默默将这些线索收拢到一起,并记住了说出“仪式”的斗篷人,是第九名玩家——知道这个情报的,很可能是宁准。
交换完不知真假的情报,晚餐就结束了,所有玩家被送回住处,准备一小时后的第二次巡街。
这次宁准选择了书店所在的贪婪街。
不知道是不是黎渐川的错觉,今晚的雾更浓了些,路过白教堂时,他甚至很难穿透雾气看到教堂的顶端。
贪婪街店铺很少,大多是公寓私宅。
这次巡街顺利到黎渐川都有些疑惑,他们什么都没遇到,在街角买了果酒后,他们便走回白教堂街。
然而,就在快到公寓门口时,黎渐川却忽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孩子的尖叫。
“有人在看我!妈妈,有人在看我……!”
一个穿着黑色公主裙的小女孩从一栋宅子里冲出来,怀里抱着一只被剥了皮的猫,疯狂哭叫。
过分尖锐的叫声响在空荡冷寂的深夜街上,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剥皮猫的血甩在了她苍白精致的小脸上,血水和泪水混在一起,衬得她的眼神有些阴冷。
很快一个仆人打扮的妇人跑出来,把小女孩抱了回去,尖冷的哭声被关在门内。
回到公寓之后,黎渐川照旧烧水洗澡,宁准却靠在窗台边突然说了句:“那是座荒宅,没人住。”
黎渐川动作一顿,看了宁准一眼。
宁准仿佛什么也没说一样,对着黎渐川笑笑。
两人洗完澡,躺到床上。
黎渐川很快睡着了。
半睡半醒之中,黎渐川忽然感觉到——
有人在看他。
第7章 雾都开膛手 E7。()
阴冷的气息无声地蔓延。
黎渐川彻底醒过来。
但长年累月生死搏杀的习惯让他谨慎而冷静。
他没有立刻睁开眼,而是用一种近乎狼的直觉感应着这道视线的来源——是窗外!
几乎是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
在确定那道视线的方位的瞬间,黎渐川如最迅捷矫健的阴影豹一般,奇快无比地一跃而起,抽刀抬枪。
窗外夜色浓得如一团化不开的墨。
一身黑裙的小女孩抱着剥皮猫站在窗台上,青白精致的小脸紧紧地贴在玻璃上。
她那双天真而阴冷的黑色眼睛被捣烂了,惨白的眼球黏着糊烂的血肉窝在两个血洞里,正用一种怪异的角度对着黎渐川。
黎渐川的呼吸放轻。
小女孩抬起一只手,动作僵硬地拍着窗户,窗户发出轻微而缓慢的啪啪声。
黎渐川眼角的余光向后瞥了一眼,发现床上的宁准在这样的声响中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整间公寓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黎渐川慢慢提起床头的煤气灯,幽绿的灯光照亮整个房间。
他走到窗前,打开了半扇窗户,灯光从窗内泄出。
敲窗声戛然而止。
小女孩的脑袋抬起来,脖子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她的整颗脑袋向后坠去,但却被脖颈处的皮肉黏连着,无法真正掉落。但这样的角度,却正好能让那双惨白的眼珠看到黎渐川的面容。
“我在别人身上,见过这件裙子。”
黎渐川说。
“这是露茜的生日礼物。”小女孩突然开口,声音没有之前的尖锐惊悚,反而带着一股纯真的快乐。
“露茜昨天已经六岁了。”
小女孩轻轻抚摸着剥皮猫:“贝莎也六岁了……爸爸喜欢露茜穿裙子,妈妈扎碎了露茜的眼睛,只有贝莎会保护露茜……可是,贝莎死掉了。”
两只小手将血糊糊的剥皮猫举起来,腐烂的腥臭冲鼻。
“叔叔愿意照顾贝莎吗?”
小女孩问。
黎渐川没有立刻回答。
小女孩扁碎的眼珠渐渐流露出怨毒的目光。
她手上的那只剥皮猫微微颤了颤,像是要重新活过来一样,黎渐川的煤气灯又难以察觉地亮了一分。
空气里血腥的气味越来越重。
黏腻的皮肉与污血流了满手,黎渐川观察完小女孩的反应,得到想要的结论后,毫不犹豫地伸手接住了剥皮猫。
握着一只没皮动物的触感令人惊悚作呕,但黎渐川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
小女孩眼珠里的怨毒之色慢慢消失:“谢谢叔叔,愿主保佑您。”
她像个有礼貌的小淑女一样,拎起黑色的裙边对黎渐川行礼。如果忽略她此时恐怖的长相,倒真有些贵族气质。
她行完礼,就蹦蹦跳跳地转身走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很快消失不见。
黎渐川紧绷的神经略微一松。
在发现小女孩没有立刻攻击时,黎渐川就瞬间想到了昨天宁准对他说的那番话——这些鬼怪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也不会无缘无故杀人,除非玩家触发死亡条件。
然后他又想起了餐桌上的那个情报。
裙子。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他忽然知道了——自己两次见到小女孩时那股怪异感。
她恐怖吓人的模样让人很容易忽略掉她的衣服。
那是一件黑色小公主裙,有些洛丽塔风格。
它的前面看起来严谨又规整,带着几分古怪的可爱。但它的背后——在小女孩被那名女仆抱走时,黎渐川看到了——那是一晃而过的,半透明的镂空。
一条成熟性感,充满暗示的黑色裙子,不该出现在这个年纪的孩子身上。
煤气灯幽绿的光照着窗台。
黎渐川捡起小女孩遗留的一块黑色的蕾丝布块,这似乎是她那条裙子上的。而且这个布块上的纹路,看着有些眼熟。
他皱眉思索,正要关上窗,抬起的手却一顿。
玻璃上映出血色的女人面具。
那副面具的嘴裂开一个令人极度不舒服的笑,一把雪亮的手术刀举了起来,划亮那双冷酷邪恶的红色眼睛。
开膛手杰克!
黎渐川脑海中立刻喊出了这个名字。
同一瞬间,那副面具蓦地消失在黎渐川的视野内。
他马上转身,却发现整个房间空无一人,仿佛刚才玻璃照出的只是他的幻觉。但一股腐烂的血腥味却在这个房间内蔓延开来,浓重得几乎令人窒息呕吐。
床上的宁准不见了,但杰克还在这个房间里。
极致的危机感涌上心头,黎渐川感觉到那柄手术刀的锋刃就贴在他的喉咙上,随时准备割下去,让他的鲜血喷涌而出。
他不敢犹豫,撞开窗户直接跳进了荒草丛生的后院。
黎渐川很清楚,如果这场追杀发生在白教堂街,那他将要面对的就不止是一个开膛手杰克,所以他飞快地穿过后院,翻墙跳进了下水道。
果然,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如影随形地粘了上来,好像永远也甩不掉的跗骨之蛆。
下水道漆黑恶臭,污水没过脚面。
黎渐川提着煤气灯奔跑了一段距离,突然停下。
前方的地面堆积着血水,一具苍老的女性的尸体被倒吊在上面。
两个钩子穿透她的脚板,她浑身赤。裸,松弛的皮肤就像干瘪的橘子皮一样皱巴巴铺满她全身,她惊恐地张大嘴,腹部已经被彻底掏空。
她的头发荡过地面的血洼,发出蛇吐信一样的沙沙声。
黎渐川将刀咬在嘴里,抬起了枪。
越过这具尸体,一张殷红的面具正在注视着他。
下一秒,黎渐川腹部突然一疼,那张红面具竟然已经贴到了他的脸前,手术刀狠狠地捅进了他的身体。
杰克歪了歪头,发出一阵神经质的尖笑,像是指甲抓挠玻璃一样令人战栗。
这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速度。
黎渐川瞬间做出判断,一把钳住了杰克握着手术刀的手。
冰冷柔软,就像尸体的手。
杰克的尖笑更加刺耳,他没有挣脱黎渐川的手,而是继续握着手术刀向下滑,似乎想要割开黎渐川的腹部。
但黎渐川的力量太过强悍,他只向下切割了几厘米,就受到了极大的阻力。
突然,杰克的另一手举了起来。
那只手上赫然攥着一根尖锐的木桩。
木桩朝着黎渐川的脸刺来。
黎渐川悚然发现他面对着这根木桩,嘴竟然在不受控制张开。
他当即松手,一脚踹开杰克,疯狂地向前奔跑。
煤气灯没用。杰克的速度和力量比他强。还有那根诡异的木桩。黎渐川立刻明白宁准说的那句不可能抓住杰克是什么意思。
他只能逃。
逃到天亮,活下来。
纵横交错的下水道,黎渐川不断绕着。
但身后那阵不疾不徐的踏踏声,似乎不管他跑得多快,多远,都飘荡在耳边。就像耐心的,等待猎物精疲力竭的猎人。
突然,他手里的滑腻窜动起来。
那只被剥了皮的瘦骨嶙峋的猫竟然活过来一般,从他怀里挣扎着跳了下来。
剥皮猫发光的眼睛回头看了一眼黎渐川,旋即轻盈无声地朝着一个方向跑去,宛如一只恐怖的幽灵。
它一头撞向下水道的墙壁。
没有血肉飞溅,墙壁把它吞没了。
……
今晚白教堂街四号发生的动静惊动了很多人。
整条街上,许多扇窗户的背后都闪过了窥探的视线。
安源将那些似乎有异样的窗户位置都记了下来,然后又看了一眼恢复漆黑的白教堂街四号。
那间公寓里住的康恩探长,果然是玩家。
但他很快就会死了。
安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如果黎渐川在这里,一定会一眼认出来,他就是礼服店的那名裁缝学徒。
阴冷的风吹进脖颈,安源压低了帽檐,打算离开浓雾弥漫的街角,绕个远路,回到自己的家中。
他一转身,就看到了那道娇小诡异的身影。
安源的笑容一僵。
不管看多少次,这个小女孩可怕的模样还是令人有些惊悚。
安源悄悄呼出口气,慢慢走到小女孩面前,露出温和亲近的笑容:“哥哥知道露茜很喜欢这件生日礼物,但是已经很晚了,露茜该回家了,不然妈妈会担心。”
“妈妈一担心,就会扎露茜的眼睛哟……”
安源笑着说。
听到最后一句话,小女孩露茜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样,僵硬地转过去,一步一步向着白教堂街的那栋宅院走过去。
但她垂在背后的脑袋却露出一对阴森的眼珠,仍在死死盯着安源。
安源并不在意。
他在第一晚就掌握了这个怨灵的弱点。所以在他发现那块礼服店老板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