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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个……
陈曦靠在飞机座椅上，故作闭目养神。这次临时决定让王沈前往北欧，也有她个人的考量——沈络是王沈的小叔，而如果白狼真的对起源能力者感兴趣，或许王沈能将对方引出来。
『诱饵』。
在战略层面上，王沈此刻担任的，就是这样的角色。
只不过，他目前并不知情罢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神话之都（）
北欧联邦境内，弗雷之耀。
这一次，客机十分平稳地降落在了北欧联邦境内，没有遇到不稳定气流，也没有遭遇劫机事件，整段旅程非常平稳，王沈闹了大半夜的肚子，所以在飞机上很快就睡着了，而当他醒来之时，眼前的一切已然物是人非，看着窗外的景色，王沈沉寂了几分钟，才憋出一句话来：
“我们……穿越了？”
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发言。
他觉得自己一旦下了飞机，或许就会立刻被卷入与抵抗魔王的战斗之中，因为这座城市再怎么看，都像是个充满魔幻风格的中世纪城市，机场的工作人员着装也不是传统的西装，而是一身圣洁的白色长袍。
偶尔也会有这种事发生。
在飞机上沉沉睡去，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机长已经载着乘客抵达另一个次元了。
“不，这里就是货真价实的北欧联邦。”周珂再次承担起了科普的任务：“北欧联邦超过半数的城市，都建立在北欧神话之上，就和美联邦的赛博朋克之都一样，一些城市也沿用了各自的文化风格。”
就连城市名，也根据北欧神话的人物重新定义了一遍。
居住在这些城市的当地人们偶尔也会适应城市的风格，尽量贴合“神话风格”的打扮。可能因为季赛即将到来，为了呼应城市风格，大街小巷的人都穿上了长袍，其中也不乏一身中世纪盔甲的骑士，以及携带佩剑，一身剑士装的“青年贵族”。
“cosplay这种事啊，一个人自己的玩就会非常尴尬，还会引起别人的指指点点，但是大家一起来做的话，反而就会成为非常自然的文化现象。”周珂进行了总结。
也难怪王沈冷不丁地会产生怀疑，乍一看之下，这座城市就像是突然之间改换了世界观一般。
“不用对他普及这些知识，他估计连北欧神话都不知道是什么。”纪明雪再一次展现出了自己炉火纯青的揭短、毒舌功夫，虽然在入学考核的时候她几乎没有和王沈有过直接接触，但是她还是默默关注了王沈的表现。
于是王沈的“文学功底”也顺便暴露在了纪明雪的视野之下。
当然，这倒不是说王沈的文化课成绩惨淡，相反，他的文化课成绩往往名列前茅，这得益于他超绝的短期记忆力，所有考点和文化常识，他都能在短短几天时间背得烂熟于心，然后考完试没几天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准确地说，王沈是一个名“考试型选手”。
“别瞧不起人啊，谁说我不知道北欧神话的，这种家喻户晓的神话我也有所涉猎。”
王沈表示不服。
“那你倒是说说，弗雷之耀，指的是北欧神话中的那位神明？”纪明雪悠然问道。
“这种问题当然还用问吗？”王沈冷笑：“当然是首先排除一个错误答案——肯定不是根据季胖子来命名的，而接下来的，我选择场外援助！”
“没有场外援助的选项。”纪明雪眼疾手快，右手握住了王沈的全息手表屏幕。
“你以为没有场外援助就能难住我了么？”
弗雷之耀……
弗……雷……
雷！
知道了！
这是一位雷属性的神抵！
王沈敏锐地识别出名字中暗含的信息，两眼一眯，一时间侦探之魂久违地熊熊燃烧起来，而在神话之中，的确存在这一位掌控雷霆的神明，它的名字远播海外，许多游戏里都沿用了这位神祗的经典形象。
“我知道了，就是那个手里拿着闪电，长着白胡子的老爷爷吧！大招是全屏闪电的那一位。”
完全不对！
何止人物不对，就连神话体系都弄错了！
众人眼前一黑，王沈的文化功底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已经成功突破到了“惨不忍睹”的境地。就连一旁维持秩序的空间听见了王沈的发言，也大惊失色，满脸尴尬地站在原地。
“好好读读北欧神话吧。”纪明雪在身后拍了拍王沈的肩膀，以示鼓励。
……
“这位同学，你完全弄错了。弗雷，是北欧神话中的丰饶之神。这座城市在建立之时，便是希望能够得到神明的护佑，永葆丰饶与和平。”
听到对方的话，王沈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这句“好心”的提醒似乎来得太久了一些，他们几人此刻已经拿好了行李，正准备离开几场，而说话的者则站在接机等候区，距离王沈方才的惊人发言已经过去了数分钟之久。
“你们，就是亚联邦这一届的选手吧？”说话者面带笑容。他身上披着灰色的长袍，半张脸都藏在长袍的帽子之下：“很高兴认识你们，不过神明已经将你刚才的言论传达给我了，所以稍微提醒你一下，在这座城市对神明不敬的话，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哦。”
“啊，好，谢谢提醒。”
这人是谁啊？
王沈奇怪地看了一眼周珂，周珂也一脸茫然地看着回应王沈。斗篷的帽子遮住了对方半张脸，她也没能看清楚说话者的相貌，那种时候弯下腰打探对方的相貌似乎又有些不妥。
“『幸运的贝尔』。”离开了等候区，夏冰才开口说道：“这是他的外号，实际姓名不详，但那个家伙，应该是赛场上最幸运的，和别的代表队打比赛的之后，他往往什么都没做，对方就因为种种‘意外’败北了。”
去年她刚刚入校的时候，『幸运的贝尔』这个名号就已经活跃于世界赛场上了。对方比她高一个年级，却已经率队打进过世界联赛：“他也是曾经以一年级身份就打入过世界联赛的选手，同时也是北欧代表队的王牌，应该是我们这次的主要对手之一。”
遗憾的是，她从未和对方正面交手过。或者说，至少目前她和『幸运的贝尔』还不是同一级别的选手。
“应该是来收集情报的吧？”周珂说道。
毕竟赛事在家门口举行，这里属于北欧代表队的主场，而参赛选手也在这几天陆续抵达了。
“队长，看来这次季赛的竞争会相当惨烈啊。”
第三百八十四章：霉运缠身（）
“你们说，这个世界上该不会真的存在盖亚意志这种说法吧？再延伸一步的话，连一座城市也会诞生出自己的意志？”
王沈看着酒店的大门，开口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这已经是第12家客满的酒店了吧？”
这座城市几乎没有高耸入云的建筑，酒店的建筑风格也和魔幻RPG风格游戏中的旅馆有些类似，店面不大，但却分部城市各处。里面服务员清一色的女仆装，王沈和季胖子自然乐于接受这样的设定，但问题是，他们已经连续进了12家客满的旅店了。
“应该是因为季赛的缘故，世界各地的观众都来了吧？”
“小心！”
纪明雪双眼一眯，从旅店二楼降下来的一瓢冷水静止在了空中，楼上的住客见状，连忙向众人道歉。
除了找不到住宿的地方之外，类似的小事故也接连不断。比方说遭遇喝醉酒把车开上人行横道的司机、转角撞到疾跑的人、路遇疯狗以及像刚才那样的高中坠物。短短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前累积了十几年的霉运仿佛都在今天一股脑地涌现出来了。
王沈深切地认为，如果不是他们个个身怀绝技，兴许在找旅店的路上就已经折戟沉沙了。
一般来说，中立区域不应该是绝对安全的么？现在发生的情况反而越来越向《死神来了》靠拢了，就是那种走在大街上，连广告牌都看你不爽的状况。
“这已经超过‘倒霉’的界限了。”夏冰说道，虽然她认为盖亚意志是虚构出来的，但运气这种东西确实实实在在的，而且也的确能够被改变。幸运和不幸是一个相对的概念，除了幸运本身之外，还能通过对手的“不幸”上凸显自己的幸运。
她还记得走出机场前『幸运的贝尔』对他们的忠告，似乎暗示了他们接下来可能会因为王沈的言论招致霉运。
“虽然没和他交过手，但是他之前的对手经常输得莫名其妙，比方说保护对象吃饭时突然被噎住了，抢救无效死亡；又比如说双方交火期间，对手的枪要么炸了膛，要么不慎命中了油桶把自己人给炸死的状况。”
总之，在比赛中会发生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意外，连观众都会瞠目结舌。
而许多场“意外”连在一起，似乎就不是单纯的『幸运』能够解释得清楚了。
“也许是能操纵运气之类的能力？”
一个人的运气的确能够被改变，之前在京都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了。
“验证的方法倒是很简单。”纪明雪看了看王沈，说道：“你，站在这里等我们。”
……
第13家旅店，没有客满，几人很快订好了房间。将行李放进客房之后，纪明雪才下楼来找王沈，在他们的订客房的时间里，王沈先后遭遇了飞车贼、被巡警误认为参与街头斗殴，以及撞翻了一个滑板小鬼并招致对方父亲拳脚相向三起事件。
“我早就觉得奇怪了。”
纪明雪来的时候，“惜败”王沈的滑板小鬼父亲正气势汹汹地带着巡警而来，并远远地指着王沈，叽里呱啦地在说些什么。
“倒霉的人，只有你一个吧。”纪明雪估算了一下，他们上楼不过二十分钟，就又发生了三起事件，而在楼上的他们则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么说起来，刚才一路上的事件也全是冲着王沈来的，他们只是顺带着倒了霉。
“果然是那个『幸运的贝尔』搞的鬼吧！”王沈此刻双眼血丝密布，他刚才就站在这里什么都没干，就被对方小鬼的父亲指着鼻子骂了好久。
“有两种可能。”纪明雪伸出两根手指：“一种是你猜测的，他调整了你的运气，有可能是在测试你的能力，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为了给我们个下马威；另一种，则是因为你不当的言论，真的被这个城市所讨厌了。”
“可能吗！？”
“也有这方面的可能。”纪明雪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刚才和陈曦聊了一下这件事，那个『幸运的贝尔』在赛场上似乎还展现出过别的能力，陈曦觉得操纵运气似乎并不是他真正的能力，有的人生下来就运气好，当然也有可能他通过某种手段，让自己的运气变得很好。”
“就算你说对了，但归根结底还不是你害的吗？你如果不问我关于弗雷的问题，我也不会祸从口出了啊！”
“不，这件事完完全全是你文化常识不足导致的，怪不了任何人。”
“就是这个人，刚才平白无故地对我儿子动手，还连我一起打了！”找到巡警撑腰的男子卷土重来，声音提高了几个分呗。
惯犯。
纪明雪瞧了对方一眼，便隐约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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