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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并非韩国间谍。。。。。。王上有无旨意,什么时候发出旨意,你也无任何资格知晓!”
见李斯为难,盖聂站出身替红莲解围。
他可以说是秦王与红莲两人间的见证者,知晓两人互有情愫,但秦王这般作的意图所在,作为臣子他也不敢妄加揣测。
“你是何人?”官吏问道。
“盖聂!”盖聂与官吏相互对立,一人拔剑而出,一人按剑不动。
“盖聂!”听到这个名字,官吏明显有些犹豫,但立马道:“你虽是王上剑术教师,但吾掌礼仪奏事,供奉宫廷,两者分权而立,我怀疑间谍秘事,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摘下面纱!”官吏猛然铿锵暴喝,震动四方,似是武力不弱。
盖聂倏然挺剑,逼视官吏。
到了此刻他又怎么不明白这是一个针对他们所设的局呢?
换做其他谒者听到他是秦王首席剑术教师,早就选择退让,此人却偏偏态度决然,不为所动,更暗指他越俎代庖,妨碍公务,令他在道理大义上面也站不住脚。
“好好好!!!”喜欢凑热闹的人永远不缺,这方声势冲突,自然引得会同馆周边聚拢人来,种种声音嘲讽如浪潮拍打而来。
滴答!
滴答!
泪水无声打在板砖上,红莲的手渐渐扯下面纱,却被另一只温暖的大手抓住小手阻止。
“何必轻贱了自己?”
“我本想给你个惊喜的,是我的过错,我来晚了!”
熟悉的磁性厚重声音响起在红莲耳边,这自新郑到咸阳路途中,所久久积压委屈,愤怒,悲凉等等负面情绪一股脑的全部涌上心头,泪水哗啦啦流下。
红莲用力扯下面纱,但小手传来温暖大手像是山一样不可撼动。
既然这样不行,红莲用头甩开面纱。
当面容暴露微光之下,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染花,像是小花猫一样,瞪着红了的眼睛:“我恨你!”
陈锐带着浅笑,拇指轻轻擦拭去泪水:“恨我也没用,你是逃不掉的。”
说罢,红莲直感身体天旋地转,待意识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被他抗在肩上。
用小虎牙咬过去,可他的步伐依然沉稳有力,没有影响。
。。。。。。。
“秦王真的是稀罕那韩国公主啊。”
围观的众人终于从地上起身,打破刚才的死寂。
“只是秦王的举止很是粗鲁,没有礼仪。”人群中一青年士子小声嘀咕。
霎时场上顿时安静起来,所有人齐刷刷的望着那人青年。
“你敢辱骂秦王。”
“你怕是山东六国来的?”
“对,这是会同馆,山东六国的人有许多住在这。”一人答复道。
“你想干什么?”青年士子缓缓后退,手心中全是汗。
“打他!!!杀了他!!!”
许久过后,青年士子倒地不起,全身是血也不知死活。
众人吐口唾沫,这才离去,互相骂道:“娘的,这就是我们老秦人的风范,我就喜欢秦王那抗人就走的利索,哪像什么山东六国人。”
“打仗扭扭捏捏,像个娘们,生活也像个娘们,讲究什么那种礼,这种礼,干脆吊死别活了。。。。。。。”
。。。。。。。
陈锐并不知晓这一幕,就算看到了也不奇怪。
秦人自边陲起家,历经数代成就战国唯一霸主地位,性情彪悍,风俗与六国大为不同。还有一股从骨子里面爆棚的自豪感,不是只针对一国,而是针对六国,都是垃圾。
而且陈锐作为秦王身负众望,在秦人眼中是圣明般不可诋毁的存在。这不仅是因为他这八年的在位表现,而且还有秦国历代君主厚望加持。
秦历代君主贤明者多,对于百姓几乎很少犯错,就算犯了错后面也会及时弥补,这就是秦六世余泽余烈。
会同馆中。
李斯与盖聂在内,凝神看着前方。
“你是谒者安守义?”赵高问道。
“是是是!!!”谒者官吏连连点头。
“你还要什么王上给你旨意文件吗?”赵高玩味一笑,带着冷意。
“不用,不用!”官吏立马吓得跪了起来:“是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王妃。”
啪啪啪。。。。耳光连连响起,哪怕嘴角带血,脸已经肿了,叫安守义的官吏也毫无犹豫之色向自己脸上扇去。
“安大人,赶紧起身!”赵高扶起安守义:“我与大人不过平级,可承担不起你的大礼。”
“再说大人哪里冲撞了,为王上尽忠职守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安守义躬身点点头,可身子却发了疯一样颤抖。
“给我抬起头来。”赵高语气蓦然一冷。
官吏安守义应声抬起头,可身子却瞬间忽然拍打在墙上,会同馆墙上溅出一片嫣红的血,仿若梅花盛开。
赵高拿出丝帛手帕,缓缓擦拭手中的鲜血:
“为王上尽忠职守是好事,但我也最讨厌那些打着尽忠名义,暗地却干着有损帝国的勾当。”
“作为棋子,若想获得高位,那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觉悟!”赵高与李斯擦身而过,语气渺然。
第三百五十章 政分两途()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放我下来,你这个大坏蛋,大恶人!!!”红莲使劲拧着拳头捶打着的陈锐的后背,但那就像是大理石一样坚硬,“你欺负我。。。。你欺负我。。。你们都喜欢欺负我,呜呜呜。。。。。”
不消一会儿,后背的力道逐渐变小,直至消失,陈锐依然扛着仿若没有任何重量的红莲:“发泄完了没有?”
“没有!”红莲大声哭道。
“没有就继续。。。。不过重要吃饱了才有力气。”
陈锐轻轻咳嗽一声,门外三五侍女次序将美食端了进来。
色泽鲜明,香味诱人,这是韩国的美食,红莲下意识吞咽一口,随之而起肚子便咕咕叫起来。
这些日子里,路途奔波劳累,加上心绪悲凉她哪吃得下什么食物?
“我不会吃。”红莲一掌打翻侍女递来的粟米饭,洒落一地:“拿走,我不想见到你。”
对此反应陈锐并不意外。
说起来红莲现在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短短一个月就算历经诸事,成长了许多,也掩盖不了内心小女孩的事实。
而不成熟少女总是喜欢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惩罚身边人。
他冲着少女笑了笑,随即躬身将打翻在地的粟米饭放入碗中,递给周边侍女:“再给她呈上一碗,这碗就别浪费了,温后留待我晚上吃。”
这碗粟米饭是韩国庖厨特制的,价值不菲,相当于关中老秦人两三日的生活费用,即便是陈锐作为秦王也是在节日才会吃这样昂贵的食物。
这既是出于节俭,也同样是限于秦国现在的国情。
因为大旱,秦国现在已经近两年的秋收并不好。田间掘坑三尺不见湿土,夏种根本无从着手。关中仅有的两条老渠,只能浇灌得西部几个县而已,如何解得?
战国时代除了些许大城,哪里不是荒野,基础建设近乎没有,多是靠天吃饭,靠自然山川水泽吃饭。
“既然你不想见我,我下次再来吧,你好好考虑。”陈锐身影缓缓离去。
“红莲。”
“怎么了,弄玉姐姐。”
看着弄玉,红莲的泪水又再次滴下,飞快投入她的怀抱,嚎啕大哭起来。
“很痛苦吗?”
“这一路上,我都看在眼里,明明是喜欢他的,但为何还要用这种互相伤害的方式?”
“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他再不劝一劝我,他还是那样冷漠无情。。。。。
弄玉徐徐抚摸红莲的秀发,轻声笑了笑:“如果冷漠无情,就不会一来就给你准备好了韩国美食,吃饭吧,不要伤害自己。”
“你这样做,不仅伤害他。。。。也是伤害远在韩国的亲人。”
。。。。。。。
咸阳宫内,夜书房小宴。
过后侍女收拾狼藉,吕不韦从首座站起,一拱手肃然开口,“老臣有言。”
“这是私宴,吕相但言无妨。”陈锐平静道。
“前几日朝会之上,我反复所言之事,王上搁议,我不知是何缘由?“
“吕相所说的大行文华,宽政于民,化秦戾气的方略?”
“不错。”吕不韦躬身一拜:“秦国风尚质朴,可民智未开,更无大家生出为邦国针砭时弊,救人救世。”
“吕相想要效仿山东六国养士,兴办官学?”
吕不韦知道秦王下面会说什么,但大道相争,容不得他退半步:“并非效仿,也并不是照搬山东六国。”
“多说无益!”陈锐挥手制止:“丞相那套说辞寡人已经知晓,可吕相,天下霸主是我们秦国,而山东六国至今还在寡人铁骑之下惴惴不安。”
“寡人凭什么要效仿弱者?”
吕不韦一下子沉默无言,作为对手,也作为秦王的导师,他早就明白尚法的秦王与他的坚持存在根本对立关系。
他想要做得是在秦国大开文明之风,使秦国文明与山东六国比肩而立,使自己心中的化秦谋国方略成功。既然秦王不同意,那也无需他同意,深耕秦国二十多年,他的方略已经逐渐影响秦国,即便秦王或许也难以知晓。
两人心中各自不欢,做一番表面功夫后,吕不韦离开。
过后阴影当中一道修长人影渐渐显现,是李斯的身影。
“你如何看待?”陈锐长身而立,手持竹简。背对着身影近半没入黑暗里。
“战国之世,秦国以强大势压天下,然就文明风华而言,无论是根基还是形式,尚远远不如山东六国。”李斯从容道。
陈锐则异常平静,看不出喜怒。
“然则,吕相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话锋一转,李斯叹道:“并非秦国无财力人力大兴文华,宽政,而是基于商鞅法治的根基理念:国无异俗,民务厚重,耕战为本,心无旁骛!”
“此乃秦国根本治国方略,吕相一旦若心中想执行,势必与商君法背道而驰,而李斯一介庶人毫无资格评价吕相方略,也无资格对商君法进行置喙。”
李斯一时默然,唯有大殿微风清晰可闻。陈锐也不说话,只在幽幽微光中专注地盯着李斯。沉吟片刻,李斯断然开口:“吕相大行文华,在于开民智,诱民心。民心同,则王顾忌,必行宽政于民,亦可稳固秦法。如此而已,岂有他哉!”
“秦法不得民心?”
又是片刻默然,李斯又断然开口:“秦法固得民心。然庶民对秦法,敬而畏之。对宽政缓刑,则亲而和之。此乃实情,孰能不见?敬畏与亲和,孰选孰弃?王自当断。”
“敢问先生,据何而断?”陈锐放下竹简,锐利的眸子有火焰生出。
“据秦王之志而断,据治国之图而断!”
陈锐目色精芒闪烁,暗感倒是没有白费在李斯身上的苦心。
“先生教我。”陈锐肃然躬身。
李斯粗重地喘息了一声,也起身一拱手,正色道:“秦王之志,若在强兵息争,一统天下,则商君法制胜于吕相方略。秦王之志,若在做诸侯盟主,与六国共处天下,则吕相范略胜于商君法制。此为两图,李斯无从评判高下。”
“先生一言,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