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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渐淡然微笑,伸手接过一枚白子。
“这一颗,你要怎么抵挡呢?”
他用力拍下一颗白子,少阳之力在地面凝固,与几枚黑子扭杀在一起,黑白分明间,有一种认领悸动的尖锐。
宁藏空看着苏渐的背影,两眼深处亮起一抹恨意,在那黑子松动的最后关头,迅速消失!
苏渐淡然看着地面,没有丝毫动容;那枚黑子在他的身后落下,震得天崩地裂;紧接着,有一枚白子轰隆着地,溅起了尘土阵阵。苏渐漠然看着面前的棋谱,仿佛这一切与己无关,甚是专注。
突然,他左手捏了一个法诀,骄指遥遥指向了某处,念了一声:“破!”
毫无预兆的,空气里出现了一个男人。
宁藏空。
宁藏空的两脚还没有接触到真实的地面,穿梭空间时眼前的黑暗还没有完全散尽,便感受到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可怕气息。然而,当他双脚落地的那一刹那,他终于知道,一切都已经太晚。
千丝万缕的念力在他现身的霎那间,就将他捆得无法动弹!
宁藏空就好像被无数的细弦勒住,身上、脸上露出了道道凹陷,渐渐的,流出了鲜血而不自知。
他只知道,那些细弦令自己难以动弹。
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直在保留实力的庄玄青蔑视着自己,那眼神里除了蔑视,便是嘲讽。
宁藏空仿佛受到了无法容忍的羞辱,如同一个疯子般叫嚣:“庄玄青!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哈哈……你怕是不是?!杀了我,天璇宗,不,莫说天璇宗,恐怕整个七星宗都会将你视为叛徒!到时候,你会面临多少追杀,恐怕不用我说,你也很清楚吧!”
庄玄青静静地看着宁藏空,仿佛这些威胁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任何的威胁!
一片花瓣在她的指尖飞舞转动,闪烁着金属光泽,仿佛一枚小刀,令人陶醉的闪烁令人迷醉的光辉。
宁藏空发出野兽般低沉的咆哮,在千钧一发之际,想要施展山河图的道法,再一次挪移空间。
然而,这一次,他却知道自己失败了。
那一片花瓣无声而来,如同被春风送着,贴在了他的脸上。
“啊!!!”
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在一瞬间,响彻了天空。
…………
公孙清扬听着远处传来的痛苦声音,皱起了眉头。
挡在众人面前的那个人也如他一样,两道剑眉几乎要拧在了一起。
这个人,就是玉衡宗的少宗主,现在的代摄宗主,沁阳。
他看着南萱、沈雪朔、公孙清扬等人,下巴微微抬起,傲气凌霜。
沈雪朔看着他,漠然如雪,衣袂飘动间,一直长箫从她的袖间滑落,被她握在了手心。
第281章 胜利()
一棵树被人为地劈倒,横卧在地面,拦在了众人面前。粗糙的树干上,坐着一个男子。那个男子英姿勃勃,双眼之中有着无意掩饰也无法掩饰的野心,仿佛一头雄狮,威武之中,又有着无以言喻的危险。
沈雪朔知道,这个名叫沁阳的男人,和自己拥有相同的境界,而实力却与自己不相上下,甚至远高于自己。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从同龄人的身上感受到威胁,习惯了优秀和仰望目光的她,在这一次南行中,见识到了所谓的强大。
可是,她仍然保持着十几年来,她所一直保持着的那种骄傲和冷艳,如同一朵雪莲花,矗立风中。
但是,一个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那个人的背影并不如何宽广,在她看来,甚至有些单薄。但是那个人的决心和勇气,她决定去尊重和维护,于是她不言不语地退了一步,暂时收起了战斗的**。
因为,沁阳并没有表现出战斗的**。
沁阳像是一个百无聊赖的孩子,坐在树干上,拦着众人,目光冷漠而有侵略性。
“那边三人的战斗和你我无关,我不管是谁会赢,但是只希望你们不要去干扰。”
这样的话从他的口中说来,令人有些不解。因为这里的人都知道,这个男人对玉衡宗宗主之位有着无以伦比的渴望。他或许比谁都希望庄玄青死去,然而他却比谁都要平静,似乎确信什么,又似乎另有打算。
有一个人不在乎他的打算。
那个人,就是南萱。
她没有理会公孙清扬的阻拦——事实上,她也从来不在乎公孙清扬的决定。这个湖蓝色长裙的少女缓步走到了沁阳身前的不远处,以异乎寻常平静的语气说道:“我现在不想干涉你们的宗门内务,我只知道前面有一个人,我想和他在一起,哪怕是死,我也要和他同生共死。所以,如果你要拦我,我就只好舍命相搏。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只是想以此,表明我的决心。”
沁阳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
很多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有的钦佩,有的慨叹,有的不解。
有一道目光来自沈雪朔。
沈雪朔叹了口气。
…………
宁藏空再一次消失了。
山河图的力量似乎无穷无尽,他已经进行了不下二十次的空间穿梭,却仍然能够限制苏渐和庄玄青的能力。
实际上,宁藏空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他深知,如果让庄玄青恢复了逍遥境的能力,那也就意味着自己会死。
他不想死,也不想放弃,放弃杀死庄玄青。
正如庄玄青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一样。
那个女人站在花海里,四周的桃树在风中摇曳,花瓣脱离了枝头,并不落地,然而新的花骨朵也很快生出,花蕊迅速张开,然后盛放,姹紫嫣红不断——这一切都来自那个女人的念力。
庄玄青的双手并不曾出那广袖,她身周的花瓣却从没有停止过飞舞。这一切的美丽,都异乎寻常的恐怖和残酷。
对宁藏空来说,的确是如此。
宁藏空再一次出现时,脸上已经有了伤疤。那是一个烙印,花瓣一样的形状,血肉模糊。
这是刚刚那片花瓣对他造成的伤害。
他现在十分厌恶那个玩弄花瓣的女人,因为她轻而易举地毁掉了自己珍惜了多年的容颜。
宁藏空的眸子里几乎要渗出血来,望向远处的苏渐。
苏渐从宁藏空的那双眸子里,看到了对自己的怨毒和恶毒诅咒,一面凝聚神识、凝炼念力,一面提高了警惕。
从一开始的不断遗忘到后来的似曾相识,再到现在已经完全免疫了那个宁藏空的幻术,苏渐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手段。无非是用某种幻术,将自己的“存在”从对方的脑海中消除,这个法术虽然可怕,但是对苏渐这样的念宫超强者来说,并不是什么可怕的术法。
他的念宫里,有神殿的十局棋,那些棋盘之中,有时空的奥秘,区区操纵“短暂记忆”的法术,如何能够和宇宙初开的那段漫长岁月相比?
宁藏空的术,对苏渐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而庄玄青,则更加可以无视宁藏空的道法——逍遥境的修行者,就算被某些东西束缚了身体,境界却仍然要高于无忧境的宁藏空。
所以宁藏空的劣势越来越是明显。
宁藏空自己也知道了这一点。
于是他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逃!
然而,他很快发现,自己的这个决定,已经做得太晚。
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穿梭空间!那种可以任意来去的逍遥之意,已经陌生如昨日。
可是,他还能感受到山河图在自己体内残存的力量。这些力量虽然已经不比当初,但是让他安然脱离此处,却是绰绰有余!
然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花扑了过来,然后迅速地埋没了自己双腿、膝盖、直到自己的腰腹!
“庄玄青!!!”
一声厉喝从他的口中发出,震得苏渐和庄玄青耳膜生疼!
庄玄青面不改色地伸出一只手,遥遥对着宁藏空,对着那片花海;她的掌心里,血红色的纹路鲜艳,如同鲜血!
宁藏空的厉喝声戛然而止——因为花海已经将他全部吞没。那些红的、紫的、白的花,造就了一个美丽的风景。
因为这一瞬间,所有的鲜花都燃烧起来,化为了冲天的怒焰!
而就在这时,苏渐的最后一颗子,也落在了地面。
白子,已经被黑子,重重困住。
这是神殿棋道里,苏渐最熟悉的一盘棋。
这是,空间的道法。
火焰很快就焚尽了一切,那火焰狂热而霸道,似乎能将一切都化为青烟。
苏渐望着那火焰渐渐燃尽,熄灭,眉头却蹙得越来越深。
庄玄青也如他一样,不解的同时,也有些失望。
灰烬里,并没有一个完整的人形;而山河图对两人的限制的力量,也完全没有消散。
宁藏空或许还活着?
想到这里,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第282章 庄玄青的观念()
庄玄青挥手,满地的残花和灰土都在她的气息带动下,吹向了远方。
苏渐闭上双眼,仔细地感受了一番周围气息,发觉那山河图的力量在逐渐变弱,心情好了许多。
现在想来,从一开始到后来,那宁藏空的穿梭速度逐渐变慢,苏渐进攻之时,作为一个意师的他,防御和躲闪速度的弱势也越来越是明显。如今看来,他突然离开,也是因为山河图的力量也是强弩之末。
苏渐松了口气,却又发现庄玄青神情异样,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
庄玄青看着苏渐,目光有些玩味;不过庄玄青并不矫情自饰,她心中既然有疑问,自然也会说出来。
“那本坐忘经,你交出来吧。”
苏渐愕然。
他想了又想,最后说道:“那本书被宁藏空抢走了啊,前辈。你怎么又跟我要,真是没有道理。”
庄玄青突然一笑,那笑里有些无可奈何,目光竟有些温柔和责备,仿佛一个母亲注视自己调皮的孩子。
苏渐被庄玄青注视着,终于还是讪讪地从怀里取出了一本小册。那本小册的封页在风中微微颤抖,仿佛枯叶败草,古旧。
庄玄青看着他,目光里的意思很明白——既然已经拿了出来,为什么还不拿过来?
苏渐讪笑着对庄玄青说:“前辈是怎么发现的?”
苏渐望着那个比世间某些男人更加刚强的女人,有些唏嘘感慨。知道楚清秋、颜清霜和庄玄青那段往事的他,对她同情有之,忌惮有之,提防有之。但是此时此刻,对她,他只有淡淡的同情和酸楚。
庄玄青闭目感应着周遭的那股压制力的退却,微微蹙着的眉缓缓展开,那种掌握一切的信心和不输给男子的豪迈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
“现在,把东西给我。”
苏渐听着庄玄青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却也不敢露出半点的违逆心思。这个女人已经用事实证明了她的可怕,还有她的绝情。面对这样一个女人,苏渐当然不会不识趣地让她愤怒。
于是他笑了笑,把坐忘经递给了庄玄青。
庄玄青像是看一个垃圾一样看了一眼,却没有接过来,而是曲指一弹,一道念力便从她的纤细指尖飞出,没入那本小册里,然后化为了熊熊火焰。
苏渐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