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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论鄢准如何咆哮,屋内都没有传出鄢如月的声音。熟知大小姐外柔内刚脾气的小翠简直快要急死了,看见深得老爷喜爱的二小姐过来,赶紧上前扯住鄢如月的胳膊,带着哭音道:“二小姐,快去劝劝老爷吧,我怕、我怕”
这时屋内又传出鄢准的吼声:“好,好,好,你不写是吧?你既然不尊父命,我就打死你这不孝儿”
桌倒椅斜的声音顿时传出,小翠吓得面如土色,扭头就想冲进去。
这时,就见鄢如玉一把拉住小翠,嘴唇急速动了几下。妙妙赶紧翻译:“翠姨,二小姐让你赶紧去找少夫人。”
小翠恍然大悟:“哦,对对对,夫人,少夫人!”她想失了魂一样急匆匆地跑去找鄢如月的生母鄢曹氏。
妙妙也有些胆战心惊,她可从来没见过如此愤怒的鄢准,有些担忧地说:“小姐,咱们”
鄢如玉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屋内并没有太过剧烈的鞭打声,只有鄢准愤怒的咆哮,顿时有些放下心来,扭头就往正厅走。
妙妙跟在旁边,急道:“小姐,你这是去哪儿啊?什么,找沈云?找那撒泼侯干嘛?”
站在正厅之中的沈云还不知道,自己“撒泼侯”的外号已经成了鄢府一众的口头语。这个外号还以超越光速的水准向外传播。
没办法,今天的沈云实在太让人震惊了。
从来没有任何一位贵族敢说出如此无赖般耍狠的话,更没有堂堂帝国侯爵堵在人家门口逼着人家把女儿嫁给他………就算有逼婚的,那也应该偷偷进行啊!
这么明目张胆,还在天子脚下,啧啧,还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沈武忠心耿耿地跟在沈云边上,眼神不住往坐在厅中怒容满面的孔慎。方誊也不屑地望着他。
诸葛允和马固则带着好玩的心态站在厅中一角,看着事态的发展。
来往的下人都屏气凝气,连咳嗽声都不敢大一些。
今天这订婚礼,想不天下轰动都难了!
想到这件事的影响,方誊还是有些头疼的。不过想到每次跟沈云在一起,似乎都能搞出一些轰动的事来,那种少年心志比天高,不怕事多怕事小的心态就完全激发起来。
“跟着渊让君总是让人感到激动和期待啊!”方誊心跳有些加速地想着。
其实不单单方誊这么想,诸葛允也有这种想法。所以看着沈云的眼神里除了之前对他文采的敬佩,如今更多了些对他为人的欣赏。
这个沈云,有时看上去是个谦谦公子,机智过人、文采风流。但有时看上去又如乡野莽夫一样横冲直撞,风风火火敢作敢为的性格倒真是可爱!
马固当然不会这么去看沈云。他只觉得沈云此举实在太过鲁莽冲动。鄢准虽只是个商人,但他毕竟是天下第一首富,也钱捐了个勋爵头衔,无论才智还是人脉,都让人不敢小觑。这样激怒于他,根本没有好处。
更重要的是,此举不但激怒了鄢准,还惹得淄川侯家不快。这种两边得罪人,四面树敌的事,他马固是万万不做的。
所有人都静静看着沈云。沈云在刚才发完飙之后就静静站在那里,闭起双目,似乎陷入了老僧入定的状态。看似有些悠闲和自得。
但实际上,沈云此刻心里也是忐忑至极。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赌对没有。
“妈的,鄢老头不贪钱,这根本不可能。我出的聘礼也绝对没人比得过。他这样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为了保全自己!
俗话说有命赚钱也得有命才行,他放下我这到嘴的肥羊不啃,非要去扒拉那块没肉的骨头,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个苦衷没准就跟后党有关。看来之前跟我分析的还挺准,这鄢准看来是站在后党这一派了!
哼哼,老子虽然不是帝党的人,但更不是后党一派。手里抓有墨玉令牌,又有皇帝的宠爱,不拿帝党压一压你,还真就对不起自己!”
沈云暗暗想着。
沈云猜测的其实已经*不离十,他在抵达帝都前已经跟仔细分析过帝都的情势。没办法,沈慕的前车之鉴不得不让沈云对进京打着十二万分小心。只是没想到这番分析现在派上了用场。
不过沈云没有想到的是,他千万万算,始终没有算到,在某些人眼里,他已经是帝党的人,而且是帝党中必须处置而后快的角色。
而以这场订婚礼引发的后续狂暴风波即将席卷而来,渤海家族、淮南侯家族,乃至鄢家都将在这场风暴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更让人算不到的是,连智公家族和锦公家族也被牵扯进来,进而引发了更为激烈的对抗,这种对抗后果在数年后爆发出来时,更是差点让罗马人笑歪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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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一镇,声名之虑】()
马车在帝都的街道上徐徐前进。
车内很宽敞,松木的车厢,带着精致的镂刻壁板,车厢里有张很大很舒服的软塌,还有几张锦墩和一张小桌子。车厢两侧的壁板里有夹层,里面可以放一些小东西,比如小型乐器、棋牌,又或者是美酒、蜜饯之类。车子四周都悬挂着蜀绣轻幔,车窗位置悬挂着竹帘。不过因为是隆冬,所以外面还罩了一层丝裹窗。
沈云和鄢如玉对坐车内,宽敞的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清幽的香味。
车中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鄢如玉穿着白绫对襟小袄,下系红裙,腰间是一条湖水绿的小腰裙,显得利索洒脱。眉弯嘴小,宜喜宜嗔,一双大眼黑的黑白的白,灵动有神,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从外表看,真看不出她是个有软骨之症的女孩儿。
“二小姐,上了我的车,不是就想跟我这样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的坐到终点吧?!”最后还是沈云忍不住先开口。
方才在鄢府,沈云原本打定主意要赖在鄢家的。但鄢如玉却让妙妙给他送来一纸信笺,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君所为欲陷吾姐于不孝耶?若非君所愿,请暂移虎步,府外一叙!”
到了府外,就见妙妙匆匆在他耳畔说了几句。沈云让沈武驾车,独自在一个僻静小巷接上了披着斗篷,盖住嘴脸的鄢如玉。
至于方誊、诸葛允等人,早就被沈云抛到九霄云外了。
青石板的大街,车轮碾上去轱辘辘直响。
鄢如玉的斗篷就放在软榻一边,蜷起小腿来,低笑道:“我冒这么大风险出来,难道侯爷就舍不得请小女子喝一杯么?”
沈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从夹层里拿出两个晶莹剔透的杯盏放在小桌上,之后又从软榻下抽出细长的纹着青的瓶儿来,细细倒满。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看你柔柔怯怯的倒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可现在见你,怎么感觉都像透着一股子狡猾,就像一条小狐狸!”沈云边倒酒,边道。
酒是西域佳酿葡萄美酒,杯是安阳上好官窑瓷杯,人是秀丽可人的美人。倒也是一派好时光。
鄢如玉眨了眨眼,伸手端起小杯一饮而尽,笑道:“唔,好酒。不过味道怎么怪怪的?”
沈云也端起酒杯,睨了她一眼道:“你有软骨之症,这酒是我让人专门调配的,里面加了点别的东西!”
鄢如玉怔了怔,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喝酒?”
沈云无奈道:“这酒本来是打算今天抢亲成功后送给你当礼物的,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小姨子嘛!不过,看令尊的语气和态度,这瓶酒也就只能留在家中自己品尝了!”
鄢如玉笑道:“别拿话激我。实话说,我的确没想到你会想出这个法子,若早知道你如此莽撞,自以为带着几个世家公子彰显势力便能让我爹屈服的话,我压根就不会去通知你!真不知道姐姐到底看上你哪一点,如此不用大脑,还说是大汉渤海侯呢!”
沈云一怔,想把自己刚才的聘礼内容告诉她,好让她改变这个看法,可是转或间又摇头苦笑,不吭一声了。
鄢如玉见他不答话,便自己端过酒瓶倒满小杯,又是一饮而尽道:“其实如果你想娶我姐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去求皇帝陛下赐婚就是了。依陛下对你的宠爱”
说到这里,鄢如玉忽然停下话头,她忽然发觉自己好像话太多了。
沈云双眼一紧,目光如电地看向俏脸已经泛起潮红的鄢如玉,沉声道:“你究竟是谁?”
鄢如玉神色里闪过一丝慌乱,蜷起的小腿放下,裙摆挂在锦墩上,露出一截套着罗袜的纤细腿儿。
“我我是鄢家二小姐啊!你还以为我是谁?”鄢如玉躲闪着沈云那逼人的目光,闪烁其词地神态简直是欲盖弥彰的最佳诠释。
沈云忽然从怀里掏出墨玉令牌丢在鄢如玉面前,冷喝道:“鄢如玉,我可是羽林暗卫少校!”
“噗哧”,鄢如玉掩嘴而笑:“得了吧,屠老大为了这事已经大发雷霆一次了,若是别人冒充羽林暗卫,即使不被凌迟也难逃一死,更何况是冒充少校”
沈云讪讪地收回墨玉令牌,转而也笑了。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暗卫的人了?!你是哪个镇的?”
鄢如玉这次居然没有避而不答,而是正色道:“我是羽林暗卫第一镇青州卫少校。”
这次轮到沈云吃惊了。
“你是暗卫少校?可你”
沈云想说的是她的身体,还有她几乎不跟人说话,难道在暗卫中也是这样吗?
鄢如玉脸上忽然浮现一种无奈,她苦笑一声道:“这些我还没办法告诉你。就算你有墨玉令牌也一样!”
“那你这次来帝都”
鄢如玉笑了笑:“不错。我来帝都的确不单单为了参加姐姐的订婚礼,还有一些别的事。你冒充暗卫,可知羽林暗卫第一镇主要是负责什么?”
“当然,第一镇对外,第二镇对内,这我自然了解!”能不了解么,沈云差点就死在羽林暗卫第二镇手里。
随即沈云心里凛然一跳,有些吃不准地道:“你是为了到底是哪国人在帝都生事?”
鄢如玉又倒满了酒,还是一口喝干道:“还能有谁,当然是罗马人!”
沈云没有接茬。鄢如玉也似乎不想多说,所以气氛又有些沉寂下来。
倒不是沈云真的不好奇,而是他始终对罗马人生不起恶感。前世对罗马帝国的了解就不多说了,就算今世,沈云所遇上的罗马人,诸如詹姆斯、小东尼等人都很好相处,根本难以让沈云产生深恶痛疾的感觉。听见有罗马人在帝都搞鬼,和他又没有太大关联,是以他就闭口不言。
鄢如玉却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两下里沉默下来,鄢如玉只能频频举杯。在狭小的空间里,一男一女独处,女人总是比男人更加忐忑。这人一忐忑,就会找点事情做,以此遮盖自己的情绪。鄢如玉这一杯又一杯,没多久就把整瓶葡萄美酒喝光了。
再看鄢如玉,俏脸上的酡红已经延伸到脑后去了,宜喜宜嗔的眼眸因为醉意也变成一条细缝,看着更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不过这狐狸倒真是可爱。
“好啦,再喝你就连马车都下不去了。再说了,咱们好像不是为了来这里喝酒的吧?”沈云推开还想去软榻下找酒的鄢如玉,却听鄢如玉忽然“哎呀”一声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