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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杉只用了六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肩上还有些隐隐作痛,但体内魂力充沛,精神饱满,竟真的如同痊愈,他惊喜非常,同时,也对叶舞夕的身份更加好奇——她究竟是什么来路?是敌是友?是福是祸?
寒杉在当天下午就放出了林尧,那个家伙之前只受了皮肉伤,早已跃跃欲试了好几天,这次出营,他胸有成竹,暗中想好再不中寒杉诡计,发誓要将他生擒活拿,以换回几个同伴。
可他还是想错了。
寒杉和他对招百次之后,便避其锋芒,只是在旁边游走躲闪,甚至有好几次竟攻破了他的守式,直取要害,林尧吓得脸色大变,却又见寒杉收招停手,如此反复,纠缠不休……
林尧渐渐明白了,对手哪是在搏命,分明是在借机拿自己试练……
寒杉在夜半时分回营,身上带着轻伤,而林尧已经垂着头,再打不起精神……
……
这几天,郭媛的心情似乎极好,失去亲人的悲苦与绝望暂时被搁置起来,压在心头上的沉重也渐渐挪开,阴郁在那张本该带着欢快笑容的小脸上融化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期待、是欣喜,原因只有一个——
她,离自己的故土越来越近了。
“老郭和我讲过——”寒杉站在郭媛的身后,女孩儿的面前有一只冰镜,她正在梳头,头发刚刚洗过,乌黑乌黑的,和她粉嫩的小脸形成鲜明对比,“你们住的村子很小,但民风淳朴,与世无争。”
“是啊大人!”郭媛笑开了,像一朵初放的小花儿,“乡亲们对我和爷爷都很好呢,小时候,大叔大婶经常送来馍馍和油茶,村里的小孩也陪着我玩儿,那时的日子真是无忧无虑……”她的眼中现出回味,随即又叹了一声,“唉,现在都该长大了吧……爷爷也……”女孩儿的眼中又闪起泪花,手一滑,刚编好的辫子散开了。
寒杉把手抚在她的头上,这让女孩儿的娇小身躯微微一震。
“老郭会永远跟你在一起……”寒杉撩起女孩儿的长发,“还有我。”
郭媛的身体微微颤动着,“大人……”
寒杉从怀里掏出一根长长的红色丝带,这是在偷袭“莽稷山”时顺手带出来的,他将女孩儿的头发梳好,用丝带扎了起来,女孩儿的眼中顿时放出了光,“好、好漂亮!”
“郭家村”就在眼前,寒杉让大队驻扎下来,把郭媛带到营中,指着那架巨大的囚车,“不去割下仇人的头么?那样,回村立坟的时候,也算对老郭有个交代。”
郭媛平静地摇摇头,“不了,大人,我不想用她那肮脏的血,去玷污这一块净土。”
“好,我陪你去。”
“不必了,大人,村里人见识得少,看到这么多刀刀枪枪,会吓坏的。”女孩儿笑道。
寒杉也笑了,下令部队再撤军五里。
郭媛独自一人向村口走去,越来越近,她兴奋的心情也逐渐被忐忑取代。
近了……近了……
她多么希望儿时的玩伴能在村口迎着自己,多么希望热情善良的大叔大婶能端着馍馍和油茶呼唤自己的名字。
可一切都没有……
村口冷冰冰的,不见一个人影。
郭媛开始不安起来,不知为什么,她心中竟闪过一丝恐惧,当快步走进村子的时候,这种恐惧伴随着剧痛和绝望蔓延开来——
尸体!
遍地都是尸体!
鲜血已经被冻住,腥气也在风中凝聚不散。
“大伯——”郭媛绊倒在地。
“阿土……”女孩儿抱过一具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村外的寒杉突然感到心中一震,一种预见危险的本能瞬间让他如坠冰窟,“备战!”话音落时,他已经冲了出去……
郭媛在寒风中哭喊,在冰雪中爬行,但回应她的,只是那一张张毫无生气的死人面孔。
突然,她隐约听到了几声极其细微的啜涕,连忙循声爬过去,在尸体堆儿中扒出了一个小小的身躯——
那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儿,身上沾满了血污,脸上泪痕未干。
“爹爹……娘娘……”男孩儿唆着鼻涕,身子在寒风中颤抖。
郭媛一把抱过男孩儿,“别哭,别哭……快告诉姐姐……”
寒杉已经冲进了村子,只对这一幅人间地狱的惨景略瞥一眼,便将目光盯到了郭媛身上,腾然,他眼中寒光一闪,“当心——”
郭媛的问话停在了喉咙里,随即缓缓低头,一把几寸长的小小刻刀已经插·进了她的胸口,她惊愕地向后倒去,鲜血汩汩流出来,瞪大眼睛,“为、为什么……”
男孩儿笑着跳起来,擦去脸上的泪,“哈哈,太笨啦!不好玩儿,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一个同样年纪的小女孩儿也从尸体堆儿里跳出来,“是你装得不够好,被人家看出来啦,要是换成我,嘿嘿……”
“少啰嗦啦,快点收了她,老师等着急用呐!”男孩儿也在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荷包。
“那边有个自投罗网的——”女孩儿指着不远处的寒杉。
“谁抢到,就算谁的!”男孩儿已经冲了过去,女孩儿不甘落后,紧随其后。
寒杉眼中透出浓浓凶光,人飞跃而起,砰砰!两拳和小孩儿的拳头对在一起,三个人各飞退了十几步……的!
第31章 神守()
“咦?”女孩儿略带稚气的小脸皱了皱,“这个,有点儿意思。”
男孩儿甩动着小手,“疼!好疼!我们去杀了他!”
两个小小身躯再次冲上来,和寒杉交战一处。
霎时,积雪飞舞,狂风大作,雪雾间,三个身影一会儿交缠在一起,一会儿又迅速分开,男女虽小,修为却不低,竟丝毫不落下风……
片刻后,寒杉终于找出了男孩儿招式上的破绽,一拳重重的砸中了他的肩头,男孩儿倒飞出去,“哇哇”大叫,女孩儿也连忙退走,对着男孩儿喊,“嚷什么嚷,没出息!”
寒杉再想冲近,却猛然感到两股怪异的气息扑面而至,随即,他就看到让人胆寒心惊的一幕——
两个小孩儿身后突然各自凝出了一个虚淡的轮廓,仿若人形,寒杉刚临近,就感觉喘息不畅,动作滞慢……
远处跟来的叶舞夕脸色一变,大喊:“快!快躲!”
寒杉运起全身魂力,猛地向后急退,刚闪开,就见那两个虚影四拳砸下——
轰!
积雪飞溅,坚硬的冻土被砸出了几个巨大的深坑。
嗖!
一支箭破空射来,直取男孩儿眉心。
嗖嗖!
又是两箭紧随而至。
男女闪开,还想催动身前的虚影,却见那两个轮廓越来越淡,最后终于消失不见,“老师弄的什么破玩意儿,这么快就挺不住了!”又发现村口奔过越来越多的士兵,他们皱皱小眉头,“走啦!人多欺负人少,不好玩儿!”说罢,身子一闪,已退出十丈开外,寒杉再想追,却见两个小身影已经消失在茫茫雪雾中……
……
寒杉蹲在郭媛愈见冰冷的身躯旁,那件刚刚换上的雪白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她抓着寒杉的手,嘴唇微微开合,寒山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只是看着她塞进自己手里的那根红头绳发愣。
郭媛死了。寒杉把老郭的羊皮酒囊和她葬在一起,转过身,发现叶舞夕正蹲在一具具尸体边查看。
那些村民的死法如出一辙,要么掼透胸口,要么喉咙割断,都是一刀毙命,只不过令人惊奇的是,他们的背后都被剥下大片的皮,裸·露的鲜红血肉上还留着不少针眼,临近的兵士已不忍再看,纷纷别过头。只有叶舞夕反反复复的仔细查看,眉头紧紧皱起,不知在想着什么……
“寒、寒大人……”齐伍跪在地上,脸上冷汗簌簌,“是、是属下疏忽——斥候前探已派往‘松水城’的方向,忘记在这小村子……”
已成为寒杉贴身侍卫的神箭手“箭子”也跪了下去,刚才那三箭就出自他之手,“大人,都怪小的救援来迟,致使郭姑娘她……请、请大人责罚!”
寒杉冷着脸不说话,只在众人的脸上扫视一圈,便向营地走去……
……
在最近二十多天里,林尧已经记不清自己被“放出”了多少次,更记不清曾被寒杉放倒几百回,在他觉得自己的高傲和自信,即将被蹂躏成渣的时候,终于,报仇的机会来了——
从“郭家村”出来,寒杉把自己关在帐篷里整整一上午,没人敢去惊扰,就连叶舞夕也不知去了哪里。
直到晌午过后,寒杉才叫人送饭进来,吃了两张干饼,又喝了碗新鲜的羊奶,正当侍卫依惯例想要放出林尧的时候,寒杉指了指另外两个帐篷,“让他们一起吧……”
兵士们都震惊住,齐伍马上开劝,“大人,他们的修为——”
“晚上多准备些好酒好菜,我要犒赏三军。”寒杉说完,大步向营外走去。
……
这个决定林尧、曼羽和那公子异常兴奋,两个“一印人神”加上个“二印”境界的,任你寒杉的修为精进多快,也不可能轻易战胜。除非,还是那种游击闪躲的打法……
但林尧想好了,三人夹击他躲无处躲!
可实际情况却让林尧暗暗吃惊——
寒杉竟不再闪躲、也不再见招拆招,而是拼足了魂力,和三人硬打硬扛。
在放倒曼羽和那公子之后,寒杉身上中了十几记,嘴角已经溢出了血,可回手的一拳还是将林尧的拳头打了回去,两人各退后数步,林尧大惊,因为他发现,寒杉的身上突然腾起阵阵青光,他当然清楚,这是修为晋升最明显的异象……
寒杉擦去嘴角的血,身上的光渐渐暗了下去,一步一步走向林尧。
林尧发现对手那双眼睛,好像雪豹般闪动着幽幽寒光,他双臂垂下去,叹声道:“不打了,我照你说的办。”
寒杉没有停手,将三个人打得头破血流、皮开肉绽,尤其曼羽,寒杉对她竟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直到她奄奄一息,寒杉才停住手,叫人把他们拖了回去。
……
近三个月的时间,寒杉就修成了“二印人神”,这在修行者的历史上虽然不算最快的,但至少震惊了那几个“陪练”的男女,当然吃惊的还有叶舞夕。
“出气了?”叶舞夕陪着寒杉往营中走,“就算你打死他们,老郭也不能活过来,小郭更看不到……可是呢,留着他们,应该还有大用。”
寒杉不说话。
“你以为现在这个修为,就能对付刚才那两个小鬼么?”叶舞夕又问。
寒杉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他们已经能招出‘神守’,虽然还不是很强,但却让很多修行者眼红。”叶舞夕说。
寒杉沉着头,还是不言语,他曾听墨心说过——修行者无论修为高低,最梦寐以求的就是真正拥有自己的“神守”,那是古神遗魂在现世的显圣,也就是说,遗魂选上了谁,谁就是天地的宠儿,不但修炼快上一大截儿,更能招出神迹守护。
而天下间真正有此际遇的幸运儿少之又少,即便修成了“地神附体”,也不见有几个能招来古神遗魂的眷顾。
“也不对……”叶舞夕仿佛在自言自语,“两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