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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石冲他们拱拱手道:“烦各位大人通报声,锦衣卫都指挥使谢小石拜见英王。”
有名红衣宫人斜着眼、撇着嘴道:“候着!”说完,从左侧角门进入王府。
谢小石站在大门口,双手揣在袖子里,缩着头,弯着腰,时不时抬头看天上的太阳,阳光正照在他头上,火烤似的,人影照在地下,像个脸盆大小的团团。
七名红衣宫人则站在门楼荫凉处,昂首挺胸,笔直而立,双眉高挑,瞪着眼,努着嘴,岩石般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约过了两盏茶工夫,门楼内依然没有动静。谢小石便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在门前转圈圈,不时地捶着手,时而看看天,时而看看地,嘴里发出“唉唉”的声音。
又过了半盏茶时间,角门吱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个三十多岁中年人,身着红袍,南瓜脸,金鱼眼,酒糟鼻,面白如纸,肚子挺得像啤酒桶,身材中等。
他迈着螃蟹步,左摇右晃来到谢小石面前,昂着头,挺着胸,腆着肚,抹了抹嘴上的八字胡道:“不知这位官爷,找我家王爷什么事啊?”
谢小石冲他弯腰拱手道:“有要紧事!烦大人通报下。”
红衣人眉毛向上挑了挑,眯起眼睛,道:“王爷不在!有事和在下说是同样的!”
谢小石倒吸了口气,抬头看了看他,他昂首挺胸,鼻孔朝天。谢小石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大人了!”说完,从怀中摸出五张面值百两的金票,双手递上道:“英王五次三番令下官缴纳黄金五百两,经连日奔走,幸不辱命。黄金五百两送上,望大人查收。”
红衣人“噔噔噔”连着倒退三步,金鱼眼瞪的鱼泡般大,张着嘴,看着谢小石。
约过了三四次喘息的工夫,他抹了下脸,顿时红光满面,嘴巴咧开,鼻头红中透亮,脸上像开了朵花,上前弯腰拱手道:“大人何不早说?快快里面有请!”然后他转过身,冲门口站着的红衣宫人道:“打开大门迎客!”
谢小石双手连连摆动,道:“在下尚有紧急公务缠身,不便久留。只道英王知晓俺完成任务便成。”说完,他双手将五张金票递在面前中年大红锦袍人手上。
中年人将金票接在手上,正面、背面反复观看了几次,又对着太阳光看了阵儿,捏着票子点头道:“不错,是大通钱庄的票子,如假包换。大人若有急务,在下也不勉强,你且稍候!”
说完,他转身风似的进了角门,几次喘息的工夫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张雪白的信封大小的纸,递到谢小石面前道:“大人请收好。”
第204章 街头闹剧(1)()
谢小石低头看去,见上面写着“收条:今收到锦衣卫都指挥使谢小石送上黄金五百两。”字样,下有朱笔画押,还有王府账房的朱红大印。
他将纸折叠成方块,揣入袖中,冲中年人鸡啄米似的点头,拱手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在下告退!”他倒退着走后几步,然后转过身来,“嗖”地声,带着溜青烟,向南城“天香居”的方向跑去,边跑嘴巴边像蚯蚓似的扭来扭去。
不到半柱香工夫,他就跑到“天香居”门口,原本挤的密不透风的人群,已散去大半,街边、门前、树下还零星站着些人,互相说着什么,唾沫横飞,手指来指去,脚也划来划去,并不时地点着头。
酒楼底层已是满座,谢小石像阵风似的跑到二楼,撩开首间包厢的门帘,里面空无一人。他又接着打开余下三间包厢,探进头去,里面坐满了食客,均回头看着他。
他摇摇头,来到楼梯口,正好上来位店伙计,头戴兜巾,肩上搭着条白羊肚毛巾,身着蓝布短褂,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细颈白瓷酒瓶。
谢小石冲他拱手道:“请问小二哥,头间包厢内的三位客人呢?”
店小二抬头看了看他,道:“您是说那两位姑娘和那位爷?”
谢小石鸡啄米似的点头,店小二指着栏杆外道:“他们早结账走了。”谢小石眉毛耷拉下来,脸变成苦瓜,低着头,发出“唉”的声音,摇摇晃晃走下来。
走到底层,曲尺形的黑油木柜台前,有个五十余岁、鹰钩鼻、山羊胡的账房先生伸手冲他道:“大人,楼上二十位贵官的账目如何结算?”
谢小石撇了撇嘴,手揣在袖子内,道:“记到我账上!先欠着!以后有钱了给!”
账房先生直打牙花,连声道:“这、这怎么使得?本店本小利微,赊欠不起!”他绕过柜台,走到谢小石跟前,不停地弯腰拱手道:“大人,无论如何您得付现钱。小老儿知道,大人您最有钱了!”
“哧——”谢小石嘴里喷出股淡白色的冰霜之气,道声:“鸟——”
这时,门口转进个道士,六七十岁,头发、胡子灰白,头发梳个髻,扎着根云头黑木簪,面似枯柴,黄中带黑,脸上沟壑从从,扫帚眉,三角眼,鹰钩鼻,嘴唇薄如纸,身着灰布道袍,扎着葛藤腰带,足穿厚底布鞋。
背上背着柄松纹古剑,比寻常剑细半指短半掌,灰褐色木纹剑柄,墨绿色鲨鱼皮剑鞘,剑柄处拴个红色剑穗。手持亮银色拂尘,熟铜柄,饰以云色花纹,有酒杯口粗细,比普通拂尘粗好几圈。
人们见了拂尘,无不倒吸口气。
来人正是玉空道长,他把拂尘搭在左膊上,手掌竖起到嘴边,叫道:“无量天尊!贫道有礼了!”说完,扫帚眉耷拉下来,半闭上眼睛,站在门口纹丝不动,道袍猎猎起舞,好似神仙下凡。
众人拍手道:“好哎!好个仙风道骨的得道高人!”他们无不两眼发光,竖起大拇指,连连点头,眉眼开花。
谢小石蹦起半人多高,双目倒竖,眼似铜铃,头上像着了团火,“刷”地像刮了阵风,身子闪电般出现在玉空道长面前。他双手抓住玉空道长胸前衣领,向上提起,道:“妖道!可找到你了!还我钱来!”
玉空道长踮起脚尖,仰着头,眯起眼睛,高出谢小石半头,指着他的脑袋道:“这位大人何故揪住贫道不放?”
谢小石像头小牛犊,头钉着玉空道长胸口,道:“我不管,给我钱!给我钱!”说着,把玉空往外推。
玉空道长捋了下山羊胡,道:“无量尊!各位看官,你们看啊!这位大人,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贫道!”
“刷刷刷”门口围来数十人,有屋内的食客,也有屋外的过客,眨眼工夫,便将“天香居”门口围个里三层外三层,还不停有人过来。
有人指着谢小石道:“这位不就是那位只知沿路抢劫的锦衣卫都指挥使谢大人吗?”
其它诸人纷纷点头:“对呀!对呀!”
谢小石耳朵像兔子似的转了几圈,“呼”地松开手,站直了身子。
有人道:“谢大人,你真好过份呀,连道士都不放过!”
“打他!打他!”有人这么叫。
“嗖嗖”几片烂青菜叶子飞到了谢小石头上,接着半空飞出条水蛇,带着股酒气,“卟”地落在谢小石脸上,顺着他的脸颊“嘀嗒嘀嗒”往下淌。
谢小石冲众人拱了拱手,道:“各位父老乡亲,你们误会了。不是我抢劫他,分明是他抢劫我!”
“无量尊!”玉空道长念了声道号,声若洪钟,直冲云霄,然后他扭过头去,两手摊开,冲众人耸了耸肩,扫帚眉向上跳动了几下,眼睛眯成条线,嘴巴咧开,露出了满嘴的黄牙。
众人连连摆手,掩住口鼻道:“谢大人,大家亲眼所见,你还反咬一口?太不像话!”
“你们——”谢小石眼睛瞪的溜圆,看着他们,脸红的像猪肝,脖子粗了两圈,额头青筋直跳,喉咙里像塞了块石头,呜呜咽咽发不出声。
玉空道长甩了下拂尘,道:“无量尊,贫道要吃个午饭,还望大人不要搅扰!”
说完,他昂首挺胸,袍袖鼓起,猎猎起舞,像里面有个鼓风机在吹,发出“呼呼”的声音,身子像狸猫似的跃起,跨出有三四步远,落地如四两棉花,无声无息。
谢小石头发向上竖起,眼眶瞪大了圈,似要迸裂,嘴里喘出口气,发出“呼呼”牛喘的声音。
他发出“哇”地声叫,身子从地上弹起,像炮弹似的飞像玉空,右手握成拳头,像个小油锤,带着股“呼呼”的风声,闪电般砸向玉空胸口。
玉空道长此时身飘在半空,扫帚眉向上挑了挑,眼角闪出抹蓝白色光芒,眨眼消失不见,随后扫帚眉耷拉下来,三角眼眯成条线,吸了口气,腹部向内收缩。
谢小石拳头打在玉空胸口上,发出“波”地肥皂泡破灭的声音。
玉空道长胸口似乎向下凹出块,身子向后倒飞出去,越过十余人头顶,落在地下,落地处“呼”地起了股旋风,把他身子又略向上托起酒杯来高,然后又向后飞出半步,方才如沙袋般“砰”地落在地上。
随后,玉空身子在地上打了两个滚,鼻孔流出串毛毛虫样的鼻涕。
他“嗷”地叫了声,如野牛鸣叫,声音传出三条街外,玉空叫道:“杀人了!谢大人杀人了!”声音直冲云霄。
第205章 街头闹剧(2)()
人们潮水般地向这跑,不到半盏茶工夫,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半条街都塞满了人,人挨着人,还有人向这儿跑。
有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留着八字胡,个头比常人矮半头,整个人像火柴棍,眼珠老鼠似的乌溜溜转,他挺着胸膛指着谢小石对众人道:“这小子我认识,没有一天不干坏事!昨儿还把老五家的二丫头打了一巴掌!”
众人眼都绿了,指着谢小石道:“打死他!打死他!打死这个狗官!”
人们捋起袖子,举起拳头像树林,雨点般砸像谢小石,后面的人则脸红脖子粗,推着前面的人直往上蹦,嘴里还叫道:“冲啊!冲啊!”
身着灰布长袍的账房先生走出来,双手摇的像拨郎鼓似的,叫道:“有话好说!好说!万不可闹出人命!”
还有人叫道:“快报官!快报官!”
正在这时,人群波浪似的向两边闪开,让出条二人来宽的甬道,有个如金铁交鸣般的声音叫道:“让开!快让开!有什么事让本官看看!”
在通道处,走出队人,领头的头戴赤金冲天冠,上有两条长如柳枝、宽似羽毛的虎纹花翎,身穿黄金锁子甲,脚穿黑色牛皮压缝尖角冲天靴,披猩红色大氅,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身后背着柄宽剑,正是柳随风。
他左手边有名女子,身着红色百合衫,足穿红色羊皮靴,瓜子脸,柳叶眉,丹凤眼,齿白唇红,腰系柄宝剑,金色剑柄,上面镶嵌颗指甲盖大小的红色宝石,鲨鱼皮鞘,淡红色,上面绣着金色花纹,正是柳金燕。
他右手边,站着位白衣女子,头发瀑布似的向下垂,瓜子脸,柳叶眉,杏仁眼,樱桃嘴,脸上像罩了层白霜,发出淡白色光泽,正是东方雪。
她眼睛半闭,抿着嘴,眉毛向下耷拉着,手缩在袖子里,抬在腰间,袖口下垂到了膝盖,像喇叭口形。
三人背后还跟着四名黑衣大汉,虎背熊腰,豹头环眼,胳膊肌肉隆起,有碗口粗,他们不停地推着身边的人。
柳随风走到玉空道长身边,站定,昂首挺胸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