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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说不定他还要去几次。
冯棋圣说,要让他在那里学习成为术士。
山中不知时日,两人修炼之余,便是下盲棋,吃野味,日子过得倒也清闲。
只不过,因为日子太过悠哉,两人都差点忘记了白鹿祭的事情。苏渐并不在意白鹿祭,而冯棋圣却对此事相当重视,苏渐只好跟着棋圣大人从御苑上一路飞奔回了白鹿书院,在最后关头,赶上了最后一个加试。
冯清源站在一片树荫里,含笑看着苏渐,对他的表现看似极满意。
公孙清扬皱眉道:“从目前他的水准来看,您在他身上下的功夫,似乎有些白费了。”
冯清源仰口灌了一壶茶,然后把茶壶交给公孙清扬,笑道:“我们从御苑一直跑到这里,足足上百里的路程,他现在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连败两人,我已经很欣慰了。而且……”
老者别有深意地笑道:“你怎么知道他已经用了真正实力?”
……
苏渐心不在焉地听着宣布成绩的教习讲着什么,目光却在尔岚身上偷偷打量。
尔岚专注地听着教习的鼓励的话语,没有察觉到苏渐的目光,又或者已经察觉,只是故作不知。
苏渐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很多人看着。
今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变化,看到了他的强大,看到了他身上所发生的奇迹。如今再也没有人敢低估苏渐的境界,甚至,一种说法已经开始在学生之间传开——今时今日的苏渐,实际上已经是坐忘上境的修行者,很可能已经领悟了坐忘境上境里的“离形去知”的大神通。所以他才能让自己的境界极好得隐藏起来,让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境界尽失。
苏渐本人完全没有成为众人焦点的感觉和意识,这也和他的一贯看法有关系。
所谓修行者,无非是拥有普通人所没有的东西。他们可能算是强壮的普通人,会神奇手段的普通人,但是无论修行者的手段多么奇妙,境界多么高深,只要他们还有血有肉,他们就还是人。
只要是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不一定能够被这个世界的人们承认,他也知道,当人们都产生这样的观点的时候,就意味着新世界的诞生。
……
等到教习训话完毕,十六人便先后离开了流云台。
苏渐紧跟慢跟得跟上尔岚,等到周围人群渐稀的时候,他突然拉住尔岚的手腕,不由分说,把她拉进了一处墙角。尔岚挣开他的手腕,眼里有一些慌乱和怨怒。
“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尔岚抬起头,看着对方一脸得瑟和骄傲,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点异样的感觉。
他有点黑了,但是好像壮实了不少,原本轻佻的形容里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坚毅。
尔岚真有点想他,也有点担心他。
这种担心和思念在这两个月里一日多过一日。最初的时候,她对担心苏渐的自己感到憎厌,而这几天,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自己,却还是不习惯思念和担忧。
她想知道他去了哪里,想知道他要干什么。
可是她把这种想埋在心里之后,选择了作画。
这些日子里,她完成了六幅画。
明天,可能会用到第一幅。
苏渐见对方沉默,一时有些迷糊,心想就算她没看见自己的潇洒战斗,也应该对身为十六人之一的自己,感到高兴或者敬佩吧。
不过想到对方也是十六人之一,他随即释然,又说:“我看你瘦了不少,这些天没好好吃饭?减肥?”
尔岚不知道减肥是什么意思,微微一愣之后又板起了脸,哼了一声。
苏渐笑了起来,想了想,很严肃地说:“那天晚上的事情,你别挂在心上。虽说我们是合法夫妻,不过那种事情,还是应该尊重你的意见的。”
尔岚脸色大为愠怒,眼神冰冷起来。
苏渐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连忙转入正题:“不过你怎么也参加考核了?你不知道今年有多危险吗?”
尔岚淡淡地说:“我怎样与你无关。”
苏渐不耐烦道:“你又来了。怎么跟我无关你可是我老婆,好,就算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好歹我们朝夕相处,难道你对我一点点感情都没有?”
尔岚纠正道:“所谓朝夕相处,实际上只是七八天的时间。这点时间,我还不会对你产生任何感情,哪怕是友情。”
苏渐有些后悔刚刚的态度,见尔岚神色有异,连忙说:“总之,如果你不小心碰上了李君独,立刻认输,不要和他打。”
尔岚神情微异,突然觉得很是烦躁和厌恶,微怒道:“我能不能和他打,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凭什么为我做决定?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很霸道,很讨厌!”
尔岚像一只被激怒而毛发竖起的猫,双眼里闪烁的愤怒令苏渐感到有些害怕。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苏渐有些担心。
虽然和她相处时间不多,但是,他真的很了解她。
她的自尊心,真的很强,也很让人没有办法。但是他也很担心,他担心,尔岚会被自己的自尊心控制,做出一些丧失理智的事情来。
……
第二天,是十六进八的重要比试。
今天的八场考核,都会在流云台上进行。这既是为了让师长们对这十六个出类拔萃的考生进行最好的观察,也是为了让所有的同窗能从他们的交手之中有所进益。
原本白鹿祭,只是为了考核学生修行成果的一种仪式。比试双方往往只是点到为止,旨在让师长看到自己的进步。然而,随着岁月的推移,这种初衷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到了今时今日,大部分的学生,都是为了白鹿祭第一名的名头而去,既是为了那魁首的奖励,也是为了第一名这种荣耀的头衔。
所以,考核越是到了后期,竞争就越是激烈。
弱者的危险,也就越大。
苏渐虽然已经不是弱者,学生们却仍然不看好他。因为他今天的对手,是方孝孺。
方孝孺的名字虽然很是书生气,但是实际上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如果说苏渐是黑马,而李君独沈雪朔是不世出的天才,那么方孝孺无疑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他今年二十五岁,就修行者的年龄而言,虽然很年轻,今年刚刚到了物化初境,不管从什么意义上来说,他都算不上天才。但是他的修行脚步却很稳固,脚踏实地,从来没有遇到过所谓关隘或者走火入魔的险境。虽说算不上顺风顺水,倒也是四平八稳地来到了物化初境。
正因为他的修行十分扎实,所以他的对手纵然境界高于他,却往往不是他的对手。
他是一个意师。
意师,同境界无敌。
不过抽签之后,苏渐只是排在第三场,所以在前两场,他可以在一边休息。
流云台上,第一场的两个学生已经稳稳站住。
沈雪朔。
还有一个叫做傅小烟的女孩子,她专修的是阴阳之道。
面对的是书院新生中的第一人,少女傅小烟可爱的小脸上有些紧张和慎重。
沈雪朔看着对方,神色淡漠,她的视线微微下垂,似乎正在看着流云台上的符咒,看似专注而入神。
简而言之,她的眼中,并没有傅小烟的存在。
李君独站在不远处的一座高楼里,手撑着栏杆,看向流云台下的沈雪朔,眸子里淡漠。
…………
教习看了看两人,确认两人已经准备好,在结界外喊道:“点到为止,落在流云台外,输。开始。”
傅小烟行了一礼,缓缓抬起右手。
沈雪朔还礼,没有动作。
傅小烟的右手突然捏诀。
从虚无之中,突然幻生出数枚墨笔般长短粗细的木刺,在空气之中稍一迟滞,往数十步外的沈雪朔,以风雷之势刺了过去!
第46章 阴阳师的手段(下)()
六种修行者里,以阴阳师的修行之道最为奇特。
和武修、剑修的攻击方式很相近,但是阴阳师的攻击手段并不是很直接;虽然同样是利用念力,却并不像念修那样,用念力直接攻击敌人。
阴阳师的道法浩瀚如海,但是总结起来,只是两个字。
相化。
天地元气是这个世界上修行者力量的本源。
是为太极。
阴阳师则将天地元气化为阴阳两仪,纳为己用。更可用阴阳之力转化为八卦之象,法御万物。故而,六种修行这里,也只有阴阳师可以无中生有,生出八卦之象。而八卦之象也兼具五行,是以千变万化,令人防不胜防。
虽说阴阳师修炼到登峰造极之际,可以御使天地万物。但是傅小烟毕竟还年轻,境界也只是物化初境而已。
对沈雪朔而言,她根本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对手。
沈雪朔动也不动,眸子微微睁大,眸子里寒光一闪。
一道无形屏障骤然凝起。
那几枚木刺方法扎进了一堵无形之墙,虽不再前进,却也并不落下。
木刺骤然枯萎,成灰,慢慢碎裂成木屑,簌簌落地。
傅小烟的神色凝重,缓缓抬起双手。
突然,她的双手骤然捏诀结印,左手为阴,右手为阳,阴阳相融,在她的两手过处,生起浓浓的燥意。
那股燥意转瞬间来到沈雪朔的头顶,然后轰然降下!
空气中,陡然亮起一大片炽热的火焰!火浪涌动,如同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夹杂这暗金和赤红,在沈雪朔的的身周疯卷!火海的范围也极为宽广,几乎要覆盖整个流云台!轰隆隆作响的火海扑打着流云台四周的禁制,激得数名坐忘境教习布下的结界微微颤抖!
流云台下的春草距离火海尚有一步之遥,却无火自燃,化为了枯黄和焦炭。
流云台上,空气被炽热的温度所影响,开始扭曲。
比起这火海,那几枚木刺原来只是牛刀小试。如此看来,那不过是傅小烟的试探攻击。
沈雪朔神色微异,右手一挥,广袖卷动,她的身周顿时起了一道冰寒狂飙!
那道狂飙如龙吟虎啸,平地而起,将火海卷起,吹得骤然而散!
紧接着,被卷起的火焰则被那狂飙带动,形成一股如龙般火柱,冲上天空,又急转直下,如龙扑虎跃,往傅小烟扑了过去!
傅小烟脸色微白。
她早就知道沈雪朔厉害,所以一上来就动用了秘传的道法;谁知道对方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强大,竟然轻而易举地化解了自己的攻击,还化守为攻,反攻自己!
傅小烟轻咬贝齿,迅速后跳,双手连连结印,一连四道水幕自脚前升起!
火柱一连攻破三道水幕,炽热的火焰与冰冷的水幕一激,骤然生起满场的雾气!
当它遇到第四道水幕之时,火柱陡然溃散!
傅小烟狼狈落地,背后便是流云台的边缘——
傅小烟蹙眉,脸色变得极为苍白。
刚刚的两招,让她损耗极大。
此时此刻,满场的雾气,在将散未散之间。
众人透过如水纹般缓缓波动的光幕,看着场内,或紧张,或淡然,或遗憾地看着流云台。
苏渐遗憾地说:“结束了。”
他的话音刚落,流云台上便飞出一个身影。那个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