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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妥儿的心里微微一震,一股辛酸莫名翻涌。
“姑娘身负血海深仇,却无处得报,是也不是?”董三仙儿卡着眼睛,小声问。
乌拉妥儿抬起头,也不答话。
“此事的确任重道远,但也并非登天之难……”董三仙儿神神秘秘地笑,声音压得很低,“本仙倒也看出了几分天机,或可为姑娘一用……”
乌拉妥儿目光闪烁,“你看出什么了?”
“姑娘的成事之道……”
“哦?你说!”女孩儿急急道。
老头儿却不说话了,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笑意融融。
乌拉妥儿看出他的意思,递过去一只小钱袋,那是她身上仅剩不多的盘缠。
老头儿接过去颠了几下,似乎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收了起来,拿起三枚铜钱儿抛向空中,用手一抄,慢慢展开,摩挲几下,笑逐颜开,“小姑娘,有卦呀——”
乌拉妥儿马上凑近了,却听那老头儿摇头晃脑道,“苦苦寻仇,至今不得,踏破铁鞋,不费功夫——”
女孩儿急问,“什么意思?”
董三仙儿把声音压得更低,“你要寻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第109章 神算()
董三仙儿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地看了看了寒杉一眼。
寒杉已暗运魂力,打算随时出手。
乌拉妥儿的目光也转向寒杉,眼露狐疑,又问,“你是说,他——”
“小兄弟眉目清正,一身豪气,便是助你成事的大贵人呐——”老头儿突然笑道。
寒杉偷偷散去魂力,但还是冷着脸。
乌拉妥儿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个招摇撞骗的,有些失望的起身要走,却听那老头儿又笑道,“当然,本仙说的不是这个——”
女孩儿一愣。
“想报仇,姑娘身上已有足够的本钱……”老头儿捋着白须说。
“嗯?”
“将身带仙宝,堪比杀神刀。灵智初启时,血仇自然消……”董三仙儿又打了一个谶语。
乌拉妥儿这回听明白了,心中微微一动——他说的,是“火鳞杖”?!
“你的意思是——”乌拉妥儿想解下背囊,却被董三仙儿拦住了,老头儿摆摆手笑道,“仙宝仙器的事儿,本仙可不懂,只能帮姑娘指点到这儿,还祝你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说完,收摊儿要走,可刚刚站起身,远处就来了几个喝得醉醺醺的醉鬼,没穿青袍,但手里都提着法杖,看样子是还没入籍“合盟”的低级术师。
几个人看到董三仙儿铁嘴神算的招牌,马上围了上来,推推搡搡他给大伙儿算命。
老头儿吓得脸色发白,卜卦的龟壳铜钱撒了一地,身上带的散碎银子也掉了出来,那些醉鬼大笑,“老神棍,你倒是算算,今天你能挣几个子儿?”
董三仙儿连忙颤声回道:“本仙……哦不,小老儿今日无收,这些金银都是孝敬诸位大爷的……”
醉鬼们“哈哈”大笑,揣起了金子银子,依旧不依不饶,直说不止今天、明天,只要董三仙儿还在这县城一天,那他挣的,都要上交。
董三仙儿苦了脸儿,正欲哭无泪时,乌拉妥儿上来了,几个醉鬼一看靠近的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登时更来了精神,可刚要过去调戏,就见女孩儿打出成串的火团……
“火球术!”酒鬼们大惊,“她、她是三阶‘青袍’!”顿时吓得酒醒了大半,如鸟兽散,抱头鼠窜,一窝蜂似地逃了个干净。
董三仙儿感激得说不出话,老泪直在眼圈儿里打转儿,见乌拉妥儿转身要走,忙喊住了她,“姑、姑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真乃女中豪杰,小老儿无以为报,再指给您一条明路——近走西行,风光见晴。金铁顿声,败局转赢……”
都这份儿上了,还不忘卖弄一下。
乌拉妥儿似懂非懂,谢了老头儿后便一路西行,穿过几条街道,渐近晌午的时候,终于快到了西大门,可却依旧没看到什么异常之事,遂只能摇头苦笑——看来自己“有病乱投医”,竟轻信了一个满嘴飞炮的江湖骗子。见寒杉跟在后面不言不语,她惭愧摇头,“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好像只没头没脑的苍蝇……”
还没等寒杉说话,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敲打之声,乌拉妥儿转头看去,不由喜出望外,那儿,竟是一间铁匠铺子,其中正有个三十多岁的精瘦汉子抡锤猛打。
“金铁顿声,败局转赢……”女孩儿瞬间回忆起了董三仙儿的话——难道,说的就是这里?她快步走过去,“掌柜的——”
“掌柜出门了,我不是。”精瘦汉子头也不抬,依旧猛敲猛打,一只短剑渐渐在他手下成型。
“那伙计小哥儿……”乌拉妥儿又道。
“小?你看我哪里小?”
“大哥……”
“我比你大很多么?”
几句话下来,把乌拉妥儿噎了个够呛,都不知道怎么再问了,可无意中往砧台上一看,心中猛然一动——
那半成的短剑上正透出微微红光,其中似有火焰流转,一股股精纯的魂气暗暗扑散……
乌拉妥儿不说话了,微笑着看那汉子。
汉子忙活半天,见二人只盯着自己也不走开,终于把锤头和短剑放下,“你们到底找谁?”
“就找你!”乌拉妥儿笑道。
“打耕锄农具十钱,三天后取货……刀剑兵器五两银子,七日后……”精瘦汉子熟练报道,可话刚说了一半,就见寒杉递过来一张百两的银票,他的眼睛登时亮了,“朋友这是要——”
乌拉妥儿把“火鳞杖”从背囊里抽出来,“启灵!”
精瘦汉子的目光从银票上移开,直盯法杖,目光更闪,也再不去管什么金子银子,一把接过法杖,手在微微颤抖,“这、这是——”
“能做么?”乌拉妥儿淡淡地笑,“不成,我去找别家……”
“能!能!”汉子似乎比见到金山银山更要兴奋,“这方圆千里,恐怕没谁再能‘成’了!”说罢,将法杖小心翼翼地放进炼炉中,投入大把各色的粉末,火焰暴涨,闪耀浓浓红光……
炼烧了足足半个时辰,炉中猛然奇光大闪,汉子神色大喜,把法杖拎出来,轻轻地放在砧台上,特意从腰后取过一只精致的小锤,双手紧握,猛地砸了下去……
乌拉妥儿满是激动,但是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只听“叮”的一声,结实的砧台竟然碎成了千百小块儿,而那“火鳞杖”却完好无损,竟发散出重重火光,魂气大盛间,光芒和气息又猛然回收进去,法杖在几番闪闪烁烁之后,渐渐归于原状……
“成啦!”汉子欣喜若狂,拿起法杖,似有些不舍,但还是交到了乌拉妥儿的手中,“姑娘,这可是世间难得的仙宝,你、你可要物尽其用。”
法杖一入手,乌拉妥儿便能感觉到其中雄厚的魂气,心中自然欢喜,紧紧攥着,向汉子连声道谢。
寒杉带着乌拉妥儿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那里有几棵粗壮的大树,乌拉妥儿会意,猛吸了口长气,魂力催动,“火鳞杖”扑出烈焰,轰!直接将大树拦腰震断!
女孩儿开心得几乎惊叫出来,可又听“咔嚓”一声响,手中的法杖竟然断成两截,掉在地上,渐渐化成一滩钢水……
第110章 雪上加霜()
乌拉妥儿登时愣在原地,寒杉也皱紧了眉头,“该死!上当了!”他带着女孩儿就往回跑,到了那铁匠铺子的时候,店中已不见了人,正要搜寻,却见屋后咧咧歪歪地走出了一个壮硕汉子,“二位是要打耕锄农具,还是——”
“人呢?”乌拉妥儿揪住了汉子的衣领。
“谁?你、你们找谁?”汉子发现那女孩儿看似弱不经风,但手劲儿却出奇的大。
“你的伙计!”乌拉妥儿已经急红了眼睛。
“伙计?”壮汉一愣,“小店生意不好,还哪顾得起伙计?掌柜、伙计,就我一人!”
“方才那个——”
“哦,姑娘说的是那个瘦小的家伙吧——”壮汉气得牙根儿直痒痒,“我也在找他!一棒子把我凿晕了,到现在,眼前还冒着星星……”果然,他额头上起了老大一块筋包,紫青紫青的……
乌拉妥儿愕然惊住,松开手,失魂落魄地往后倒退几步,这次,赔大了。
两人又去了算卦老头儿曾呆过的地方,可哪还寻得见人!弄得寒杉也直叹气——这两个家伙肯定是一伙儿的,一个骗,一个偷,愣是将好好的仙器给逗走了,可转念一想却也奇怪,那精瘦汉子明明就是在二人的眼皮子底下催启的法器,又是在何时将东西换掉的?难不成他生了三只手……
乌拉妥儿满心懊悔——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别人骗来骗去,难道这世上的良善真的就好比草芥,只会被人践踏在脚下……
寒杉也有些自责,但也不多劝,沉沉地不说话,只顾低头往前走。乌拉妥儿含着眼泪,内疚地说,“对、对不起,我没想到……”
“他们出不了城。”寒杉说。
的确,临近“论术大会”将启,“查县”已经全城戒严,各处大门盘查严密,通行的人只进不出,只要“大会”不结束,没有人能混出城去。
二人回到了住处,其他几人早已等在客栈,个个没精打采的,显然也是一无所获,一听乌拉妥儿说了刚才的遭遇,几人都感到惊奇,班主在屋子里踱步几圈儿,“一骗一偷……好像没听说这么两人物……”
王结巴也直撇嘴,“这、这世道,骗子横行,小偷太多,能、能闯出名的,绝不止十个、八个……”
乌拉妥儿的心彻底凉了——“大会”转瞬便至,她本就没什么把握,这下倒好,更是弄丢了借以倚仗的仙兵利器,无异于漏屋遭雨、雪上加霜……心里正苦水儿横流,却见一直沉默着的寒杉缓缓起身,“怎么弄到手的,我让他们怎么吐出来……”
……
几个醉鬼在一片破败的小院里喝酒喧闹,每每有年轻女子经过,他们都会争打呼哨,笑骂不停,直到有人走进来,几人才愣了神儿——那女子长得俏美、打扮妖娆,一副媚眼儿更是含波秋韵,只一瞟,就让几个人男人丢了魂儿……
苏娆理了理有些松动的发髻,笑吟吟道,“几位小哥哥,奴家且向你们寻个人……”
一猥琐汉子站起来,猛猛灌了口酒靠过去,一脸淫·笑,“姑娘还找谁?见了哥哥也就别惦记别人啦……”说着,伸手抓住了苏娆的胳膊。
苏娆也不退缩,故意把胸脯挺得老高,“小哥哥,您见没见过一个——”
汉子直盯着那的两团发愣,咽了口唾沫,本能的伸手过去,可手尚在半空,就觉眼前寒光一闪,随后喉间剧痛,噗嗵!仰面摔倒——
身后的几个醉鬼以为他喝多了,正要嘲笑,可突然又都惊住——那汉子喉间已经多了个血窟窿,瞪着一双死鱼眼睛,扑腾几下就不动了。
苏娆甩甩匕首上的血,嫣然一笑,“几位小哥哥,奴家要寻的人——是个算命的老头儿。”
“你、你——”几个醉鬼忙操起桌上的法杖,可还没出手,两只钢爪就飞打过来,噗噗!又有几个被打爆了头,最后只剩下两人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王结巴坐在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