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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个子谢廖沙看了一下眼前成堆的折的乱七八糟的纸币,有些担心其他人会不会哄抢。
“放心吧,我们不会赖账的。”军士把纸牌拍在桌子上,豪迈的喊道。
“就是,谢廖沙,不就几十个卢布嘛,不值得我们赖账……”其他几个士兵也劝告道。
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的承诺没有可信性,谢廖沙顺手抓了一把卢布塞进口袋里,免得连本钱都没有了,才起身披上大衣,拿起步枪出去。
“咝”
门一开,一股冷气吹在脸上,谢廖沙本能的倒吸了一口气。
抖索精神,谢廖沙端起步枪走出哨所,地面上已经积了一掌厚的积雪,这条路上的雪刚刚清扫过两个小时。
“马蹄声?”谢廖沙警惕的握紧了步枪,看着大路的前方。
前方出现了一支马队,散飞的雪花遮挡了一部分的视觉,谢廖沙只能看到百米外。
“嗨,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兵营,立即止步!”
“难道没有听见?”谢廖沙心头疑惑,再次大声喊道“这里是兵营,立即停马!”
那马跑的很快,马上的人也很高大,简直是个巨人,他的身后还有很多的马蹄声,谢廖沙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不妙。
“军士,快出来……”谢廖沙向哨所里的人求援。
正忙着扫荡谢廖沙赢得的卢布的几人,根本没有把谢廖沙的大喊当回事,还在努力的分配着各自的所得。
“敌袭!”
军士一惊,哨所里的众人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他们不认为谢廖沙会为了几十个卢布,让自己冒着上军事法庭的危险。
“快去看看!”
士兵们手忙脚乱的披上大衣,拿起武器,军士已经率先打开了房门。
“啊……”急促短暂的声音戛然而止。
军士正好看到谢廖沙的脑袋在那根巨矛下被抽成了碎肉,失去脑袋的谢廖沙身体直接被战马撞飞了。
那人没有丝毫停滞的意思,快马向兵营里冲了进去。
军士没有丝毫的庆幸,他看到数十上百名骑兵正在狂奔而来,雪亮的马刀劈开雪片,正朝他的脖子飞来。
“不……”
刀锋滑过军士的喉管,割断了后面的动脉,军士无助的捂着喉咙到了下去,滚烫的热血像是喷泉一样,疯狂的向外涌,任是军士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
“轰”一声巨响,刚刚冲到门前的另外几个哨兵瞬间就倒在了地上,最前的一个当场就毙命了,四肢却还在无意识的抽*搐着。
有了谢廖沙的示警,军营很快就活动了起来,待在营房里的士兵快速的冲出来,前往武器库去领取自己的枪支。
可是武器库太远了,士兵们刚刚跑出营房,就面临成片的马刀。
“不要……”
“救命。”
“妈妈啊!”
……
兵营彻底的乱了,骑兵来回奔驰,地面的雪被马蹄踢得到处都是,仓皇的士兵被劈到在地,鲜血染红了一片雪。
滚落的头颅,断掉的臂膀,锋利的马刀劈砍着每一个他们看到的人,无情、狠辣。
阿布拉姆的长矛配合着他的巨力,如同绞肉机一般,所过之处,三米之内,无一幸存,不是被抽断了脊椎,就是砸碎了脑袋。
“发生了什么事……”布依科晕乎乎的醒了过来,爬到门槛处,扒开门缝,向外观望。
凉风一吹,布依科的脑子清醒了一些,勉强能够睁开眼睛了。
一个士兵被阿布拉姆追赶着,粗糙无锋的矛尖扫过士兵的后背,直接将脊椎撤了出来,砰砰乱跳的心脏落到雪地上,血花花的肺腑烫化了一片雪,士兵却还没有断气,正在拼命的惨叫着,声音令人闻之发颤。
阿布拉姆的马蹄扬起,直接踏在那名士兵的身体上,他的惨叫也停了。
下腹一阵潮湿,布依科脑袋前所未有的情绪,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担负着劝降驻军的使命,按照约定,如果一个小时内兵营的驻军没有投降,游击队就会发起突击。
现在,突击已经开始了,而且无情猛烈……
“怎么这么乱……”柴杰夫少校醉醺醺的嘀咕了一声,扬了一下手臂,就又到了下去。
布依科害怕的要命,他第一次见识到这么血腥的屠杀,往日鲜活的生命就这么被碾压了,他们许多人甚至都没能喊救命。
“旗子,对,就是旗子……”
“……如果劝降失败,你就把镰刀锤子红旗劈在自己身上,不要乱跑。”这是游击队临行时的嘱咐,布依科一想起来,就急忙从怀里掏出红旗,手忙脚乱的劈在身上,可是越急越乱,他几次都把旗子扯到了一起,无法散开。
“上帝啊……”布依科拼命的在胸前画着十字,却连祈祷词都忘记怎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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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章 恐惧()
不知道过了多久,布依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可是真切的记忆却告诉他,那是现实,血腥的现实。
接近两百名士兵,在他的眼皮子下面被屠杀了,到处都是散落的肢体和脑袋,被踩碎的肉泥和雪混在一起,到处都散发着一股死亡的血腥味。
“呜呜……”闻了一下手掌,布依科仿佛嗅到了血的味道,趴在床上恐惧的哭了。
哭累了,就又睡着了,布依科的精神陷入了极度的疲惫。
……
昔日沙皇关押布尔什维克和革命党的监狱,现在却挂起了镰刀锤子旗,那鲜艳的红,不仅没有给布依科带来丝毫的温暖,反而透着一股彻骨的阴森。
监狱通体都是岩石和混凝土结构的,位于地下,即坚固又“安全”。
一张上乌丁斯克工人苏维埃和游击队联合签发的通行证,让他进入了监狱内部,防守的士兵并没有特别询问他。
两个士兵跟着他下到监狱内部,手里拎着短棍,腰部还挎着左轮手枪。没有一丝放松警惕的意思。
粗大的钢筋牢门已经锈迹斑斑,可是它的坚硬度却容不得怀疑,这种鸡卵粗的钢筋就算是用巨斧狂砍,个把小时也休想砍断。
“柴杰夫少校……”布依科低声喊道。
他只知道柴杰夫关押在这里,却不知道他在那一间,那些看守的士兵都不是很客气,布依科没有胆量向他们询问,只能自己寻找。
幽深的走道足有二十米长,两边分布着三十多间囚室,每一间都狭小无比,宽度甚至都容不下一个人横过来,单是看着,布依科就心中发冷,这样狭窄的空间里,不要说长久关押,就算是五天,他都无法忍耐。
两个士兵仅仅的跟着布依科,一只手抚着左轮手枪,好像随时都准备把枪射击。
“柴杰夫少校……”
“铿啷铿啷”一阵铁镣碰撞的声音响起,接着就听到一声有气无力的男子声音“谁在叫我……”
听出了是左近响起的铁镣声,布依科激动的跑了过去,抓住钢筋,“柴杰夫少校,是我,我是布依科。”
钢筋带着潮湿,冰冷彻手,窝在上面,仿佛都要和它冻在一起似的。
“啊……”布依科受不了钢筋的低温,急忙松开了手,发现上面已经粘了一层铁锈,铁红色的污垢。
“受不了了……”囚室里传来一声冷笑,“现在成了苏维埃的官员,是不是吃不得苦了。”
“一百八十多条人命,换来了你的功勋,很高兴吧!”
“柴杰夫少校,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听我说,乌里诺耶夫他们的遇难,我很伤心,可这绝不是我的本意。”布依科急忙解释道“我当时是奉了游击队的命令,前去劝降你的,可是你没有同意,我又喝醉了,忘记了向他们传递消息,才发生了这场灾厄。”
“铿啷……”
柴杰夫少校戴着沉重的手镣和脚镣,脖子上还挂着铁项圈,艰难的挪动着步子,走到了囚门前,隔着钢筋看着布依科。
“哦,上帝啊,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布依科吃惊的喊道。
头发蓬松糟乱,身上只有一件破烂的衣服,双手在铁镣的摩擦下,已经露出了血肉,上面甚至有了一些红色冰渣子,赤着的脚掌已经乌黑发臭,显然是出现了坏疽,而且正在蔓延,柴杰夫少校还能活着,不得不说是个奇迹。甚至,他还能够活动,都是奇迹。
“我要去找医生,让他们给你治病。”
低头看了一下脚上和手指的坏疽,柴杰夫惨笑道“不用了,没有了手脚,在西伯利亚,我是无法生存的。”
沙皇是怜悯的,轻易不会将残疾人和病人流放,就算是流放了,也肯定会选择能够让他生存的地方。可是苏维埃不一样,他们对待阶级敌人残酷无情,枪毙刑讯无所不用其极,柴杰夫不认为自己还有幸存的希望。看看那些逃到西伯利亚的贵族,他们有几个不是神色惶惶,心生不宁的。
“不,柴杰夫,你听我说。”布依科想起了恰克图苏维埃的一些传闻,“苏维埃是不会让任何人轻易死去的,恰克图的苏维埃已经建立了社会保障所,他们还收养了许多流浪者和患病的人。在上乌丁斯克,我们工人苏维埃也不会让你失去生存的权利的。”
“不用了。”柴杰夫面色苍白,神色惨然“他们已经判决了我的死刑,明天就会执行。”
“我怎么不知道?”布依科失声道。他现在是工人苏维埃的副主席,在名义上,只低于谢罗夫,不可能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
“布依科同志,柴杰夫曾经是沙皇的军官,根据他的行为和日常言词,他依然是顽固不化的反革命份子,临时审判法庭判决他有罪,是有依据的。”一个士兵开口道。
“临时审判法庭?”
“就是由工人阶级和游击队共同组建的法庭,昨夜就已经开始审判了,这件事等你回到工人苏维埃总部,谢罗夫同志会告诉你的。”另一个士兵解释道。
布依科懵了,他没有想到自己昏迷一夜的功夫,外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简直堪称天翻地覆。
怎么离开监狱的,布依科已经忘记了,只知道回到工人苏维埃的时候,发现这里多了许多人,其中一些都是往日仇视自己的人,现在却堂而皇之的在工人苏维埃住了下来。
“布依科同志,现在我代表克格勃正是警告你,以后远离阶级敌人,保持一个布尔什维克的纯洁性。”一个精瘦的男子,胸前佩戴着克格勃的盾型徽章,腰间挎着左轮手枪,神色严厉。
“格里茨基?”布依科有些疑惑的看着瘦弱男子,搞不清楚他拿来的这么嫌恶的语气。在工人苏维埃里,自己是布尔什维克,在布尔什维克里,自己是资深党员,格里茨基却只是一名普通的钳工,平时还经常受到工头的训斥。
格里茨基毫不掩饰脸上的不满,严肃的说道“布依科副主席同志,你是一名老党员,应该比我这个预备党员更加清楚阶级斗争的严苛性。”
“还有,我现在是克格勃的成员,有权警告甚至逮捕任何阶级敌人。”说着,格里茨基刻意挺了一下胸膛,将那枚盾型徽章凑到布依科的眼前。
“克格勃是什么,格里茨基什么时候成了预备党员,预备党员又是什么?”一脑袋的疑问,让布依科更加的茫然。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