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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阁并不是一个阁楼,而是一个大型的室内体育馆,馆中木板铺地,四周有螺旋状的看台。可容纳八百人同时在这里摆开架势练习剑术。
天色已黑,宽大的剑阁里却人头济济。粗一看至少不下千把人。这些人都在周围的看台上。中央的练武场周围已经点起了火盆,将整个剑阁都照的亮堂堂。
练武场中央站着五个人,四男一女。其中一个男人身型雄伟,一身护具包裹,结实发达的肌肉在火光下散发着凛然的气势。他的脸庞是国字脸,两道剑眉漆黑如墨,直指天空,长发用青巾随意包裹着,显得无尽英气!
这个人自然就是剑阁首席剑士王戎。在他身边的三个男人是他的同窗,也都穿着护具。另一个女孩淡蓝色的校服,胸前朱红对襟披肩,正是端平公主。
端平公主被丢下水,护使者王戎一怒为红颜,下战书向渤海侯世子挑战的事情早就全校皆知。看台上绝大部分人都是来看热闹的。不过看台上男生占了绝大比例,估计他们大部分是为了讨好端平公主才来的。
在靠近练武场的最前面看台上,还是有一群女学生,莺莺燕燕地朝这边指指点点---别说她们是啦啦队,其实她们也是好奇而已---在任何时代,女人的八卦之魂都是在时刻熊熊燃烧的!
眼看时间逼近,王戎身边一个男生向端平公主挪移了几步,低声问:“殿下,你说他会不会来啊?”
端平公主翻了翻可爱的眼睛,哼道:“我怎么知道?那个纨绔子弟我也是今天才正式认识。倒是你荣达,之前你不是有跟他一起去校外鬼混过吗?”
那叫荣达的男生赶紧辩白:“没有没有,殿下你可别诬赖好人!我一向都是站在泾川君这边的”
“是吗?”端平公主斜睨着眼,用很不确定的语气说,“可是我怎么听卞仁说你之前是跟着沈家世子混的呀?”
荣达正要再分辨,剑阁的大门忽然开合了一下,一个人走了进来。
众人顿时看了过去。端平公主脸上喜色一闪,转头望去,却又重哼了一声。
王戎没有被那大门开合的声音所影响,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拄着竹剑闭目凝神,一副宗师风范,当然,也有叫装b的。
荣达却朝来人大喝一句:“方誊,沈云呢?”
来人正是方誊。他一身利落的长衫,没有说话,只朝场中央拱了拱手,然后就坐在了看台的第一排位置上。
喊话那人见方誊如此嚣张,正要再说话,王戎却突然低喝道:“噤声,荣达!”
荣达悻悻闭了嘴,站在端平公主身侧不再搭腔。被这一打扰,端平公主也忘了之前的话题,只是无聊地用小脚搓着地板。
场中陷入了一种奇怪的静默中。只有场地四周的火盆发出噼啪的声响,更带出一丝压抑。
时间过了原来约定的酉时三刻。场内外顿时有些嗡嗡作响起来。所有人都在猜测和议论,这个渤海侯世子是不是不敢来了?
方誊坐在第一排位置上,紧锁的眉头越来越深重。有两个人挤到方誊身边偷偷捅了捅他的胳膊低声道:“滕宇君,渊让不来了吗?”
方誊转过头,一看却是同宿舍的室友何宽和窦冼。这两个书虫不是应该在图书馆看书的么?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不知道。别问我!”方誊心里气苦的紧,紧锁着眉头撇过脸去。暗道:渊让君,你不会真的要当那胆小懦弱的怕事之人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算我方誊看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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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誊看错人了吗?
当然没有。
方誊离开后不到一刻钟,沈云就一跺脚,咬着牙帮出了宿舍。
妈的,了不起让他先揍一顿,等老子三个月,三个月一定把债讨回来就是了。相信老妈也是会原谅自己的!
沈云心里已经做好了去挨揍的准备,连护具都没带,直接穿着淡蓝色校服过去---死也要死的帅点嘛!
剑阁在帝大西北角,从沈云的宿舍过去最近的路是走未名湖畔的石子路,转到帝大广场,然后穿过帝大图书馆到达剑阁。
今夜无云,月光清冷地洒在四周。虽然这个时代没有电气化,但却并不黑暗。道路两旁每隔十数步就会有一个石质的灯台,高约1。5米,石质宝顶下由油皮灯罩包裹,内里点着灯火,橘黄色的光线铺洒在路上,混合清冷的月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宁与幽静!
突然,这份清宁与幽静被打破!
一架由两匹马拉的马车从论社方向朝帝大广场疾驰,马车上的马夫不停地甩动长长的马鞭,划破空气的甩鞭声下是马匹低低的哀鸣。包裹着铁皮的车轮碾压着碎石路,发出令人牙酸的隆隆声。马车车厢上栓挂的铜铃发出脆响,回荡在整个未名湖上
沈云正走着,突然出现的马车声让他一怔,茫然回头,就见那架马车已经冲他冲了过来。
“靠,不是这么倒霉吧?难道一天之内要两次被马撞?”沈云暗叫一声,快速朝路边一闪,嘴里骂道:“赶着去投胎啊!在这种地方驰马,小心摔死你!”
话音未落,突听一声木头碎裂的脆响,然后沈云就看见这架马车左边的车轮突然解体,整架马车就这么失去平衡倒在碎石路上。马匹被这股巨力拖拽也哀鸣着倒了下来。车厢侧翻的力量巨大,路边的石质灯台被砸个正着,里面的灯油洒了出来,顿时将马车车厢上包裹的绸布引燃。火势蔓延的很快,几乎在沈云还在错愕的关头,大火已经快要将车厢淹没。
“救,救命啊!”沈云这才反应过来,跺着脚嘶声大叫。
就在这时,从倒地马匹不远处,一个人突然窜了出来,冲沈云大叫:“快来救人!”
这个人穿着短打衣服,脸型瘦长,一双三角眼在弥漫而起的火光中尤其醒目。更特别的是他不像沈云之前见过的所有汉人那般梳着发髻,反而是留着一个小平头,身材不高,但给人一种阴鹜凶狠的感觉!
沈云还没作出反应,那人已经扑向正在熊熊燃烧的车厢,不管不顾地扯掉已经开始燃烧的车帘,钻了进去。
在他背过身的瞬间,沈云清晰地看见,这个有着难看三角眼的男人背上竟然插着两支黑色翎羽箭!箭体没入身体颇深,只留一簇在外面,鲜血已经将这个精壮汉子的后背全部打湿,在火光下显现出一股诡异至极的紫黑色
妈的,果然是赶着去投胎啊!
沈云看见碎石路上洒落的血迹不由心惊。
这时那汉子已经从马车里拖拽出一个穿着墨绿色长衫的人来。沈云赶紧上前几步帮忙,拖拽着这个已经陷入昏迷的人进入路边的树林。
借着月光和火光,沈云赫然发现这个陷入昏迷的人竟然就是上午在论社见过的那位“长者”!
沈云脑子里充满了疑问,可没等他开口,那三角眼已经森然道:“小子,你是帝大的学生?”
“呃是!你们是?”
“这是我家大人,帝国政务院礼部郎中公甫效!我们遭刺客暗算,你快将我家大人抱走,只要到了帝大广场,那里人多,刺客定然不敢贸然动手!快!”三眼角说话的语速极快,说完猛地推了沈云一把,手劲奇大,一下就把沈云推了个趔趄。
沈云猛然想起一件事,急问:“祭酒,祭酒大人呢?”
三角眼扫了一眼沈云,突然侧耳倾听了一番,冷声道:“死了。尸体就在论社里别说废话,快走,他们追来了!”
话音刚落,沈云就看见还在熊熊燃烧的马车旁突然有三个黑衣人靠近。大火是如此巨大,将他们裹在黑衣下的身影完全暴露出来。他们只在马车边扫了一眼就快速朝树林里冲了过来,每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把短小的手弩!
“走!”三角眼将公甫效往沈云身前一送,抄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捡在手里的长杆马鞭冲了上去。
沈云不再迟疑,背起公甫效就往树林里狂奔。
遇刺的帝国官员,黑色翎羽箭,熊熊燃烧的马车,还有受伤但剽悍异常的家仆这一切都让沈云有种看电视剧的不切实际感。但在一枚黑色翎羽箭带着寒气擦过他耳边时,这一切才变得真实清晰起来。
“妈的,老子不能死!”沈云咬着牙急速往树林里跑。身后传来隐约的怒吼和弩箭的破空声。
“往右!”就在沈云慌不择路,茫然向前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虚弱至极的声音。
“你,你醒啦?”沈云惊喜地喊道,正要停下来却听背上的公甫效低喝:“别停,继续跑!宫三顶不了太久的!”
宫三?刚才那个三角眼的名字么?
也许是身边还有个能喘气的人,这让沈云更加有了底气,在公甫效的指点下快速奔逃。幸好这半个月来他不间断的锻炼才让他能坚持下来。
说来也奇怪,平常这幽暗的未名湖即使到了晚上也是有不少人出没的,特别是这种树林里,不正是情人幽会的好场所吗?可跑了有两分钟,连对野鸳鸯都没看见。
他不知道,今晚大部分学员都跑到帝大剑阁看“比武”了,剩下的也都在课堂或者图书馆备战年考,谁还有这心思大晚上跑到这鬼地方来消遣啊!从这点来看,这个时空的大学生比起现代来说更加好学!
树林并不大,沈云眼看就要跑出树林,帝大广场上那尊骑马将军雕塑都隐约可望了。
就在这时,沈云突觉小腿一痛,整个人顿时倒了下去,面前就是一棵树,沈云双手要抱住身后的公甫效,顿时就撞在了树干上。
“马勒戈壁的,老子中招了!”不用看沈云就从小腿处传来的剧痛感觉到了什么,倒地的瞬间他将公甫效往边上一拱,整个人翻转过来,借着稀疏的月光,一个身材颇为高挑的黑衣人正站在三十米外,手里那把短弩还高举着!
那名黑衣人有一双非常明亮的眼睛,看见沈云两人倒地后伸手往腰后一摸,似乎想要拿箭矢,但下一秒他却丢掉了手中的短弩,从腰后抽出一把六尺长剑扑了上来。
公甫效踉跄地站起来挡在面前,朝沈云大喝:“快跑!”
沈云这才看见,公甫效墨绿色的长衫背后早就破烂,他的大腿处也插着一支黑色翎羽箭!敢情刚才也替自己挨了几箭啊!
公甫效挡在沈云身前,朝扑来的刺客冷声喝道:“宵小之辈,行刺朝廷命官行同谋反,你不怕被抄家灭族吗?”
刺客丝毫不为所动,瞬间逼近,六尺长剑当头劈下。公甫效虽然是帝国政务院礼部郎中,可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之流,帝国官员可都是诗书礼乐射御全面发展的全才,这名刺客的猛劈虽然来势凶猛,但公甫效还是快速避过,同时一弯腰用肩膀猛撞向刺客腹部,嘴里大叫:“沈云,快跑!”
哪知这名刺客却是剑道高手,劈剑只是虚招,公甫效弯腰肩撞时他已经抬腿膝撞,正顶在公甫效的肩上,同时手腕一抖,下劈的长剑转为下刺,目标直指公甫效背心!
所谓刺死砍伤,这一剑若是刺实了,公甫效的命也就交代在这儿了。就在这时,沈云突然从公甫效身后扑了出来,一把抱住这名刺客的腰身往后一压,整个人翻转到刺客后背,同时手脚一缠,顿时将这个刺客的手脚都锁住。
马勒戈壁的,虽然自己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