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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陆陆续续放下碗筷,张昭收拾完毕,临走时想起明天的事,回身兴奋的说道:“各位长老,明天这顿晚饭我想拿着东西上来自己做。不知道各位长老想吃点什么?”
盛长老一听大声说:“我们这些人还有什么挑的,你随便就行。”
边上的邓长老哼了一声:“你倒是想挑,这些年来,每天翻来掉去也就是炖肉肘子,白菜豆腐,十只手指怕是都用不全。”
张昭随意接了句话:“那我就给各位长老换些花样,不知道几位喜欢吃什么菜?”
板着脸的冷长老声音冰冽,全无感情的道:“不必问这些无用的话,要是你真有那能耐,先做上一个月不重样的菜。”
张昭应了声,转身出屋,下了山送去后厨。看见胖师傅刚刚忙完手上的活儿,正坐着休息。
张昭问道:“明天我早上就多取些东西上去试试,我想问下那几位长老平时都爱吃什么。”
他话音刚落,边上一个脸上抹着几道黑黑炉灰的弟子就大声笑道:“又一个找骂的。”
张昭茫然看去。那弟子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问了那几位想吃些什么?”
“是啊,他们说随便就行。”
那弟子伸手拉起衣襟在自己脸上擦了擦。“是不是你说要给他们换点花样儿,然后他们说让你每天不重样的做?”
张昭有些意外:“是啊,你怎么知道?”
那弟子的眼中充满了怜悯,同情的答道:“我当然知道,好几个送饭时这样好心问过的人都挨了骂。”他学着冷长老的冷冷语气。“没那本事就不要胡吹大气,都是些没用的废物。”
张昭身旁的胖师傅喝斥道:“没大没小,祝亮,你不要教坏了新来的师弟。”然后看向张昭:“你别听他的,冷师兄面冷心热,其实人不错的。你就管送了饭菜,不要去管他们说什么。”
张昭倒没觉得什么:“那就做些不重样的饭菜,让他们吃得高兴不就行了。”
祝亮面带不信:“说的容易,你会做多少菜式?再说山上天天就是这几样饭菜,你还能变出什么花样。”
张昭挠挠头:“我觉得也能有不少花样吧。”
胖师傅摇了摇头:“你初来乍到,不知道他们的脾气。祝亮,你领着张昭去杂事堂换了衣衫,再领些平时的物品。”
祝亮生性活泼,张昭和他走了一会儿便混熟了。知道了山上杂役弟子之间都是互称师兄师弟,三年后可以入门学艺,拜了师父后才算正式的灵逍亲传弟子。
“祝师兄,那你师父是谁?”张昭看着祝亮问道。
“我爹是杂事堂的祝长老,他让我跟着方长老。”说完他想起张昭是新来的:“方长老就是胖师傅,在后厨里,大家都这么叫他。你以后也得这么叫,他说长老长老的听着不得劲儿。”
张昭有些不懂:“你和胖师傅学什么?做饭吗?”
祝亮笑道:“你才来,没看过胖师傅的手段,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
第19章()
张昭跟着祝亮去了杂事堂的后厅,一名脸上棱角分明如同刀削,双眼紧闭的灰衣弟子满脸都是倦意靠在方桌上正在打盹儿。
祝亮看来和杂事堂这些弟子很熟,上前用力一拍桌子:“梁修,这是新来的张师弟,胖师傅让我带来取些衣物被褥。”
迷迷糊糊的梁修吓了一跳,全身一抖直起身子:“祝师兄,吓死人要偿命的。”他看了看张昭:“你是不是叫张张昭?"
张昭诧异得点了点头:“我就是张张昭,师兄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梁修看着张昭抱怨道:“孟长老吩咐我在这等着你。他说你同是养闲堂和膳堂两处的弟子,衣服被褥都要多给你一套。”
他上下打量着张昭的脸:“你也不象是孟长老的亲戚啊,怎么他一提起你就满脸笑容。”
说完梁修转身从身后的大柜子里取起早就备好的两大卷儿东西递给张昭:“你拿好,每个里面是一套被褥,两套衣服。”说完打了个呵欠转身走向后门:“我干了一天的活儿,得回去歇着了。”
张昭看着他的背影说了声:“多谢梁师兄。”两只手各提了一个被褥卷儿出了杂事堂。
祝亮一边和张昭往回走,一边纳闷说道:“孟长老这铁公鸡怎么转了性子?平日衣服破了要换一件都不行,今天居然一下子给你四套。”
他看着张昭:“张昭师弟,你不会真是孟长老家的亲戚吧。”
张昭一听连连摇头:“真的不是。”
两人在后厨前分手,张昭背着自己的东西上了小道。回到自己的住处把被褥铺好,多余的一套扔在旁边的床铺上。
昨晚一夜未睡,明天还要早起去后厨帮工,张昭默念了几遍安魂咒文却还是毫无睡意,白天的所见所闻,特别是那个湖边所遇的白衣少女都一一出现在他眼前。
张昭努力调整思绪,平心静气的收敛心神,总是睡不踏实,起身四处望望,总觉得哪里不自在。他向着那个平日发出震耳响声的方向看了看,终于明白缺少了什么。
张昭嘴角带笑重新躺下,脑中两个金字蓦然散开,缓缓凝成一个靠在躺椅上的胖大人形。金色的面容渐渐清晰,正是睡着的老屠户模样。他心念一动,那个金色的老屠户立即鼾声如雷。在熟悉的旋律中,张昭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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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五更不久,张昭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张昭师弟,起床了。”外面听着象是祝亮的声音。张昭翻身起床,穿上一件昨天领来的灰布衣服,开门一看果然是祝亮站在面前。
“胖师傅怕你起不来,让我来叫你。”祝亮也是睡眼惺松:“今天是你第一天来干活,早点下去吧。”
张昭答应一声,回身取了怪刀挂在腰间。和祝亮两个人快步下了山道。
这时还未到五更,灵逍峰上隐隐有层雾气,穿行在山道上潮湿的空气中,张昭精神为之一振,两人快步跑到后厨,一进门看到数百名后厨弟子早已穿行忙碌起来。
胖师傅前胸带着一个大号的皮围裙,看到张昭进来很高兴:“我辛辛苦苦把你要到后厨,你可不要像这帮小子一样没用。”
他看着周围十几个同样系着皮围裙的后厨弟子骂道:“学了这么久,下个刀还哆哆嗦嗦,每天都累得老子臭死,也不知道谁才是大师傅。”十几个弟子手中都执着明晃晃的尖刀,脸上露出讪讪的神情。
后厨对面的一扇大门打开,一头头牲畜被几个头上包着白巾的人赶了进来:“胖师傅,今儿的货送到了。”最前面一个满脸都是皱纹的老人打过招呼,回头吩咐他身后的几个年青人:“干活儿。”
几个年轻人上前将最前面的一头牛鹿按倒,从腰间取下绳索绑上四蹄。然后就开始去绑下一头牛鹿。
张昭刚要上去帮忙,就见胖师傅左手从头上悬着的一捆铁钩中拿出一只。右手拖住面前牛鹿蹄间的绳结,轻轻松松将这头数百斤的牛鹿提起,倒挂在这铁钩上,左手一松,牛鹿荡起到了里面一名后厨弟子身前。
那名后厨弟子怯生生扶住牛鹿,摸索了半天才一刀捅下。那头牛鹿倒吊着折腾了半天,咽气死去。
胖师傅一手拿着铁钩,一手提起牛鹿不停挂上,每名后厨弟子都分到了一头,牛鹿临死前的呜咽声不断响起。
张昭站在一旁看着,这才明白昨夜祝亮所说的话。胖师傅单手提起数百斤的牛鹿如若无物,而且头上的钩子虽多,可是他却能由远而近的分辨出来,没有一只铁钩挂了牛鹿后与别的绳钩缠在一起。一头头牛鹿被他轻轻一推,就稳稳悬在那些后厨弟子身前。
看了看那些后厨弟子的表现,张昭也明白了胖师傅刚才说的话,十几名弟子虽然都杀过牲畜,手还是不够熟练,赶进后厨的牛鹿都挂起了四十多头,第一个下刀那名弟子连皮还没剥完
张昭没搞清自己是不是应该加入,就站在那里看着胖师傅一头头挂着牲畜,赶进来的牲畜已经换成胖大的黑毛猪。这种猪张昭从未见过,个头比小镇那些贩子卖的大了数倍有余,每头猪只怕有近千斤重。
胖师傅却不在意,等那几个年轻人绑好,还是一手一只的挂起。他扭头看着呆呆站立的张昭,心里不由得一声叹息:“看来又是个笨货。”
他大喊一声:“新来的小子,你倒是动手啊,不是说你以前是干这个的。”
张昭听到他的话反应过来,连忙走到一头挂好的牛鹿前面,脚下轻踢,把接血的木盆调好方向,口中轻诵安魂咒文。手指轻勾,将怪刀握在手中。
胖师傅回头看时,正是张昭默念咒文之际。他一看这小子果然也是个木讷货,这么半天还没动手。只得苦着脸回身又拖了一头黑猪挂起。
挂好黑猪,胖师傅放开手正要去提下一头,眼角余光看见原本就慢吞吞的几个弟子都停下手不动,直楞楞的看着张昭那个方向。
胖师傅气得七窍生烟,心想真是饭桶看饭桶,你们还真看对了眼儿不成?他回身刚要破口大骂,一看张昭的动作也是呆立不动。
张昭默念完安魂咒文,手中怪刀一闪没入牛鹿胸口,那头牛鹿一声不出就魂飞天外。然后张昭提刀沿着鹿头割了一圈,四肢各一刀破开,一手扯着鹿皮,一手执刀连划,整张鹿皮剥下,开膛破腹,取出内脏放入脚下盆中,刀光一闪,牛鹿分为两半,再连斩几下,除了钩上绳索还有两只后蹄,一只大牛鹿已经分开许多肉块,放到了他脚下另一只大盆中。
这一系列动作干净利索,十几个后厨弟子虽然先动刀,现在连张牛鹿皮还没剥完。张昭手上不停,站到另一头牛鹿前默诵咒文,然后刀光连闪,又一头牛鹿瞬间肢解入盆。
张昭手上不停,没顾得上看四周人的反应,就象在家里一样手法迅速的干着活儿。平时在家里一天最多杀上六七头牲畜,眼前足足数十头牛鹿压力不小,他全力投入心无旁鹫。
后厨弟子渐渐都发现张昭这边的情况,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定睛观看,连那几个绑猪的年轻人也不例外。
张昭飞快的处理好一头头牛鹿,不知不觉走到了那十几名后厨弟子身前,见手边已经没有未杀的牛鹿,这才发现四周数百道直勾勾的目光。
胖师傅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他看着张昭双眼放光,大声叫道:“都楞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干活去。”说完手一提,一头大猪挂上钩子,荡到张昭身前。
张昭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法不好,这才引来众人围观,于是念罢咒文,手上又加快了几分速度。黑猪几下就被分成肉块,然后又快步走向下一头。
平时都是胖师傅挂好了牲畜,再亲自操刀干活,一帮人忙到日出才能干完。张昭的加入无疑让速度大大提升。胖师傅手上不停,门前黑猪走尽又是一群肥羊进来。四个年轻人与胖师傅绑好挂起的速度,竟然与张昭杀完切好不相上下。
一盆盆生肉流水般被后厨弟子取走。十几名执尖刀的后厨弟子已经沦为看客,他们忙完了自己那头牲畜后,没有信心再走向下一头。
张昭一个人穿行在挂着牲畜的铁钩间,刀光连连闪动,除了停下诵经那短暂的一会儿,给众人的感觉就是足不沾地,轻快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