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前灼热难当,手一片,刀尖只是刺中了麻子的肩膀,但也就这么一下,麻子却好像杀猪似地嚎叫起来,啪嗒!一只手臂连带着小半边肩膀都断了下来,掉在地上。
寒杉再想冲近,那对儿情侣已经射出了两颗光团,一团烈烈狂刮,宛如飓风,另一团嗡嗡乍闪,好似雷鸣。
寒杉挑起厚厚地棺材板去挡,但听“轰轰”两声巨响,棺盖四分五裂,离着还有丈余,但他已被震得气血翻腾,还想再上,但听门外一阵吵嚷声,十几个术师已经赶了过来……
木屑烟尘飘飘落下,情侣再看那边,早已没了两个偷袭者的踪影。英俊男子脸色阴冷,朝身后术师挥挥手,“从后门跑了!给我追!”
一众人散去,女子看了看满屋的狼藉和一死一伤的两兄弟,眼中挂泪,“大哥,现、现在怎么办?”
男子咬咬牙,“老四干的混事不能传出去,你先把他们拖走,这里交给我。”
女子照做了,男子拿出火折子,点着了屋中的帘布,到了棺材前,刚要放火,可眼睛却是一亮——
伸手在老夫人的身边一抓,一件大红的纱袍就到了他的手中,袍子沾了火却安然无恙,在火光中更显鲜艳夺目……
……
寒杉带着乌拉妥儿已跃出百丈,此刻正站在一处房顶,女孩儿回望着那熊熊的火光痛不欲生,尤其当看到那男子怀抱一物,面露惊喜地从灵堂里退出来的时候,她已站身不稳——那鲜艳的红袍好比她心中流淌出来的血河,将她脆弱的一点支撑彻底冲垮!
乌拉妥儿扑在寒杉的怀里,哭不止,此刻,身前的男人竟成了她最后的唯一支撑……
……
乌拉妥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感觉头很沉,想睡。
戏班的人正在喝酒说话,见失魂落魄的女孩儿踉踉跄跄地冲进来,还没来得及问,就见她端起一壶酒,“咕咚咚”地喝了个干净,随后又拿起一壶……
整整六壶酒被女孩儿一口气喝下,几人的眼睛都直了,但听乌拉妥儿仰天一声狂叫,噗嗵!栽倒在地……
众人面面相觑。
隔了半晌儿,王结巴抽抽嘴角,看着寒杉,“小、小兄弟,你、你们这是送葬去了,还是送、送命去了?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就疯、疯、疯……了一个?!”
……
第89章 十日间()
乌拉妥儿一睡不起。
意识在昏暗无光的凄凄世界里沉沦起伏,她甚至觉得这样也挺好,远离了欺骗与背叛、远离了孤独与悲伤、远离了肮脏与丑恶,远离了怒火和仇恨……
仇恨!
这个字眼突然像一道闪电,划亮了漆黑昏暗,她猛地睁开眼睛,却被窗外的阳光刺得发痛。
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小屋安静舒服,很暖。
一个人影在床边晃动,她的第一反应,觉得那应该是寒杉,随口问了句,“你——”
“贫道——”说话的人声音很粗,根本不是寒杉。
乌拉妥儿忽地坐了起来,等目光适应了光线,再看那人时,心中猛然一沉——
他身形细高,面露邪笑,赫然竟是杀人如麻的“星落”老道!对了,戏班的人还说过,他,更是个色鬼……
果然,道人搓着手,怪笑间,朝她慢慢欺来。
女孩儿感到身体很软,想摸出“石灵杖”,手入怀中,却猛然发现,自己外衫已被脱掉,只剩下了一件亵衣,身上哪还有能藏武器的地方。她心灰意冷,正感绝望,却见那道人已拉住了她的被角……
“滚开——”乌拉妥儿悲愤地大叫,道人却疑惑地皱了皱眉,竟然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了女孩儿的肩膀,抓抓头,“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凶?奇怪,真是奇怪——”
房门开了,苏娆走进来,冷眼对着道人说,“你先出去吧,有事再叫你。”
道人竟“哦”了一声,乖乖地退出房门。
乌拉妥儿愣住了——
这一定是梦!
昏睡的这段时间,她没少做梦,有美梦,也有噩梦……可、可从来也没做过这么荒诞的梦!
“这不是梦。”苏娆看出了女孩儿的心思,“小妹妹,你总算醒了,知不知道,你这一睡就是十天,再不醒来,我们差点儿把你埋了!”女人说完就是“咯咯咯”一阵笑。
“十天?!”乌拉妥儿使劲儿掐了掐自己,很疼,确实不是梦,“可、可刚才那道士……”
“十天,足够能发生很多事了……”苏娆脸上带着喜气,坐在床边,“想不想听听故事?喏,有酒……”
一听“酒”字,乌拉妥儿的脑袋就有些发疼,苦着脸摇头,但还是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
苏娆回想了一会儿,似乎在慢慢品味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她眼里的闪光好像在告诉别人,这几天发生的事儿,没有杀伐喋血、没有惊心动魄,有的只是情意浓浓、有的只是风花雪月……
但在乌拉妥儿听来,却没全然不是那回事儿,她的心,随着“故事”跌宕起伏,又暗暗震惊……
……
十日前。
乌拉妥儿酒醉大睡后,寒杉等人便聚在一起,商量该如何处置元田舟这个“烫手山芋”。戏班的人本做好了彻夜不眠的准备,但没成想,寒杉只用几句话便把大事敲定下来。
班主兴奋地直拍巴掌,“妙!妙!小兄弟真是智计百出啊!”其他几人跟着称赞,就连一向与寒杉不睦的姚大炮也不得不服气,不过还是嘴硬,“就怕那两个老东西不上当!”
几人连夜就开始了布置,重新占据了那座庙宇。
庙中升起炊烟做诱饵,不能太浓,怕僧道起疑,也不能太淡,不然他们也看不到。
元田舟受了禁制,也断了食饮,一直都浑浑噩噩的,不过这些天,他发现寒杉经常装扮成自己的样子,坐在庙里静等,期间,僧道竟真的来了,一番叫骂、一阵打斗,但他很快就明白了,这都是戏班子的人扮的,用以不断推演他们的诱敌计划,一次次,一回回,愈见成熟……
一连过了七日,也不见有人踏入附近半步。正在众人以为这次的计划要以失败告终的时候,第八天,僧人道士总算来了……
其日,僧道特意从小道绕了老大一个圈儿,快到庙门的时候,身上沾满了泥土草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逃荒的出家人,显得狼狈不堪。
沿路上,每碰到一个生人都加倍小心,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行放倒,在脸上一顿抹才发现,不是什么易容改装的人——就这么被稀里糊涂打伤打残的,竟不下五十之多。到了庙宇附近,回头一看,田间地头上早已晕死了一大片,道了声佛道,二人苦苦一笑。
两人又围着庙转了半天,迟迟不敢进去,囫囵个儿往嘴里塞了零七八碎的大把解药,这才挺着胆子往前走。
在庙门前左顾右盼,踩了踩地面,探探虚实,又投石问路,也不见什么异常,灌足了魂力,一咬牙,终于闯进了大门。
把正在里面数草叶打发时间杜识吓了一跳,看到僧道先是愣了愣,随后大喜,“二位大师,你、你们终于回来啦!”
二人站在门外不进来,狐疑地盯着杜识,“你擦擦脸!”
“什、什么?”
“少啰嗦!快!”僧人吼道,那可是记忆犹新——上次寒杉就是扮成了他的摸样,才让自己着了道。
杜识很纳闷儿,但也不敢多说,用袖子蹭了蹭额头。
“使点劲儿!”道人也大喊。
杜识吓了一个激灵,真用上力了,满脸的抹蹭,腮帮子红肿一片,差点儿破了皮。
僧人这才松了口气,刚要往里走,却被道人拉住,“等等……”老道指了指端坐正中的元田舟,“公子怎么了?”
元田舟眼睛微闭,面色红润,双手捏着指诀,身前一只小炉内正火光熊熊,不知其中炼着什么东西。
“哈哈,二位大师在说笑么?”杜识笑道,“才几日不见,就忘了咱们公子是干什么的了?”
“公子在炼器?”道人还是有些疑虑,可回想一下也是,元田舟每次炼化器物的时候,确实就是这副摸样,尤其火候浓时,是不能随意打扰的。
“那些人呢?”道人又问。
“哦,大师说的是那些杀手吧……”杜识慢慢走到元田舟身边,见他脸上细汗密布,拿起扇子帮他扇风,元田舟紧皱的眉头登时放松下来,“死的死,跑的跑……”
“死了?”
杜识把寒杉等人如何中计,又如何逃入矿场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倒没有一点虚构,只是到后来,说寒杉和乌拉妥儿被埋死矿洞中,而自己却被元田舟救了出来。
僧道将信将疑,但还是慢慢的走进了庙门……
……
第90章 叛徒()
“小杜,你也别怪咱们疑心重——”僧人笑着说,“那帮家伙太坏了,一不小心就进了他们的圈套。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道人也笑,“是,你可不知道,上次中了他们的毒,可把咱们老哥俩儿折腾稀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毒性,白天没精神,晚上睡不着,眼皮都合不上,眼睛瞪得跟蛤蟆似的,现在瞅人都双影儿。要不是仗着咱身体硬实,用魂力驱了毒,这会儿啊,指不定在哪个坟头里数草根儿呢……”
“苦了二位大师了……”杜识说,“要是早点回来,那点小毒在我这儿,屁都算不上!”他从怀里取出几只小瓶,在里面挑了挑,最后倒出两颗药丸,“喏,去去毒根儿。”
僧道接过去,犹豫着要不要服下,道人却突然发现,杜识脸上笑着,但眼珠儿直转,好像正在给自己偷偷使眼色,道人心中一动,轻轻捏开了药丸……
里面藏着一张字条,僧道一看,脸色微变,上面只有四个字——
有诈,快跑!
僧人这才注意到,佛像后似乎有人影晃动。道人也看清了,房梁一处搭下一块裙角,正被偷偷地收回去……
僧道对视一眼,脸上露出阴阴笑意……
“小杜,这些日子也真难为你了——”道人说,“走走走老秃儿在这守着,咱爷俩出去买点酒肉,回来好好叙叙旧!”
“可二位大师,你、你们都是出家人!”杜识说。
“出家人又如何?高兴的时候也得吃吃喝喝,不高兴的时候,哼哼……杀几个鸡鸣狗盗也无伤大雅!”道人一边说着,一边去拉杜识,杜识眼睛左右瞟着,似乎很是害怕,脚下一乱,踢到了元田舟,元田舟身子微微一震,霍地睁开了眼睛,杜识脸色大变,疾跑一步,咣当!又把小炉踢翻翻了……
叮!炉子倒在地上,从里面掉出了一把清透锋利的冰刀……
僧道相视一笑,抓起杜识就要往外跑,却见元田舟突然跳起来,捡起冰刀就扑了上来,嘴里同时喊,“叛徒杂种,我杀了你!”一刀直向杜识后心捅去,杜识躲闪不开,锋利的刀尖儿已经刺破了他的衣服,可就在他惨叫出声的同时,一股大力将他带飞起来,僧人将他抛向别处,抡起禅杖就向元田舟砸去,元田舟眼睛通红,疯了似地扑将上来,手中的冰刀乱挥乱舞,叮!正砍在杖身上,僧人只感到手中一震,瞬间惊立当场——
咣当!禅杖一分为二,竟被齐齐消去了杖头……
僧人愣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