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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间诸魔已席卷而至,一群群魔头的脸就如戏台上的脸谱一般,从半空里呼啸而过,有来不及躲闪的行人在逃跑着就被抓掉了可怜的脑袋。
绮霞终于忍不住大怒,她要教训教训这帮凶残狂枭的妖魔!
身旁的老者渝然说道:“闭上眼睛,妖魔自去。”
也不知为何,这声音里有一种难言的坚定与从容,叫人不自觉的就依言去做。
绮霞慢慢的闭了眼睛。
闭上眼睛感觉一片晴明,天空似乎是亮了起来,身上也感觉到一丝暖意。
风也不吹了。似乎艳阳普照。
片刻,她把眼缓缓睁开了。
天确实亮了,群魔已消失的无踪无影,风也停了,雷也住了,空气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清新和久违的味道。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去的如此快?
绮霞慢慢的站起来,老者用手拉住她,让她莫要着急,且等一会儿再出去。她用手扶住老伯的手,示意他自己没事儿,便缓缓走了出来。
适才的狂风已经把路面清理的无比干净,她走在青石板路上,青青的石板地似乎被水洗过,泛着一股雨后的味道。
这是一条长长的街道,空旷、寂静。
绮霞似乎来到了一个杳无人烟的寂寞空城。
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走下去??????。
长长的路,似乎走不完的路,没有尽头??????。
但是,这路,终于走完了。
她又看见了他。
在路的尽头有一片开阔地,什么时候有的这一片开阔地?一片空旷的操场,绮霞记得上次来时还没有这片空地。
空地上站立了一群威武高大的魔。
是,一群魔。
一个个狰狞凶恶的脸都如戏台上精心描画的脸谱,身上穿着铮明剔亮的铠甲,一个个都有三头六臂,尖角獠牙,委实是凶恶彪悍已极。
在那群魔的正中间放着一把龙头交椅,椅子上坐着一个白衣秀士。
这个人目若寒星、口若含朱,剑眉入鬓、鼻梁高秀,一身壅贵清雅的气质,面露微笑。整个人全身散发的那种神采就如珍珠之辉,含蓄内敛却又光芒熠熠,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扇上手书“丹霞夕照”四个字。
是他。
绮霞站在那里,两个人目光交汇,似乎有无穷无尽的故事要从这里说起,她该如何说呀?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爱怜的神情,没有一丝责备,没有一丝怨怠,就像当年一样,一丝一毫也未变。
注目了一会儿,她缓缓的走上前去,缓缓的??????。
她走到他身前,他把折扇合上,看着她。
她慢慢的在他膝前蹲下,用手握住他的细长的手指,把温润娇媚的脸庞靠在他的手上。
他亦用手指摩挲着她细软的头发??????。
良久,他说:去罢!
她抬起脸来看着他,似乎不忍离去。
他把一块玉佩放入她手心里,又道:“快去罢!”
窗户帘子被疾风打了一下,一场夏梦幡然惊醒。她醒来,发现自己枕上、脸上全都是泪滴,心里兀自砰砰直跳。
一抬手要擦泪水,却发现手里握着一物,竟然是那块玉佩!
这不是梦?!
是梦又非梦?!
这究竟是?
“娘!你买的豆沙馅儿的糖葫芦真好吃!”青童手里举着一串咬过的糖葫芦闯了进来。
“娘,你尝尝。”孩子把糖葫芦递到她跟前,嘴里还嘟囔着:“这葫芦儿又酸又甜,可好吃了。”
她笑道:“乖,青童,娘不吃,你留着自己吃吧。”
“不,娘就吃一口,吃一口!”小胖子执拗的非让她尝尝。
只好咬了一口。
真的,又酸又甜。
她笑了,小家伙也笑了。
孩子扭转身打了帘子跑出去耍了。
屋旁边就是泉眼子,小蝌蚪要到水里去泡泡。
她这才把手里的玉佩拿出来仔细瞧着:这是一块丹霞山特有的玉髓,叫做青胧脂。整块玉是青色的,像块糯米糕一样温润透亮,隐隐透着一股不凡的灵气,一看就不是凡俗之物,再加上经常加持把玩,这玉浑身充满了浸润祥和之气。
这是他一直佩戴在身上的。
她把玉握在手心里,把它捂在胸口上。不知何时,自己竟然会常常惦念他呢。而他,也会常常思念我罢?
自己何时有了这份心思,绮霞不知道。可是她心里明白的是,这是不能与人诉说的,他毕竟也是有了妻室的人。那个明艳照人的九天玄女,他们应该是最般配的神仙眷侣了。
如此这番心思,只能结结实实的放进心里,再不能表现出来。
她把玉藏进怀里,此后,只在夜深人静时才拿出来把玩一番。
第一百六十九章 猫妖()
九幽宫的月色比外处更觉明朗,满地下重重树影儿,杳无人声,只有树丛深处虫儿的叫声,凄凄切切,甚是悲凉。
夜的邪魅之气弥漫在空中,只觉得苍穹就如一个巨大的黑网,把这妖魅丛生之地慢慢的笼罩过来,任它一草一木都在这个厚密的网中挣扎喘息,想要求一个寂静的、安全的、容身之处。
在这个地方,就连在屋顶上、房梁上游荡的猫也比别处更凶狠、更疯狂。他们叫春,那声音就像分娩的妇女在叫喊,它们像魔鬼般跳到墙头上、树杈上、草丛中,以及任何可以令它们春宵一度、极尽疯狂的地方。
这只黑猫目不转睛的瞪着她,它停在那里,不肯移动脚步,就那么虎视眈眈的对峙着。
她也不急,浅浅的笑着,把手帕子拿出来绕着手指头玩,这幅样子,明明就是逮住了耗子的猫。
到底谁才是猫?
它的明黄的眼珠子不动,瞳孔忽的变大又缩小,她在这里干什么?难道她发现自己了么?
她桀桀的阴笑着,身上散发出好闻的玫瑰的幽香,那是只有尊上才能享受的味道。
黑猫终于忍耐不住,呲了呲嘴里的獠牙。它侧身想从她旁边溜走。
曼伊一个健步拦住它,“诶~,别急着走啊?咱们还没聊聊呢?”
黑猫假装没听懂,一个转身就要遁掉。
黑玫瑰在后面冷冷的说道:“于公公要是这样走了,不怕我把这美妙的故事说给尊上听听嘛?”
黑猫停住了脚步。
“这就对了嘛?我既然在这里和你见面,就是不想告诉尊上他老人家知道??????”。曼伊又上前一步。
黑猫开口了,“你??????想怎样?”
“我么,不想打搅于公公的好事,以后于公公您???????,该怎样还怎样,我是不会搅扰您的私事的。相反,我还会替您保密。”她把调侃的口气收住了,换做一嘴认真的谎话。
黑猫心动了,“这??????。”
黑玫瑰站在那里不动,只是认真的看着它。
噗的一股黑烟儿弹起,猫变回人身,一个一身白色蟒袍的太监服色站在当地。
于公公赶紧匍匐在地给曼伊见礼。
她连忙把他扶起来。
这个猫妖,虽然只是个太监,可那也是大内总管,魔君的贴身内侍,以为可以小觑的么?
“王妃如何得知??????,小的自己这些私事?”于公公谨慎小心的问道。
和春央密会之事虽有些年头了,可是于妙自忖自己做的十分谨慎,这事如此机密??????,一品王妃是怎么知道的?
她既然知道了此事,那为何又不告发,她告发了我,春央不也就完蛋了么?她正好去除一个对手,杀一儆百。
曼伊又微微浅笑了一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是的,这么多年了,自己难道不会露出马脚来么?况且这一品王妃若要想抓住自己的把柄,跟踪自己就是了,还怕发现不了什么吗?
于妙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些年过的顺风顺水,真是太大意了。
如今,只有表面上服从于这个女人,才能会平息了此事。待到日后慢慢的再和春央商议。
想至此,他脸上陪着虔诚的笑意对黑玫瑰小心的说:“娘娘,那春央和奴才我是从小的交情,我??????”。
曼伊桀桀笑着用手绢掩住了樱桃小口,“我知道,她是一只花狸猫嘛!”
“对,”于公公红了脸。
“呦,没想到于公公还有这本事嘛。”曼伊笑道。
她是笑话于妙是个没有下面的男人,竟然会做出这种风流之事。
“不是,??????娘娘,我们做不成什么事的,只是从小的交情,相依为命而已。”于妙急促的辩解着,脸上的青筋突突的暴跳,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适才两个人相依相偎的香艳画面又浮上心头:她只穿了件大红肚兜,水绿色的短裤,卧着真丝绵软烟罗的褙花儿靠枕,在乌木雕花镶珐琅的大床上,就那么慵懒的躺在他身边儿。他轻轻用手抚弄着她的肌肤,把她搂在怀里,慢慢的摩挲着??????,摩挲着??????。
其实,自从两个人在一起了之后,于妙不期望他们会发生什么,变化什么,就这样相偎相依着就好,在这寂寞深宫里就个伴儿。反正这里是别苑,魔君也不经常来这里,何况春央也不是得宠的那一个,墨隐只不过想起来就偶尔来一次,谁知今日一晌贪欢,竟然??????。
春央是他姨母的女儿,两个人自小就定了娃娃亲,其实说是娃娃亲,于妙比春央要大十几万岁,春央和墨隐的年岁是差不多一边儿大。
因为后来家里出了变故,于妙一咬牙跑到这九幽宫里来当差,指望能为父报仇。
后来仇也报了,家也散了,几经曲折,春央被选到宫里来给魔君做良人。那时墨隐对待春央还是不错的。
后来绮霞住进了栖七殿,墨隐为了讨好她把自己的女人都送到了别苑居住,春央也就跟着出去了。从此,她也就失宠了。
自此,于妙才敢试着和表妹相会,他们是姨表亲,姨妈大肚的时候指腹为婚,其实谁也没见过谁。
春央也是深宫里一朵寂寞的解语花,两个人都有找到了归属的感觉,就希望从此能平平静静的相守终老。
这个一品王妃这样调查自己的私事,莫不是要抓住自己的把柄,好为她做什么事情?
于妙飞快的转着脑子,他的脸上浸出豆大的汗珠,连忙用袖子擦擦鬓边的汗,一阵风吹过来,空气里凉爽了好多,其实已是中秋季节,天气并不热。
曼伊笑吟吟的打量着这位大总管的窘迫样子,心里暗暗好笑。其实这个于公公长得并不丑,中等身量儿,白净的面皮,五官端正,眼睛略微有些小,倒也炯炯有神。脸上的皱纹还没爬上来,也就是凡间男人四十多岁的年纪样貌,身子骨精壮的很。这要是不是个太监??????,咳咳,咳咳,??????那还能怎样?
“王妃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老奴,奴才一定尽心竭力,在所不辞!”于妙想这些话还是由自己赶紧说出来吧,不然真是尴尬的难受。
她还是站在那里微微笑着:“于公公真是聪明人!和聪明人做事就是痛快,不用拐弯抹角。”
于妙赶紧俯下身子:“娘娘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从此后于妙唯娘娘马首是瞻,娘娘有事尽管安排!”
黑玫瑰笑的更愉快了,“哪里,魔君才是你真正的主人,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