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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解放军战士”时,特务问道。“你们为什么投降到我们这边来?”按照剧本,扮演“解放军战士”的林学逋应当说:“我不愿意跟着共产(n)党这些王八蛋作不正义的青年。”林学逋在念到“我不愿意跟着”时,故意咳嗽一声,把共产(n)党三个字漏掉了,接着念道:“这些王八蛋作不正义的青年。”同时用藐视、讽刺的神情指着台下的那帮败类。顿时,会场像是捅了马蜂窝,乱成一团,败类们跳到椅子上破口大骂,有的抄起石头就往台上扔。戏演不下去了,李大安等人气势汹汹拿着棒子打上戏台。王顺清跑到后台去找剧本,一字一句地检查。然后,把林学逋带到警备队,连夜毒打。
第二天,台湾特务张蜚听到了这件事,用手指着王顺清和李大安训斥说:“你们这么精,还叫人家钻了个大空子,在咱们有舞台上,给敌人作了宣传。”
王顺清、李大安低头不语。张蜚又瞪着猪眼凶狠地说道:“这个家伙你们要特别注意产,好好查一下,他绝对不是一个人,一定还有别人在后面操纵,你们要把这些人调查出来,不然,早晚都是祸害。”战俘剧团宣告暂时解散,一些演员被关进警备队接受“棍棒教育”。在
第二年的4月7日,李大安便亲下毒手将林学逋剖腹剜心,施以极刑。
第九十八章 巨济岛上的“小延安”()
秋风卷着铅灰色的海水,无情地摇动着“死亡之岛”,巨济岛被剥下了绿色的外衣,像个裸露的破舫光秃秃地站在一片汪洋之中。
1951年10月下旬的一个晚上,六十一联队一个大铁皮棚里,灯火通明,笑语阵阵,上百名朝中战俘围坐在一起,几名人民军同志正在高声演唱人民军进行曲。
六十一联队是个转运站,来往于釜山和巨济岛的男女被俘人员都先被押送到这里。两天前,30多名被押到汉城、釜山去审讯的志愿军被俘人员,旋即又被送回巨济岛。他们被关进六十一联队,办理登记手续后,再送回七十二联队。这30多人中多数是被俘的志愿军干部,有某团副参谋长魏林、营长马兴旺以及代理副指导员薛三娃、排长梁宗歧、文化教员张昌辉和王欣等。在返回巨济岛的轮船上,魏林了解到这些人被俘后,大多数人都表现很坚强,感到30多个人完全可以形成一个坚强的战斗集体,在战俘营开展一场新的斗争。被押进六十一联队后,他们不懂朝语,便高唱金日成将军之歌东方红,把人民军被俘人员吸引过来,然后竖起大拇指说:“**顶好”,“金日成顶好”,竖起小拇指说:“李承晚不好”。中朝同志很快了解了对方,他们彼此握手拥抱,决定以召开联欢会为掩护,交流斗争经验。
在联欢会上,魏林首先介绍了自己被俘后与敌人进行斗争的经过。魏林是1935年参加革命的老红军,他跟着部队南征北战,屡建战功。在朝鲜第五次战役中,他所在的180师因指挥错决而被打散了,魏林带着几个干部被敌人围困在山上20多天,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被搜山的敌人突然包围而被俘。被俘后,他谎报是军医,叛徒指认他是营长。审讯时敌人踢他,打他坐老虎凳,骂他是“**的信徒”,罚他晒太阳。以“组织暴动”的罪名,把他两次关进战俘监狱。。。。。。
朝中同志互相自我介绍之后,双方开始会谈。会谈前,朝鲜同志端来了香烟、大米饭和白开水。在战俘营极为困难的条件下,这些普普通通的东西远远胜过和平时期一桌丰盛的宴席。一些人民军同志轮流唱歌。掩护他们的会谈正常进行。朝鲜同志介绍了他们建立起由人民军自己管理的战俘营,采取集体与分散相结合、合法与非合法相结合,公开与秘密相结合的办法,和美军战俘营管理当局进行斗争。中国同志介绍了他们准备向美军管理当局要求坚决这回七十二联队,建立志愿军回国战俘营的计划,朝鲜同志表示一定在物质上和道义上支持和声援志愿军同志的斗争。。。。。。
第二天,魏林、马兴旺等组织起草了给美军巨济岛战俘上校总管的抗议书,揭露和控诉了特务、败类在七十二联队实行法(n)西斯统治,对战俘进行打骂、侮辱、强迫刺字,战俘的生命安全没有保证。他们提出。根据日内瓦公约,全体在六十一联队的30多名志愿军战俘坚决要求不回七十二联队,另外成立志愿军回国战俘营。署名是“六十一联队志愿军战俘代表:中国人民志愿军代表少校营长魏林”。第三天,美军看完波特向志愿军战俘说:“你们的抗议,上校总管不予以答复。”根据斗争形势,30多人再次联名送交了抗议书,并宣布开始绝食。开饭的时候,大家把饭碗、筷子和勺子等餐具全部挂在铁丝网上,全体人员躺在铺上,拒绝吃饭。第二天夜里。人民军同志送来了一口袋锅巴,这是朝鲜同志从自己少得可怜的食物中节省下来的,以此表示对志愿军同志的支持和声援。
绝食斗争的第三天,美军战俘营管理当局派人来通知。要志愿军战俘离开六十一联队,立即前往七十二联队,当即遭到魏林的严词拒绝。他代表30多名战俘对美军看完说:“我们拒绝去七十二联队,因为那里有些人在你们支持和控制下背叛了祖国,他们对爱国同志横加摧残,你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有权维护日内瓦公约,享有信仰自由的权利。”美军看守听了,暴跳如雷,指着志愿军战俘说:“你们要暴动,后果由你们负责!”
魏林坚定地说:“我们热爱自己的祖国,现在我们愿意为维护祖国的尊严献身,你们敢于破土日内瓦公约,不顾世界人民的谴责,必将自食恶果。”
美军看守气呼呼地走了。
不一会儿,美军战俘管理当局便又派人送来了“最后通牒”扬言如果志愿军战俘不离开六十一联队,将使用武力进行镇压。
面对敌人的武力威胁恐吓,大家巍然如山。晚上9点多钟,美军出动装甲车和一个连的武装士兵,对30多名志愿军战俘发动袭击。他们冲进帐篷,不由分说,用刺刀戳,枪托撞,三四个士兵扭打一个手无寸铁的战俘,硬把他们强扭上卡车,在装甲车和武装车队的押送下,开向海边。在海边,美军把志愿军战俘坐的上车团团围住,一个翻译大声喊道:“谁是头头,下来!”魏林站起来,对车上的同志们说:“同志们,沉住气,一切由我承担。”在明亮的探照灯光下,他和同志们一一握手告别,然后,他跳下上车,在几个端着刺刀的士兵押解下走到一群美**人面前,翻译指着站在中间的一个瘦高个军官说:“这就是总管上校。”
上校傲慢地挥着白手套:“你们为什么不去七十二联队?”
魏林说:“七十二联队地坏蛋头头们破坏日内瓦公约,残暴地打人杀人,实行黑暗的法西斯统治,在那里我们无法生存。”上校说:“你们必须回七十二联队,我将保证你们的安全。”魏林接着提出几项要求。上校答应道:“我保证你们进七十二联队以后,不挨打,和其他战俘吃的一样,一样平等自由,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接着,这些志愿军战俘被押解到七十二联队。王顺清、李大安、王友敏、魏世喜等人带着警备队早已在门口等候。他们把30多人押送到军官大队,棒子、皮鞭下雨似地打在他们头上。身上。接着就是罚跪、在地下爬行,然后一个一个拉到警备队去审讯。。。。。。
这场斗争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但志愿军战俘不畏强暴的正义斗争,在战俘营中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拉开了志愿军回国战俘营的序幕。。。。。。
第九十九章 冲出“模范战俘营”(之一)()
秋去又冬来。在冬日的灰暗天空下的巨济岛,它被严寒冻僵了,覆着裹尸布的雪,死一样冰冷的雪雾在刺骨的寒风驱赶下沿着紫黑色的山峰飘荡,滚下低洼草地和海滩,直到和海面上冰冻的雪雾混合在一起!而从北方刮过来的大风呼啸着袭击了被海水包围的“死亡之岛”,在装有尖铁丝网的高围墙外面,海浪混浊,它冲击岸礁,发出震撼长空的狂号,往往还因为夹着暴雨和打旋的雨夹雪而声音变得异常沉闷。海岸的森林呢,那看上去只象是一排排的骷髅。
战俘营所在的那个覆着冰雪的“死亡之岛”,秋冬春是雾和瘴疬的发源地;瘟疫随着加速来临的初春,加速溜进了战俘营,把斑疹伤寒吹进了拥挤的铁皮棚和宿舍,还没到四月,就把临时战俘营地六十一联队变成了医院。
半饥半饿,感冒又没有及时治疗,这就注定了大部分战俘要受到传染;七十二联队80多个战俘中,一下子就病倒了四五十个。“课”上不成了,“纪律”松懈了。少数几个还没生病的,几乎完全放任“自流”;有些人死在战俘营里,给悄悄地马上埋掉,疾病的性质不允许耽搁。疾病就这样成了战俘营的居民,死亡呢,是它的常客;它的围墙内是阴郁和恐惧;铁皮棚房间和过道里蒸腾着医院的气味,药和香锭徒然地挣扎着要盖住死亡的臭气。话说正当魏林和其他被从六十一联队押来的未传染的志愿军战俘,在七十二联队警备队遭受严刑毒打时,一个穿着黄色便服、高腰皮鞋的黄头发、黄褐色眼睛、鹰勾鼻的美国人走进警备队,用汉语连喊几声:“魏林”、“魏林”。打手们停住手。魏林回答说:“我就是魏林。”
“走,跟我走。”魏林跟着这个美国人来到七十二联队部旁边的一个帐篷前,这个美国人用流利的中国话说:“中国八年抗战我也参加过‘飞虎队’从印度到云南、重庆的驼峰航空运输生命线物资投送,是中国人的老朋友;我反对他们这样做。我反对国民党这样做。你受罪了,你受苦了。”
魏林没吭气儿。
这个美国人接着说:“我很想知道共产(n)党的一些情况,你能告诉我吗?”
魏林马上意识到这个美国人是个“王牌”特务,他立刻提高了警觉,说:“我不是共产(n)党,所以我不知道。”
“对不起,”这个美国人并不勉强:“你应该好好休息。”
“我无法休息,你刚才看得很清楚,总管上校保证不打我们,你看我身上被打的伤!我的弟兄们还在挨打呢!”
“我马上就去,再不让他们打人和体罚了。”美国人把魏林领进帐篷,说:“请你放心,你在这里好好休息。”然后又给魏林一支铅笔和几张白纸,说:“你愿意写什么,就写什么。”
这个美国人来到警备队,喝令败类们住手,便让那些挨打的战俘回到帐篷里去。
魏林看见在帐篷里还有两个人在写材料。其中有一个他认识,是他们师的一个指导员,名字叫陈吉庆。另一个人是个瘦弱的小个子,他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看上去约摸有二十二三岁,一副书生样子。他自我介绍说他叫孙振冠,是志愿军某部营教导员。魏林早就听说过孙振冠这个名字。孙振冠15岁就参加了中国共产(n)党,第二年参加了新四军浙东游击队,以后又到上海从事学生运动。他是志愿军某军最年轻的营教导员,大家称他是“小老官”,在被俘的志愿军干部中,他是第一个公开站出来领导大家开展斗争的。七十二联队刚成立时,美军看守对战俘的情况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