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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一怔,低下了头,神色间顿时有些落寞。
陆云舟观察了片刻,挑眉笑道:“这也很简单,反正你回韩国,你父王也不待见你,与其回韩国蹉跎此生,还不如留在齐国跟我混!韩非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你的才能了,只要你愿意留在齐家,我罩你!”
韩非浑身一震,颇有些感动地看了一眼陆云舟,神色间挣扎了片刻,终于还是摇头拒绝道:“齐雨,多……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我终……终究是韩王之子,我……”
陆云舟沉声道:“那你就回韩国吧!”
韩非闻言一怔。
陆云舟躺倒在草地上,仰望天上的星空,悠然道:“我知道你深爱自己的祖国,若不让你回去试一次,你也不会死心的。只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不论是韩国,还是齐国,亦或是其他国家,在不久的将来,都将不复存在!六王毕,四海一,这个天下,终将归于统一的局面!”
韩非浑身一震,却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他认同陆云舟的此番观点!
暗夜之中,韩非的目光却是向西看去,仿佛穿过了万里之遥,看到了那个建立在群山环抱之中,广阔沃土之上的遥远而庞大的秦帝国!
陆云舟看了一眼韩非的神色,心中叹息了一声,韩非是这个时代绝无仅有的智者,只可惜他太重情感,太看重自己的家族和国家!
陆云舟的目光变得幽深了起来,忽然道:“我过几天就要出使了,去的正是韩国!”
韩非吃了一惊,下意识地紧张问道:“所为何事?”
陆云舟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韩非一怔,苦笑道:“是……我忘了,出使乃国家大事,你怎能轻……轻易泄露内情!”
自己的国家实在太过弱小,一点点风吹草动,韩非难免会担忧惶恐。
陆云舟摇了摇头,沉声道:“我是为了去给你父王报信,秦国很快就要攻打你们韩国了!”
韩非大惊失色,失声道:“什么?此言……当真?”
韩非不会去问,陆云舟为何会知道秦国的动向,作为一个聪明人,他自然知道,陆云舟既然说了,必然事出有因!
陆云舟的目光幽深,说道:“此次出使,路途遥远,我既然已经告诉了你,未免秦国动作太快,你大可以将此情报先秘密传递回去,好让贵国早做准备,我此次出使不为别的,正是为了襄助贵国,共同抗秦!”
陆云舟心中有数,韩王将两个儿子千里迢迢地送到齐国上学……又怎会仅仅是为了上学?
韩非挣扎了片刻,咬牙道:“齐雨……你不……不骗我?”
韩非自然知道齐国一向和秦国关系良好,自会有所顾虑!
陆云舟面无表情地道:“韩兄,你明知我有多看重你的才能,我既然要招揽你,又怎会骗你?你大可放心,我愿以国士待你,哪怕倾国来换,我亦不愿寒了你的心!”
韩非浑身巨震,良久,一咬牙道:“齐雨,我相信你,我……我和你一起回去!”
第二百五十四章 人选【4。5k求订阅】()
陆云舟的生活又进入了忙碌的正轨。
在休沐前的两天中,陆云舟早上去曹秋道那儿练剑,下午就到匡府准时报到,在书房中埋头抄写两本绝世兵书。
整个下午的时间,匡子胤有空时,就会过来指点陆云舟,没空时则吩咐匡珺瑶陪在一旁。
美人在旁,红袖添香,抄书的氛围立时变得旖旎了起来。
陆云舟碍于匡子胤随时都有可能进来,不敢对匡珺瑶做太过分的事情,但也忍不住擦擦碰碰地,将匡珺瑶弄得霞飞双颊,又拿他毫无办法。
这两日的潜心研读,陆云舟对于兵法的理解也是突飞猛进,战争之道那块黑沉神秘的幕布,也在陆云舟的面前掀开了一个小小的角落,让他得以注视窥探,谨慎地探究幕布背后那片波澜壮阔、血腥残酷的世界。
到了晚上,陆云舟则会回到齐家庄园,和战士们一起刻苦训练,善柔虽不满陆云舟每日下午神神秘秘的,但每天却会和陆云舟一同参与训练。
就在陆云舟的生活陷入三点一线的循环中的时候,外界的舆论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稷下学宫的传言,与临淄城内的谣言,在这两日中逐渐结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件事的前后两个不同阶段,并且以极快的速度,从都城向齐国的其他地区飞速扩散,引发各地百姓越来越多的讨论之声。
人们往往认为,齐家三公子将要上书改革官员选拔制度一事,和那天田单派兵将他请去一事,是密不可分的!
而现在街面上的主流谣言,也逐渐分化成了两个截然对立的版本:
其中一方坚定地认为,田单因害怕自身地位不保,要对齐家三公子上书改制一事横加阻拦,并且意图对齐家三公子不利!
证据就是那日田单派兵将齐家三公子强行押走!
而另一方则提出了发散思维,认为那日田单并非是将齐家三公子强行押走的,而是将他请走的,因为田单同样对改革官制十分地感兴趣,并且十分地关心,请齐家三公子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向他询问国策,了解上书改制一事。
这一方的百姓大多数都是田单的拥护者,他们崇拜他们的田相,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英雄田单会做出如此嫉贤妒才的事情!
当然,这其中自然少不了陆云舟的暗中插手,派人散播小道消息,暗中推波助澜舆论的扩散。
就在外界舆论甚嚣尘上的时候,远离喧闹大街的后府后花园中,却是一片旖旎风光。
后胜正在一处桃林中追逐挑逗自己的妾婢,看着穿着轻纱、身段妖娆的妾婢们,娇笑着围着自己摆出各种各样让人血脉贲张的姿势,后胜正要狞笑着扑上去,桃林外却是传来了家将付青的禀报声:
“公子,街面上对齐三公子的议论有了新的进展!”
后胜眼疾手快地抱住了眼前那名娇笑着欲图躲闪开的美婢,不耐烦地吩咐道:“知道了,你先候着!”
一番激烈的动作,桃林中的花瓣四散飘飞,高亢的声音回荡在后花园中。
过了一会儿,后胜满头大汗、脚步虚浮地走出桃林,伸手接过一旁仆从递来的丝帛,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看了一眼红着脸的付青,笑道:“把消息报上来,就进去玩吧!”
付青的神色中闪过意动,大喜道:“属下谢公子赏赐!”
随即小声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后胜听后,面色一沉,眼中闪过深思之色,挥了挥手,付青知趣地退开一旁,看着后胜不发一言,甩袖匆匆离去。
付青正怔愣间,桃林中伸出了一条肤白如藕的光滑手臂,将猝不及防的他拉入了桃林中。
后胜匆匆上马,来到了小城中,进入了自己父亲的官署。
将左右挥退,关上房门后,后胜神态凝重地道:“父亲,这两日外界的谣言越演越烈,你可知田相目前究竟是何态度?”
后俊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伸手摸了摸头发稀疏的头顶,无奈道:“为父旁敲侧击了几次,田相丝毫不透露口风,也看不出他对此事究竟是何态度,搞得为父现在也很头疼!”
后胜咬了咬牙,低声道:“父亲,后日便是大朝了,究竟那日我们是静观其变,还是……”
后俊摆了摆手,沉声道:“我们后家一向与齐家政见不合,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不必给他们面子。齐家这次动作如此大,背后一定有更深的意图,齐家若是凭着这次得势,我后家就危险了,所以不论如何,只要是对齐家有好处的事情,我后家就要坚决破坏!”
后胜一怔,心中有些意动,但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可是我们尚且不知田相那边的态度……”
后俊不耐烦地打断了后胜,撇嘴道:“儿子,你以为田相不知道我们和齐家的矛盾?他这是乐见其成!”
后胜若有所思地将目光一敛,恍然道:“父亲高明,儿子明白了!”
…
…
高大的宫墙,宽广的护城河,将王宫与小城内的其他区域隔绝。
王宫中的氛围,一如往常的忙碌而井井有条,充满了规矩的压迫感,便如同宫墙下的大片阴影,迫地人很难好好地喘口气。
齐王田法章所在的勤政殿前的广场上布满了禁卫,将整个大殿所在的高台守得水泄不通。
一队侍女匆匆穿过大殿前的广场,却被禁卫长呵退。
“大王有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是,奴婢遵命!”那队侍女吓得齐齐一缩脑袋,连忙低头绕道,远离高台。
大殿中。
阳光挣扎着从窗格中穿过,日光如轻纱般披在了大殿四周的地砖上,却难以照到大殿深处,中央宝座那昏暗的地带。
殿内只点燃了少许灯火,光影模糊中,难辨究竟。
齐王坐在高坐之上,一改往日对外所示的松散姿态,坐正了身体,目光炯炯地看着下方的两名官员。
“茅卿可有结果带回?”
茅焦站于下方,拱手回答道:“回禀大王,微臣在稷下学宫打听了一圈,得到的消息和外面传的其实都差不了太多。微臣以为,若想要了解齐雨究竟想要如何改革官制,还是……”茅焦略微犹豫了一下,苦笑道:“还是要询问齐雨本人!”
齐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有些急切地道:“如此就劳烦茅卿再辛苦一趟,找到齐雨问清楚,若是他的改革当真于国有益,大朝当日,寡人哪怕与田相公然叫板,无论如何也要助他一臂之力!”
茅焦摇了摇头,苦笑道:“大王且听我一言,并非微臣不愿意去找齐雨,而是微臣曾在齐雨那处碰过壁,目下实在没有太大的把握让他提前吐露实情……不过嘛,此行去劝说齐雨,微臣这里,倒是有一个好的人选可推荐,若是让此人亲自去问,微臣有十足的把握,当能成功将消息带回!”
齐王双眉一轩,颇为惊讶道:“哦?究竟是何人,让茅卿有如此信心!茅卿休卖关子了,还不快快给寡人道来!”
茅焦微微一笑,看向身边那名官员,说道:“回禀大王,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我身边的太史令善大人!”
齐王的目光顿时聚焦到了大殿中的另外一个人身上,此人蓄着短须,一张国字脸棱角分明,浓眉下的目光坚毅果决、忧国忧民,年纪大约有四十多岁,但鬓角泛白,额间隐现皱纹,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要苍老不少!
善勤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断然道:“微臣愿为大王解忧,只是不知茅大夫究竟为何对微臣如此有把握?”
齐王同样十分好奇,又转头看向茅焦,笑道:“茅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寡人都听糊涂了!”
茅焦看了一眼善勤,脑海中闪过那日在稷下学宫所见,陆云舟和善勤的女儿亲亲我我的画面,心中暗想:“还不是因为你生了个好女儿,这老丈人都亲自去问了,齐雨这臭小子,说什么也得给些面子吧!”
茅焦心里虽然如此想,但面上却仍是保持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淡然而笑道:“大王,善大人,微臣并非卖关子,而是这个中缘由,若是事先说了出来,可就不灵了!”
齐王宫的占地如此广阔,宫殿如此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