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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宗主面沉似水一言不发,莫素颜静静站在殿中,伤痛神情中带着坚定。长清子挥了挥手:“素颜,你这一路奔波也累了,下去好好休息,以后的事情就交给我们。”
他冲着下面点头示意,顾仙容和田玉琴双双上前陪着莫素颜离开。殿中陷入一片沉寂,许久后长清子再次出声:“卢宗主,此事关系重大,还望节哀顺变。”
龙怀谷和桂正阳也出言安慰,眼中布满血丝的卢晚宗缓缓抬头:“几位不必担心,这个时候就算再难过我都会挺住。两位也得小心一些,不要被他们再钻了空子。”
“唉,这次实在是长清失误,不仅低估了兽潮,更没料到宇文栋和胡秀成趁机下此毒手。”长清子叹息一声:“如果不是几位倾力过来帮忙,怎么能有这种事儿。”
卢晚臣正容起身拱手:“长清掌门千万不必如此自责,抵御兽潮决非什么私事。只怪奸人歹毒,晚臣还要多谢掌门慷慨赠予仙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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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清子和几位宗主神情严肃从青木城酒宴间告辞匆匆返回灵逍,张昭就猜到一定发生了什么重要变故。他陪着墨家荒族和玄金域诸人先去休息,又到养闲堂报过平安,诸老也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儿。
回到小院之后,他和黑脸猴儿比划吱呜了半天才让它了解小白并没有跟着自己回来。看到它失魂落魄的样子,张昭同样觉得心中空荡荡有些伤感。
院中响起轻轻叩击,情绪低落的黑脸猴儿兴奋跃起抢先冲出去开了院门,张昭随后紧跟出来,看到满面忧伤的莫素颜踏着皎洁月光走入院内。
“师姐,怎么是你?这么晚了……”莫素颜看到他有些失措的样子淡淡一笑:“没关系的,顾师姐和田师姐都在外面等着,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说。”
“张昭师弟,从前你对我的一番好意我心里明白,虽然情之一物不能勉强,我还是应该谢谢你。”见她屈膝叠腕深深万福,张昭闪身避开拱手还礼:“师姐,你这是干什么,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莫素颜垂首蹲身音颤欲泣:“以前的事情虽然过去了,现在我却遇到了难事。想来想去,只有师弟你才能帮我。”
张昭不便上前搀扶,只得点头连声答应:“师姐你别哭啊,这样让人看见了多不好。什么事情我能帮你的一定会帮,你站起来好好说话……”
莫素颜珠泪涟涟泣不成声:“红枫宗遇敌,除了三哥俊豪跟随公公来了灵逍,俊英大哥伤势严重,二哥俊雄已经不治,俊杰生死未卜,红枫宗内留守的十余位长老死伤大半……”
“卢兄身受重伤性命垂危?连左长老都过世了?”张昭听莫素颜说了几句已是大惊失色:“原来掌门他们听了这事儿才急着回来?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咱们知道?”
“他们三兄弟一起在城外遇袭,是胡秀成和宇文栋下的毒手。现在公公已经让人拿了仙元回去救治俊杰……,算起来掌门师叔所赠那枚仙元还是你赚来的……”
见她又要重新屈膝施礼,张昭连忙摆手:“师姐,那枚仙元既然已经送给掌门,他当然可以给你,就不用再来求我了……”
莫素颜苍白脸上现出几分血色带了些羞赧:“不是仙元的事儿,他们遇袭之后,我们请了红枫城中药神的弟子陈先生医治,他说俊杰身上筋骨经脉尽断,就算有仙元续命,也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师姐让我请药神前辈过去给卢兄治病……?”张昭见莫素颜还是摇头也有些着急:“师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救人的事儿我也不懂,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陈先生说俊杰的伤势太重,用一种奇药还神万续膏涂抹全身也许能有效果。但是还神万续膏需用两种奇物混合数种药草才能炼制,一定要有天一圣水和黄玉藤根……”
张昭这才明白:“哦,师姐想让我帮忙找这两样东西?太贵重还是珍稀难寻?”莫素颜垂头低语:“黄玉古藤根长千尺深入玉石之中,花重金在玄土域也许能买到。可天一圣水不仅十分珍贵,还只在一个地方才可能有……”
第199章()
“哦,在哪里?要多少仙晶?”见张昭一脸迫切之情莫素颜终于鼓起勇气:“陈先生说一枚仙元也换不来半滴,而且……在玄水宫的冰天福地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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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决对不会是胡秀成和宇文栋。”正在和老屠户王叔喝酒闲聊的影魔听了张昭的质疑后连连摇头:“那些妖兽被我的牵丝贯入体内也五脏俱裂血尽而亡,何况他们两个没到化生境界的……”
见他还不信,影魔放出数缕银丝凑到张昭眼前抖动几下:“你先看清再说。”张昭仔细打量才发现,每缕银丝上都附着无数条近乎透明的细细倒刺,看起来简直触目惊心。
“既使有仙元救命,他们两人也得静静调养数月才能重新运行体内气血,要不然还是一样崩血而亡。”影魔收回几条银丝满脸轻蔑:“如果伤成那样他们还能动手,老子岂不是太没面子……”
“小子,你在不在里面?”听到墨风的豪爽声音突然在外面响起,张昭连忙出门迎接:“墨前辈,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墨风冲着影魔和老屠户点了点头:“你们灵逍出什么大事儿了?到处都乱成一团。我去那边看了几次都在闭门议事,就问了问路自己来找你。”
“我看你那只大家伙真挺了不起,明明是已死妖兽却有机关兽的架势。你知道咱们墨家就是干这个的,我打算跟那位制成此物的同道中人见个面,顺便请教一下其中奥妙,你小子总不会藏私吧。”
“这个当然可以,我这就带您去。”张昭微笑告辞出来,领着墨风拐弯抹角在一大片土房中行走一会儿来到一间土屋门前:“袁伯,您在里面吗?”
“好家伙,竟然让一位道门强者住在这种地方,你小子真够可以的。”墨风摇头叹道:“要不是碍着咱们的关系,老夫一定花重金将他请过去……”
房门打开一条缝隙,袁伯探头看到还有外人立刻缩了回去:“张昭,我今天身子不舒服,你还是回去吧……”
没等张昭说话,神情剧变的墨风用力一把推开房门,连声音都已发抖变了腔调:“是你吗?是你吗?”
张昭连忙上前拉住墨风手臂,正想询问原因时看到他眼中已经淌下两行泪水:“三弟,真是你吗?我是二哥啊。”
“不是我,不是我……”袁伯缩在屋角举着袖子挡住头脸,跟着他竟然也低声啜泣起来:“不是我,真不是我啊……”
墨风老泪纵横凄然大笑:“好个墨老三,咱们寻了十几年,都以为你和老六一起死了,大伙儿每年给你们上香敬酒,你却躲在外面不肯回来,连家里人都不要了吗?”
袁伯全身颤抖缩作一团:“我死了,我早就死了,我没家,你们都不要来找我……”张昭见到这个情景,想起当日袁伯在树林中所说往事立刻明白了其中缘由。
“袁伯,那件事情不能怪您,何况您的想法已经成功了。墨前辈现在很辛苦,这么大的年纪还要东奔西跑,他就是记挂着以前的事情,才过来要见见您的。”
墨风抹去脸上泪水缓步上前:“当年是我不对,看了这小子那头猛兽之后,我明白你的法子才是机关术的极致。如果那时全力支持你,也许六弟就不会……”
他上前拥住袁伯的肩头:“三弟,爹临去时还一直念叨着你们两个,咱们兄弟都为了你们的事情耿耿于怀,难道你就不想我们吗……”
两人抱头痛哭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悲声,墨风拉着袁伯起身望向张昭开怀大笑:“小子,现在不管你说什么,我也得把他领回墨岩城。”
三人从已成规模的土屋群中走出,远远看到养闲堂前一名灵逍弟子带着一位身穿银甲的女修四处眺望,刚一看见张昭那名弟子就立刻招手呼喊:“张师弟,有人找你。”
“年纪虽然大了点,模样倒还过的去。小子,我看这些日子你真是命犯桃花。”无意中寻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心情大好的墨风看到赵锦芳后调笑起张昭:“你倒来者不拒,难道灵儿丫头不要你了?”
“真的是你?”臂套银环的赵锦芳望着渐渐走近的张昭神情严肃:“玄金城周府中那个黑甲人其实就是你,对不对?”
在青木城抵挡兽潮之时,赵锦芳觉得城下张昭身上凝出的甲衣十分眼熟。再看到周家两位长老对他的恭敬态度,这才主动过来想问个清楚。
见张昭果然点头承认,赵锦芳不禁感慨万千:“你这样的年纪就吓退了我们几百人,真是后生可畏。”虽然更好奇张昭的恢复状态能如化生境界修者一般却不便多问,她叹息一声就要转身离去。
“你小子在外面和谁说话呢?怎么不让进屋里坐坐……”张昭推门走进刚想解释,发觉本想离开的赵锦芳紧跟自己身后快步冲进养闲堂内,他觉得有些奇怪转身拦住:“你要干什么?”
不顾张昭挡在前面,赵锦芳脸上扭曲厉声尖叫:“就算化成灰我也能听出你的声音,盛金,你还想躲在哪儿?给我出来。”
“盛师叔,你认得她?”张昭扭头看向盛金,见他张大了嘴巴呆呆不动连忙侧身让开,让他和赵锦芳彼此能看个明白。
“你这个负心汉敢说不认识我?当年是谁说要风风光光娶我过门?结果连一句话都没有就跑了几十年……”赵锦芳越说越气,双臂上银环铮铮作响就要冲上动手。
张昭连忙张开双臂膀重新拦住她:“赵前辈,你先别生气,有话慢慢说。盛师叔其实一直挂念着你,这次我回来还特意问起过你的事……”
“还有脸问我的事儿?我以为你虽然性子倔些,少言寡语也能靠得住,结果不声不响走了几十年,是死是活连个消息都没有,盛金,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
听到赵锦芳的话养厅堂诸老全部呆住,冷平原忍着笑意问了句:“我能不能先说一句?就他还少言寡语,别急着生气,你确定没认错了人吗?”
“老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闭上嘴吧。”盛金看到赵锦芳满脸泪水不顾仪态的样子语声痛楚:“锦芳,我当时也是为了你好,你知道我们家里的境况。就算我真去提亲,你姑姑也得把我撵出去。”
“出来之后,我确实想过回去给你个交待,但是又盼着万一日子过好了,还能和你……,这一拖再拖就是十几年,后来就干脆不敢想了。”
赵锦芳臂上银环光芒闪现就要脱手而出:“你不想了?你不想了?那你倒是给我捎个话儿啊,省得我天天盼着你能回来……”
张昭全身凝气戒备左拦右挡,颇为担心她过度气愤出手伤人。赵锦芳可是如假包换的阴阳大成修者,这养闲堂中除了他能抵挡一阵,其余诸老还真不是对手。
“锦芳,你以为我不想回去,就算是能再看你一眼也行啊,可是……”盛金颤抖着身子站起来“我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还怎么回去……”
“还有什么借口?你个无情无义的……”赵锦芳的叫喊声突然停住,她看到单腿站立的盛金双眉渐渐立起露出浓烈杀气:“你的腿……,是谁伤了你?”
诸老一见事情颇有转机连忙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