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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妥儿也是如此,所以,即便奶奶修为高超,也无法将一身“土石之术“传给她,这是她们的无奈,也是世间的公平。
但老天总会眷顾一些人,虽然凤毛麟角,可总还是有的,比如拥有两种不同术法本性的奇才……
眼前的炎良就算作一个,“混修”两类,这可是几百年难遇的习术天才,在修为境界相近的术师中,他简直可以藐视一切,当然,在对方没有仙器支撑的前提下……
穆任徳知道自己已经败得一败涂地了,但身体受残、名誉受辱,他决不能就此放弃,就算死也要死在斗台上。
可炎良却好似把他当成了戏耍的玩偶,每出一击都不朝中要害,显得很随意轻巧,刚把他打翻个跟头,又卷出火鞭,将他提起来;再射出火球,将他头上颌下的头发胡子烧了个干净,衣裤下摆也被燎着,羞处大泄……
穆任徳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用手盖住要害,却再也没有反击的工夫了,这种羞辱带来的伤害,甚至比杀了他还要严重,他只能在躲闪中垂泪,欲死之心越来越盛……
士可杀不可辱!
台下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穆任徳的护从当然也再忍不住,于是,两伙人儿就此乱打一团……
……
王结巴看着两帮人打得热闹,一个劲儿地叫好吹口哨,感觉身后有人拍他,才转过头,“嘿,小兄弟,你、你刚才去哪儿啦?回来得正、正好,快!那还有位子,咱一起看看热闹!”
寒杉却把他拉到一边,“你的‘遁地术’,最远能打到多深?”
王结巴的注意力还在斗台上,随口便说,“你想要多深就、就多深,二、三百丈没问题!”说完转回头,挑挑眉毛,“不过,可、可别指望我钻进巴家的后院儿——那里处处机关、步步陷阱,说不定我刚一露头,就、就被陷阱术法烧成了煤球儿……”再转头,“好!打、打得好!”
“哇呀”一声惨叫,穆任徳被一大团火球打到了台下,炎良似乎“玩儿”够了,可下手一重,还是将对手打飞出去,他“啧啧”摇头,有些可惜——唉!到底让他捡了一条老命……
穆任徳的护从见主子浑身焦烂,但还留着一口气儿,哪还顾得上打斗,纷纷停下手,扑灭他身上的火苗,马上七手八脚的抬走,去城中寻医了。
场上顿时安静下来,炎良被众星捧月的迎下去,那一伙人个个趾高气昂,鼻孔都快朝了天,只有炎良不经意地朝一个方向冷冷一笑,那里,正走进来几个人,正是巴家的几个兄妹……
乌拉妥儿也瞧见了,眼中登时喷出火,可发现那几个家伙在院中看了一会儿,便返身回去了,她捏紧拳头,身体在微微发抖。
一只手了她的肩膀,虽然没那么厚实,却坚定有力,虽然没那么宽大,却温热暖人,女孩儿的心里瞬间流过一道暖流,扭头看看,正是寒杉。
“平复心气,快要轮到你了……”寒杉指了指斗台……
……
临近晌午的时候,终于轮到乌拉妥儿上台,那壮如小山似的汉子往对面一站,直震得斗台乱晃,好像随时都要塌下来,日光从头上洒下,倾斜台上,被壮汉的巨大身躯挡住了一大半儿,而乌拉妥儿就在那片阴影中娇似小花,对比之下让人心寒心疼。
台下的看客聚集了不少,大概都感觉这一场斗法更与众不同,一个男、一个女,一个强、一个弱,关心担忧者有之,笑看热闹者亦有之,嗜血变态者更有之……
大锣敲起,乌拉妥儿竟没有动。
这让台下的几个同伴显得有些着急。
王结巴直拍大腿,“快、快上啊!先下手为强,后、后下手……肯定完犊子!”
苏娆也很急,“傻丫头!快动手啊!”
乌拉妥儿还是不动,静静地看着对手的一举一动——
吕子光口念咒语、手打指诀,最后把法杖往空中一指,一道道青色光芒从杖头倾泻而下,瞬间罩住了他的身体,他那虬结的肌肉瞬间好像被镀上了一层岩石,每动一下就发出“咔咔”挫响,的确,这正是“石肤术”。
乌拉妥儿终于伸出手,在空中连点几下,几点火光悬浮空中,随即又连成一线,成了一条细细的火鞭。
吕子光目光闪动,两只蒲扇大的大手突然张开,扬洒出一大片石尘,遮天蔽日,浓浓地化不开,离斗台近些的人都被呛得“叩叩”直咳,在往后退的时候,发现这壮汉终于出手了——
他身形巨大,但动作却一点儿也不慢,“咚咚咚”几步,便窜到了乌拉妥儿的面前,抡出法杖招来几颗大石,瞬间从女孩儿的头顶上砸落……
乌拉妥儿却不躲不闪,任凭自己陷于危难,等到壮汉冲近了,她只是打出两团火球,直向汉子的胸口要害。
头上的巨石带着“呼呼”风声,沉沉地自头上砸下,乌拉妥儿似乎已愣住,怔怔地抬头看着,好像无辜的孩子。
可就在巨石临顶的一刹那,吕子光扑到近前,竟挥出两拳将那几个大石打碎砸烂,乌拉妥儿在一片尘屑中稳然而立,丝毫不见惊恐。
两团火球实实在在地打到了壮汉的胸口,饶是有土石之术护体,但他还是受伤不轻,狂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摇欲坠。
乌拉妥儿举起“火鳞杖”,动作很慢,耳边似乎又响起郝芸芸昨晚和自己说的那几句话——
“乌小姐,还有一件事不得不提——那个吕子光,有个致命的弱点……他,看似凶恶,可实际上,心……太……善……”
……
第119章 善良()
如果当善良也被当成弱点的话,那么,这个世间,已无药可救。
这是奶奶说给自己的话,乌拉妥儿清晰地记得。
所以,她一直想和奶奶一样,做一个善良、大度、真诚的人,可然后呢?然后……至亲惨死,家人背叛,家族消亡……
一切的一切,或许只因为他们都是好人。
好人又是什么?
是这个充满背叛和欺骗世界的殉道者?还是只不过苍苍一粒的垫脚沙石?乌拉妥儿想不明白,也没时间再想了,她必须往上走,必须亲自面对那几个畜生不如的巴家子弟!
吕子光受了伤,显然不是很重,见到乌拉妥儿安然无恙,他总算松了口气,正要施出术法,将女孩儿迫到台下,可转瞬就瞪大了眼睛——
乌拉妥儿突然从袖子里抻出了一把光芒闪烁的法杖,气势恢弘,非比寻常。
就在壮汉想躲到一旁的时候,女孩儿手中的法杖已狂喷出一大股火光,吕子光的护身术法顷刻被破解,“石肤术”在凶猛火势的强袭下显得弱不禁风,吕子光惊愕地看着女孩儿,已被热浪席卷全身,浑身灼热难当,似乎下一刻,便要葬身火海……
台下的人也都发出了惊呼,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小的姑娘,竟然能操控如此法器,她虽然是偷袭,但也确实根基厚实,术法精妙,值得一赞。同时,也为壮汉暗暗惋惜——好好一个三阶“青袍”,就这样被毁了……
但转瞬后,众人的眼睛又再次睁大——
乌拉妥儿竟突然收回了法杖,那强大的火光像一条游蛇一般倒缩回来,空中弥漫的热浪瞬间消散,壮汉吕子光身子晃了晃,终于稳住,惊得地看着乌拉妥儿,“你、你——”
“对不起——”女孩儿的眼中已经扑出泪水,“对不起……”
壮汉愣愣地看着她。
“对不起,我、我必须要赢……”乌拉妥儿呜咽着说,“可、可却不该利用你的善良……”
台下的苏娆和王结巴都有些生气,高喊着让她动手除掉对手。
乌拉妥儿却不动,身子因为哭啼而微微颤抖,“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吕子光看了看女孩儿,又瞧瞧台下,突然“哈哈”大笑,“不过是一件两件法器,如此打打杀杀的,争来何用?”说罢,忽地从台上跳下去,落在地上引发一阵大震,几个离得近的看客都被震翻在地,他却大咧咧地朝着护从摆手,“走走走,败了败了,找地方喝酒去!”
十几个人一窝蜂儿的出了庭院,院外瞬间响起了爽朗高亢的笑声……
头上的阳光洒下来,乌拉妥儿傻傻地站在那里,突然感到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也不知是因为阳光,还是因为那比阳光还纯净的笑声……
比斗还在,乌拉妥儿在台下陷入深思,正感心胸一股暖气,却发觉寒杉轻轻碰了碰自己,她扭头一看,见寒杉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斗台,她顺着看去,心中不由一紧——
那台上刚刚跳上两个人,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
少年英气勃发,眉宇宽阔。
老头慈眉善目,一脸祥和。
其他围观者都以为这一定是场君子之间的搏斗,但在乌拉妥儿几人的眼中,那少年,已经败下一半……
因为那老者他们认识,正是那个捏泥人的老头儿,而他手中的泥偶只是‘人儡’,内藏着不知多少条活生生的人命!
主事人开始宣布对阵者的身份,少年家处偏隅,说出来也没几个人知道。但那老头儿的名一报出来,围观众人纷纷往后退,仿佛见到了瘟神,有的更是直接退出了“下院”——
“‘芦荡山’卢资州,‘儡尸术’五阶……”
每一个字眼儿都让台下的人心中一颤——
“芦荡山”山高九重,兽不能生,人无可活,漫山遍野可生的,只有一种叫做芦荡的草,且草木有迷毒,严重可致人兽魂飞魄散,只剩下一具躯壳……
“儡尸术”早已失传几千年,传说可摄魂夺魄,只留行尸走肉于阳世,是为邪法,但很少有人能一窥究竟……
主事人宣毕,众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见那少年挥动法杖,已然在身前聚起了十几支光箭,猛地一挥,光箭激射,直向卢资州。
那老头儿也不躲,待到箭光近了,把手中的两个泥偶往地上一摔,噗噗!泥偶暴涨成成人大小,正挡在他身前,目光呆滞,脸色死黑,似如僵尸一般,浑身散着腐气,光箭尽数没进“人儡”体内,却好似泥牛入海,再没了一点儿动静,对面那少年惊得目瞪口呆,还要动手,却发觉脚下一沉,已被什么东西抓住。低头一看,竟是个五、六岁的男童,头戴八角帽,眼睛很大,可其中一片死灰,早已没了生气,只呆呆地看着他,两只灰突突的小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腿,死也不肯松开。
少年举着法杖,却不忍心砸下去,只能任由男童死抱着,可也就是这么一出神儿的工夫,卢资州操控着两个“人儡”便冲近了,抓住少年的两只胳膊就往旁边拽,少年大惊,再想挣扎却来不及了,只见那老头儿又抛出一只巴掌大的泥偶,正悬浮在少年面前,少年顿感一股凉气从眉心前直灌进去,眼前一花,天地瞬间暗了下去……
台下众人惊呼尖叫,眼睁睁地看着那少年的身躯越来越小,最后竟好似一团软泥般,被那泥偶吸进了体内,小小的人偶也同时变了另一番摸样,眉目清秀,儒儒而雅,竟和那少年长相别无二致,众人看了更感心惊肉跳,有的已忍受不住,“哇哇”大吐起来……
卢资州把几只“人儡”都收了起来,朝台下拱拱手,笑吟吟地退了下去,一走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