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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玉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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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捡了一块锋利的石块,将野猪的四条腿剁了下来,出了树林,望见前方有一条山溪,便走到溪边,把猪腿上的血迹冲洗干净。

    风朗云手中提着野猪腿,返回山洞。他把野猪往地上一仍,笑道:“哈哈!茵妹,你瞧,我们的运气还不错吧,竟有烤野猪腿吃了。”

    姜茵茵瞧了瞧那肥硕的猪腿,开心地拍起了巴掌,说道:“风哥,你真厉害!这么大的野猪,你也能打了来。我们好像有好久没尝过野味了罢?!”说着,便帮着把枯柴码到火堆上,把火烧得旺了起来。

    风朗云走到火堆旁,从绑腿上拔出一把常用匕首,放到火中烧红。然后将猪腿上的毛刮净,用树枝串起猪腿,架到火堆上烧烤起来。

    渐渐地,山洞中飘散出一股浓郁的香气。风朗云与姜茵茵不停地嗅着鼻子,相互对望一眼,各自咽了一口吐沫。

    正在烧烤之间,忽听山洞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风朗云耳朵竖起,正要起身到洞外观望究竟。

    却听得一人说道:“好香,真香啊!谁在此处烧烤野味?竟把我这懒虫也引出来了?”话音刚落,便见一人缓步走进山洞来。

    但见一个胖脸大耳的老和尚,穿着一件破旧的袈裟,不停地吸动着鼻子,正自贪婪地望着火堆上烧烤着的猪腿。

    风朗云一见,顿时大喜,说道:“老师父,原来是您啊。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老和尚哈哈大笑,说道:“正是老秃驴来也!小施主竟还记得我这个老秃驴,不错,不错!”

    来者正是懒残,乃嵩山少林寺慧明方丈与慧空大师的师叔,法号神溢禅师。

    七年前,风朗云受体内几股气流的折磨,正是这懒残为他导气归元。他以佛门至高无上的内功法门“大慈大悲咒,为他打通了全身血脉,彻底疏通了原本积郁堵塞的血脉及穴道。

    风朗云不但内伤痊愈,也因祸得福。他体力数股凌乱的气流完全合而为一,尽归他所用。若无懒残为他导气归元,培盈气海在先,风朗云断难这么快就能贯通任督二脉。

    只是这懒残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自从那次在嵩山少林寺现身之后,再无他的消息。风朗云实未想到,自己竟会在此荒山野岭里,再次与他相遇。

    风朗云本就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知道懒残对自己有再生之恩,总想着哪一天能够报答他万一。只是多年来,一直未能探听到他的下落,竟连当面感谢,也无从说起。

    风朗云心内一直感到万分遗憾,此时,见懒残突然现身,内心焉能不喜。

    那懒残说道:“小施主,老秃驴嘴巴淡了好几天了,路过此处,闻香味而至。你这个……”说着,吸了吸鼻涕,喉咙蠕动了下,显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来。

    风朗云有些尴尬,挠了挠头皮,干咳了一声,说道:“老师父,晚辈那时还小,不懂事,称呼您为那个甚么的,失礼了。老师父莫怪!”

    懒残摆了摆手,大大咧咧地说道:“莫要太过文皱皱的,小施主,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不与慧明与慧空那些小秃驴见面?就是因为他们的礼数太多了,搞得我混身不自在。你若再如此,岂不是和他们一般无趣?”

    风朗云性子随和,闻言便笑笑,说道:“既然如此,晚辈就不客气了。只是……这野猪肉……要不,我再到外面瞧瞧,弄些素食来……”

    他话未说话,懒残便“啊”地一声叫了起来,说道:“我刚刚才说过,不要太过客气,你竟是如此小气起来了!放着这美味在这里,便十个人也吃不完,却让我老和尚吃素去?岂有如此待客之道!你到底是何居心?啊?”

    风朗云想不到他一个出家人,竟是荤素不忌,但略知他脾性,当下亦即爽快地招呼道:“如此甚好!既然老师父不嫌弃,便请就坐!”

    懒残嘻嘻一笑,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说道:“孺子可教也!老和尚我就不客气啦?!”

    当即便围坐在火堆之旁,他瞪着双眼,瞧着火堆上的猪腿,又是一口吐沫“咕嘟”一声吞落肚中。

    姜茵茵瞧着奇怪,又觉有趣,强自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第一百零四章 好酒?毒酒?() 
串在树枝上的野猪腿,已烤得有些略带焦黄,上面溢出的油脂,正自大滴大滴的掉落火中,混杂着树枝的清香。肉香扑鼻,尚未入口,却令人食指大动。

    又过了一会,风朗云翻动串在树枝上的猪腿,瞧瞧四条猪腿都已烤熟。他闻了闻香味,说道:“熟了!老师父,请吃吧!”

    懒残伸手抓起一条猪腿,放到鼻端,嗅了嗅,张嘴正欲咬去。

    风朗云叫道:“慢着!”

    懒残动作停了下来,瞪着两只眼珠子望着他,气鼓鼓地说道:“怎么?又不舍得了?想当年,我那烤红薯都被你一个人啃光了?难道你竟忘记了?”

    风朗云笑道:“老师父说哪里话来?我瞧您拿的是后腿,吃猪腿,定要吃前腿,那才有滋味哩!”说着,从火堆上拿起一条前腿来,递了过去。

    懒残顿时笑逐颜开,把后腿放回火堆架上,接过风朗云递过来的前腿,赞道:“不错!不错!”

    姜茵茵听他连声称赞,却不知他是说前腿不错呢,还是夸风朗云不错,便抿着嘴唇,笑了起来。

    懒残张嘴撕咬了一口,又连声催促着,说道:“小姑娘,你也别傻笑了,我瞧你也饿得慌了,赶紧吃吧。嗯唔!不错!这前腿滋味确实比那后腿好多了!”

    风朗云微微一笑,拿起另一条前腿,放到口边,轻轻地吹凉,说道:“有些烫嘴。茵妹,我先给你吹凉了,你稍微等会儿。”

    吹得一会,眼见猪腿热气渐散,便递给了姜茵茵。姜茵茵伸手接过,慢慢吃了起来。

    风朗云伸手去拿了一条后腿,正要咬去,也想填填自己的肚子。却见懒残风卷残云一般,不一会儿,一条前腿竟被他啃得只剩了骨头。

    他好像意犹未尽,瞧着火堆上剩余的最后一条后腿,又瞟了瞟风朗云。

    风朗云暗自笑道:“瞧不出他那干瘦的身材,食量却大。”便拿起火堆架上最后一条后腿,又递给了他。

    懒残也不客气,接过猪腿就啃。吃了没几口,却从怀中摸出一个葫芦来,拔开塞子,往嘴中灌了一大口。然后,把葫芦递向风朗云。

    风朗云也不客气,接了过来,凑近鼻端闻了闻,顿觉一股酒香扑鼻而来。他端起葫芦,“骨嘟骨嘟”的喝了一大口,赞道:“好酒!”

    他自小便爱喝酒,只是风健天管得甚严,便常跑到风二娘家里,找禹步罡去蹭酒喝。

    禹步罡的酒量惊人,却不注重酒的好坏,只要是烈酒便行。说到喝酒。一老一少,志气相投,俩人相处倒也甚欢。

    风朗云对酒却有着深入的研究,鸣风谷内不泛各种好酒,几乎都被他尝了个遍。时日一久,竟自琢磨出一点道道来了。

    风朗云一口酒落肚,顿时觉得一股暖流,直从他丹田中窜了上来,四肢百骸竟是说不出的舒适。

    他混身暖洋洋地,更有飘飘欲仙的感觉,不禁又大声赞道:“好酒!”

    他忍不住拿起葫芦,拔开塞子,又喝了一大口,脸上酡红一片,醺醉之意渐起,叹道:“这是甚么美酒?我竟从来没有喝过?”

    懒残见他还要再喝,赶紧伸手抢过了葫芦,紧紧地抱在怀中,叫道:“你这娃娃,喝了一大口也就罢了,竟想把它全部喝光么?你道我这酒来得容易么?似你这般牛饮,简直是糟蹋了这美酒!”

    姜茵茵素知风朗云酒量,然他自小虽然爱酒,但却极有节制,每次喝酒都能掌握到分寸,并非嗜酒如命之徒。

    她如今见他这般模样,心下直感奇怪:“凭风哥的酒量,就是把这葫芦里的酒全部喝完,也不至于如此失态。难道这酒里有甚么问题?”

    她自入鸣风谷后,便随须夫子学了解毒及治病救伤之法,又常听须夫子说起江湖中各种下毒伎俩,对江湖中的一些险恶也略知一二。

    她对懒残并无甚么太深的印象,暗自思量:“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瞧这老和尚,深更半夜的,却独自一人出现在这荒山野岭中,形迹可疑。他该不会是有甚么意图罢?”

    当下,她暗自观察风朗云的反应,却见他除了脸上正常的酒醉症状外,并无其他异状。她兀自不放心,边吃着猪腿,边提神留意着懒残的一举一动。

    风朗云讪讪地说道:“嘿嘿!这真是我从未喝过的美酒!忍不住便多喝了一口。老师父莫怪!吃肉,吃肉!”说着,便使劲啃起了猪腿,眼角却不时不时地瞟着那葫芦。

    懒残见风朗云两大口烈酒灌将下肚,竟似若无其事,露出诧异的神情,暗自点了点头。

    懒残哈哈一笑,说道:“并不是我小家子气,这酒烈得很。小娃儿若真是量大,便将这葫芦里的酒全喝光了,却也无妨。”说着,便将葫芦递了过去。

    风朗云闻言,顿时大喜,说道:“当真?老师父不会不舍得罢?”说着,竟真的伸出手去接了那葫芦过来。

    姜茵茵望见风朗云如此失态,暗自骇异:“莫非这酒里真的有毒?我竟瞧不出半点症兆?”

    风朗云却似急不可耐,拔开塞子,又是一大口酒灌将落肚。他肚腹中热气升腾,全身直感舒泰,甚是受用。

    当下,他想也不想,端起葫芦来,竟自“咕嘟咕嘟”地大口喝了起来。

    几大口烈酒灌将下去,他酒意霎时上涌,脑中有些迷迷糊糊,仰起头来,把葫芦中的剩酒悉数喝干。

    风朗云酒量原本甚大,而丹田气海灵气十足,换作平时,这葫芦中的酒尚不够他打底呢。可是,如今却显得有些不胜酒力,说话渐渐多了起来。

    他酡红着脸颊,益发显得俊俏,却又带着股邪气。

    他卷着舌头说道:“老……老师……老师父,这……这酒……到……到底是甚……甚么酿的?怎……怎地,竟……如此上口?”

    懒残听了,似笑非笑地瞧着他,慢吞吞地说道:“你说呢?”

    姜茵茵大惊,仍下手中尚未吃完的猪腿,站到风朗云面前,娇叱一声道:“你究竟在酒里下了甚么毒药?”

第一百零五章 古怪酒() 
蓦然间,懒残喝道:“咄!倒也!”

    风朗云耳中“轰”然一声响,竟自一头栽倒在地。

    姜茵茵听得身后动静,赶紧转身,望见风朗云俯伏在地上,竟然一动不动。

    姜茵茵不禁花容失色,蹲在风朗云身旁,扳过他的身子。但见他呼吸粗重,全身酒气扑鼻而来,双眼紧闭,脸上却似笑非笑。

    饶是姜茵茵这几年来钻研了天下各种药物的毒性,竟瞧不出风朗云到底中了何毒。

    她不由得慌了神,用力推搡着风朗云软绵绵的身子,颤声叫道:“风哥!风哥!你醒醒,你醒醒啊!”

    过得一会,风朗云鼾声大作,竟似熟睡了过去。

    姜茵茵转首对着懒残,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你究竟在酒里作了甚么手脚?你为甚么要害他?”

    懒残伸出衣袖抹了抹油腻腻的嘴角,兀自笑嘻嘻地瞧着,慢吞吞地说道:“小姑娘,莫急,莫急!瞧你也是解毒行家,通晓天下各种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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