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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陈锐颇觉的不值一提,属于应有之意,可原来的因他久离而不看好冀北军的声音现在全然渺无,直接令无数枭雄刮目相看,甚至尤为忌惮,瓦岗李密便是其中最甚者。
不过在大业十三年这段时间,李密也没有闲着。
先是攻破洛阳仓,开仓赈济难民,在底层百姓中获得极大的声望,又击败了越王杨侗派遣虎贲郎将刘长恭所率领步兵骑兵二万五千兵马,瓦岗势力也如雪球越滚越大,士卒兵力也已经近二十万数量,是当之无愧天下第一起义军势力,即便陈锐收伏河|北全境,扩充至十二万兵力也难以相与之抗衡。
而此时,李密正如同着魔一样,疯狂的堆积兵力欲拿下东都洛阳,即便陈锐兵力危及到瓦岗,甚至已经和瓦岗军短兵相接也丝毫没有理会。
陈锐颇能理解李密的心思,东都洛阳在杨广在位期间可是帝都,一旦拿下,背后代表的政治意义非同凡响,届时河洛尽握在手,北望长安,南下长江,收复天下不说轻而易举,也可说是希望大涨。
这也是李靖谏言他收复洛阳的原因,可陈锐却另有打算,与李靖相反,他正打算先谋长安,再图河洛。
历朝历代,北方一直都是神州的政治文化中心,此时打开天下争霸图志,陈锐占据河|北全境,西接壤并州【山西】,南联豫州【河|南】,东与鲁地【山东|】相连。
目前,冀北军占据河|北可攻长安,洛阳两大帝都,洛阳要论冀北军攻击距离还较长安近,可相反,陈锐偏向进攻长安。
一来他已经掌握杨公宝库,若是取出,势力必定得以助长。
二来他打算与李阀争夺长安,提前危险扼杀在萌芽中,他可是知道李阀是这天下最后的赢家。
。。。。。
涿郡,大船缓缓泊往永济渠码头,魏征举目远眺,下了船
在外人看来,魏征此时三十多岁,举动之间,就自有一种气度,显是武功有着相当的功底,行走之间,青衣飘飘,甚有几分仙风道骨。
魏征沿街不徐不疾的走着,准备观察着整个涿郡的情况。
以他习武而来的敏锐知觉,自然能发现一下船便有将他监视,可心境却出奇平静,自踏上码头后,他将所有的期待和担心,均搁在一旁,剩下的只有如何欣赏着整个城市。
观一叶而知秋,一城之治便足有看出冀北军治政的本事如何。
一踏下码头,是用厚实青砖垒实的宽敞大路,四顾之下,只见船舶无数,樯桅如林,以千百计的脚夫正在起卸货物,商人旅客上落往来不绝,十分繁忙热闹。
永济渠作为大运河北方尽头有这样的繁华不足为奇,奇的是如此人流如织的行人能做到条理分明,很是难得,仔细看去,各个流域被分为渔船区、商船区,战舰区,秩序井然,周围没有繁荣码头的随处能见的恶臭与垃圾。
这一点很得魏征喜欢,问及路人才知道涿郡来了位大官,三两个月的时间便将涿郡治理的妥妥当当。
魏征伫立在码头的一块汉白玉石碑上,上面刻满了这位大官的与码头各方势力的‘文明条约’,越看他目光就越发明亮,待看到最后不由与那位名叫虚行之的官吏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心头暗赞,就这点,就可以知道,这个涿郡的制度就是建立了起来,权威也开始深民间百姓,一切都开始正常运转了,甚至远远超乎往日的效率。
为国为寇,其实无非就是权力的秩序有没有建立,能够不能落实,观一点就可知其本质。
“这位先生,要去城中吗?”没有多少时间,就有一辆马车上来。
魏征上了马车,在车内掀开帘子看着城中街道的发展,并无几分新意,与南方相比并不如,可对比瓦岗甚至北方的郡县却远有超出。
不过这些都不是观察的重点,现今乱世,再繁华又能繁华到什么地方去?
他说来到街边观察的是涿郡百姓,百姓认可不认可这个政权,有没有抵触,命令能够不能够执行下去,隋朝在这里的影响力如何?这些才是标准。
至于乱世升平,看看就好,什么繁花似锦都是为他人作嫁衣
沿途看过,魏征心中也有了底,缓缓拿着信件向总管府邸而去。
而在总管府中,李靖与虚行之都在书斋之中,这时虽君臣名分已定,但制度初建,礼仪上不必这样麻烦。
虚行之听罢陈锐的问话后,就说着:“乱世之中,小利无甚可图,唯有漕运,盐铁,酒水,丝绸等暴力行业依旧兴盛,甚至更为火爆,涿郡坐拥大运河之利,通行商贸简直得天独厚,而且紧邻渤海之滨,进行海贸同样能获取暴利。”
陈锐缓缓思考着虚行之的建议,表示同意。
这三个月来,虚行之已经证实了他的才能,令陈锐很是认可,尤其治政后勤方面是把好手,只能说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不过也令他更为好奇名传千古的魏征又是何种人物?
这时候,李靖言道:“主公已经拿下河|北,即可南顾洛阳,也可西图长安,这两者中必要择一,不过无论选择哪种,目前我们都绕不开瓦岗李密。”
“七天前,我们已经和瓦岗小战一场,斩敌六百。”
陈锐沉着声道:“暂且试探和渗透为主,留李密在洛阳死磕消耗,待天时变动,再做打算。”
定下大体策略后,近卫传来一声通报:“总管,外面有人自称魏征,拿了主公信件前来。”
第两百三十一章 国士()
魏征~”
“一代名相,凌烟阁二十四功臣!”
陈锐心思遐想连篇,目色一定,收慑心神,缓缓道:“传魏征进来。”
魏征名头很大,但也不至于令陈锐失神,他并不是那种凭借光环就会对人另眼相看,且不说他手底下招揽许多历史人物。
他在心中想的是魏征其人。
魏征,先被隋武阳郡丞元宝藏任为文事书记。元宝藏举郡归降李密后,李密见其文采非凡,于是召见魏徵,魏徵献上壮大瓦岗的十条计策,但李密不用。
在瓦岗之内,魏征只是依然作为文事工作,找到机会便向李密献策却皆不被李密采纳,反而惹得厌烦,驱除到了一边,终日心中不平,难抒壮志。
这都是寒门士人的通病,壮志难酬,不见伯乐。
李密失败后,魏征随其入关降唐,但久不见用。次年,魏征自请安抚河北,诏准后,乘驿驰至黎阳,劝李密的黎阳守将徐世绩归降唐朝,立下功劳,终于见出头之日,可又被窦建德俘虏,列为起居舍人,待遇甚功,可也过多久,窦建德败亡,魏征再次入唐,成为李建成东宫僚属,第一谋士。
到后面,历史就更加清晰,玄武门之变,李二杀兄夺位,在魏征一番豪言下,李世民没有杀死他,反而封官许愿,颇有齐桓公义释管仲一箭之仇的味道。
并且后面,还留有一段千古佳话,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
陈锐对于李世明与魏征是不是真的君臣相得没有什么兴趣,即便魏征五次易主,不是什么纯臣,但奈何其人无论是谋略,亦或是治政本事都是顶尖的,而且在一个主子手底下都是尽忠职守的。
李密手底下献上壮大瓦岗计策,奈何李密不采纳,李建成手上早早谏言对李二要先下手为强,奈何也没有采纳,在李二手中,可算发挥了光和热,兢兢业业干了一辈子,青史留名,得以施展胸中抱负。
这种心理,陈锐大体可以理解。
寒门策士并无豪阀贵子那样机会众多,一旦机会放在眼前,就要用力甚至用命抓住,要不然一辈子就是死于无名,可这样又怎么对得起自身寒窗苦读的前半生?
这是古代,没有那么多的选择,一旦读书就代表要踏上宰执一方,甚至天下的路子。
外厅内,他见着了这位名传千古的魏征,其人身材修长,一身青衣,神色平淡,表面一副洞穿世情的模样。
“魏先生远道而来,竟然不能远迎,还望魏先生宽容。”
陈锐上前扶起魏征,微微拱手道。
他现在坐拥河|北全境,足以堪比一王,现在屈尊相迎接,已是难得,魏征同样明白,连忙回礼道:“总管日理万机,屈尊迎我,已是莫大荣耀!”
两人一番谦让,进入书房,魏征又与李靖,虚行之见礼。
李靖,虚行之两人对魏征颇为好奇,他们从未听闻此人姓名,心中察觉可能是籍籍无名之人,但也不敢小觑,他们两人不就是这样招揽过来的吗?
经过陈锐的一番点拨,那个不是威名赫赫,谁敢小觑他们。
“魏先生学问深厚,我曾听闻先生在李密手下担任文事,献上瓦岗十策,可惜李密眼光不行,皆不纳用,得先生大才,倒是便宜了我!”
魏征没想到陈锐对自己如此了解,但想到那可怖的情报网,也就了然。
“当不得总管夸赞,那十策多是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李密智谋非凡,早年就给杨玄感献上三策,非我能及也!”
大业九年,杨玄感起兵谋反,李密主持谋划工作,曾献上上中下三策,上策是袭据涿郡,扼临榆关【今山海关】,使隋军溃散关外;中策是攻占长安,占据关中和隋炀帝对抗;下策是攻打洛阳。
可惜杨玄感利令智昏,选择三策中的下策,要不然涿郡现在可能还是杨玄感的。
现在的情形与当年何其相似,李密在巨大诱惑面前选择了攻取洛阳,可以说李密此人擅谋,无论是战略眼光,还是领兵能力都是翘楚,但是性子优柔寡断,带有书生气,且对于谋算方面异常自负,下属谏言,很少有采纳。
“魏先生谦虚了,先生大才,我心中知也,敢问我现在做据河|北,如何夺取天下,或是如何夺取这大好北方。”
魏征微微一愣,没想到一到来,就问这种问题,不过来之前也有过腹稿,沉声凝道:“北方之地,豪雄并起,但真要算起来,也就那几家。”
“一为瓦岗李密,瓦岗势力庞大,足可称为天下第一起义军,但瓦岗派系杂乱,李密与大龙头翟让生出间隙,瓦岗迟早乱象发生,一旦李密火拼翟让,瓦岗必有分崩离析可能,或许李密能够镇压,但迟早人心皆丧。”
陈锐点点头。
李密在杨玄感谋反失败后,逃到瓦岗,乃是翟让起了惜才之心,收留了他,并且力排众议提拔他为瓦岗第二龙头,恩隆不可谓不深!
但李密何许人也?
四世三公的贵族家庭,先祖是西魏八柱国司徒李弼,论出身和李渊同一级别,这注定他难久居下首。
可一旦火拼,在这个言必行忠孝仁义的古代!
不忠不义可谓李密的致命缺陷,尤其是在瓦岗这个盗匪底色的团体,这点缺陷更会放大无数倍,若李密接连大胜还能压下暗流,若败亡人心思乱,分崩离析不远矣!
攻打洛阳不仅是李密的战略考量,同样也是为了向瓦岗,向世人证明他才是天命所归!
这样才能消弥他即将火拼翟让所带来的恶劣影响。
“北方还有鹰扬派刘武周,朔方梁师都,不过这两人为突厥傀儡,不成气候,所以余下唯有总管冀北军与关陇胡人为首的李阀!”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