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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还有什么吩咐?”
后俊面色阴晴不定,挣扎片刻后,说道:“通知平日里与我后家交好的那些小家族,请他们的族长来府上,为父有要事与他们商量!”
后胜惊声道:“父亲此举会暴露我们后家的全部外部势力的!”
后俊重重一声叹息,脸色难看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齐敏这家伙一向是个老狐狸,绝不是鲁莽冲动之人,此次齐家一改往常缩头乌龟的作风,做出如此声势浩大的举动,只怕这齐国政坛,真的是要出大事了!这种时候,也顾不上这些旁枝末节了,若是那些小家族墙头草,慑于齐家威势,被齐家给拉拢了去,或是冷眼旁观,我后家可就要陷入孤立无援的危境了!别愣着了,快去通知吧!”
“是是,父亲勿忧心,孩儿立刻去!”后胜见后俊如此分析,哪还敢多耽搁,连忙屁滚尿流地奔出了书房。
几个时辰后,入夜,后胜面色疲惫地返回禀告。
“父亲,北郊、西郊和东郊庄园的死士已经在府中集合,随时听候命令,只是……原先靠向我们的小家族中,有好几家族长推说身体不适等理由,说过几天再来拜访,只有三家的族长目下正在偏厅中等候。”
后俊闻言脸色一黑,重重一拍书案,破口大骂这些小家族墙头草两边倒、不顾恩义,骂了一会儿,看了看天色,还是一跺脚,抹了一把毛发稀疏、油光发亮的秃顶,匆匆赶去了偏厅。
…
…
解府。
解正清带着解子元离开善府,回府后,怒不可遏地将解子元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通,着他好好反省,关了禁闭。
过了许久,解正清的怒气方自消散,手下心腹将今日齐家发生的情况报了上来,解正清听闻后,猛地一怔,思索良久,起身往外走去。
“备车,去仲孙府!”
…
…
王宫。
午后。
齐王田法章慵懒地眯着眼睛,正在众妃子的殷勤侍奉下,舒服地倚靠在一名爱妃光滑的大腿上小憩,被众妃子们簇拥着喂食瓜果鲜食,按摩捏肩,调笑逗闷。
见善勤匆匆通报进殿,齐王面上闪过喜色,连忙睁眼坐起身来,一挥手,将妃子婢仆们挥退,急不可耐地命令善勤快快将消息报上!
待听到善勤详述陆云舟的改制内容后,齐王惊得目瞪口呆,昏睡之意瞬间不翼而飞,宝座上仿佛安了钉子一般,屁股挪动着坐立不安……
“快,传寡人的口谕,宣召茅大夫来此!”
…
…
不提临淄城的大小势力们,在这一日有什么样的紧急反应和谋商,陆云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门心思用在钻研兵法上。
对于陆云舟如此淡定和专注的态度,便是匡子胤都难免暗自纳罕,却更加看重陆云舟,尽心竭力地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书房之中,陆云舟认真学习、抄写,匡子胤细心讲解,匡珺瑶在旁安静地奉茶。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万事俱备,只等明日的大朝。
第二百六十四章 大朝【4k求订阅】()
夏历三月初一。
月初大朝日。
按齐国的传统,君王本应每日早朝,接受百官朝拜,处理国政。但齐国的局面因田单长期把持朝政,齐王被架空而大权旁落,每次上朝也仅仅沦为了一个吉祥物,久而久之,齐王便懒得上朝了,将国政彻底扔给田单,成日在宫中寻欢作乐,曲乐歌舞,乐得耳根清净、悠闲自在。
因此每月初的大朝,便成了齐王出来接见百官的唯一保留节目,在月初大朝上,齐王和田单也会相敬如宾,互相保留颜面,安安稳稳地将场面走完。
二十多年来的明争暗斗中,不仅仅齐王和田单之间有了默契,下面的官员也都有了默契。为了避免齐王难堪,田单难做,因此每月初的大朝上,君臣之间基本也不会谈什么重要的事情,百官自然也不会把重要的事情在这一日上报。一般的情况下,每月的大朝都是齐王在处理完一些田单默许他决定的小事后,就在一番歌功颂德、吹捧盛世的戏精尬戏中愉快地结束了。
但今日的大朝,显然与往日不同了。
陆云舟日出之前便已经起床,在漆黑的天色,卷地的凉风,漫天的繁星下来到院中,踏上了齐府的马车。
这一日昆胡等亲卫都暂时脱离了训练,并且在齐家庄园的五百名战士中又抽调了二十多名身手敏捷的精英战士,由乐飞龙替陆云舟驾车,昆胡带着一队三十骑的亲卫在马车两旁随行护翼。
队伍离开被重兵保卫的齐府后,往小城王宫方向的太平门开去。
天色尚黑,太平坊内此时却是一片安静有序下的热闹,上朝的官员车马川流不息,高官们仪仗护卫随身,挤满了太平坊的大小要道,时不时地,相熟的碰到了还会停车打招呼,一起上朝。
天还没亮,道路上却随处可见巡逻站岗的城防军,这是昨日齐家大张旗鼓地调兵带来的后遗症。
齐府的马车上带着齐家的标识,不少下级官员的马车碰到了,都主动停车避让,有些官员还会下车向车里的大司行齐敏和大将军齐放行礼致意,每当这时,陆云舟也会吩咐马车停下,下车向这些官员回礼。
这些路遇的官员们得知车上就只有陆云舟一个人之后,都惊讶极了。
很快,大司行和齐大将军称病在家,齐家三公子独自上朝这一劲爆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般,在上朝的路上传疯了。
百官在路上私下里议论纷纷,均在暗自猜测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陆云舟一行队伍,也在走走停停中,来到了小城王宫东面太平门外的广场。
宫门已经打开,百官车马在夜色中陆续进入,外面还挤着一大堆车马在等候,陆云舟的队伍自然便也停下等候。
卯时上朝,临近小城的路段车马拥堵,许多住的远的的官员,寅时便要起床了,甚至有些人在大朝前一晚上几乎不用睡觉,齐家位于太平坊东面,距离小城比较近,时间上宽裕许多,但即便如此,为了第一次上朝不迟到,陆云舟仍是提早了半个时辰出发。
百无聊赖的等候中,陆云舟坐在车里,闭上双眼,太平门外的广场上,百官议论的声音纷纷传入陆云舟的耳中,陆云舟知道自己难免成为焦点,便一直在车里打坐提神。
许多人都在惊讶,今日齐敏和齐放这两位齐家的顶梁柱竟然都没有上朝,再联想到昨日齐家那诡异的举动,这些人便难免开始发挥想象力了,其中倒是真有不少人的猜测已经无限接近于事实了。
又过了片刻,陆云舟的马车也进入了王宫中,昆胡带领的卫队自然被拦在了太平门外,陆云舟吩咐他们去小城西面的社门外等自己。
进入太平门内,又是一片小广场,广场的东、北、西三面都有高大的宫墙围着,只有南面有一条笔直的通道,通道大约有三辆马车的宽度,两旁同样是高大的宫墙。
这条通道通往王宫南边的仪光门,因为百官们在下朝后,还要纷纷回到小城办公,因此在太平门和仪光门之间便特意修建了一条通道,方便官员们的仆从将车马驾至仪光门外等候,陆云舟认为这是一个十分人性化的设计。
这时小广场内已经停满了车辆,百官下车的下车,下马的下马,陆云舟便也下车,吩咐乐飞龙在仪光门外等候自己,便随着上朝的大部队,步行往小广场西边打开的宫门内大步走去。
陆云舟今日身着紫黑相间,纹饰繁复的大夫爵位的朝服,腰系玉带,头戴高高的朝冠,脚踏方头云绣朝靴,手执白玉朝笏,面如冠玉,身姿高大挺拔,脚下大步流星,看上去一身的凛然正气,稍显稚嫩的英俊脸庞,在一众中老年高官中极为出众醒目。
一路上百官们都难免朝陆云舟行注目礼,陆云舟风淡云清,不卑不亢,有人看向他,他便礼貌地点头示意。小小年纪,却不骄不躁,仿佛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成为众人的焦点,也完全不紧张,让在场父亲、祖父辈的高官要员们暗自点头,很容易对他生出好感。
穿过一条长长的通道,便来到了大殿前的大广场,广场中央的石雕栏杆下,一条玉带一般的河流穿过,河流上有三座白玉桥,叫做紫金桥,穿过紫金桥后再过一道宫门,便是位于王宫正中央的金銮殿,这也是齐王接见百官上朝的地方。
这个时候,还没有到上朝的时间,金銮殿前的宫门尚且关闭着。
陆云舟走到紫金桥下的栏杆旁,往下方的河流看去,发现这是条活水,月光下隐约还能看到里面有鱼儿拍打着尾巴,泛起河面一圈圈的涟漪。
陆云舟正打量地有趣的时候,人群中有一人叫住了陆云舟。
“贤侄!”
陆云舟转头看去,笑着迎了上去,恭敬地行了一礼。
“晚辈见过段世叔!”
段于鸿大笑着一把按住了陆云舟的手,笑道:“听说今日你父亲没来,本官便来带着你熟悉流程,认识认识这些个老家伙!”
陆云舟笑着道谢,心中感动。
今日百官们大多因揣测不出齐家的意图,因此方才一路上虽有许多大臣出于对棠侯府的敬意,向陆云舟点头致意,展示好意,却没有多少人真正上前攀谈。
段于鸿与其他人不同,他和陆云舟的交情,并非来自齐敏,也并非是因为齐家,而是因为陆云舟曾经救过他的儿子段恒。
段于鸿拉着陆云舟往广场西侧走去,边走边道:“宫门卯时才会开启,现在时间还早,等候上朝的时间,百官们可以在广场西边的群贤房内稍作休息。群贤房内有大王御赐的茶点,若是早上来不及吃饭,也可以在上朝前填填肚子。我们先去,今后要同朝为官了,跟这些老家伙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正好在上朝前,我先带你去混个脸熟!”
陆云舟心中暗笑,顺从地道:“是,晚辈听从段世叔的安排!”
跟着段于鸿穿过广场,来到西边的一处宫室,不少官员正在进入,有些停下来向段于鸿行礼打招呼。
段于鸿低声道:“能上朝的大臣,除了得是在临淄为官外,爵位最低也得是下大夫,你小小年纪,在这里面已经超过了许多人了。”
齐国的官员爵位等级由上至下分别是:卿、大夫、士,其中每一层都分为上中下三等。
齐国唯一的上卿便是丞相田单,而段于鸿、齐敏、后胜、解正清则都是次一级的亚卿,亚卿的爵位其实就是预备丞相。
陆云舟的大夫爵位是中大夫,在齐国,最低的可以世袭的爵位是下大夫爵位。
因此在场的不仅仅是拿俸禄的高官要员,更是世卿世禄的贵族,其中没有一个职业官僚,当然也包括陆云舟自己!
陆云舟心下一凛,点头表示明白,跟着段于鸿走进了群贤房。
群贤房内的分为左、中、右三个厅室,里面已经按照官职官爵的高低自动分成了三拨人,分别在不同的厅室中休息。
段于鸿并没有直接带着陆云舟去他原本所在的高官云集的右厅,而是从左厅开始,带着陆云舟去一一认识里面的官员。
这些官员们虽然摸不清陆云舟今日的套路,不方便和他搭讪多聊,但大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