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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师父他跟我说过。这一战,不会有输家。”
“我现在明白了,师父为什么这么说。”
“李君独经过这一战,执念应该可以消解不少——如果他懂事理的话。而我呢,也将获得人们的重新认可。当然了,对我来说,那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将会清闲很长一段日子。”
尔岚目光复杂地看着苏渐。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苏渐,仿佛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人。
而且,那时候,在流云台上,那个苏渐,那个向自己许下愿望的苏渐,好像,才是真正的苏渐。
尔岚喃喃道:“你是,为了我?”
苏渐扭头看着尔岚,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心,怦怦乱跳。
“对,我是为了你。任何敢伤害你的人,我都会让他知道一个事实。得罪我家尔岚的人,要付出代价。”
尔岚转过身去,不动声色地举起手来,在脸颊边擦了擦。
一双手,把她扳了回来。
她撞上苏渐那双认真的眼睛,那双如同无声誓言的眼睛,一时间,心乱如麻,指尖微颤。
一双唇,吻在了她的唇上。
仿佛心心相印。
尔岚挣扎了一下,却拗不过对方的力气;她想要说话,却无法张口;她感觉到对方的舌在挑逗着自己,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和热血,几乎让自己融化。
尔岚第一次选择了顺从,顺从苏渐温柔热烈的爱意。
两人紧紧相拥,久久没有分开。
突然,油锅里的油炸了起来,一团火焰在油锅里升起,一直仿佛要燃烧厨房的屋顶。
门猛然被打开,几个厨子一起冲了进来,灭火的灭火,抽柴的抽柴。
两人慌忙分开,脸好像被火燎了一样,通红。
苏渐一边无措地握住尔岚的手往外走,一边暗自后悔。
居然被人偷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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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渐的身体好得很快,最重要的是,他在流云台上的时候,伤口就已经被身体里的宿主苏三少爷完全愈合,他清醒之后,再利用念力和元气直接复原身体,所以养伤只用了几天,就已经浑然无事。
这几天来,云京里的火热话题,几乎都是关于白鹿祭的前四名。
很多人都在为一件事情争论,甚至大打出手的也不在少数。他们的问题,只有一个。
谁才是真正的第一名?
如果以白鹿祭考核的结果来看,当然是沈雪朔。可是,如果是以战斗的激烈程度和个人能力的发挥来看,那么这第一名的桂冠,只有三个人有资格一争。
第一个,自然是目前居于首位的沈雪朔。她的天赋和能力毋庸置疑,只不过面前来说,她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一场艰难地战斗,而且她的对手与李君独或者苏渐相比,都要弱上许多。所以在很多人看来,她的白鹿祭首名来得未免轻松和名不副实。
第二,则是李君独。
理由很简单。因为如果不是因为众教习突然要中止比赛,李君独不会使用那一招“血凝界”结界禁术。如果不是因为自伤了心脉,他哪里那么容易被苏渐抓住机会,一招制胜?
至于,第三,自然是苏渐了。
苏渐的实力有目共睹。意师,符师,剑师,武修,他身兼四家之长,使出来各家道法来,都是游刃有余。而且他的念力极为充沛,更加已经修炼到坐忘初境。虽然不及他从前坐忘中境的境界,但是就实力而言,比起以前更是强大数倍。
至于那个第四名,剑师周寅,在这三人的名头下,显然已经无足轻重。尤其是他被沈雪朔三招就放倒在地之后,更被人看作一个软脚虾。
苏渐坐在马车里,听着马车外人们的争论声,有些苦笑。
尔岚坐在他的对面,嗔笑道:“你笑什么?”
苏渐说:“我在笑你。你不是说,我不能打败李君独,你就不回来吗?怎么,是不是想我了?”
尔岚的伤势其实还没有好,只不过她不愿意像一个病人一样在将军府呆着,所以宁愿忍着车马颠簸回到书院读书。
“在我看来,拯救比杀戮更加困难,宽仁比冷漠更加可贵。你明明可以看着他流尽心血而死,却拼着被他所伤而选择救他。所以,你已经胜了他,从某种角度来说。”
苏渐自嘲一笑,道:“我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伟大?我只是不想看他死在我面前而已,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胆小,晚上怕做恶梦。”
尔岚认真地说:“你就是那么伟大,我说你伟大,你便是伟大。”
说完,她把头低了下去,看着自己手中的书册,作出一副沉默状。
半晌,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到了书院大门,苏渐第一个跳下马车,然后在众人或羡艳、或畏惧、或惊愕的目光里,扶着尔岚下来。
尔岚看着苏渐把所有的书本都捧在手里,心下微暖,往书院里走去。苏渐在她身后走着,做俯首甘为孺子牛之状,亦步亦趋,显得十分好好相公。
苏渐和尔岚迈进教舍,把两人的书放好。今天李君独没有来,至于他以后会不会来,苏渐也不得而知。毕竟,他一开始进入书院,就是为了随时随地能够挑战自己,或者是参加白鹿祭来挑战自己——这已经不再重要了。他又看见白鹿祭的首名,那位犹如天女一般的沈雪朔。沈雪朔本在低头看书,似乎是感应到苏渐的目光,露出和她气质完全不相符的好奇表情,抬头看了一眼。
两人的眼神一经接触,她的表情立刻变得冷漠无比。苏渐却没有理会她的表情变化,在把尔岚的东西收拾好之后,嘱咐了一番,忍住亲她一口的冲动,往外走去。
尔岚奇怪问道:“你要去哪里?”
苏渐笑道:“在这里,公孙先生已经教不了我什么了。我去坐忘楼看看。”
尔岚点点头,然后沉默地看着手里的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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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渐来到坐忘楼,看着楼内的一切,感到无比的熟悉和亲切。
他看了看在一楼逡巡往返的学生,笑了一笑。
他走上二楼,发现在二楼已经停驻了不少本届的新生。看来,在他修行的两个多月里,已经有不少学生突破了初辨境,来到了物化境。
苏渐对看见自己的学生笑了笑,四处找了找。
他没有看见南萱,也没有感知到南萱。
他若有所失地一笑。
苏渐撩起衣襟,走上了三楼。
第三层,就是坐忘境。
这里,才是坐忘楼。
第66章 暗幕,恶语()
坐忘楼,是白鹿书院最重要的部分之一。
坐忘楼分为六层楼。以修行的六种层次,分为第一层初辨楼,第二层物化楼,第三层坐忘楼,第四重无忧楼,第五层逍遥楼,第六层化梦楼。
因为在这座楼里,曾经走出过许多的坐忘境修行者。所以,在大门前,才会挂着“坐忘楼”的牌匾。
所以这座楼,才会被称为坐忘楼。
苏渐看着那些自己曾经甚至不敢接近的书册,感受中从书本里隐隐溢出的先辈意念,激动得有些颤抖。
但是他的眼神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知道这些都是自己曾经仰望的高山。
但是,他也清楚明白,这些,不过是自己以后将会跨越的高山。
仅此而已。
坐忘境,被称为人境的最后一个境界。至少在目前,苏渐不用担心以自己的境界,还需要担心谁会都自己不利。
那种被人紧紧追赶、不得不追赶某人的紧迫感,已经伴随着李君独的战败,消失不见。现在,他只需要享受清闲的日子,享受自己想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的那种悠闲。
只不过,在坐忘层里,居然没有人。
他本以为,如果李君独伤势已经痊愈的话,应该会来这里看书。
或者,有什么其他学生,比如上一届的师兄师姐在此徘徊。
想不到,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他突然又觉得有些自豪起来。
因为,南萱,自己的老师,居然在境界上还不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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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层楼里转了会儿,苏渐没有打开任何一本书。
他比谁都更能领会着书中的力量。只是区区物化境的书册,其中蕴含的残意就已经让苏渐无法承受。这里的书册可都有坐忘境修行者的残念,如果一个不小心,死在这里,恐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苏渐走下楼,再一次确认南萱不在之后,有些怅然若失地离开。
他如今过目不忘,所以自认也不需要特意去背诵什么。所以他也并没有回去上课,而是在书院里闲逛着。
当他走到书院后院的那处九曲长桥前时,他突然听见一阵埙声。
那埙声呜呜咽咽,如泣如诉,如歌如慕,令人痛断肝肠之余,竟也隐隐有一种欢欣之感。
苏渐听得精神一振,不自觉地走上了那座九曲桥。
桥身几乎紧贴水面,桥下水流清澈无比,一尾尾金鱼结群游动,在水下如同金色的水藻,赏心悦目。
苏渐循着那埙声往前走着,不知不觉走进了一处水榭。
琳琅水榭。
那埙声停止之后,突然群埙齐奏,乐声大作。虽然是同一首曲子,但是乐声参差不齐,显然吹奏者的技艺也并不均匀。此时此刻,这曲子简直不堪入耳,听着有些像猪圈里一群猪仔哼哼。
苏渐捂着耳朵,透过水榭的青色帐幔,往里看去。
一个身着湖蓝色长裙的少女正皱眉巡视众人,脸上满是不悦之色,正是乐科教习,棋圣大人的孙女,南萱小姐。
苏渐笑了笑,心想,教这么一帮五音不全的音痴吹埙,也着实难为她了。
南萱突然叫了声停,然后把手里的埙重重往桌子上一放,似乎跟谁赌气似的,开始批评起来。苏渐看着这个年岁和自己相仿,平日里尽然是端庄娴雅的女子,突然变得和邻家小姑娘一样得理不饶人,颇觉有趣,不觉笑了一声。
南萱耳廓微微一动,往笑声处怒目视来。当她发现笑声来自苏渐,一脸的怒容立刻变为了惊讶和失措。
苏渐暗自赞叹这些玩音律的人的耳朵实在有够灵敏,一面抱歉地对她笑了笑,表示不打扰她教课,转身就走。
他重新走上曲桥,还没转过几个弯,突然身后一缕清风无声扑来。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梅花香气。苏渐心中一动,立刻回头,下意识地拧起拳头,却发现南萱居然从水榭里走了出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苏渐笑笑说道:“怎么不教课出来闲逛?”
南萱哼了一声,看着苏渐的眼睛,仿佛在埋怨什么似的,说:“我的课又没有人听得懂,我不出来干什么。真奇怪,都说能考进白鹿书院,每科成绩都均在乙上方可,怎么这些学生的乐感都这么差。”
苏渐笑了笑,说道:“我每科都是交白卷,来书院的时候,境界完全不行,不照样进来了?这个世界,终究还是看钱和地位说话的。”
南萱听了苏渐的话,显得很是讶异。
“只要有钱,就能进书院?”
苏渐不想让南萱对这个世界有太多负面阴暗的看法,笑了笑说:“其实还好啦。像我这样的,其实还少。毕竟只是靠钱就能进白鹿书院?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