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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一边说道:“我也要听。”
“璐娜……”
少女的表情很坚定:“被抓的人是我,晓雅是为了我才做了那么危险的事情,我却什么都没做到。”所以至少要知道她到底为保护自己做了什么。
芙兰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凌晓于是将事情大致地说了下,当然,没有深化细节,毕竟有些不该说的事情,说出来只是给自己找麻烦。
“亚伯·福斯特?”芙兰咀嚼了下这个名字,冷笑了声音,“福斯特家的小狗崽子,真是什么人都敢咬。”
“……阿姨?”璐娜不解地看着自己名义上的阿姨,就算不谙世事,她也明白福斯特家的势力也许在一些人眼中看来不算什么,但对付他们却是完全足够了。但现在听她的语气,倒像是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芙兰也没解释,只是又拍了拍她的头,随即,郑重地对凌晓道谢:“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如若璐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杀了福斯特全家,也毫无用处。
凌晓摇头:“她既然和我一起出去,我当然要把她好好带回来。”
芙兰与面前的少女对视了片刻,微勾起嘴角:“说的不错。”虽说一直觉得这个自称“熊晓雅”的丫头隐藏颇深,但事实毫无疑问给了她更大的惊喜。不过,现在并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她又问,“受伤了吗?”
“没有。”
芙兰点头:“走吧。”说完,她朝两位愣着的少女笑了下,“一个一身汗味,一个一身血腥味,还不想洗澡?”
于是,大家一起泡起了澡。
即使是凌晓,也不知道事情为啥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吧。所以她心安理得地坐在大大的浴缸中,双手趴在缸沿上,享受着舒适的时光。
她没进过芙兰的房间,所以也不知道她的房间里有这么大一个、足够容|纳七八个人的、简直可以说是“浴池”的浴缸。但不可否认,这种浴缸泡起来的确比单人浴缸要舒服。尤其是,水面上飘满了各色雨兰花的花瓣,美丽之余,香气沁人。
璐娜趴在她身边,短发和她一样因为洗过而格外湿|润,水滴顺着她满是生命色彩的短发缓缓滑落,坠到浴缸中,带起一小点不起眼的涟漪。
芙兰则坐在对角线的位置,与趴着的她们不同,她是靠坐的,两条线条优美的长腿一屈一直,一边喝酒一边惬意地拍打着水波。
凌晓趴了一会儿,也翻过身,学着芙兰的样子靠坐,双|腿在水中交叠,顺手将垂在肩头的湿答答的头黑色发丝朝后一挑,白|皙娇|嫩如细瓷的肩头瞬间尽数露了出来。而后,就听到了一个颇为轻佻的口哨声。
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毫无疑问是芙兰,她朝凌晓举了举酒瓶,笑着问:“来一点?”
还没等凌晓回答,璐娜已经气呼呼地转过身:“不要带坏晓雅!”
“有什么关系?反正她已经成年了。”
“那也不行!会变成和你一样没用的大人的!”
芙兰:“……”她觉得自己的膝盖中了一枪。她叹了口气,“我是没用的大人?”
“没错!”璐娜控诉道,“连饭都做不好的没用大人。”
芙兰翻了个白眼:“那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
“说起来,那两个帮手的年轻人是什么来头?”
璐娜一听这话,立即就结巴了:“来、来头?”
芙兰微眯起眼眸,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你脸红个什么劲啊?”
“我……”
随即,在芙兰的引导下,璐娜这傻姑娘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给说了。
凌晓无语地望了下天,觉得人能单纯到这份上也不容易了,不过也多亏这个,璐娜好像并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虽说刚才还无精打采的,现在却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
她就走了一个神的工夫,那边芙兰已经在怂恿璐娜把路亚带过来给她看看了。然后,话题不知怎么的,拐到了伊泽的身上。
“晓雅你给了那小子一耳光?”
“……嗯。”现在再想起这事,凌晓也有些尴尬。
芙兰又是意味深长的一哼,对着凌晓左看右看,突然问道:“你其实对那小子有点好感吧?”
凌晓愣了下,还没说什么,旁边的璐娜已经惊叫出声:“哎???”
“你惊讶个什么劲啊?”芙兰无语。
“晓雅,真的吗???”
凌晓托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大概?”不经芙兰提醒她还没意识到,也许真的有也说不定——因为太默契了。和那家伙合作的时候,简直就像还和头儿他们一起一样。所以在递刀后的那个对视中,油然而生了一种“和这家伙待一起挺自在”的感觉。如果说这种感觉就叫好感的话,那大概就真的有吧。
不过,在知道他有女朋友后,这种感觉就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否则她会觉得自己很恶心。
“……你这种不确定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因为是不是都无所谓了。”凌晓摊手。
璐娜低头:“也是哈,他好像有……”她的眼神居然有些黯然,好像真的为凌晓感到难过。
凌晓:“……”只是一点随时都可以掐灭的好感罢了,不至于这样吧?
她既无奈又稍觉温暖,璐娜毫无疑问是个好姑娘,因为自己有了一点小小的甜蜜的幸福,所以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和她一样幸福,尤其是自己的朋友。但同时也清楚地知道,哪怕是朋友,也不可以为了自己的快乐而掠夺别人的幸福。
“这也未必。”芙兰搓着下巴,“听你们刚才的话,那小子和女朋友有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估计离分手也不远了。”
凌晓毅然摆手:“就算如此,这种事也和我没半点关系。”她已经果断地把那小子拖入了“好友栏”,并完全没有修改的想法。别说她现在压根没想过找男人,就算有这个想法,天下男人那么多,何必在一棵已经吊了人的树上吊死。
“为什么?”璐娜不解地看着她。
芙兰轻笑出声:“因为女人那没道理的自尊心啊。”
“自尊?”璐娜不解。
“就是说,哪怕那小子恢复单身,这丫头也绝不会再考虑和他交往,哪怕她问心无愧。”
“……什么意思?”
“你这个笨蛋。”芙兰摇头,“就是潜意识里觉得,本身虽然是被‘冤枉’的,但如果之后让它变为事实,会很讨厌——嗯,大概是这种感觉吧。不过说到底,”她扬了下眉,“只是不喜欢而已。”说到这里,她喝了口酒,悠悠然地说,“女人啊,如果真的爱一个男人到达不顾一切的地步,区区自尊又算得了什么。”
璐娜似懂非懂地点头:“听起来有点可怕啊。”
芙兰瞥了她一眼:“你的话,恐怕随时都能到达这地步。”
璐娜:“……”
“她倒是未必。”芙兰看向凌晓,颇有几分幸灾乐祸意味地笑道,“所以我倒真想看看,如果你有一天到达这地步,究竟会是怎样的一幅情景。”
二更
“到时候再说吧。”凌晓伸出手顺了几下依旧湿漉漉的头发,嘴角微勾起一抹笑容,“如果真有这么一天的话。”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她心里压根没把这话当回事。
因为,只有凌晓自己知道,自己的心理大概有一点问题。这个问题也许与她那段失去的记忆有关,也许无关,但的确真实存在的。并且,可以断言,只要它还在,只要她还没弄明白它的来源以及解决的方法,那么,芙兰所期待的那副场景,大概永远不会来临。
不过,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因为现在的她绝对无法想象“把自己完完全全献给别人”这种事。
“命运是不可预测的。”芙兰晃了晃手中已经空了的酒瓶子,顺手将它丢到一边,轻呼了口气,说道,“起码我刚见到那个笨蛋时,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跟着他缩在这种小地方,而且一住就是十几年。”
“……笨蛋是指叔叔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芙兰指了指璐娜,说道,“不过若非如此,你也不会被我们捡回来了。不过,明明小时候看起来很聪明的,怎么越养越笨?”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璐娜鼓了鼓脸。
“不过,还是有地方像我的——比如身材。”说到这里,芙兰看向凌晓,“你要加油。”
凌晓:“……”她觉得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我还有发展空间。”
“你十八岁了。”
“……”其实才十四岁!
“看看璐娜,她才十六,就有c了。”
凌晓默默转头。
璐娜轻呼了声,双手抱胸沉入水中,只露出脖子:“不、不许看!”
凌晓:呵呵。
怪她咯?
明明是原主自己不争气!
而且,身为一个要做武神的女人,胸大了只会妨碍发挥好么!
更别说——
她终于没忍住,轻哼了声,说道:“但是我脸好。”
芙兰一针见血地说道:“拉了灯后,美丑没区别。”
“我开灯不行吗?!”
“那弱点就暴露地更明显了。”
“有人就好这口。”
“这倒也是,我记得从前遇到过……”
就在两人的下限渐渐拉低时,红着脸的璐娜终于忍无可忍地喊道:“你们够了!为什么非要讨论这种话题啊!!!”
所以说,女人啊,无论哪个世界哪个年龄,歪楼的本事永远都是一流的。
次日,伊泽和路亚一起来到了会所——当然,是在璐娜的邀请下。
无论如何他们都算是救了她,于情于理约书亚和芙兰这对夫妻都应该对对方进行感谢。
开始璐娜还有些担心伊泽和凌晓见面时会有些尴尬,但随即就发现这两人态度依旧,就好像昨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到最后……在意这件事的人好像只有她一个。
因为璐娜的缘故,路亚成为了夫妻俩关注的重点,相较于满头大汗、如坐针毡的他,伊泽毫无疑问就要轻松地多了。
“给!”凌晓丢了罐饮料给他。
后者稳稳地接住,懒懒地抬起手当作道谢,随即拉开拉环喝了起来。
“昨天不好意思。”说到底是她情绪失控,必要的道歉还是要的。
“没事儿,我都习惯了。”伊泽笑嘻嘻地说,顺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找个脾气暴的女朋友就是这点好,容易提高抗揍性。”
这句话一过,两人默契地同时达成了一个共识——这件事算是翻过了。
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
直到现在,凌晓都觉得伊泽这人不错,就算做不成朋友,也可以做个某些时候的“合作者”,她相信后者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如非必要,没有人会想与这样一个人彻底弄掰,当然,他们也会保持恰当的距离。
聊了几句后,正好有人“召唤”,于是凌晓顺理成章地结束了谈话,为那位客人倒了杯水。
这位客人正是那群画家中的一员,他一边喝着凌晓给端来的水,一边好奇地问道:“晓雅妹妹,你认识那个‘傲慢的伊泽·瑞恩’?”
“傲慢的伊泽·瑞恩?”凌晓饶有兴趣地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