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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对冲这样的战斗模式,最大的优点就是战马损失较少,被杀的二百多个哥萨克,除了跑丢尚未寻回的四五十匹战马,其他的基本完好,也算免得骑兵队马匹不足的窘况。
两百三十二骑,乘着风,驾着马,飞奔而去。
铁蹄铮铮,人马如龙。
带着百余伤员的希望,骁骑慷慨而去。
为了最大限度的成功,莫然亲自带队,让欧列格和阿布拉姆随行,伤员们全部押后。
骑马对身体的考验很大,尤其是这样的长途奔袭,若是稍加疏忽,伤口迸裂都是小事,风邪入体足以要了人命。为此,所有的伤员都被留下了。惟有莫然的身体因为某些原因,康复的格外快,枪弹穿过肩膀,弹孔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了,倒是少了诸多顾忌。
战马在飞驰,寒风钻进每个人的脖子里、袖筒里,刺激的汗毛都根根竖起,让人忍不住打个哆嗦。
裹在身上的大氅并不能带来太多的温暖,脚上裹了厚厚的一层皮毛,却也挡不住刺骨的疼痛,所幸圆筒卷毛帽遮住了耳朵,不然怕是要冻掉了。
手被寒风切割,如针刺,如刀利,丝丝血渗出枯皮般的皮肤。
在西伯利亚,冻伤是最可怕的,寒冷空气会在极端的时间,将冻疮转变成坏疽,那就只有截肢了。以西伯利亚的恶劣环境,哪怕是较为温和的南部,截肢也是九死一生的事。
战马喷吐着白气,丝丝汗迹渗出皮毛,很快就覆盖了一层冰渣。
胡须旺盛的阿布拉姆已经能够听到下巴上传来的叮当声了,随意一抹,就能抓到一把冰渣子。就连鼻孔里都有。
每人两匹马,来回转换。
行进的速度很快。
影早已先期出发,恰克图的虚实需要打探,中俄双方的驻军和武备需要了解,忍者是目前唯一能够做到此事的。
距离恰克图近两百里,快马长奔,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已经相距不远了。
人疲马累,身体几乎熬到了极限。
这不是蒙古骁骑纵横天下的时代,就算是最矫健的牧民,也从没有这么高强度的行军过。
两百里,在不到八个小时就跑完了,而且一路上没有休息饮食,无论是战马,还是人,都已是疲惫不堪。
距离恰克图已经很近了,据有见识的牧民判断,应该不到十五里了,等马儿恢复了精力,十多分钟就跑完了。
在小河边撬开冰层,扎手的冷水提了上来,每个人咬着牙喝了两口,勉强解决一下**。
战马没有那么多顾忌,尤其是蒙古马,脑袋插进河里就大口的喝了起来,就算是嘴角沾了不少冰渣子,都没有马儿停下来。
桑德阿吉看着自己的宝贝马儿大口的饮水,心疼的直流眼泪,这马暴饮冷水,再狂奔一阵,肯定是要废了。就算是主人肯投入本钱疗养,也许的数月,甚至经年才能恢复起来。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约束战马的时候,现在不让它们喝水,怕是等会连十里都跑不到了,更不要提参战了。
“大人,我们的马…马喝了冷水,嗯…时间长了,会拉肚子。”桑德阿吉找到阿布拉姆,用自己刚学一点的俄语,夹杂着手势,把自己的意思表露了出来。
“马要拉肚子!”看着桑德阿吉指着马屁股,一个劲的“噗”,阿布拉姆一惊。
“真的?”
桑德阿吉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事要命,就算是阿布拉姆有些混,可也知道若是没了马会怎样。
为了保险,阿布拉姆又找了几个有经验的老牧民,询问过后,得到了差不多的结论。
“要出大事啊!”阿布拉姆脑袋冒起一头冷汗。
阿布拉姆知道自己脑袋瓜不行,也不再想,直接跑去找莫然和欧列格。
消息传到莫然耳边的时候,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找了几个牧民,询问马还能挺多久。
最壮的蒙古马也只能挺住半个小时,其他的,就算是那些牧民不说,莫然也能猜得到,肯定更加不堪。
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
不管恰克图驻军几多,骑兵队也没办法反悔了。
就在莫然准备强制下令出兵时,身边的传来一丝动静。
“影,是你吗?”发现周围没有人影,莫然第一时间想到了影。按照他的忍术,肯定是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一丝痕迹的,可是每次到了莫然身边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轻微却能感受到的波动。
莫然明白,这是影特意制造的破绽,为的就是让自己发现。
较小玲珑的身体笼罩在宽大黑斗篷之下,一双眼睛永远都是那么幽暗,好似晦暗的星辰,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恰克图驻军甚多,各军营有骑兵近千人,城中栅墙近丈,皆是高大圆木,栅墙四角还有前膛炮四尊。”
“城西有一条小河,有木桥连接,过了桥有小山一座,高不过百余米……”
林林总总,影将恰克图前后地形都略讲一遍,莫然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千人的骑兵队就算是一群草包,也不是自己能吃得下的。算是手里的两百三十个半残废的骑兵,手里还能调动的只有那些功勋点了。
猛然间想到**立的事情,莫然悔的只想抽自己耳刮子,以袁世凯和北洋政府的性子,若是不在蒙古驻军,就奇了怪了。想来那千人的骑兵队应该有不少都是北洋军,剩下的俄军肯定不多,不然以俄国在欧洲的战事惨状,恐怕早就把他们调走了。
恰克图北不到半里是前营子,那里有座俄国海关,还有俄国的恰克图边区专员公署,是俄国在此的统治机构。
打不下恰克图,那就先拿下前营子,那里除了一些海关警外,没有丝毫驻军,应该不会失败。只是想到恰克图驻扎的俄军,莫然却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莫然把功勋点消耗大半,紧急征召了一批征召兵,全部交给欧列格,让他在前营子外设立防线,抵挡可能增援的俄军。
两百三十名骑兵,武装到了手脚,打下一个文官衙门,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一面粗糙的镰刀锤子旗迎风烈烈,弯曲的木杆有些碍眼,不过当那苏维埃的旗号打出的时候,谁还敢轻视它。
ps:就一更了。没办法,在邮政的努力之下,签约至今渺无音信,扰心闹得写不出来。
三十一章 影()
漆黑的夜,闪烁的星。
寒风呜咽,山寂人稀。
一道黑影疾驰,双脚快的分辨不出左右,无论是高岗还是凹地,皆在她的脚下东去,快的像风,行走无影。
枯干的草,腐朽的树枝,便是灵敏的狡兔踩上去,也难免泄露自己的行走。
只有那黑影,似云在飘荡,像风在前进,落地无声,踏草无痕。
娇小的身影,背上一支黑丝缠绕的剑柄,宽大的衣袖斗篷遮挡了她的全身,倏忽间,她就像漆黑的夜的一部分,如同夜之子,完美的融了进去。
一只狡兔在洞口周围寻觅,黑影从它身边飘过的时候,狡兔茫然无知,还在努力的找寻着可能出现的鲜草。
无声无息的影子在前进,北极星指引着方向,漫天的星斗都睁大了眼睛,好奇这是个什么生物,竟然这般诡异难测。
木栅围城的营寨,更多的是为了抵抗可能出现的暴熊和其他野兽,对人的防护并不太大。
栅墙的门洞里窝着几个俄兵,他们配属于恰克图的俄国海关,也许是恰克图边区专员公署,总之都是逍遥舒适的好职位。
窝在门洞里,斯尔斯基哈着一根中国烟,美的要死。
在整个俄国都在战争中煎熬的时候,一个成年壮丁不用前往欧洲战线,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更不要说,他还能在远东的商贸重地捞一个肥的流油的职位了,当然,油水不是他喝的,可就算是这样,那些商人手缝里漏出一些,也够一群俄兵整天和伏特加了。
恰克图因为地处两国边界,又长久以来都是贸易重地,这里形成的独特的政治氛围。
恰克图本城,也就是买卖城,并不完全置于某一国管辖。
俄国的边区专员公署位于前营子,而前清的加古庆衙门虽驻守恰克图,可基本也不会干涉本地事务,恰克图真正的掌控者,是晋商帮的八甲组,以及俄国大商。
按照国界和势力划分,恰克图(买卖城)大约可以分作四部分,一个是俄国完全掌控的前营子,距离恰克图不到半里,这里有俄国的海关和边区专员公署;另一个是中国完全控制的后营子,距离恰克图也是极近,左右不过十里;再有就是基本连在一起的恰克图和买卖城了,两城相对而立,建城时距离两百四十米,可如今中间的空地基本被商号占光了,所谓的两城只存在在地图上。
前营子多是俄人,基本没有正规军驻扎,基本是莫然唯一的选择。
圆木栅门能挡野兽,可却抵挡不住寒风,烟头在风中一亮一暗,格外的醒目。
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的大氅,斯尔斯基仍然禁不住打起来哆嗦。
“*#**”嘟囔了一句听不清楚的俄语,斯尔斯基跺着脚钻进了门洞的耳房里。
几个俄军有样学样,除了留下一个倒霉蛋看门,人全部溜到耳房里取暖去了。
恰克图及后营子驻扎有中国骑兵六个连,俄国骑兵一个连,军力达到了最盛,周围的马匪沙盗都退缩到了百里之外,不敢来触霉头,斯尔斯基有理由这么懈怠。
有些委屈的抖搂了一下身上的肥肉,倒霉的胖俄兵只能挎着枪,把手揣到怀里,全身锁成了球形。不为灵活,只图温暖。
两个幽暗的光点突兀出现,胖俄兵一愣神,就看到银光一闪,然后才看清楚眼前。
一个高不过一米六的矮小物体,全部遮挡在黑色斗篷之下,看不住是人还是猴子。
胖俄兵惊慌的掏出双手,准备摘下身上的步枪,却不小心碰到了脑袋。
“呜”
脖子一疼,胖俄兵下意识的想要捂住喉咙,可一道极细的红线出现的时候,斗大的脑袋瞬间滑落,裸露的切口平滑整齐,便是骨头都尽皆切开。
风穿过栅墙,传出阵阵呜咽声,似哭诉,似尖叫,把那颗肥油油的脑袋落地的声音的遮挡了大半。
影看着胖俄兵的脖子狂喷鲜血,染红了全身。
浓稠的血浆泛着蒸腾的热气,血腥味借着风传到极快。
“血腥味!”
“森雅(猪头)”斯尔斯基咒骂了一声,披上还未散去热气的大氅。
懒散只是无事,几个俄兵颇有些无奈的抄起步枪,准备看看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咔吱一声,耳房的木门发出滞涩的声音。
风一下子涌进了耳房,冻得斯尔斯基打了个哆嗦。
血腥味扑鼻而来,地上的一滩鲜血还冒着热气,一个臃肿的无头尸体躺在地上,肥油油的头颅滚出老远。
“呃”
还没等眼睛把看到的传送到脑子里,斯尔斯基就只觉喉间一疼,视野就迅速的模糊、黑暗。
“该死的斯尔斯基,让开路!”几个不满斯尔斯基堵住耳房门的俄兵骂道。
斯尔斯基想来强壮的身体,在身后俄兵的轻推之下,轰然朝外倒去。
三道银星闪过,极为精妙的射入三个俄兵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