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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挡得过,如你所言,拿下北方自然非虚,可是若连我这一关你都不能抵御,你又凭什么与慈航静斋,宁道奇,还有其他三大门阀相与之抗衡?”
目光再落在寇仲脸上,冷声道:“可知杨坚因何能得天下?“
陈锐沉吟道:“天命在握!“
宋缺仰天长笑,道:“说得好,当时幼帝继位,杨坚大权在握,古来得天下之易,未有如杨坚者也。杨坚自辅政开始至篡位建立隋朝,首尾只是区区十个月,成事之速,古今未见。“
又微笑道:“可知杨坚因何能这么快成不朽之大业?“
陈锐:“敌手无能,北周君威未立,杨坚遂可乘时挟势而起,同时杨坚得北方胡人信任。“
宋缺点头道:“除却杨坚自身雄才大略,他更得北方胡人信任支持。北方胡人势力盘根错节,连三大门阀就是表面延伸的根系,有此可见这底下又是何等黑,何等深藏!”
“仗我手中刀,扫清天下浊!”
宋缺目色一亮,毫不遮掩欣赏,但最终只是冷然道:“今日便试一试你你的刀利否?”
陈锐也敛起笑意,正色道:“也当试一试阀主是否老矣?”
两人自若谈话间,宋缺往空中猛然探手一按,“铮铮“的一声,骤听刀吟,刀竟从鞘子内跳出来,和给人手握刀柄拔出来全无分别,叫人直冒寒气。
宋缺再隔空一撕一抓抓,空气爆鸣,厚背大刀若如给一条无形的绳索牵扯般,落入他往横宜伸的左手掌握中。
奇变突至。
陈锐感到就在厚背大刀落入宋缺掌握的一刻,宋缺的人和刀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那完全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
宋缺双目同时神光电射,罩定陈锐,令他感到身体里外,没有任何部份可瞒得过这位被誉为天下第一用刀高手的观察,犹如如暴露在寒风冷雪之中,刺骨逼人。
就在宋缺掌刀的刹那,一堵如铜墙铁壁、无形却有实的强横刀气,以宋缺为中心向陈锐迫来。
刀气席卷,掀起道道浪涛,骤破开江面,形成哗哗水幕。
如此武功,足叫常人心胆俱寒,不战而溃。非是目睹身受,人家说出来都不敢信是真实的。
可陈锐却视若无睹,神色像是江面闲情雅致的公子在赏游。
宋缺的神情也仍是好整以暇,漫不经心的淡然道:“神是心神,意是身意,每出一刀,全身随之,神意合一,就像我这一刀。“
说罢跨前一步,庞大的气势像从天上地下钻出涌起的狂涛怒扬,且他肯定而有力的步伐,刀气挟带无尽的冰寒彻骨,直往陈锐卷来。
陈锐嘴角浮现一丝笑容,高举手掌,猛然作刀劈下,掌刀斩空,斩的既不是空,也不是宋缺,而是江水。
轰!
雄浑刀气在顷刻爆发,直接将浪头掀起几丈高,裹挟着宋缺刀身,将其冰消瓦解,又犹如潮水奔退。
他动作虽写意潇洒,可若没有刀法积淀,不能洞察刀势,想要破开宋缺刀法无疑难于上青天,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厚基之上。
宋缺无悲无喜,平常淡然至极。
“身意就是过往所有刻苦锻练和实战经验的总成果,心止而神欲行,超乎思想之外,每招每式,均神意交融,刀法才可随心所欲。看!这是第二刀。“
话落之际,宋缺脚下轻舟轰然炸裂粉碎,踏下一步,人如飞仙,举刀斩下,忽地‘嘭’的一声,仿佛整个偌大无垠江面也摇动了似的,刀法精炼,没有半点花巧变化。
可在陈锐眼中,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刀,精炼到妙到毫颠,不能增添丝毫,大巧若拙,能化腐朽为神奇。
这乃是军中刀法,无疑为宋缺参军所创,不过其中少了煞气,不带烟火,却叫人生出莫可抵挡之感。
“指为刀!”
“雪飘人间!”
耀目刀光从陈锐指尖迸发,与那厚背大刀骤然相撞。
霎时。
轰隆一声闷雷巨响,随之冲天而起水龙卷将两人遮掩,但站在江边上的熟人却依然看的分明。
“陵少,终于打起来了。。。。好壮观。”
寇仲不顾形象的大叫道,得见当世两大刀道高手对决自然令人兴奋事情,而且能见到如要命师父和天刀这样的高手对决,百年更是难得一见,若让江湖刀客得知,恐怕会乐疯。
可是显然,他的‘得意忘形’之举,却引旁边数道目光投射到他身上。
其中宋玉致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给他几个耳光。
父亲生死决战,却是为旁边看客的乐子,作为儿女怎么不愤怒。
“你说要命师父能赢,还是天刀胜!”
徐子陵不动声色的推推寇仲,然后又转移了话题。
寇仲这才回过神来,稍微有些收敛:“天刀老辈,成名已久,我不知道,要命师法出道便于毕玄不胜不负,又与宁道奇不胜不负,在我看来,要命师父即便不能胜,但也不会落败,至少不会死!”
徐子陵脑海中想起那位令他心生阴影的男子,不由冷颤,深以为然。
殊不知,寇仲,徐子陵,两人却是犯了众怒。
若是数百江湖人马观战还好,可此行为私人约战,江边上站着的无一不是与宋缺,陈锐两人与之相关的人物,而且宋玉致,宋师道就在一旁,怎么能忍。
正当宋玉致想要出手教训二人时候,一声惊天爆响轰然传来,令众人色变。
事不过三!
陈锐两次以手作刀抵挡,即便宋缺涵养再好,也决计难以忍下去。
倏然!
刀光一闪,好似天仙在云端乘风来去,虽不能看到,却有隐有环佩铿锵的仙乐清音传来。
陈锐顿觉后背发冷,仙音铿锵顿止,庞大的刀气如山如海,寒气漫空,撕裂层云。
轰轰!!
刀光斩击而下,江河爆碎,轰隆隆水龙卷升天而起,化作无边水幕遮盖天幕穹苍。
这一刀将他所有退路封禁,而陈锐一声长啸,迎着即将要将他笼罩其中的千百道蓝汪汪的刀芒,贴身倏地抢前,拔刀而出。
刀吟作龙吟,咆哮而出,声撕长空。
而刀出之际,淡淡日光映在刀身上,跟显得有种流淌的金屑冷泉破空飞出。
“铛!”
两刀相交,一时火星激溅,堪与曜日争辉,江面上就像生出两条紫电狂雷轰然相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声势。
站在岸边的寇仲,徐子陵看,宋玉致,宋师道见之更为瞠目结舌,其余也骇然色变,甚至连见多识广的师妃暄脸色也是一惊。
他们那曾见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那曾会想到两人交战会是如此结果。
两人用刀至此,均已臻登峰造极,达出神入化的至境。
“呛“!
轰响中,两人乍分倏合,攻势如雨打芭蕉,毫不停歇。
时而如两条神龙凌空相击,时而如潜鲸覆海,倾覆无垠,转眼双刀交击十多招。
若有人在旁观战,宋缺每一刀均似是简单朴拙,但身在局中的陈锐却知道对方刀起刀落间,实酝藏千变万化,教人无法掌握其来踪去迹。
而陈锐每一刀同样变化无方,如天马行空,极尽幻想,刀起刀落间,令人如坠冰天雪地,或入九幽地狱,或直面神鬼。
“痛快!痛快!从未试过这么痛快。“宋缺目射奇光,长笑道。
说完,刀势翻飞,席卷烈烈罡气呼啸声在四面八方响起。
铿!
天地为之一清!
江面之上再无任何风波骤起,平静中溢满天地肃杀之气,天刀划破长空,刀光闪闪,恍若将天地日月精华尽数吸收,令一切颜色为之一黯。
轰隆!
一刀斩出,无声无息,可漫天遍野,覆盖江河的刀势却将陈锐要层层密集绞杀于此。
陈锐仰天长啸,提刀作势,弓起腰背,上身微俯向前,贯通周身气血,久久蓄势的长刀悍然斩下。
“撕拉~”
空气就像是纸片一般,轰然碎裂的不成样子,无边气爆中一抹绯红刀光与浓白的刀光滚滚如长龙探爪裂空迎上。
“阿鼻道三刀!”
刹那间,半空中两道惊艳如龙的刀光交错而过,犹如两把雷神大锤轰然相碰,瞬间凝滞过后,迎来的是山呼海啸般的爆发。
劲气狂飙,四周化作粉碎真空,蒸腾水汽弥漫,更引得江河开出无边潮汐滚滚朝岸边拍去。
岸边众人看着急急涌来的潮汐,大多默然无言,难以尽表心中复杂情绪,且师妃暄双眸迷离朦胧,像是蒙了一层纱一般令,人看不真切。
或许唯有寇仲兴奋不已,仿佛从两人惊天动地的爆发中看到了未来自己的成就。
要不是刚才徐子陵连身警告,他真想冲着潮汐大吼一声。
江河水汽散去。
“噗通~”
陈锐,宋缺两人几乎同时坠入江河当中,不见身影。
第两百二十章 天下第一刀手()
谁胜谁负?
谁生谁死?
江面潮汐散尽,唯有平静下暗藏的汹涌。
岸边众人心情凝重,无论是哪一位获胜,哪一位活下,都会对天下格局产生莫大影响。
但是谁能活下来?现在仍然是未知数。
寇仲脸色复杂,遥遥望去,江面波澜不惊。
无论宋缺与陈锐的是生是死,或者一人生死,对他争霸天下的志向都有极大帮助,可是他心中却无半点乐意。
“陵少,我自决定踏入刀法一途,师法自然,每逢强敌,遭遇生死之境,皆全力以赴,但现在见到如此绝刀场面,你说我是不是拥有没有机会了?”
徐子陵摇摇头,沉默片刻,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你能你能达到甚至超越他们!”
寇仲坚毅的方面上流露出一丝平静的笑容。
师妃暄盯着两人,没有说话,转而又看向神色紧张的宋师道,宋玉致兄妹。
轰隆!!
异变骤生。
两声轰天巨响中,两道耀目刀芒破江而出,仿若潜鲸覆海,壮观非凡。
轰!
锋寒惊目的无匹刀芒轰然绞杀撞击,似两道咆哮巨龙奋力角亢,破云盖日,裹挟风雨雷电,蓦然凌空绽放一团耀目光火。
盛烈光火中,两道银白乍分,破空飞电。
风消浪静,两人平静而立。
陈锐双目爆发中惊人神采,仿佛能将面前空间洞穿,凝视宋缺片刻,心中自感宋缺气度恢弘,:“这一战是我输了!”
宋缺终究是宋缺,不负天刀之名,尤其是所创天刀八决,施展时有若天仙乘风,霞雾云影,意态万千,精妙辉煌。
刀道如登天梯!
用志不分,乃凝於神,神凝始可意到,意到手随,始懂用刀。神是心神,意是身意,每出一刀,全身随之,神意合一,而这远不是宋缺的境界。
有法是地界的层次,无法是天地的层次,有法中暗含无法,无法中暗含有法,是天地人浑合为一的最高层次,只有人才可把天地贯通相连,臻至无法而有法,有法而无法境界,这样方能施展刀法时而如龙飞九天,时而如蛇潜地深,无誉无毁、不滞於物。
这便是宋缺极道之境,得刀而忘刀,堪称刀道之极致,近乎鬼神一般境界。
“你并未败!若是生死相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