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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声喝问:“许远,甲阵为何开启。”
那叫许远的仙士被他凌厉的目光一瞪,顿时浑身发抖,颤声道:“上上官殿主不是是”
还是右边那个仙士沉稳,拱手行礼道:“见过上官殿主,不是我们开的,是,是闵副殿主。”后边这句压低了声音。
上官殿主深吸了口气,眼里怒色一闪又平静下来,扔下两个字随即离去:“继续。”
青云宗灵秀峰,这里只有一座小道观,名曰青玄。青玄观低矮朴实,远不如定军峰的真武殿、向道峰的祖师殿、平阳峰的玉皇殿那般大气磅礴,甚至山门的典客房都比之富丽堂皇,但这里却是整个青云宗的象征,因为自从六十万年前青玄殿改名双圣殿后,因为自从护宗大阵凭空多出了一尊广成仙君的影像后,历代宗主都住在这里。
此时观前站立一位六十余岁的老者,看着山门广场,他没有仙风道骨的出尘之气,也没有仙帅的强大威压,如果脱下身上道袍更像凡世间随处可见的老人。
他眉头微皱,嘴角却勾出淡淡的笑意,两种冲突的表情却在他脸上如此和谐。
旁边一个十二三岁的道童问道:“宗主,发生了什么事吗?”
“外院的甲阵开启了。”
他就是青云宗宗主卫知守。
“甲阵!那可是外院师兄们的试炼之地”道童惊道,“要找上官殿主来问问吗?”
“他已经知道了,给他点时间,他会查清楚的。”
仙将!若非仙将自己决不会毫无反抗之力。向阳刚生出这丝念头,眼前的情景就变了,青山白云,溪流潺潺。
未等他仔细观察,身后便有劲风压至。
刷,法剑在手,跃起,回身,劈下
一只妖狼腹部剖开,倒在血泊之中。
如此美景,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更知其中蕴藏无数凶险,既然对方布下陷阱肯定不止一只妖狼这么简单,更没有回头路。
泥马,自己跟那高姓少女有这般深仇大恨,竟想要自己的命,好像还是她先招惹上的吧?
这时他要是还不知是那少女搞鬼,可以去买块豆腐撞死了,嗯,差点忘了,这方世界是没有豆腐的。
闯出去,现在只有这条路了。
连过七阵,已杀了五只妖兽两只妖禽,但向阳也渐感吃力,如果完全放出妖力应该会很轻松,但他不敢,只能以三分一的法力击杀,在这阵法之中谁知道布下陷阱的人有没在看着自己?而且对方非常阴毒,竟然封闭了阵口传送,明显是逼着自己一路杀下去,还不知道有没尽头。
所以他踌躇了,驻足不前,一砂一石,一草一木都很认真观察,既然是阵法,你有布阵之道,我也有破阵之道。
过了整整一个时辰,向阳终于笑出声来,很开怀的笑声,平日参悟河图阵道只能算是闭门造车,有此实物阵法印证大有收获啊,而且是被逼出来的收获。
踏入第八阵边缘,小心翼翼移动脚步,踩着杂草一步一观望,嗯,再往前一步就会触动阵法了光知道何时触动阵法没用,还要破解出妖兽从哪个方位传送而来,既然是阵法,妖兽妖禽自然不可能长期放养在这里,这世间,就算是仙界都没有跨长度超距离的传送阵,但千里之内还是可以做到的。
他又停下脚步,将河图阵道在脑中细细过滤了一遍,确定所解无误之后,弯腰拾起一颗石头,灌注法力向前一抛,紧接着剑先身指,从另一个方向弹射而去
一头犀牛从天而降,刚冒出头法剑便刺入下腭,法力一铰,没来得及吼上一声牛头便已爆开。
九阵,十阵向阳完全沉迷在破解阵法的乐趣之中,甚至都忘了花点心思破解出口,不同的阵法须用不同方法,其中还牵涉到推演之学,他此时始将河图阵道、洛书演算融合一起,二者互为补益,缺一便大失光彩。
随着对阵道理解深刻,破阵速度也加起来,只在第十八阵时稍有失误,而且还是一只以速度见长妖禽,额头被划了道不浅的伤口。
灵秀峰上,卫知守仍在俯视下方,每界青云宗收徒他都会从头关注到尾,但今天他显然把目光更多投向被逼入甲阵的少年。
“宗主,上官殿主来了。”道童说道。
“这家伙,以为自己是客人吗?让他滚进来。”卫知守语气有些无奈。
声音很大,十余丈外的上官飞扬塞住耳朵都能听清,但他仍等童儿说了声‘宗主有请’才迈步进前。
“拜见师尊。”上官飞扬双膝着地,恭恭敬敬叩了个首。
修行之人不像凡人一般动不动就对长辈叩头下跪,但对自己的授道恩师此礼并不为过。
“起来吧。”
卫知守对自己这个徒儿确实有些无奈,早就看他对自己过于恭敬才给取名飞扬,哪知他对别人是飞扬了点,对自己还是这般恭敬,好吧,行跪拜也说得过去,但你也未免太认真了吧,就算杂役弟子看到自己也不过行拱手礼而已。
“查的怎样了?”
没说查什么,上官飞扬自然知道。
“回师尊,内院弟子高明珠的侄女高素云在这次免试名单之内,是她用传讯符先与高明珠联系过,然后高明珠才去找闵子华,以至闵子华干扰考核,依弟子推测,此事应是高素云与那个叫向阳的应试者之间私怨,应该与闵子华无关,他只是代为出头。”
“哼,无关?我记得那个高明珠是他相好吧?最早与南定分院施诺眉来眼去的与这两人都无关吗?”卫知守眼里闪过一片杀机,“找个说的过去的理由把他清理掉,至于高明珠嘛先留着,她还搅不起什么大风浪”
第六十一章 杂役弟子()
“是,师尊,只是以什么理由除掉他?”上官飞扬问道。
“为师自有安排,到时你只管出手灭杀就是了。”
“是,弟子遵命。”
他知道自己这个副手、祖师殿副殿主闵子华已经是个死人了,处在这么重要的职位竟敢跟广成道宗勾搭一起,真以为自己的师尊只是个普通的凡间老人吗?这是被太上长老誉为自开宗祖师以降,两个最杰出的宗主之一,就他这点小聪明也敢在师尊眼皮底下玩手段?
青云宗仙将只有十七位,每一位都是宗门花了无数资源与心血培养起来的,但一个有异心的仙将,危害绝对要比失去一个仙将要大得多。
卫知守又将目光投向考核之地,接着眼里生出一丝兴趣。
以他的身份与修为会对应试者产生兴趣,哪怕是一丝兴趣也是非同小可之事。
上官飞扬不由问道:“师尊可是看中了哪个弟子?”
能引起师尊兴趣,进入宗门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称为弟子恰如其分。
卫知守道袖一甩,一面古镜便现在半空,当镜中画面呈现,一个黑袍少年正劈剑斩落一只妖虎之首。
“第二十三阵!这少年就是向阳么,竟如此厉害。”上官飞扬惊道。
若是外院放气期弟子闯到二十三阵不足为奇,但一个十五六岁的应试者情况就不一样了。
“是很厉害,小小年纪阵道之学就不在锻造堂弟子之下,又比锻造堂弟子多了分杀伐果决。”卫知守说道。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把时间多花在阵道之上,花在搏杀法术上的时间就少了,把锻造堂几个最杰出的弟子放入甲阵,破解二十三道阵法应该也能做到,但击杀妖兽嘛谁杀谁还两说呢。
上官飞扬两眼冒光:“以阵道破阵,小小年纪就有这般造诣,师尊,悉加培养,我青云宗未偿不能再出一个冯长”
他说到这戛然闭嘴,仙将殿主生生憋的面红耳赤。
这句话原本是没错的,做为祖师殿殿主他很清楚同层次弟子,青云宗要比广成道宗稍逊,原因很多,法器绝对是其中之一,而阵道又是炼制法器的重要步骤,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提起冯长生,不该触及师尊心中隐痛。
卫知守眼里瞬间失去光彩,神色间更有无限自责,他长长叹了口气:“是为师这个做宗主的没用,好好的一个天才弟子硬硬生被广成道宗抢走了,而我竟然没有办法,我竟然只能给宗门多要些好处”
上官飞扬连忙将话题扯开:“甲阵共三十六阵,一阵比一阵强,最好的成绩是三十五阵,就不知道他能不能把最后一阵闯完?”
“不。”卫知守只片刻神色便恢复如初,心中那抹苦涩却只有自己才知,“闯到三十四阵就把他弄出来。”
“为何?”上官飞扬疑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太出挑了未必是好事。”卫知守淡淡说道。
“是,弟子明白。”
他知道师尊是存了保护之心,也是防着其它宗门,特别是广成道宗再搞鬼。
“还有”卫知守沉吟了一下,眼里闪过一道寒芒,“只要他们不把这个叫向阳的弄出宗门你就不要插手,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的,背后还有没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也看看这小家伙如何选择。”
上官飞扬应诺。他越来越清楚自己与师尊之间差距有多大,不单单是境界修为,更大的差距在于谋略与手段,小小的干扰考核之事他都能想得如此深远。同时也清楚师尊当这个宗主到底有多辛苦,上有广成道宗大势压顶,旁有太极宗虎视眈眈,而在他担任宗主的七百多年里青云宗却能保寸土不失,并隐有中兴之势,换成任何一人都绝对做不到,难怪太上长老坚持把宗主之位相让。
“师尊,若无他事弟子先告退了,他闯到第三十四阵也用不了多少年来时间,弟子下去准备一下。”
“去吧。嗯别忘了,不可让我青云宗弟子离心。”
上官飞扬又回身深施一礼:“师尊放心,弟子会处理好的。”
卫知守淡淡一笑,堂堂祖师殿殿主若连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自己也该考虑换人了。
已经过了三十三阵了,向阳不知前面还有多少阵法,可他希望越多越好,这种理论联系实际的阵道领悟带来无限快乐。
他自然更不知道有个强者在谈笑之间便已决定了那个将他投入阵中之人的生死,当然,起因与他无关,他顶多算个诱因罢了。
第一次破阵难免有失误之时,妖兽临死反击令他脸上又多了几道伤痕,血污满面,但也就是看着吓人,其实并没多大伤害。
唉,还是自己对河图阵道与洛书演算领悟的不够啊!
第三十四阵,一番探查,折下一根树枝,运起法力向上一抛,剑气直指左前方。
噗一声轻响,向阳连退几步,这次破解无误,一条妖蛇已身首异处,但死蛇活尾,蛇尾仍甩中左肩,若非有奎牛给的法衣护体这一击可不好受。
这件法衣他曾经试过,并非什么法宝,也就比最底阶的强上一点,用手里这把法剑全力劈斩都能劈下一片襟角,为此,当时又把奎牛咒骂了几句,你一个妖神这么烂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手?
定神片刻又向前走去,破阵很费魂力,更坚定了要把青云魂诀学到手。
忽然身后传来一股法力波动,他没有立即回身,而是向前一跃才扬剑回首,却见阵法出口已荡起光华。
向阳愣了一下,竟然自动开启了,怎么回事?
随即就有一道声音响起:“行了,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