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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咋样?”听到马车声,都没用小秦吱声,李远就大步从屋里头出来打听情况。在他身后,李远家的,李成家的扶着李成,还有几个李家的族人,都跟着出来了。眼睛都盯着小秦。
小秦从车上跳下来,跟众人问了个好,脸上带笑的道:“不碍事,虚惊一场!送到城里头让梁大夫一看,梁大夫瞧了就说,这是不是啥大病症,是风疹,小孩子爱得的毛病,吃几贴药也就好了。”
听了这话,几个人都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小秦就接着道:“梁大夫说了,这病得过一回,往后就不会得了。虽然也会过人,但是大人大略是无碍的,只是小孩子、怀了身子的要小心些。这不,我还请梁大夫给抓了点儿药,回去家里头熏熏就好了。”
李远知道小秦是说周瓦那里几个孩子都在,还有李进家的这个怀了身子的,特别要加小心。李远家的就说:“还是小秦心细,知道体贴人。”
小秦就道:“都是应该的。毛头他阿姆也是为了陪着我瓦片哥,好好的凭白受了惊吓,还有俩孩子,这也是大家伙都安安心。”
“行了,小秦,那你就赶紧回去吧。你瓦片哥肯定在家等着呢。”李远家的说,“你回去给他们报个信儿,让他们也放心。咱们两家就不说啥客套话了,让你瓦片哥别多想。”
“哎。”小秦答应一声,跳上车,甩甩鞭子往回赶。
***
“这周璋家的肯定是跟你犯冲!碰上他就没有一点儿好事。”李进家的把周瓦换下来的衣裳放到开水里去烫着,一边跟用药草熬出来的热水洗澡的周瓦念叨着。
“唉。”周瓦的声音有些模糊,“我是挺烦他,可是想想周家那样,他好歹还能张罗着让一家子吃上饭。要是没有他,我阿姆,还有周璋那样的,我不是更为难吗?说是断了断了的,要是他们真要饿死了,我这有酒有肉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吐沫星子也能淹死我!别说咱村里头,恐怕这周围的十里八乡都呆不住。”
“你说的也是。”李进家的也替周瓦为难:“这老人做得再过分,一露出可怜相,别人就得劝你看在岁数大的份上。这李巧,比起周家那两个来,还算是有成算,起码咋弄还能糊口。你这按年按节的送点儿东西就完了,省心。”
“嗯,起码没顺杆爬,没事找事。”周瓦闷声说。
“他也没那胆儿啊!”李进家的道。这李巧,刚生完孩子在周家过啥样?还不是后来李家人找去了他才好过。那样人,就得有依仗才敢高声。靠自己活不了的。
“我算看明白了,还得是自己有本事养活自己才能行,说话都有底气。”李进家的嘟囔道。
小秦和周瓦都分别洗了药草熬出来的热水澡——就他们俩算是跟周璋家的近距离接触过,身上衣裳也都换了下来,用开水烫煮过。
又有梁大夫开的汤药,不管大小一人灌了一碗下去,这心里头才算安稳。就连堂屋里都挪了个火盆,上头熬煮着草药熏着。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小秦瘫坐在椅子上道:“吓得我饭都没吃,饿死我了。虎头,毛头,赶紧给我烤点儿啥垫垫肚子。”
“还烤啥?我给你下碗面条去,上回熬得骨头汤还有呢,再给你卧俩鸡蛋。”李进家的今天见到小秦这样的表现,恨不得对小秦好上十二分。
“香草哥,过一会儿吃饭了,不用给我单独做了。”小秦忙拦道。
周瓦就道:“我去吧,要不咱们就早点儿吃饭,今天闹腾的都没吃好,早点儿吃也行。今儿受了惊,我多卧几个鸡蛋。”
“啊?那个,要不我给香草哥打个下手吧?”小秦立即跳起来,讨好的对周瓦笑:“瓦片哥,你歇歇,歇歇。”
李进家的忍不住笑出来:“瓦片,你这手艺可得好好练练啊。”
周瓦目光扫过几个人,就见俩小孩把偷笑的小脸一板,一脸的无辜:“毛头,来,哥再给你查查功课。”
周瓦就泄气了:“……我是看你们都累了。”
“不累,不累。”小秦眯着眼笑道:“瓦片哥,今天这事不会耽误咱们豆腐坊做豆腐吧?”
“不能。咱们稳妥起见,过个三五天没事就开做。”周瓦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回来晚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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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周瓦的决定()
没过两日;天气更加寒冷;周瓦家里头的豆腐坊又开始忙碌起来了。
今年又与去年不同:李进家的怀了身子,只在正房里带孩子、做饭兼养胎。周瓦反倒是系上围裙去了豆腐坊里头帮忙。他力气大;手又巧,倒是帮了李远家的不少忙。李进学泼干豆腐;却始终没有李进家的手艺好;几个人一商量;宁可今年不做干豆腐也不能为了多挣几个钱坏了自家的招牌;因此李进只管每天帮忙打水、磨豆子、劈柴火,偶尔又要跟着小秦一起赶车送货。
林远涛帮着他们说了下洼子的买卖,周瓦知道其中是托了陈捕头的人情了;送货时就特意给陈捕头带了家里炸的油豆腐、做的腐竹等物过去。小秦又是和陈捕头认识的;时不时的又给他带些县城里的烧鸡卤肉的过去。这下洼子没走几回;连李进也能跟陈捕头喝上两杯酒了。
李远如今当了里正,忙着村里头的事,又有他家老爷子需要看顾,反而顾不上豆腐坊这头了。本来他还想趁着冬天带着村里人修修山上的林子,可是几次在附近山上发现了野猪的蹄印。想想去年李进他们抬回来的大野猪,一般人可是没有当初林远涛的本事,遇上了恐怕要危险,因此只得把这事放下。
族里的老人听说了,也说他们不能急着上山,恐怕有危险:“听以前的老人家说,这野猪啥的,生的最多,长的最快又爱活,要是没个钳制,几年功夫就是一大群。又是皮糙肉厚的,一般人奈何不得。石家兄弟在村里头的时候,他们那猎物不是野猪啥的最多?他们兄弟进城当差去了,咱这山里头的野物又多起来了。如今不怕别的,就怕这野东西太多,以后要是下山来祸害庄稼那才叫糟践人呢!”
李远听了这话,这几天就跟村里头几个顶事的商量着,要是这野猪啥的太多了,说不得就得去别的村里头找猎户过来收拾收拾,哪怕花点儿钱呢。就有人说,要不就看林远涛回来,看他带过去的丝卖的咋样,要是卖得好,能出钱,那村里头就凑点儿钱,说啥也得把周围山林里的野物清一清,至少村里人上山得安全才好。
说起林远涛,不少人又挂心起卖到林远涛那里的丝、茧,倒是不独林远涛家里头的人盼着他回来了。
“瓦片哥,今儿村里头有人问林哥啥时候回来了呢。”一家子吃饭的时候,小秦开口道:“就是俺们送豆腐回来,有人在半道上问的。”
“怕是有人想着你林哥卖丝的钱了。”周瓦说,“今年冬天冷的早,也不知道别的地方咋样,在道上遭罪没。也不知道在外头办事顺利不顺利,要是不顺,人生地不熟再着急上火的可得咋整?”
周瓦想起来心里头就愁得慌,林远涛有能耐他知道,但是在家里头能不着急担心吗?特别是一想这蚕养起来了,以后差不多得年年如此,这心里头就更不好受。
“放心吧,瓦片哥。林哥在平州府那边不少认识人,地方也都是跑熟了的,算不上人生地不熟。事情肯定能顺利。”小秦安慰周瓦道,“再说,等过年夏天下洼子港口修好了,以后坐船往南边去,别说是平州府,就是再往南,那也是快得很,也不像现在这么遭罪。”
“我这在家也是瞎合计。”周瓦说。
几人有转头说起了别的事。
“……这几天大哥在村里头也是加小心呢,挨家都关照了,要是还有像周璋那孩子一样的病症,一定得早点儿看。小心了几天,别人家孩子好像也没有那样的。”李进家的说,“今儿虎头嬷嬷终于腾出空来,上周家把他们家那几口人说了一顿。”
李进家的说的“说了一顿”实际上是客气的说法,周璋家的抱着病孩子跑到林远涛家里头来,李成家的知道后就着急的不得了——他的俩孙子,还有老二家的大着肚子都在那呢!心里头真是又急又恨的。得了空,就跑过去把周家从上到下一顿骂。李成家的和周阿嬷平辈,又比周阿嬷大,自然不用像是一般人还得顾着点儿老人,真是劈头盖脸的。
“……他们也能张长记性。”周瓦半晌才说。这一回一回的,每次周阿嬷和周璋两个人都是让人不停的失望——为人太凉薄了。老实说,周璋家的也不是啥好人,可是最起码他对孩子还好,孩子生病了着急也不是假的。比较起来,周璋家的反而比那两个还强一些。
周瓦现在回想起来,倒是不咋恨周璋家的了——他跟自己本来就没啥血缘关系,不亲近也是正常。本来进了门就应该周璋家的当家的,可是实际上周家还是周瓦说的算,他心里头肯定不好受。虽然他后来借着机会把自己扫地出门了,但是要不是知道周阿嬷和周璋两个人大概的态度,恐怕他也不敢么干。
“……后来我阿姆也去了。”李进家的接着道。李进家的阿姆就是周家隔壁的冯阿嬷,以前还跟周阿嬷挺好,自从周阿嬷渐渐露出凉薄的一面来,冯阿嬷就跟他疏远了。这回是听见他们家的事差点儿牵连到自家哥儿,冯阿嬷才忍不住过去找他们说道说道。“……我阿姆说,周璋家的那个孩子可怜,又瘦又小的……周璋也是的,人家说他在下洼子也是天天干活,也没咋样,回来了在家一呆,又不干活了……”
李进家的虽然因为这事受了些惊吓,可是回过头来也实在恨不起周璋家的来。周家如今的境况十分不好,地佃出去了,收的租子也就是勉强够个口粮。周璋也就是前半年在下洼子挣了一笔钱,周阿嬷闹腾一回回来后,又呆家里头轻易不出门了——比一般人家的小哥儿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呢。和村里头人一样养柞蚕吧,周璋腿脚不灵便,干活比人差一截,收成肯定也是要差的。周阿嬷和周璋都是没啥主意,就会窝里横的人,过日子还得周璋家的张罗。那日子啊,也是紧紧巴巴够遭罪的。
周瓦听了李进家的话,想了一会儿,就对小秦道:“小秦,你下回再出门,就问问有哪卖毛驴的没?我有用。”
“啊?啊!”小秦赶紧先答应着,又问:“瓦片哥,买驴干啥啊?咱家牲口够多的了。”
“把往后五年给周家的年节礼折成钱,给他们买头驴送过去。”周瓦板着脸道:“天天在家呆着发懒,也不干活,等着谁养活他呢?这一年两年还行,以后还不是得接着生孩子,人口一多,养活不过来,还是得来找我。我要是还得帮他养活孩子我就得气死!干脆抽着他干活去!”
想着周璋拿着他送回去的年礼吃的满嘴流油,周瓦脸上发黑。小秦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这么也好,以后名声也好。不为别人,还得为夏生呢。”李进家的过了一会儿道。除非天南海北的远远分开,要不周瓦还能看着娘家人都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