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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四魔将穆拉平放在地上,盘腿坐于东西南北四面,将他围在当中。四魔抬起双手,掌心向内,发出五彩华光罩住穆拉,将他带至半空,从四魔身上散发出阵阵药香,混杂了四魔之名的味道,颇为浓郁。“兄长,这样可以吗?”神武凑在神威耳边低语,“父亲如此信任他们,若是这四人心怀叵测,欲图谋害舅父,而在结界中用毒,那该如何是好?”神威淡淡一笑:“无妨,若他们真敢做出来,你我二人加上父亲,教他们顷刻间化为齑粉!”神织见二子嘀嘀咕咕,却不动声色,只顾观看四药魔作法治疗穆拉。
两个时辰后,四魔将穆拉轻轻放于地上,收了法术,纷纷起身。穆拉醒转来,觉得周身舒畅,但是浑身无力,如一摊软泥,瞬间又昏厥过去。当归捋髯幽幽地说道:“我四人虽施法使穆兄的气脉稳定,但仍需进一步服药调息,我留下一剂药方,照此抓药拿给我们熬制即可。”说完,当归从袍袖中取出一个卷轴,将其展开与神织观览。上书:“黄土护心汤,需赤砂蝎一只、黄土蕨两钱、土沉叶香四钱,另配凡间之药枸杞、黄芪各两钱。”
“此药每日三服,七日内可以恢复元气,增进穆兄功力。我四人于附近结庐,每日前来探视。”当归面无表情地说完,将卷轴收起交与神织,与其余三位药魔一道行至三里开外,施法搭起一座沙屋,就于内中歇息。神家父子将穆拉抬回大圣像放于榻上,随后开始七嘴八舌。神武略显怀疑:“这个方子真的可靠吗,照此抓药,不会造出什么致命**吧?”神织拍案而起,厉声斥责神武:“怎可怀疑四位药魔,他们肯慕名前来对吾等而言是大大的福分,这几味药我们这里都有,休再多疑!”神武被责,不敢再言,带着满腹疑虑从柜中取出药来,行至四魔居所让他们熬制。自此之后,穆拉每日服三次黄土护心汤,功力大增,却不知此药藏有另一重玄机,暂且按下不表。
话分两头,任青在凡间北海龙宫中住了数日,却不见两国有什么动作,甚是烦恼,每日寝食不安。时至九月十七午时,任青至东海散心,只听得海上炮声隆隆,数艘艨艟战舰横冲直撞,互不相让。任青喜上眉梢,抚掌大笑:“吾计成矣,两国终于开战!”
时间倒回九月十二午时,在信仰天照之国的官邸内,一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长着两撇小胡子的家伙一边品着美酒,一边欣赏着歌舞伎的表演,不住的叫好。此人正是本国宰辅犬山,是个不折不扣的鹰派,在垂钓之岛的问题上不肯向信仰龙王之国退让半步。
正在犬山酒酣耳热之时,从门外走入一人,身穿凡间上等官服,生得贼眉鼠眼,此人是犬山的得力干将猪狩,公然在国内篡改部分史书,否认本国一切不光彩的“开拓史”,因此深得犬山欢心,与猪野、猪尾、龟田等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弄得民怨沸腾。
犬山一见猪狩,眉开眼笑,急命歌舞伎退下,将大门紧闭,请猪狩坐于榻榻米之上。“相爷,此次如果要对垂钓之岛与那几个新形成的岛屿用兵,宜速战速决,迟则生变。我特绘制一份海图,请相爷观览!”猪狩从怀中取出一份卷轴,在犬山面前展开,图中包含本国周边海域岛屿分布,已将垂钓之岛与其余附属小岛尽纳入领土范围。犬山接过海图,不落手地看了一遍,大喜过望。
“如此甚好,扩展领土就需要大刀阔斧,速令兵部调动国中最精良的艨艟战舰,痛击那几艘信仰龙王之国的巡航船。”犬山话音刚落,房门被人一脚踢开,走入一位诤臣,生得仪表堂堂。此人乃是反战派代表福田,曾力劝犬山与他国修好,对外承认本国所有历史,并将垂钓之岛还给信仰龙王之国。
福田声若洪钟:“相爷,您若听了这奸贼之言,无异于饮鸩止渴,万万不可对垂钓之岛用兵,否则我国在东胜神洲将名誉扫地,再无盟友!”犬山拍案而起:“哼,若听你之言,我国便永无出头之日,那信仰龙王之国的民众对吾等的好感度已接近负值,不发兵不足以扬我国威,不足以平我胸中之愤!”
猪狩在一旁奸笑不止,福田对他怒目而视,这厮依旧面不改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深知犬山觊觎垂钓之岛已久,便一直投其所好。犬山对福田等主和的****早已厌恶至极,十分不耐烦地挥手让福田出去。福田站在原地丝毫未动,死死瞪着犬山,等他真心忏悔,收回成命。
犬山怒冲九霄,对福田不加理睬,带着猪狩径自走向房门。福田忽然一个箭步冲过来,死死揪住犬山的衣袖不放。犬山死命挣脱,竟将衣袖扯坏半边。福田拿着半截衣袖,厉声说道:“相爷,动刀兵乃是大忌,你若执意要出兵,我便死谏到底!”犬山目露凶光,向猪狩递了个眼色。
猪狩会意,悄悄溜到福田背后,取下挂在墙上的武士刀对着福田背部狠狠刺下,直穿脊背,刀刃透胸而出,鲜血喷涌而出。福田忍痛将刀用力拔出,直指猪狩大骂:“奸贼,你杀我也没用,我精神不灭,迟早要让你和那昏相得现世报!”说完,他大叫一声,吐血斗余而死,死不瞑目,仅到而立之年。窗外樱花飘零,将半边天染成粉黛,映着夕阳,花瓣竟变为血色,为这位诤臣举行了一个凄美的送行仪式。
犬山冷笑一声:“芝兰挡路,不得不除!如再有阻我出兵者,就和福田一样下场!猪狩,你速去通知熊本大将,由他担任此次的海军大统领。”猪狩领命而去,前往兵部传谕。犬山令下人将福田的尸体抬出烧化,骨灰撒进茅厕。
再看信仰龙王之国这边,现任宰辅乃公孙离,年方二五,他自上任以来兴利除弊,戬除国内大批巨贪首恶,深得百姓欢心。然他对垂钓之岛的态度不甚强硬,只是派出几艘巡航船去警告信仰天照之国不要轻举妄动,尚未有更大的动作。
国内部分百姓血气方刚,发誓要灭了信仰天照之国,断绝两国之互市贸易。更有甚者上街对信仰天照之国的货物极尽打砸之能,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公孙离对此事颇为无奈,他引用前朝海图来证明垂钓之岛乃本国亘古之领土以安抚民众,对暴徒们则是依法处理。
兵部新任官员上官正素来强硬,带着拳拳报国之心任职,他主张武力解决一切领地问题。九月十二未时,上官正身着戎装走入官邸对公孙离进谏:“首辅,我们不可再如此示弱!如今我国已进口数十艘精良艨艟战舰,可与那弹丸之国一战,分分钟可灭之,一血甲午、庚子、辛未、丁丑等奇耻大辱!”
公孙离摇了摇头:“不可,如今我国人心尚不齐,若真要从那些‘爱国人士’中征兵上前线,又有几人肯来?他们嘴上功夫一流,到了沙场之上都是饭桶!我国民众之素养,较之那信仰天照之国真是小巫见大巫。我国内文化沦丧,道德、信仰缺失,何敢谈对外用兵?先修内功,再谈外交,此为正途!”
上官正拍案大骂:“与你讲此事真是鸡同鸭讲,你不同意出兵无妨。我以个人名义调动军队,若大获全胜,功劳都是我的,你只会背上一个懦弱国主的骂名!”说完,他拂袖而去,带起的气流将桌上的文件吹了个天女散花。公孙离也大喝道:“好,我准你出兵,然此战必遭天谴,人神共愤!”
上官正怒气冲冲地行至孙骁虎将军下处,与骁虎叙说前事。孙将军慨然长啸:“国主暗弱,不敢出兵。我过几日便率数十艘战舰去东海,誓取了那信仰天照之国所有恶党的首级!”语毕,乃摆酒与上官正痛饮一夜,至九月十三寅时方止。
话锋转回九月十七午时,两国战船在海上互不相让,炮声阵阵,浓烟滚滚。骁虎大将与熊本大将举旗指挥战斗,热血沸腾,却不知首恶任青正在隔岸观火,并且等着坐收渔利。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三回 赃官互攻讦,骁虎现原身()
且说两国在东海之上开战,此时正是九月十七午时三刻,信仰龙王之国的孙骁虎将军忽然下令战船停火,命舵手将指挥舰向熊本那边靠近。他快步走至船头,大吼道:“那边的军士听着,叫你们的主帅出来说话!”信仰天照之国的传令兵听到,飞报熊本将军。
熊本将军颇感疑虑,急命战船停火,行至船头站立。舵手将两船距离逐渐缩小,在相距一杆长枪之处停下。两国主帅立于船头对视,孙将军穿一身蓝白相间的军衣,头戴大沿帽,胸前别有军徽;熊本将军服色相同,只是帽子上印了一轮红日。海风拍打着二人的后背,呼呼作响,不时有海鸥飞过,发出阵阵悲鸣。
熊本将军作了个揖:“不知孙将军有何见教?”孙将军怒从心头起,手指熊本大骂:“别想打糖衣炮弹,我下令停火乃是为了历数尔等恶贼所欠下的血债!蕞尔小国狼子野心,妄图吞并我泱泱大国,对我国发动多次入侵,杀我数十万民众。甲午、庚子、辛未、丁丑等奇耻大辱,我们永世不忘!而汝国之奸佞竟敢否认这些不光彩的‘开拓史’,现又来夺我垂钓岛,是何居心!”说完这些,孙将军呼呼直喘,只觉胸闷。
熊本将军十分无奈地耸了耸肩:“国内史书被篡改之事吾实不知,开战也并非我愿。那个‘极右’阵营和鄙人毫无瓜葛,我也只是奉相爷之命行事罢了。”孙将军十分轻蔑地仰起脖子:“哼,你的话鬼才信,哪个猫儿不吃腥?垂钓之岛地处要冲,周边物产丰富,谁敢标榜自己不对这块肥肉垂涎三尺?”
“将军,相爷的心思吾等武将不敢妄加揣测,读心术不是每个人都会的。何况是我们这些粗心之人,更是难以洞悉人心,所以相爷开战的动机我真的不知道,难道你家相爷就没有半点私心吗?”熊本将军十分镇定地作答。他刚说完,大海开始咆哮,海面卷起千堆雪,拍打着熊本所乘之船的船舷。海风几乎要将天空撕裂,吹动熊本的军服,呼呼作响。
孙将军双手叉腰仰天大笑:“巧言令色的家伙,还想为罪名开脱到几时?刚才的异象足以证明你在诓骗于我!我扪心自问,无半点私心,为国效力!”此话一出,石破天惊,海上风浪更加剧烈,孙骁虎所乘之船开始左摇右晃,船上之人皆立足不稳。
熊本那边忽然传来一个令人讨厌的滑腻声音:“你还废什么话?赶快开炮击沉敌国所有战船!”熊本慌忙回首,只见犬山被侍从扶着从舱内走出,怒容满面。“我既来亲自督战,便是力求速战速决,口水仗就免了!”犬山将手中拐杖往地上一敲,兵士们飞速各司其事,一时间火炮大开,硝烟又起。
孙将军见势不好,摇动大旗,这边也开始鸣枪放炮。谁知孙骁虎方才下令,海中忽然窜出一条蛟龙,飞在空中,张牙舞爪,直扑孙将军而来。孙骁虎大骇,拔出随身驳壳枪射击,子弹竟穿过龙身飞走。孙将军惊疑:“是何妖物敢在此作祟,速速现身!”半空中传来尖厉之声:“孙骁虎,汝身为人臣,竟敢擅动刀兵开战,天理难容!汝在垂钓之岛周边垄断多少海底油田牟取暴利,真当上苍不知?受罚吧,阴谋政客!”尖厉之声消失,孙骁虎头顶降下一道霹雳,被他疾速闪开,从手中变出一条虎眼钢鞭,换了一身乌金甲,足蹬海兽皮靴,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