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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近卫不单单要求身高体力,更重要的是对明治的忠诚。而大野宏正挑选的这些人,全都是他之前就秘密物色好,准备挑选时机举荐给明治的。明治对此非常满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些新近卫并不是全都是倭人组成,还有几个高丽人和十几个来自西方的日耳曼人。
明治知道在当今的西方世界里,日耳曼人、维京人、高卢人是罗马人的死敌。罗马帝国对北方的日耳曼蛮族长达两百年的攻伐依旧不能将日耳曼人完全消灭,仅此一项就能看出日耳曼人的强悍。
他麾下的日耳曼人也是因战火才流离四方,经过一两代人的不断向东迁移,最终才到达东方。因在汉帝国不被容纳,这才辗转到了扶桑州当贱民,最后为明治所招揽,在忠诚度方面还是很高的。
但明治却是个民族主义者,在他看来近卫军还是要纯大和民族的人才可靠。
汉人有句话说的好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虽然这些日耳曼人人高马大,倭人看来沉重无比的陌刀,在他们手中却挥动自如,但在这非常时刻也只好将就着用了。
明治这段时间就是在忙这些事,所以无暇顾及青川驿的汉军。当然,每天派人抵近观察和骚扰汉军却是必不可少的。那沈云已经知晓自己的计划,若他突然撤退去打平山县,自己正好派兵随后掩杀,定不能让他轻松向南便是了。
这一日天将放白之际,他便从床榻上醒来。和沈云一样,从穿越过来的第二天起,他便坚持早起锻炼的习惯。弱肉强食的真言可并不是只在现代适用。所以他的身体还算不错,虽然因为国事繁忙无法去练习更多的武技,像沈云这样冲锋陷阵更加不可能,但最起码能负担的起那身金甲,穿在身上也有几分威严。
军营一切从简,他穿着淡黄色的汉服短打劲装在营房外的空地上做运动,周围是侍立左右的近卫倭兵。他远远望见笼罩在漆黑夜色中的青川县城还有点点“鬼火”,嘴角带过一丝无奈。
他不是为那些死去的汉人感到无奈,而是为不能去那里居住而只能睡在营帐里无奈。在城中还有有几栋没被有人部落烧毁的房屋的,大野宏正也建议他去那里居住。但他自从去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去了---有人部落吃完人之后把人骨和一些碎肉丢的到处都是,如今已经弥漫起了股股恶臭,夜里还会闪起鬼火,他如何能去这种地方住?
这时木洪也起来了,走到离明治十米外,躬身抱拳道:“王上,最新消息,习禄已经到了高山以南二十里,算时间现在应该正在经过高山!”
明治大喜,挥手让他过来道:“那就是说现在高山那边已经开打了?”
木洪有些担忧地说:“是的,只是不知崔成浩将军那里”
明治摆手笑道:“成浩是孤一手培养的人,亦是孤极为器重的大将,能力绝无问题!孤实在想不到这次伏击会失败的可能!倒是眼前的沈云呵呵,别以为孤忘了对你家小姐的承诺,放心吧,等成浩解决了援军,孤立即命他带兵解决掉沈云!哈哈哈哈!”
明治心情大好地笑着。但木洪却暗暗撇了撇嘴。
乃木希典也是你培养的人,器重的将,结果呢?还不是一个照面就被沈云给解决掉了。最后还被人用几个草人给吓退还有脸夸呢!
就在这时,大野宏正急急从青川驿方向策马奔来。这次从倭国过来,明治还特地用萧家商船运送了十几匹好马,这次正好可以当作脚力使用。
明治见大野宏正脸带急切,但又兴奋的表情跪伏在他面前道:“王上,汉军全线出动,正朝这里逼近!”
木洪一怔,明治则不可置信地道:“他们疯了?还是有什么诡计?”
大野宏正兴奋地说:“没有什么诡计,我亲自到前面看了,汉军整整两千多人,全部披挂上阵,直往我们这里扑来!一路摧垮了我们设下的四座碉楼和鹿砦,如今已经攻克采石场,逼近此地!”
为何日军被人打垮了设下的据点大野宏正还会如此兴奋呢?
很简单,明治并不是没有能力消灭汉军,而是汉军死守隘口,若是强攻明治必然损失惨重,而且胜负难料。
但如今汉军冲出来跟他们决战,那又是另一番局面了。从这里到采石场,一路上倭军布置了一大堆的据点和碉楼,并且根据汉人的兵法要诀,将这一带的山川都侦查清楚,安排好弓手和突袭兵力---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是把沈云当作上帝来准备的,不论是决战还是突围,汉军为此都要付出极其惨烈的代价不可!
大野宏正一再强调汉军没有诡计和后招之后,明治大喜过望,立即下令道:“快集合士兵,就在前面乱石坡与汉军决战!”
木洪急道:“王上,小心这是沈云小儿的诡计”
他话没说完,大野宏正便不悦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的眼光和判断吗?”
木洪顿时无语。
明治无所谓地摆摆手:“无碍的,汉军没有骑兵,就算想要迂回作战也不可能。况且乱石坡一面是平地,一方是平坦山坡,到时候大野君你领二十骑居高临下冲到汉军背后切断其退路,务必将他们全部击败!去做吧,天照大神会保佑我们的!”
大野宏正立即领命而去。
木洪还是担心不已,但看大野宏正那不悦的神色,他又只能闭口不语,心头那种抹不去的阴影始终让他不愿意相信沈云这次没有诡计。
可是这次,木洪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沈云的确没有任何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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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申樟将倭寇又有大批援军将可能在凌晨时分抵达的事告诉武撰之后,这个当时马谡和赵括立即慌了手脚,将手底下的将领召集起来商量了一宿,最后竟然作出了这么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决定---全军冲锋,凿穿倭寇防线,誓要与倭寇拼个鱼死网破!
当沈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汉军已经在集结,准备乘着曙光未完全降临之际出击了。
“毅弘,武大人怎么会下达这种无稽的命令?你怎么不劝阻啊!”沈云简直快要抓狂的扯住沈峰的胳膊说。
百晓生和时迁在一旁也听的面色大变。
沈峰已经穿好了铠甲,来到沈云营帐告别,当然,他也是来传武撰的话:“世子若愿跟随则跟在全军之后,若侥幸不死则径直往东冲,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听了沈峰转达的话,沈云跳脚大骂:“他这么个打法还生机个屁,数千将士就要跟他一起往火坑里跳,妈的,送死也不是这么个送法啊!”
沈峰道:“世子,这不单单是武大人的意思,申樟申大人也同意武大人的决定,所以”沈峰叹了口气,“申大人是想死在青川县!”
“他想死让他自己去就可以了,干嘛带着数千大汉将士陪葬?!”沈云咆哮怒骂,“既然事不可为,我等应该躲进元山丛林之中与他们纠缠便是,再不济也可以实行之前议定的依山下寨嘛,至少还能有所转机,他,他怎么能笨到跟倭寇决战呢?妈的,真是不怕敌人猛如虎,就怕队友蠢如猪啊!”
沈云仰天长啸,愤懑之心简直快要将他撑爆。
沈峰神色一黯,叹气道:“这是武大人的最后决定,我无权更改,世子你还是尽早决断吧!”
沈云也叹了口气:“还决断什么,我这拖家带口几百号人,就算想跑也跑不了啊!单独逃跑的事我可干不出来罢了,跟你那蠢如猪的武大人去黄泉路上走一遭吧!”
沈峰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强行忍住,就要转身离开时,百晓生却忽然跑了进来,大喊:“且慢!”
沈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百晓生径自走到沈峰面前道:“沈毅弘,你是不是沈家子孙?”
沈峰挺了挺胸膛,甲胄齐全的他看上去份外威武:“我当然是!”
“既然是沈家子孙,你可愿意看见沈家从此绝后?渤海侯爵位让奸人之子继承?”百晓生死死盯着沈峰的眼睛问道。
沈峰不明所以,但依旧字字铿锵地回答:“当然不愿意!”
“好,既然如此,你愿不愿意为了沈家,为了渤海侯家族做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斩将,夺军!”
百晓生一字一顿地说完,沈云只觉脑袋里一轰,竟然一时语塞。
再看沈峰,他全身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惊恐地指着百晓生,仿佛没听见他刚才所说的一般,颤声道:“你,你,你说什么?”
百晓生却无所畏惧地盯着沈峰,再次沉声道:“我说,你敢不敢在阵前斩了这昏庸的武撰,夺下这支军队的军权,保住大汉渤海侯的嫡系血脉,为沈家做一件你可能一生都没有机会去做的大事!?”
斩将夺军,在中国古代历史上上演过无数次。但无论斩将夺军者当时的做法对与不对,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任何领导者都不会容忍这种敢以下犯上的人存在,就算一时杀不了他,等时机一到他就非死不可。
除非这个斩将夺军的人最终能君临天下,成为至高无上的皇帝,否则
沈云没想到百晓生竟然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喝止道:“百晓生,你胡说什么?”
百晓生却看着沈云厉声道:“世子,你还看不到吗,这已是生死存亡之际!我手无缚鸡之力,届时肯定无法保护世子,而时迁单人匹马也绝无可能护你在万军之中杀出重围,潘大人虽然有一连人马,但唯恐到时自保都不足,又怎么能护得世子周全?!
那武撰志大才疏,为一己痛快竟至数千将士性命于不顾,这种将领不要也罢!到时杀了武撰,我等一力拥护潘大人执掌军权,届时数千将士性命可保全,孰轻孰重,世子你还想不明白吗?”
一番厉喝倒是把沈云说懵了。
他始终是个现代人,面对异族仇寇,他能杀之而面不改色,但要杀自己人以求军权在他看来实在有点过于无情。
百晓生说是拥护潘世做统帅,但谁都知道那只是个幌子,潘世是只听沈云的!
“若不是我没有军籍在身,无法统帅全军,百晓生未必不会推自己上位---妈的,我有点相信赵匡胤是真的被逼的了!”
就在沈云犹豫未决之时,帐外一人高声道:“恐怕来不及了!”
“谁?”百晓生脸色大变,如此机密的事若被人听了去,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说不准武撰不会为了自保先派人把他们给解决掉。
时迁已经抽出袖子里的柳叶小刀,准备冲出去结果了那人性命。这时却见营帐门帘一挑,潘世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所有人顿时松了口气。
百晓生道:“潘大人,你也同意在下所说吧?!”
潘世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对沈云道:“世子,白先生所言甚是。只是武大人已经命令军士出击了,申大人冲在第一线”
沈峰变色:“什么?不是说要等全军集结吗?”
潘世道:“武大人怕迟则生变,又恐时间拖得越久,倭寇准备越充分,是以下令全军递次出击,还说这样能形成如海浪般的连绵之势,让倭寇猝不及防”
“放屁!全是放屁!倭寇早有准备,他这不是递次出击,这是排着队去送死,妈的,添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