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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怀?”
张昭环顾一下周围焚身族人,回头走向蝎龙兽:“你错了,我并不是为他们伤心,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很清楚眼前难题应该如何应付。”
他神情伤感痛惜溢于言表:“我是在为自己和那位大叔伤心,因为在我眼里那个像青木城墙一般高大的人根本不存在,因为我曾经一心想要变成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那股悲伤之情愈发浓稠令城前众人感同身受,焚身族人群中已经传来低声啜泣,雷光阁中一名女修也忍不住伸手抹去眼角泪水。
仰天发出一声叹息,张昭振作精神高声叫道:“如果想过从前一样的生活就继续留在这里,如果谁想活得有些尊严,随我们回焚身城去,大家一起想办法。”
“我们回去……”数百万焚身族人纷纷擦去眼泪齐声高呼:“誓死追随阿图布……,都回家乡去……,让那些老爷自己作威作福去……”
“等等……”一个清脆嗓音居然盖过潮水般的呼声在众人耳畔响起,张昭身后巨大符车轰然崩裂,火光闪耀中一个红色身影轻盈跃起:“小子,你给我站住。”
一直听得入神的杨峰等人立刻清醒过来,连炎魔在内同时纵身扑近,可当他们看清了这位玄火城主的样貌不禁失声低呼,面带惊诧停手站住。
拦在张昭面前的竟是一名红衣童子,头上扎起抓髻系着红色丝带,看起来顶多八九岁的样子,肤色粉嫩双眼灵动十分可爱。
还以为中了敌人声东击西之计,炎魔等人飞快转身望向符车位置小心戒备,可那堆碎片中并没有什么动静。他们心中更觉疑惑,难道车中刚才那个粗豪嗓音也是这名小童发出?
“看什么看?若不是本城主手下留情,你们转身时就已经受伤不轻。”红衣童子带着完全不符稚嫩容貌的老练笑容望向张昭:“几年不见,小子,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个头儿长了不少,我都没认出你来。”红衣童子对周围焚身族人发出的惊叹声充耳不闻:“你说的很对,我坐在车里变了声音,自己也觉得比死还难受。”
“我娘离世后,世上只有你小子一人对我如此看重。”悬空而立的红衣童子伸出小小手掌在张昭肩头拍拍:“总不能让你失望,开始那些话就当我从没说过,大伙儿进城吧。”
“祝城主……,您……,火灵之礼怎能让一群毁约之人参加?”红衣童子连看都不看丁家五老一眼:“这是祝家的地方,祝家现在是我说了算,我想让谁进城就让谁进,你们有意见?”
听出红衣童子轻蔑话语背后隐藏的杀意,丁家五老立刻老老实实闭了嘴,他们早听说玄火城几年前换了一位喜怒无常修为深厚的城主,连祝家那几位化生境界长老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怎敢再贸然出言招惹。
“让他们都撤了,快去准备酒宴,好好招待本城主的朋友。”红衣童子亲亲热热拉着张昭进了城,刚才还剑拔弩张的诸人都觉一时难以适应,几十位玄火城长老连忙换了笑脸热情迎客,丁家五老和紫火三凶也退在路旁尴尬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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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在祝家正厅坐下,喝着茶水的公冶炀和蔡志旭几人还如身处云雾之中,明明祝家拉开阵势要大干一场,怎么张昭说几句话就一下子扭转了整个局面?难道他们还另有图谋?
他们听出这位身形特异的玄火城主与张昭似是旧识,但一面之交还多年不见,如果听了几句话就这样由冷转热,此人脾性实在比那八魔还要难以捉摸。
杨峰三人却没感到如何意外,三魔都觉得张昭身上有种让人亲近信服的力量,这才心甘情愿前来相助,火童子的举动在他们眼里反而十分正常。
“丁老四,不如这样,你们几个这就回去把那什么奴约拿来,就当本城主给我这位小兄弟一个见面礼,怎么样?”火童子笑眯眯坐在殿中大椅上晃荡着沾不到地面的双腿语出惊人:“难道非要让我亲自去你们丁家一趟才行?”
“呃……,祝城主,您这要求……未免强人所难,那份奴约是我们两家数百年前订下,与您并没什么关系……”
公冶炀几人觉得火童子的行事方式简直不可思议,刚才他明显对焚身族人颇具敌意,可与张昭相认没多久,进了大殿连屁股都没坐热就已经摆明态度加入了己方阵营。
“你们没听清刚才我这小兄弟在外面说过的话?如果那些焚身族人都有了干劲儿,对咱们玄火域大有好处,这可关系到咱们各家的切身利益,丁老四,你说是不是?”
“嘿……”白眉老者只觉一口郁气堵在胸中无法散去,张昭讲完那些话时火童子还说他不在意别人的死活,怎么转眼间就能大义凛然提出此等无理要求。
“祝城主,祖约毕竟是祖约,人生在世若不遵约定,怎能令他人信服?”见火童子眉稍一挑就要发作,张昭望着出言帮腔的紫火三凶冷冷一笑:“若如三位前辈所言,空蒙山上那些人岂不是死得太冤?”
“你怎么……”紫火三凶神情惊异差点脱口而出,他们当日受吕尧重金相邀却临阵脱逃,一直以为玄火域无人知晓这件丑事,被张昭当场戳穿都觉脸上火热。
见他们垂首不语张昭并未多说对着火童子一笑:“大叔,奴约之事您不必费心了,其实我觉得那份奴约有没有并不重要,如果大家能真正过上好日子,何必在意一纸空文?”
“端茶做饭采石搬物之人与我等修者只是所做活计不同,在各地各城中都是不可或缺。不管别人如何称呼,一旦焚身族人认识到自己地位,所谓奴仆之名也就变了个样儿。”
“只要以公平待之,让焚身族人可以安心在各地劳作。凭着今非昔比的机关术将火油和各色特产运至各地交易,那时玄木域的奇果香米,玄水域的鱼虾珍珠,玄金域的刀剑甲胄,玄土域的美酒佳酿自是滚滚而来,各位受益后当然明白这样做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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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没你想得那么风光,就是他们不敢轻易招惹我罢了。”一场酒宴散后,火童子与独自留在殿内的张昭对饮几杯后幽幽叹气:“我对那些生意上的事根本一窍不通,当城主这几年,干什么都觉得捉襟见肘。”
“祝家几个老家伙表面上不闻不问,其实都躲在暗处等着瞧我的笑话。”他打量着张昭问道:“说句实话,你小子刚才是不是在吹牛?那些鱼虾香米之类的东西,以后这里真的会有?”
张昭举起酒杯和火童子碰了碰语气肯定:“大叔你放心吧,用不了一年半载,你坐在这里也能吃上玄水域的活鱼海鲜。”
“眼下最好让我先取得灵火回去,焚身族人就可凝聚一心,事情自然顺利许多……”火童子一听连声发问:“啊?你们不是来玄火城观礼吗?想要拿走灵火?那怎么可能?”
玄火城南行百余里就是火灵山,那片低矮山脉时常发出沉闷爆响,喷出大股岩浆和炙热灰土向来人迹罕至,临近火灵之礼时才会格外宁静,山口处涌出一条白色烟柱笔直向天。
“千年之前各地妖兽泛滥,但是畜生大都怕火,咱们这地方就成了最安乐的所在。”火童子凌空踏步与骑在蝎龙兽背上的张昭并肩前行:“后来一场天地浩劫,那些厉害妖兽大半沉入地底,天下有了五玄之分,玄火域也不复往日风光。”
斜眼看到张昭脸上神情,火童子嘻嘻一笑:“你不信?五玄最初起源其实就在玄火域,祝家中许多古籍中都有记载,只是现在没几个人知道这事儿罢了。”
“我出生时就长了这张脸,族中长辈都说是怪胎活不了几年。只有娘亲从小教我读书认字,爹看都不看我一眼,那些叔伯兄弟更是个个拿我当笑话来谈论。”
“十几岁时,族中小我五六岁那些家伙的个头儿都高过了我。娘亲带我问遍了城中名医,吃了多少药也没治好,日渐长大不能总跟在娘亲身后,我就每日躲在屋里看书。”
“眼见他们一个个娶妻成家,我却连个上门提亲的人都没有。娘亲离世后无牵无挂,一个人来到这火灵山打算就此了却残生。”
他们登上火灵山顶,火童子指着前面那片方圆数里,不断咕嘟冒起白色烟气的岩浆火海笑道:“在这焰湖前,我竟然领悟到了典籍中看过的火灵术法,这才离开家乡四处游荡。”
张昭望着那片赤色熔岩问道:“几年前你还在玄木域,怎么突然当上了城主?”火童子听了嗤嗤低笑:“这个还真是巧了,我打算回来拜祭一下娘亲,正好碰上他们在推选城主。”
“我那个当城主的兄弟短命,膝下又无儿女,几位叔伯都有心相争,提出各家比试的法子。虽然爹到死时也看不上我,好歹还没把我逐出祝家,按辈份算,我可比他们更有资格。”
脸上露出顽皮笑意,火童子语气中带了些无辜:“他们全打不过我,四位化生境界的叔伯联手被我烧净了头发胡须,无可奈何才让我当了城主。”
“娘亲常说她相信我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我做这个城主也是想给她争一口气。”火童子脸上闪过一丝眷恋:“他们一个个阳奉阴违,实在干不了时我就甩手离开,再过回从前那种无拘无束的日子。”
张昭见他有些沮丧微微一笑:“大叔,你为什么一定要靠那几个人?祝家执掌玄火城这么久,总会有人以大局为重。”
“有些人为了自身利益不择手段,还有更多的人忠于玄火城,不管是谁做城主,只要你决定的事情对整个家族有利,那些不了解你的人也会站在你这边。”
火童子闻言恍然醒悟:“你是说我可以用些不一定喜欢我,但忠于祝家的族人?嗯,很有道理,他们不听我的话,就换一些听话的,我管他们是谁的人,只要好好办事就行。”
两人在岩浆湖前相谈甚欢,其余众人都与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杨峰施坤对火灵之礼存着一丝好奇,蔡志旭和皓首红袍垂手而立神色虔诚,炎魔则满脸期待站在另一侧耐心等候。
雷震带着几名修者与紫火赤日两派相距数丈,不时抬头观望白色烟柱的状况:“祝城主,我看这情形,火灵之礼就快开始了吧。”
火童子悠然答道:“差不多了,白烟已经转淡,再有一会儿就应该喷出混沌灵火了。诸位最好量力而行,觉得支持不住就后退一些,这算不上什么丢脸的事儿。”
伴随他的清脆嗓音,众人脚下传来阵阵剧烈抖动,面前赤色岩湖中响起咝咝的吸气怪声,如同一个庞大怪物正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混着刺耳气味的白色烟柱渐趋稀薄消失不见,火红色岩浆像烧开的海水一般翻滚起来,从熔岩湖面正中慢慢隆起一个方圆数十丈的巨大圆球。
第242章()
圆球顶端传出噗噗吐气声响,一缕缕细长火焰喷泉般向四面散开,就如绽开一团艳丽花朵,千丝万缕连绵不绝落入下方岩浆,激起层层热浪。
这朵盛放的绚烂火焰之花越来越耀眼,令各派修者都惊叹天地造物之神奇。而与这种内心强烈震撼同时来到的,还有扑面而至难以忍受的炙热气流。
修为稍弱的公冶炀等人须发渐渐弯卷,身上衣物发出淡淡焦糊气味,除了十几位化生修者原地不动,其余观礼的各派长老不由自主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