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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天的风平浪静之后,大军向前推进了一百五十公里还是一无所获,这种时候要是杜度、尼堪、贝和齐等人再意识不到不对劲,那他们可就是货真价实的无脑莽夫了。
第一个找上白峰的就是建州女真骑兵的统领贝和齐贝勒,不同于不敢轻易发表自己意见的杜度和尼堪,贝和齐贝勒并不是白峰的下属,对白峰自然也是不存在什么敬畏之心的。
一直对贝和齐贝勒有所怀疑的白峰,不可能因为他主动找上自己就放弃对他的怀疑,但他善意的提醒确实让白峰有所质疑自己最初的怀疑。
连杜度、尼堪都察觉到不对劲,贝和齐贝勒都开口提醒了,白峰要是再继续往前走那就显得很不正常了;为了凸显自己内心的犹豫,白峰决定以退为进暂时停止行军。
一夜就地修整后,白峰还是没有继续往前推进,只是派了尼堪和贝和齐贝勒各率他们本部骑兵试探性的往前深入五十里;再次一无所获后,这次白峰没有再犹豫,而是直接率军开始回撤。
大军回撤时,杜度的正蓝旗一马当先,紧随其后的是尼堪的镶蓝旗和贝和齐的两万建州骑兵,走在最后的是亚历山大的正红旗;虽然敌人还没有出现,但所有骑兵都是以战备姿态在撤退。
训练有素的正蓝旗骑兵和正红旗骑兵,以牛录为单位游弋在大军前后左右十里范围内,任何企图靠近大军的敌人或者不明身份的骑兵,都会第一时间被他们拦截下来。
第一天白天的撤退还算顺利,可就在黄昏将至之际,一支百骑规模的蒙古骑兵袭击了正红旗的巡逻牛录;短短三五分钟的交锋,正红旗的巡逻牛录就折损了近百名骑兵。
不敌蒙古骑兵的正红旗巡逻骑兵,果断发射了求援响箭,向不远处的其他巡逻骑兵求援;可来去如风的蒙古骑兵打完就撤,根本没给增援骑兵参战的机会。
从这一队蒙古骑兵袭击正红旗巡逻骑兵开始,战争不可避免的打响了;已亲眼见识过蒙古骑兵厉害的白峰,立即下令在大军外围游弋的巡逻骑兵们收缩兵力,避免与蒙古骑兵正面交锋。
在蒙古骑兵的兵锋威胁之下,白峰把分散的大军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然后在皎洁的月光的照耀下继续向西南方向撤退;始终活跃在大军两翼的蒙古骑兵,看似一路穷追不舍,但他们实际投入袭扰作战中的骑兵总数一直没有突破两千,很难对快马加鞭南撤的大军造成实质性的阻碍。
连续策马狂奔一个多小时以后,骑兵们或许还能坚持,可他们座下的战马却坚持不下去了;一人二马甚至三马的骑兵们,已经把他们座下的每匹战马都累的气喘吁吁。
白峰担心骑兵们耗尽马力后会失去与蒙古骑兵的作战实力,便在将大军与同罗族废弃营地的距离缩短到五十公里后下令大军就地修整;这边大军一停下来,那边蒙古骑兵就开始了他们的骚扰。
蒙古骑兵时不时射过来的箭矢,虽不能对严阵以待的天龙八旗骑兵和建州女真骑兵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却能让骑兵们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状态,无法得到休息。
逼于无奈之下,白峰只能让杜度的正蓝旗在大军扎营的地方围一个圈,由他们一力承受蒙古骑兵的骚扰;如此一来,在里面的镶蓝旗、正红旗、建州骑兵就能得到相对安静的休息。
前半夜挡在营地最外围的正蓝旗折损了三四百骑兵,换来的是其他三支骑兵的安眠;后半夜正蓝旗的骑兵撤回到了营地里面,换成了贝和齐的建州骑兵挡在营地的最外围。
轮流挡在营地最外围的正蓝旗骑兵和建州骑兵,一夜之间总共损失了近千骑兵;等到清晨大军再度开拔的时候,这两支骑兵就回到了大军最中间的位置,挡在大军最外围的是尼堪的镶蓝旗。
五十公里的距离,对行军中的骑兵来说,这段路程可是不近;骑兵们的速度理论上可以达到五六十公里每小时,但战马跑不了十分钟就会累的气喘吁吁,这严重限制了骑兵们的实际推进速度。
白峰亲率的大军还需要小半天的时间才能回到同罗族的废弃营地,骚扰他们的蒙古骑兵却已由昨天的两千骤增至一万;事实上,一万蒙古骑兵的骚扰,那已经不仅仅是骚扰了。
挡在大军最外围的镶蓝旗骑兵,在蒙古骑兵的箭雨袭扰下伤亡急剧上升;眼看着镶蓝旗的骑兵伤亡数量即将突破两千,白峰果断下令停止撤退,全军调头与追上来的蒙古骑兵展开正面决战!
亚历山大的正红旗和贝和齐的建州骑兵,将近四万五千骑兵发起了对蒙古骑兵的冲锋;箭矢射的差不多的蒙古骑兵,明明只有一万之众却毫无怯意,他们也发起了冲锋。
两排蒙古重骑兵带着三排蒙古轻骑兵,对着冲向他们的正红旗骑兵集群和建州骑兵集群发起了反冲锋;手持长刀的正红旗骑兵和建州骑兵,与紧握弯刀的蒙古骑兵,全速冲向了对方。
“嘭!”“嘭!”“嘭!”
冲在最前方的两军骑兵,与他们的敌人狠狠地撞到了一起;刹那间,战场上嘶吼不断、惨叫连连,被撞下战马的骑兵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四面八方汹涌而至的敌我两军骑兵淹没。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半途激战·上”()
诗人的使命是引起内心的震撼,而不是培养偶像崇拜者。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苏联著名导演)
正红旗的骑兵虽然都是轻骑兵,但他们的武器装备却极为精良,在与蒙古重骑兵交锋的时候好歹不会吃武器装备的亏;鱼龙混杂的建州骑兵则不一样,他们所使用的都是最简陋的武器装备。
这些来自于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的骑兵们,绝大部分都是骑上战马的牧民,而不是真正久经沙场的骑兵;这样的一支部队,与骁勇善战的蒙古骑兵正面对冲,其结果是可以想象的。
亚历山大的正红旗以巨大的伤亡为代价,硬顶住了蒙古骑兵的反冲锋,贝和齐贝勒麾下的两万建州骑兵,他们的冲锋只坚持了数分钟的时间,就被源源不断冲上来的蒙古骑兵压制了下去。
对冲失利的建州骑兵,借着他们的数量优势倒也没有当场崩溃,只是他们的伤亡要比占据上风的蒙古骑兵惨重了许多;几乎每一名蒙古骑兵的阵亡,都能带着三四名建州骑兵垫背。
初上战场的叶布舒,第一次出征就遭遇了如此惨烈的战斗,但他却连一丝一毫的畏惧都没有,爱新觉罗家族的好战血脉在他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体现,身穿黄色棉甲的他始终冲在最前方。
一连击杀了三名蒙古重骑兵后,满身敌人鲜血的叶布舒终于引起了一名蒙古千夫长的注意;这名满脸横肉长着络腮胡子的蒙古千夫长,一拉缰绳就朝叶布舒冲杀过来。
叶布舒再怎么冲锋陷阵,他的身后都有一队身穿蓝色棉甲的骑兵紧紧跟随;这队骑兵就是皇太极长子正蓝旗旗主豪格,派来保护叶布舒的那队骑兵,是正蓝旗战力最强、最精锐的一个牛录。
建州骑兵在蒙古骑兵面前不比待宰的羔羊强多少,充其量也就是会咬人的兔子;但这队保护叶布舒的正蓝旗精锐,却是实打实的精锐,他们的战力较之寻常蒙古骑兵都只强不弱!
冲向叶布舒的那名蒙古千夫长,气势如虹弯刀如电接连砍杀了四五名挡在叶布舒身前的正蓝旗精骑;同样发现了他的叶布舒,长刀一挥砍下一名蒙古骑兵的脑袋后,便朝着他冲上去。
从军三年杀敌过百的蒙古千夫长,一眼就能看出叶布舒的年轻和稚嫩,他刻意在自己的左侧暴露了一个破绽;等到叶布舒顺着这个破绽杀过来的时候,他身形微微一侧躲过了叶布舒的长刀。
自以为必杀的一刀落空以后,有点懵的叶布舒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后背就传来了火辣辣的剧痛;原来,反手就是一刀的蒙古千夫长,在叶布舒的背后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强忍着剧痛想要反击的叶布舒,还没有把马头调转过来,一旁冲上来的蒙古骑兵又在他的胳膊和大腿上留下了几道伤口;迸射的鲜血,迅速抽空了叶布舒的体力,让他的战斗力极速下降。
护主心切的正蓝旗佐领,一边让他麾下的骑兵们冲上去缠住蒙古千夫长,一边亲自带着部分骑兵冲向叶布舒,企图在蒙古骑兵的包围中救出叶布舒。
正蓝旗的骑兵们表现的越是急切,包围叶布舒的蒙古骑兵就越能察觉到他身份的特殊;将近两百正蓝旗精骑和一百多蒙古骑兵,在这小小的一个圈子里,展开了激烈异常的搏斗厮杀。
正在建州骑兵后方指挥作战的贝和齐贝勒,见到叶布舒台吉这边险象环生,不敢耽搁的他立即派出色勒台吉亲率三千骑兵,前往战斗的最前沿救出叶布舒台吉。
时刻关注战局的白峰,对叶布舒的连遭险况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只要是战争就会死人,死谁不是死,他叶布舒是皇太极的儿子又不是白峰的儿子,白峰怎么可能把他放在心上。
正红旗与蒙古骑兵的战斗打的非常激烈,建州骑兵与蒙古骑兵的战斗也随着叶布舒的被围变得越来越激烈;感觉时机差不多以后,白峰便给杜度下令,让他率领正蓝旗出击!
正蓝旗的两万余众骑兵,兵分两路从两翼绕道向蒙古骑兵的后方杀了过去;这种时候,按照常理来说,哪怕蒙古骑兵已经陷入了焦灼的战斗,他们仍旧还是要想办法分兵守住自己的退路。
但现实却是,正在与正红旗和建州骑兵血战的蒙古军队,对从两翼包围上来的正蓝旗完全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丝毫没有分兵阻挡的意思;这到底是蒙古骑兵的一贯作战姿态,还是蒙古骑兵另有所图的表现,白峰暂时还不是很清楚,所以他迟迟没有动用尼堪的镶蓝旗。
前有正红旗骑兵和建州骑兵正面阻挡,后有正蓝旗骑兵两翼包抄,总数已经降至八千的蒙古骑兵陷入了四面包围;胜利的天平,在这一刻倾向了白峰这边,双方的伤亡比例终于开始变得对等。
困境中的战斗,或许是考验一支所谓的精锐之师到底是不是真的强军的最佳方式;所处战斗环境几与绝境无异的蒙古骑兵,竟与占据绝对优势的对手打了个不相上下。
如此不俗的表现,让白峰把自己对蒙古骑兵的评价又提高了一个档次;区区一万蒙古骑兵就能有如此强大的战力,那要是三五万蒙古骑兵同时出现在战场上呢?白峰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血腥而又激烈的战斗持续了大约两个小时以后,蒙古骑兵的数量已不足五千,而白峰麾下参与战斗的正红旗、正蓝旗、建州骑兵三支骑兵的伤亡总数,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一万之多!
七比一的兵力对比,还是己方把对方团团包围起来打,整整两个小时居然打出了这么个惨不忍睹的战损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白峰,觉得自己回去之后,是该想办法提高天龙八旗的战力了。
经过这两个小时的仔细观察,白峰发现蒙古骑兵并不都是只懂杀戮的战争机器,最起码他们千夫长级别的指挥官表现的还是非常有头脑的;最明显的证据,就是他们活捉了叶布舒和色勒两人。
最先被蒙古骑兵包围的叶布舒,终于还是没能被保护他的那队正蓝旗精锐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