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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它们成为了对峙区中难得的“和平区”,不过没人会为这种和平觉得高兴,毕竟它是以无数人类生命为代价的。
将一众人送到这个中转点后,飞船就离开了。
如果说飞船上还有些纯帮忙或被收买的普通人的话,那么此时此刻,留在这颗星球上的就都是相关者了。
才一下飞船,凌晓就觉察到了一股剧烈的风,她不由裹紧披风,顺带将兜帽拉得更低,除她之外的其余人也都穿上了类似的衣服。
“环境好差啊……”爱茉尔低声嘟囔道,“不是说有一个城么?”
赫德瞥了她一眼,声音有几分冷硬地说:“这还不是最终目的地。”
“还不是?”
“是的。”另一个性格较好的半虫人笑着说,“待会会有同胞来接我们去新城。”
到了这里,他们的安全终于获得了保证,于是所有人的心情一瞬间都好了不少。于是一些半虫人开始三口两舌地解说了起来——
“对,新城的环境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是啊,比一些人类的城市都要好。”
“好久没回家了,不知道那里又发生了什么变化。”
……
不过,相较于即将去的新城,这颗星球的环境的确是非常之差。
凌晓远远走了几步,打量着周边的环境,从那些断壁残垣可以看出,这颗星球从前应该极为繁华富有,可惜,在外族的入侵下,一切都化为了乌有。
就在此时,她感觉有人扯了下自己的披风。
“怎么了?”她看向白,问道。
白看了眼其他人,确定其余人听不到自己说的话后,才低声说:“你看,这里和我们第一次有交集的地方是不是很像?”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那艘她蓄意藏匿的飞船上,然而第一次有交集却是在那颗荒废的矿星上。当时是白第一次到达人类的区域,可惜因为过程中出了点问题,于是“挺尸”矿星。遇到白的人以为他死了,于是抢夺走他随身携带的重要物品后,就匆匆地把他给埋了。之后,他是自己从土里爬出来的。再之后,他被那艘飞船收留,并且遇到了她。
而当时他身上携带的物品中,最为贵重的是一颗虫晶——没错,正是她镶嵌在匕首上的源自虫母的那颗虫晶。
这玩意对虫族来说并不罕见,对人类而言却较珍贵,所以可以说得上是“硬通货”。白原本想到了后拿它换货币,却没成想遭遇了那样的悲剧,而阴差阳错之下,摸他“尸”的人又将这颗虫晶卖给了凌晓。之后,携带虫晶的她又藏进了他的飞船,并且被当时因为特殊情况而头脑一片空白的他感知到了它的气息。
用俗气一点的话说,这大概就是“一饮一啄由天定”,实在是太巧了,甚至于让他有种“这就是命中注定”的感觉。
而这颗星球,就与他们初次有交集的那颗矿星很像。
“与郊外倒是很像。”凌晓打量了下,同样低声回答说,“那颗矿星的城内还勉强有改善环境的外罩。”
当时的她,一门心思地想要逃,却最终未能成行,被爸爸给抓了回去。
现如今,他一门心思地想要她逃,结果却是她自己不想跑。
命运这种东西,有时候还真是讽刺。
就比如说她从前总是责怪爸爸哥哥他们枉顾她的意愿,不顾她的反对,强行做出各种决定——当时的她宁可死也不愿意按照他们的安排走,但现在,她却也是枉顾他们的意愿,不顾他们的反对,强行做出各种决定。自己打自己的脸,还打的比谁都想,不知道该说是报应,还是说……
“你在想什么?”白轻声问。
“我在想……”凌渊侧头望向远方,眼神有些悠远,语气飘渺中又有点意味深长,“我和我爸爸,还真是相似。”虽说她的长相更像妈妈,但性格方面,也许真的是和爸爸一脉相承。一样的固执,一样的一意孤行,一样的讨人厌。
“你们是父女,当然会相似。”
凌晓垂下眼眸,低笑了声:“说的也是。”只是,他们又有关键性的不同。这是他幸运的地方,也是她悲哀的地方。
不过,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她摇了下头,看向白:“你应该记得我说过的话吧?”
“放心,我都记得的。”白重重点头。
和其他人不同,他很清楚凌晓的“身份”——她是凌渊的女儿,一旦被其他人知道可能会引起很大的麻烦。所以不用她说,他也绝对不会把这件事透露出去。
凌晓点了下头,在这件事上,她还是很相信白的。或者说,如果不相信他,她也不会以身犯险。一旦被潘那些家伙发现她的所在,结局必然是一场悲剧。
不久后,另一艘飞船来了。
不过这艘飞船倒不是前来接他们的,而是另一艘搭载着撤退人员的飞船。就这样,两批人会面了。这艘飞船上大概也是十来个人,其中有三个跟随而来的普通人类。别说,两艘飞船上的半虫人还真有互相认识的,于是理所当然地就聊了起来。正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所以顺畅交流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而普通人,自然也就和普通人混在了一起,双方都颇有一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凌晓一边应付着这边,一边听到了一点有意思的对话——
“您……这种大人物,怎么会也被派去卧底呢?”
这是新来飞船上的一个半虫人对白说的话。
白听了这话略有些尴尬,于是问话者非常明智地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而是将话题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不过,这件事凌晓倒是听白提到过——他是偷渡的。
正常情况下来说,被送往人族区域的半虫人都会接受相应的“培训”,而当时的白之所以会那么白目,一方面的确是因为身体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基本常识都没被塞进去,也难怪需要从头学起了。
“这次回去,我一定要好好地了领几个人类回家!”那只半虫人对于“回家”这件事表现地很亢奋,公然说起了自己的宏愿,“有没有想一起去的?”
“行啊,到时候叫上我。”
“我也一起。”
……
几句话后,这人看向白:“您呢?”
白:“……”他下意识扭头看了眼正在谈话的凌晓,悄然松了口气,“不用了。”短短的一瞬间,他只觉得背脊都快湿透了,那叫一个冷汗淋漓!
凌晓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对此暗自好笑。这个家伙虽然已经有了常识,但在某些地方还是被误导了。就比如说,她的血脉天然对半虫人有吸引力,这也是其余人半虫人对她态度都不错的原因——这还建立在她努力压制血脉的前提上。而白和她相识时,她尚没有这种能力,所以他感受到的吸引力也是最强烈的。
想靠近,想亲近,想服从——这种类似于“被控制”的感觉毫无疑问被他理解为了另一种感情,另一种经常在人类的文学作品中被歌颂的感情。
只是,现阶段她没办法对他说明白这一点。
而且,现在她也的确不希望有其他人插|入他们之间,倒不是嫉妒心作祟,而是多一个陌生人,她的隐匿就多了一分风险。所以,在她安定下来之前,他只能悲催地暂时保持“单身狗状态”了。原本她还想跟他就这个问题谈一谈,没想到居然不需要。她细思了下,觉得这大约是因为她无意识散发出了怀有这种想法的电波,并被白接收到了,所以他毫无疑问地被影响了。
“那是您的女人?不愧是一级,魅力就是大。不过按照规定,您至少要拥有七个人类女性,所以如果数量不足的话,您回去后还是需要挑选的。不如一起?”那只半虫人再次诚挚地发出了邀请。
白:“……”
凌晓:“……”
这特么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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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凌晓心中就一个想法——莫非白的本名叫“韦小宝”?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这恐怕与新城内部的政策有关。果不其然,之后那位半虫人在白的询问下,又说出了一件让人目瞪口呆的事,原来在白离开后不久,新城就又发布了命令。没错,每个等级的半虫人都要领固定数量的人类回家。而白作为“食物链的顶|端”,特权自然是最多的。
而凌晓也从这政策中知道了一件白没有告诉她的事——他没有生育能力,或者说,他和所有半虫人都没有让女性生育的能力。若非如此,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若非如此,妈妈也不会被那么在意;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变成新的目标。也就是说,一旦她被抓住,那么……
即使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凌晓的头皮依旧发麻。变成虫族专属生育器具并且被当成范本研究什么的,啧,她宁可出师未捷身先死!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英雄愿意为她泪满襟……算了,只要一想到有人为她哭她就起鸡皮疙瘩,果然还是让谁都不知道这件事吧。
不过,她也能理解白并非刻意隐瞒,嗯,因为是个男人就不乐意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虽说这并非是个人原因。所以,她就姑且暂时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凌晓于是默默转过头。
她能保持沉默,不代表其他人也能。按照这个新政策,新城的一级居民必须领七个不同性别的人类回家,而二三四五级的居民也都享受着这项权利,只是人数没有那么多而已。比如身为二级居民的赫德,就必须领五名妹纸回去。他和爱茉尔的感情原本就走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再加上这么一下冲击,一直站在悬崖边缘的爱茉尔整个人都不好了——人类区域的绝大部分国家都是一夫一妻制,爱茉尔原本所在的国家就是如此,更别提她还从来娇生惯养,眼下知道自己居然还要和四位女性一起分享爱人,能受得了才叫怪事。
其他普通人类也都不是太好,但谁也都知道,现在不是“闹事”的最好时机。现在可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怎么着也要给对方保全面子。哪怕真要闹,也是回家关上门后再……
可爱茉尔哪里懂得这个,她立即就冲了出去,身旁人根本来不及拉她。唯一能拉得住她的凌晓又站地有些远,于是——
“赫德,你混蛋!无耻的骗子!下流!”
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当着众人的面就给了赫德一耳光,而后拉着他的衣襟愤怒地喊道:“你明明说过的!说过只爱我一个!你这个……啊!”
她的话被赫德的一个耳光打断。
爱茉尔直接扑到地上,一手捂着脸,整个人都懵了。
第二次了,这是赫德短时间内第二次打她。如果说第一次还能解释成“情绪失控”,那么这次呢?这次根本就是……
赫德阴沉着脸,声音中满是怒气:“闭嘴,你这个下贱的人类。”
“我……下贱?”爱茉尔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过去在两人的恋情中,她一直处于主导地位。为了这份爱情,家境优渥的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身为平民的他逃离,结果居然被评价为……
下贱?
爱茉尔眼神中闪烁出愤恨的光芒,她大声喊道:“我才不下贱!下贱的是你们这群怪——唔!”
她尚未出口的话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