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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慧十分惊讶地望着秀策,可是某人的眼神却径直落在那名乞讨者身上。
顺着秀策的眼神望过去,晓慧第一次发现,乞讨者的那张脸,犹如行尸走肉一样,麻木、僵硬、没有神彩……
对于还在上初中的孩子来讲,晓慧一时间很难找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自己当时感受到的那种冲击和震惊。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差不多最早应该是陪着母亲出来的时候,每每遇到这种情况,自己都会开心地要来一点儿零钱,一蹦一跳地跑过去递给乞丐,对方接过的刹那,刘晓慧似乎能看到那张原本充满痛楚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每次施舍完之后,心里总会被做了件好事的满足感所填满,看到对方能因为自己的行动而变得好一点点,自己也替他由衷感觉很幸福。
那是一种很简单也很纯粹的快乐,就像有句谚语所形容的那样,送人玫瑰,手有余香。
【宇文秀策:为什么我挺多的是……送人玫瑰,然后开…房呢?】
无论作为施舍者,还是被施舍者,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直到……
直到宇文秀策拦住她的那一刻。
轻轻从晓慧手中抽出了那张纸币,宇文秀策就当着乞讨者的面,一点一点,恍如慢动作重放,残忍地将那纸钞票拿了回来。(未完待续。)
第11章:让我们扯一个学术蛋()
眼见宇文秀策拦住了正要施舍的女孩,乞讨者的目光中却什么情感都没有,空洞得像一只专心发呆的树懒。
或许是类似的情况见得太多了吧……
一个人想施舍,旁边的人却觉得给的太多,所以拦住。也有可能是细看之下,觉得自己的扮相还不够惨,不值得可怜,所以将钱收了回去。
如果换做别人,他也许会用熟练的演技再努力一下,用沙哑而虚弱的声音,说两句催泪的话,抑或是作个揖,甚至磕个头……
但是面对眼前这个看似稚嫩的孩子,他却有种从里到外毫无掩饰地被看了个通透的感觉。他似乎在微笑,可眼神却那么冰冷,那种隶属于上位者的眼神,作为乞讨者的自己,一辈子都忘不掉。
于是,他卑微地低下了头,眼睛只敢看着脚尖,肩膀微微地怂起来,似乎要帮脖子撑住那颗不自觉中越来越低的头颅。
“他死掉了。”宇文秀策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像是在自然博物馆里点评一堆被福尔马林泡了许久的标本一样,“再多的钱也无法让他活过来。”
晓慧能清楚的感觉到乞讨者在颤抖,发自灵魂地颤抖……
那个时刻,仅仅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皮,掂掂脚就能鼻尖碰到鼻尖的宇文秀策,却突然让自己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一种用力仰视着对方,无论怎么努力,却一直都够不到对方的感觉。
那时,晓慧还是小孩子心性,虽然情绪有些黯淡,但是继续走了一阵,便有些没心没肺地选择性遗忘了。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改问宇文秀策那一个问题。
刘晓慧清楚地记得,那天两人说过的每一个字。
………
“如果给他钱解决不了问题的话,该怎么办呢?”
说出那种话的自己,心里也许只是简单地不想看到有人受苦吧……
宇文秀策沉默着,没有作声。
当时的晓慧还以为是将他问倒了,心中暗暗窃喜,现在回想起来,他应该是在斟酌,要不要认真地向自己说明这个问题吧……
“解决这个问题,就要去思考……人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
宇文秀策用自言自语般的诉说,揭开了一段让晓慧直至现在仍刻骨铭心的话语独白。
“人类的社会之中,有着各种各样丰富的情感,有一些,我们说它是善良的,有一些,我们说它是邪恶的,有一些,我们说它是应该被提倡的,还有一些,我们说它……是应该被泯灭的。”
“无论如何,每一个人类都是不同的,趋同的道德要求,根本无法具体地塑造每一个个体。”
“传统的道德改造,不过是社会阵痛之下的一剂止疼针,打了就不那么疼了,但是病还在。”
“人类社会最本质的,是以一个种群存在时的状态。”
“所以,不管过去、现在、甚至是未来,所有被人为判断为善的、恶的、好的、不好的,都会继续存在下去。它们从被发掘,被命名前,就这样存在着,也并不会因为某些个体所谓的分类和教化,而泯灭消失。”
“那些被讴歌的美德,不过是残酷现实下的一块遮羞布,濒死挣扎时的一剂止疼针。道德永远不可能成功的治愈人类,因为那些被它排斥、压抑、力图消亡的,并不是人类的疾病,而是我们人类的一部分。”
“承认了人类的动物性,我们才可能去探讨其他的问题,譬如说,自从有人类以来,就无法解决的贫瘠……”
“就像自然界中任何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生物种群一样,人类存在着巨大的个体差异。各种内在的外在的因素作用之下,有的个体会在有限的资源中,占据更多的部分。”
“譬如说……我们……”宇文秀策指了指自己和晓慧。
“宇文家拥有的资源,足以保证这个世界上一年之内不会出现贫瘠。可是一年之后呢?当宇文家倾尽全部用来做慈善之后,就不会再存在宇文家了,等到了那个时候,是不是又要抓一个家族来当冤大头呢?”
“这个社会跟大自然是一样的,当社会大环境好的时候,就好像自然界里经历过充沛雨水的草原,即使再虚弱的生物,都能找到一份果腹的晚餐,不见得富足,但生存无忧。可是环境不好的时候,资源匮乏的时候呢?总会有个体无法生存。”
“削减种群的数量来保证种群更长求的传承下去,自然界中遇到危难关头不都是这样?历史上也曾有过,人类想帮助动物种群之中那些老弱病残的例子,结果呢?没有被削减的种群陷入了对困难环境的盲目乐观,大量的繁殖和不断新增的小家伙们,在人类帮不到它们的地方和时候,以更恐怖的速度,经历着一次本不该属于它们的死亡。”
“最惨的,也就是死掉的那些,往往是最容易被忽视的,因为你很难亲眼见到他们渐渐死去。而好一点的,濒死的,你也不太容易见到。真正出现在你眼前的,大多是伪装濒死的,那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技能。不过以此为生,苟延残喘着与行尸走肉又有何两样?”
“抛开极特殊个例不谈。之所以我说,钱无法解决乞讨者的问题,并不单单是因为这些人选择乞讨作为生存的手段。”
“每个人都有面临绝境的时候,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去乞讨。做出了这种选择,有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但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
“最关键的问题是,什么样的社会才没有人乞讨,没有人贫困,没有人挣扎在坠入生活深渊的边缘?”
“目前这个世界上还不曾有过……所以我们假设一下,如果有……那就是所谓的大同社会了吧。”
某人不屑地笑笑,对刚刚宣之于口的那个名词嗤之以鼻,“大同社会?那只不过是一个被过度美化的理想而已。”(未完待续。)
第12章:坚持把蛋扯完()
“我们先从逻辑上来探寻一下它实现的可能性。假若要实现大同社会,那是对现在社会状态的根本性变革,所以,根本不可能存在一种虽然漫长但却循序渐进水到渠成的状态!就是一种破和立,一种建立在种族个体高度教化高度道德化基础上的破和立!”
“也许,推动变革的,是一群人。但是根据生物种族的特点,伟大的变革,一定会诞生一名领袖,千千万万的有志之士或者是被压迫的人聚集在他的身边,然后跟随着他的脚步,迈向真正的成功。”
“我们假设这些都是可以成立的……”宇文秀策的嘴角挂着谜一样的笑容。
“变革,如果把它看作是一种化学反应,那它在酝酿和爆发的过程中,需要大量的能量做为支持。换做人类社会当中,也就是需要各种各样海量的资源。”
“而变革的对象,或者我们直白些说,被打倒的地主老财……就是你我这样的人。”宇文秀策再一次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晓慧。
“他们打到我们的时候,只会盯着我们掌握的资源,并不会理会你是否努力帮助过那些在生存线上挣扎的人,甚至你之前所做的种种善行,都会变成对他们的嘲讽和伤害。而这些,在人类的历史上曾经不止一次的发生过,至少比空洞的大同世界,来得更加真实。”
“就算我们把这一切发生在变革中的血腥事情都忽略掉……”
“轰隆一声,变革成功了,原先不公平的资源分配体系和制度被打破了,然后呢?”
“不管未来如何,至少在引领社会发生变革的过程中,资源的管理权和使用权一定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然后根据能力的不同,他们享有着大小不一的支配权力。”
“变革成功以后,你只能期望所有参加变革的人都是一群高度教化的人,他们可以十分自觉地将原本自己掌控的资源,分出绝大部分,无偿贡献给这个种群中较弱的部分,让他们保持一种看上去比较幸福的物质生活状态。”
“如果人类当中的精英,无论更新换代,如何变迁,都能这样一如既往地坚持下去的话,那好,大同社会真的到来了。”
“可是……如果某天有一些精英突然想做什么事情,并不是为了满足动物欲望的低级事情哦,他们可是能将自己财富平摊给整个种群的圣人!这是一件……他们认为对整个种群有益的事情,可经过规划突然发现,很不巧,可供使用的资源不够……”
“为什么呢?因为种群之中,有相当多的资源用来供养原本应该自然淘汰的个体。”
“即使,我是说即使……当科技发展到一定的程度,人类已经有办法对个体的大脑进行控制性地提升,从而尽可能地让为全社会处于一种,压抑本身动物性,压抑对更高技能发展的追求,完全平均化的状态……”
“别忘了,追求本身,就源于人类的动物性,并且是动物性之中最为被道德所摒弃的欲望……”
“好了,资源平均化了,可是人类还是要发展,在整个宇宙当中,资源永远有限,怎么办?”
“收回一定的资源?那某些个体可能就要过得不那么大同了。不收回?种族也许就这样‘幸福’地维持着,没有资源去发展,没有资源去改变,无法发展的大同,又怎么可能压抑得住不断膨胀而产生新的变化的人性?”
“甚至不用去说遥不可及的大同社会,就在当下,大陆另一边的福利制度远远高于帝国,可是呢?那么深厚的底蕴,积累了无数个世界科技优势,却因为过高福利所带来的副作用,其国力正在被帝国全方位赶超。”
“大同社会,需要许多圣人,或者稍微差点,但至少也是要磨灭了人性中邪恶部分的个体们,一起生活。”
“而人类,本来就是卑劣的!”
“因为这种残忍而现实的卑劣,人类超过了地球上其他的生命体,享受着几乎全部的资源;因为这种卑劣,人类抛弃了低贱的出身,奔向火光与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