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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忙活了一上午,几人再没找到一块儿像样的“魂石”,晌午出矿的时候,每个人的筐里装的都不多,上交了镐头凿子,几个人去交差登记,细细一算——
竟是乌拉妥儿采到的最多,四块低级“魂石”,外加一块炼金矿。
不点儿也到手两块“魂石”。
寒杉算凑合,只有一块,但总比杜识要好——他倒是弄了半筐,可让查验的人一脚就给蹬翻了——
“你他·妈玩老子!想死是不是?!”
那些都是碎石渣渣,没一块儿有用的……
后来再提起这茬儿,乌拉妥儿把这归结为人品问题,杜识只能干笑,“姑娘说得对,在下真该痛改前非、好好做人了……”
当日午饭,乌拉妥儿竟被分到了一只鸡腿,虽然是凉的,但那香气足以让手中空空的杜识垂涎不已。
乌拉妥儿把自己的那份都推给了不点儿母子,两人感激不尽,连忙推辞,乌拉妥儿笑着说,“樊婶,我不饿,倒是不点儿正在长身体……”妇人眼中挂着泪,感动地收下。
寒杉领了一块干饼,独自窝在墙角,就着冷汤细嚼慢咽。
不点儿看着眼巴巴的杜识,把自己的干饼递给了他,不知是感激或饿极,杜识也热泪盈眶,谢过之后,大口大口地猛啃起来……
乌拉妥儿不屑地看他,“小孩子都比你们强!知道助人为善!”随后,又恶狠狠地瞪了寒杉一眼,“哼!不像个男人!”
不点儿正把手中的鸡腿推让给母亲,却感到小胳膊突然一痛,鸡腿已被夺走,面前站着的,正是那个黥面大汉……
第76章 挑衅()
“小小的东西,这也是你吃的么?”黥面大汉冷笑着,朝地上啐了一口。
“混蛋!你欺人太甚!”乌拉妥儿跳起来,怒瞪那人。
“呦,有人不懂规矩……”大汉笑着,“兄弟们她长长记性!”
几个汉子围过来,周围的人吓得连忙退远。
一汉子挥出一拳,可拳头刚到半空,就被乌拉妥儿抓住,别看她娇瘦,但巧力迅猛,只往一侧轻轻一带,那汉子便“哎呦”一声跪倒在地,其他人连忙冲上,又被放倒两个,却怎奈她再无力支撑,终于被人双臂。
“你们放开我!”乌拉妥儿大喊,杜识躲在一旁不敢动,见那女孩儿已经被按在了地上,头脸沾满灰土极是狼狈,不点儿上去拉,却被黥面大汉一脚踹开,头撞在锅灶上,头破血流,煮着沸汤的大锅倒扣下来,泼在他的小臂上,顿时一阵惨叫。
乌拉妥儿急得红了眼睛,猛地咬住一人手指,那人惨叫着退开,她翻身跳起,捡起盛汤的大勺就是一阵抡打,那些汉子看着如疯虎般的乌拉妥儿,竟不再上,黥面暗暗地笑了,大喊:“快去禀报管事,有人发狂闹事!”
片刻,独眼龙就到了,可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大营中早已平静一片,哪有什么人发疯发狂……
乌拉妥儿正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虽然怒气十足,但手中空空。寒杉立身她旁边,一手紧握着她的手,面色淡淡的,好像一对儿情侣刚吵过架。
独眼龙拧起眉头,狠瞪着黥面大汉,“肖豹,你要是再敢惹事,老子先扒了你的皮!”
黥面大汉咧咧嘴,“管事,她——”一边说,一边指向乌拉妥儿。
“闭嘴!”独眼龙看着被烫伤的不点儿,“把他带出去上药。”眼睛又在几人身上瞄了瞄,最后有意无意地扫了眼乌拉妥儿,“谁跟着过去?只能一个!”
乌拉妥儿刚想迈步,却听身旁的寒杉抢道,“我去吧……”
独眼龙目光微闪,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寒杉抱起不点儿,也跟着出了大营。只剩下营房中低头跪着的一众人,和依旧在怒气不平的乌拉妥儿,她心中的怒火已经烧得通红一片,为欺人霸道的黥面大汉,为默不作声的几百奴工,更为冰冷无情的寒杉……但同时,她心里也有些困惑——
为什么刚才寒杉会突然制住发狂的自己?还有他刚刚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再不停手,咱们都得死在这儿!包括不点儿!”
……
临近傍晚的时候,寒杉带着不点儿回来了,男孩儿的胳膊上已被布条缠满,透亮儿的眼珠儿里盈着泪水,显然疼痛钻心,但他还是挤出笑意,“娘娘,我没事儿……”
正在煮稀菜汤的樊婶,放下手中的活儿,扑到近前抱住儿子就是一阵痛哭。
乌拉妥儿也心疼地摸着不点儿的头,泪光闪闪,不点儿还在安慰她,“大点姐姐,您、您别担心我,看看,我带回了什么?”他脏兮兮的小手上攥着一只鸡腿儿……
天黑了,营中只点着几堆火,昏昏暗暗。
不点儿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纯真的小脸儿上还带着痛苦,不时呻吟痛哼。乌拉妥儿和母子并肩坐着,她低声道,“樊婶,你们一直就这样受人欺负?”
“习惯了,就好了。”樊婶目光呆滞地说,“能活着,总比……”
“可、可这也算活着?”
“唉——”樊婶长叹一声,欲言又止。
乌拉妥儿还想再问,却感觉腰间一紧,樊婶偷偷递过来一件硬物,“姑娘,收好了,你得罪了那些恶人,他们一定会找机会寻你的麻烦……带着它防身,总比失手空拳要好……”
乌拉妥儿一愣,低头看去,破布里裹着的,竟是一把牛角尖刀,她随即笑了——一定是樊婶在去伙房的时候偷偷顺来的。
“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碰它。”樊婶又叮嘱道。
乌拉妥儿把尖刀藏在铺下,一转头,发现寒杉正看着自己。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刚要说话,却见有一壮汉走了过来,“兄弟,我们老大有话问你。”
寒杉起身跟了过去,和那黥面大汉小声说了几句,又再次返回来。
乌拉妥儿狐疑地问,“他找你干什么?”
“没什么。”寒杉倒头睡下,隔了一会儿,又冒出一句,“想让我加入他们,一起吃香喝辣。”
“是助纣为虐!”女孩儿冷哼道,随后隔着寒杉踹了一脚,杜识马上坐起来,显然也没睡着,“哎呦,乌姑娘……您、您又……”
“我身上的毒,到底什么时候能解开?”乌拉妥儿小声怒道。
“这个……很、很快吧,在下一直在尽力恢复……”
“明天此时!你若再制不出解药,就先去黄泉路上探道!”
杜识打了个激灵,“我、我尽力!尽力……”
……
疲累了几天,乌拉妥儿今晚终于睡着了,但是噩梦连连,一会儿爹爹提着自己的头颅向她走来,一会儿奶奶化成的枯骨被火焚烧,最后又梦到了堂兄“老黑”,惨嚎着向自己索命……
夜半时分,她突然被惊醒,一边急喘着,一边擦去额头上冷汗,一抬头,便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起身走开,原来是不点儿起夜,她暗暗松了口气,正要跟上去,却忽然听到营房外喊声大作,咣当!房门被踹开,几十刀斧手、弓箭手冲了进来,火把登时将营房内照得通明大亮,惊醒的人们吓得噤若寒蝉,纷纷退到两边,本能地抱着头,跪倒各处……
独眼龙穿过人群,高声喝道,“我们接到密报,一队中有人藏有利刃凶器,妄图偷袭监事者,已触犯大规!给我搜,暗藏者,杀无赦!”这话是对着众人讲的,可他的目光却一直盯着乌拉妥儿这边,果然,弓弩手都瞄向这里,刀斧手更是直接朝她而来。
乌拉妥儿脸色微变,突然想起白天寒杉和黥面大汉有过的短暂接触,猛地瞪向寒杉,“原、原来是你!”……
……
第77章 密报()
乌拉妥儿眼中喷火,恨不得将寒杉一刀刺死,可又发现那些人走近了,只能一咬牙,偷偷把手摸进自己的铺下,可瞬间,整个人愣住了……
铺下空空,已不见了那柄牛角尖刀。
搜查的人没在乌拉妥儿的铺子附近找到凶器,就连寒杉和杜识的周围也翻了个遍,依旧毫无所获,独眼龙目光闪烁,指了指乌拉妥儿,“把她带走,我要亲自搜身!”
乌拉妥儿被几个壮汉,动弹不得,杜识本来一直蜷缩在墙角,但听到女孩儿的怒吼哭喊,终于还是咬咬牙,硬着头皮走上去,“各位爷,咱们有话好说,其实啊,我、我猜你们要找的东西——”他瞄瞄寒杉,想借机嫁祸。
可就在这时,只听不远的一张床铺那儿传出了一声痛叫——
“哎呦!我·操!小崽子,你他·妈疯啦——”那黥面大汉捂着手背,鲜血从指缝儿中冒出来,不点儿手中正握着那把牛角尖刀,小脸儿上神色坚毅,“我、我杀了你你再欺负大点姐姐!”
樊婶的脸色变了,哭喊着,“不点儿……”
独眼龙皱起眉,“给我拿下!”
几个刀斧手马上围靠过去,男孩儿还在用力地挥舞着尖刀,但听一声弓弦绷动之声——
嗖!
箭矢掼透了他的胸口!
男孩儿仰面栽倒,临咽气的时候,脑袋偏向一边,还在盯着樊婶和乌拉妥儿——
“娘娘……大点……姐姐……”
樊婶枪天呼地地冲出去,但很快被人。
独眼龙又下了一道命令——
“同谋者——杀!”
话音刚落,樊婶就被刀斧手砍翻在地,她血流如注,目光依旧看向自己的儿子,随后又恶狠狠地盯住独眼龙,“你、你好狠……不、不得好死……”
不点儿母子双双丧命,乌拉妥儿惊在当场,独眼龙最后说了几句警告威胁的话,就带人退出去了,只是临出门时,又回头看了看乌拉妥儿,似是有些失望,最后瞪住杜识,牙齿轻咬。
杜识怎么会没看见,心里打了鼓似的,忙躲到墙角,开始后悔为乌拉妥儿出头了,不过转瞬又更担心眼前,因为他刚刚还栽赃嫁祸给寒杉……
寒杉坐在那里,用石子在铺上刻画着什么,杜识偷偷看去,认得,那是戏班子用来传递暗语的图示,寒杉好像心焉,照葫芦画瓢,不过画得还是不像。
杜识不敢靠近过去,堆在墙角,浑身发抖。
“做得不错。”寒杉突然幽幽道。
“啊?!”杜识更怕,往旁边躲了躲,“好汉兄弟,刚、刚才我……”
“想逼我出手,那办法确实很顶用。”寒杉又说。
“兄、兄弟,咱、咱总不能看着一个姑娘被人欺负吧……”杜识颤声道,“何、何况,咱们还是一起的……”
“心里话?”寒杉的语调平淡,不带着一点儿情绪。
“掏心窝子了……”杜识说,“乌拉姑娘不止一次帮过我……”
寒杉缓缓抬起头,杜识发现,他手中的那块碎石竟已被磨得一头尖尖,比利刃还要锋利,他脸色大变,“兄弟,我、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
却见寒杉倒下去,“睡吧,明天还要干活。”
杜识长长松口气,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
乌拉妥儿死盯着寒杉,目光中杀机骤现……
……
第二日,众人又被带着下矿,没了不点儿的欢笑,矿洞中冷清了不少,乌拉妥儿半夜未睡,眼睛熬得通红,脸上的表情看不出阴晴,一边凿着洞壁,一边偷眼盯着寒杉,见寒杉刨下一块“魂石”,便向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