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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历史唯物主义？”
男人接口道。
万航笑道：“对对，还有幽灵在欧罗巴上空游荡。”
男人哈哈大笑：“果然，那老头到现在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化啊。我稍微放心了。”
这时候老板娘拿着酒上来了，和书琴直接从老板娘手里接过酒壶，自己给万航满上，“老王”那桌上，斟酒的自然是巧儿。
虽然乔装打扮了一番，但是巧儿斟酒的手法一看就比和书琴要专业得多，专门练过。
万航举杯敬酒——这种时候，当然是他这个师弟主动敬酒了。
“我们萍水相逢，也是一种缘分，来，敬这奇妙的缘分。”
男人也高兴的举杯：“敬这奇妙的缘分。”
喝完酒，万航一边看着和书琴又给自己满上，一边试探着问道：“万先生方才说，和我师父有过一些交情，请问……”
“那都是陈年旧事了，还是不提了吧。”对方一口把万航的试探给挡了回来，“倒是万先生您，对您师父教导的那一套有何看法？”
“我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是吗？也是啊，万先生毕竟是创造了贺雷修斯之夜的人呐。铁肩担道义啊，我当年也痴迷过这五个字啊。可惜啊，这种理念已经不符合时代的需求了。那不过是古人在个体弱小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一套为群体服务的理论罢了。那时候个体再强大，也比不上群体的力量，所以古人要求个体为群体服务。现在么，觉者之下，皆为蝼蚁，先觉者为什么要保护那些蝼蚁呢？”
万航骤起眉头：“先觉者固然强大，但是没觉醒的人也有自己的价值。”
“万先生不愧是差点成为蝼蚁的人啊。”男人笑道，不过这时候他的笑容，让万航觉得有些讨厌。
“万先生倒是说说，有什么东西，是普通人能做到，而先觉者做不到的？”
万航指着面前的酒杯：“这酒，不是其中之一吗？”
“哈哈哈，万先生只怕没有喝过专精菌类操控的格物师，酿造出来的极品酒啊，那才是真正的琼浆玉液。和那比起来，这不过是辛辣的白水罢了。”
“那还有这店的菜肴……”
“万先生自己就是厨师，你做出来的东西，比这里如何啊？”男人反问。
和书琴开口了：“我觉得万先生做的好吃。”
万航本来要反驳的，这会儿哑口无言了。
“看吧。”男人耸了耸肩，“先觉者比起普通人，可不光是拥有能力这一个区别，先觉者的基因在修炼过程中得到了彻底的优化，先觉者和普通人比起来，已经是完全不同的物种了，为什么还要保护普通人呢？”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和尚开口了：“贫僧可不这么认为。先觉者固然强大，但是先觉者再厉害，身上也只承载了人类基因的一部分，要保证人类基因的完整，还是需要保护普通人的。老王你不这么觉得吗？只有先觉者的话，可能有很多超人类的基因就这么丢失了呀。”
“老王”点点头：“有道理啊。所以先觉者得把保护人类种群视作一种义务，大师是这个意思呗？”
“然。”和尚说竖起右手。
和书琴疑惑的看着和尚，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候老板娘给万航他们这桌上了菜，于是聊天的内容顺理成章的转移到了玄武的饮食文化上。
大概半小时后，万航这边吃好了，他正准备起身告辞，“老王”忽然一脸认真的说：“万先生可是要来打擂台的？”
“是啊。”万航回答，“怎么，王先生也要登台？”
“我大概最后一天登台，到时候还请万先生手下留情啊。”男人向万航拱手作揖。
万航惊了，你一个大师级，跑来和我这个精英境界的打擂台？
——等等，他现在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必须要装成一个精英境界的家伙，所以有得打。
这样一想，万航突然期待起演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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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1 拜访宋家（）
离开和书琴推荐的店面后，万航直奔宋家。
虽说最开始约定的是同和书琴一起逛庙会，但感觉和书琴好像不是很在意去哪里的样子。
到宋家门口，万航敲了门，出来的仆人一看和书琴，一脸震惊，赶忙对和书琴行礼：“和大小姐居然大驾光临，我这就去禀告老爷……”
和书琴看了看万航，自己往后退了一小步。
仆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搞错了，他看了眼万航，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想这是谁……
万航小有兴趣的看着这个仆人，他没想到这会儿了还有玄武人不认得他万航。
“在下万航，”他也懒得为难人家，直接自我介绍道，“劳烦您向宋大人通报一声。”
“哦，是万司令啊，不好意思，我不怎么上网，只听他们在饭桌上聊起您，没有见过您的照片。您请进！”
仆人引领万航进门，带他到等待主人见客的屋子。
“您先坐，”这仆人看起来在仆人中还是有点地位，招待万航坐下后，回头就摆出架子对着后堂喊，“来人啊！给万爷上茶！”
喊完他又转向万航，无缝切换成待客的谦卑表情：“万先生，和大小姐，二位在此稍等，我这就去通报老爷。”
说完仆人就双手作揖，离开了房间。
同时几个丫鬟端着盘子进了门，开始给万航同和书琴沏茶。
和书琴这个时候才开口问道：“万先生您过来这里是要做新的技能模块？”
“对。”万航从怀里掏出之前干死的那个软体荒兽的核心，“三蛋……零零估计是个拥有电磁技能的荒兽，宋家的格物师们貌似非常擅长处理这种荒兽的核心。尤其是他们家老爷子。”
和书琴点点头，然后又问：“万先生是因为刚刚那位王先生说要参加擂台，才改变行程来这里制作模块的吗？”
万航点头：“算是吧。”
“那位王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刚刚用心灵通讯让我家的管家找了下他入城登记的资料，发现他登记的名字不姓王，而且他看起来……不像是值得万先生这么重视的人啊。”
万航犯难了，这该如何解释呢？肯定不可能直接告诉和书琴那是大通缉犯啊。
和书琴：“而且王先生说和万先生的老师林光达老先生有点交情，很难想像他现在这个身份，能和林光达老先生这样层次的隐士高人有交情。”
听到隐士高人这个说法，万航觉得有些新鲜，不过仔细想想，林光达可不就是一个隐士高人嘛，从江湖退隐开了个书院教书育人，但是江湖上处处都有他的传说。
和书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想了一小会继续说：“该不会，那位王先生……是林光达老先生的忘年交吧？”
万航心想，这姑娘绝对想到了正确答案，然后考虑到这个地方隔墙有耳，才换用了这样的说法。
“是的，老头交友范围很广，”万航顺着和书琴的话往下说，“他有很多奇怪的朋友，甚至认识不少玩地下摇滚的年轻人。在森海，这些古代的艺术貌似这几年又开始暗地里流行起来了。”
“地下摇滚啊。”和书琴微微蹙眉，“我听过一些古代的地下摇滚，感觉我欣赏不来这种艺术呢。万先生要做技能的那个核心，应该是非常罕见的荒兽掉落的吧？”
“嗯，是一种……活在地面的章鱼？这家伙可有意思了，我变的那个球，也是一种荒兽，这个软体荒兽居然和这球状金属荒兽共生，它就一直呆在金属荒兽的球壳里面，我一开始还以为它们是同一种荒兽。”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万航兴致勃勃的跟和书琴讲起那次向西探索遇到这荒兽的情景。
就在这时候，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屋里的两人向门口看去的同时，宋缈莹闯进屋来。
“万先生！”宋缈莹一脸甜美的笑容，进屋就娇滴滴的喊了这么一句。
然后她看到了和书琴，笑容直接凝固在脸上，身体的动作也僵住了。
和书琴：“啊，不用在意我，你要跟万先生说话，就说吧。”
然后她端起茶碗，优雅的开始品茶。
宋缈莹一脸尴尬，她调整了一下表情，才继续对万航说：“那个，万先生，您是来找我父亲的？”
“不，我是来找你爷爷的。”
宋缈莹楞了一下，随后一脸为难的说：“我爷爷……恐怕不会见你，因为他老人家号称现在正在闭关，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反正来求他做模块或者玄机的人几乎都吃了闭门羹，除了……”
“我这里有卫忠卫大人的介绍信。”万航笑道，“按卫大人的说法，你爷爷会给他这个面子。”
宋缈莹瞪大眼睛：“卫大人的介绍信？这……”
万航敏锐的察觉到些什么。
“怎么，看起来这里面好像有隐情？”他盯着宋缈莹，用声音和目光向她施加压力——这事他还挺擅长的。
宋缈莹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才十八岁啊……”
和书琴：“宋小姐正是豆蔻年华呢。”
“呃……和小姐不也是吗？”宋缈莹被大乱了节奏，忙乱中回了这么一句。
“嗯，我比你年轻一个月。”
万航瞥了眼和书琴，心想这家伙难道在吃醋？
宋缈莹：“和小姐……确实年轻漂亮。那个，万先生，虽然我不太清楚详情，但是，我想说，卫大人这个人，还是和他保持一些距离的好，他……在玄武的风评不是太好，而且大家都说他在暗地里策划着什么。”
“谢谢提醒。宋小姐的意思是，卫大人这封介绍信没有用？”
“不，呃，我想爷爷应该是会给卫大人一个面子的，就是……那个……万先生，非要爷爷才能制作这个模块吗？我爸爸作为格物师的实力也非常非常的强啊，当年就是因为他的格物师实力，爷爷才允许他入赘的……”
万航笑道：“我先见一见你爷爷再说。”
他现在对卫家和宋家的关系，非常的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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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2 必有蹊跷（）
宋缈莹说：“那我帮您把信拿给爷爷？”
“就不劳烦宋小姐了，这种事情当然是要我亲自来做。”万航才不会把重要的介绍信交给其他人，“请宋小姐向宋太爷通报一声即可。”
“嗯，好吧。”宋缈莹看了眼和书琴，“不过，有和小姐在，爷爷大概不会出来。要不这样，在见过爸爸之后，我直接带你进去见爷爷吧？”
万航其实早看出来宋缈莹那点心思了。
——让我利用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那待会就麻烦宋小姐了。”
和书琴：“为什么会不愿意见我？我又不是每时每刻都在读取别人的内心。”
“和小姐，”宋缈莹对和书琴莞尔一笑，“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每时每刻都在读取别人的内心，大家也知道这一点。可是十年前你让这玄武势力大洗牌的事迹，现在依然让人心惊胆颤。别人怎么可能不对你心存忌惮呢？反而是万先生这样，能毫无芥蒂的和您相处的人，比较少见。”
和书琴歪了歪头：“万先生精通韵律，我的能力对他没用。”
宋缈莹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万航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