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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天下无敌的第十五剑,也要大打折扣。
燕十三思考片刻,便颔首道:“好。”
……
接下来的两日里,四人都在岸边休息,偶尔讨论剑术。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但他们这几人中,即使是武功最差的铁开诚,也是天下少有的剑道高手。
他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理解,往往一番交谈下来,都是受益匪浅。
同时,燕十三也告诉了众人,他找到这第十五剑的过程。
他以夺命十三剑闻名江湖,对于夺命十三剑的理解自然是远超常人。
所以,他在很早之前,就找到了它的第十四种变化。
可是,他依旧不满意,因为他知道夺命十三剑还有另一种变化。
他知道,前面的第十四剑,都不能战胜谢晓峰,所以他一直在找出最后一种变化。
只可惜,他没有找出来,便听闻谢晓峰的“死讯”。
天下间,已经没有人再是他的对手。
因此他埋名沉剑,他那一日中,沉的不只是剑,还有关于第十五剑的念头。
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未曾找过第十五剑。
可正是因为他不曾想过,所以他就找到了第十五剑。
这一剑是剑法中的“神”,代表死亡的“神”。
“神”是看不见,找不着的。
“神”要来的时候,就忽然来了。而想要“神”来,就必须放下,得进入“无我”之境。
这就是顿悟。
欲要拿起,必先放下。
这种道理很难领悟,更难做到。
……
两天的时间终于过去。
清晨,还是一片雾蒙蒙时,河岸上就已经站在四个人。
夏云墨和燕十三遥遥相对,一人黑衣,一人白衣。
而谢晓峰和铁开诚则是在远远的望着。
燕十三喜欢黑衣,他已经很久没有穿上这一套衣服了,上一次穿上这一件衣服还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燕十三喜欢黑色,崇拜黑色。
黑色所象征的,是悲伤、不祥和死亡。黑色也同样象征著孤独、骄傲和高贵。
它们象征的意思,正是一个剑客的生命。就像是大多数剑客一样。
夏云墨也喜欢黑色,同样也喜欢白色。
他不喜欢在这两种颜色上,添加其他的东西。
黑色,死亡高贵的黑色。
白色,纯粹无暇的白色。
现在,两个一黑一白的身影,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可能进行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
第一百六十四章:第十五剑()
大河之上,水雾朦胧。
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遥遥相对。
燕十三喜欢黑色,他行走江湖时,从来没有穿过别的颜色的衣服。
现在,他又恢复了这身装束。
一阵龙吟,燕十三的剑已经出鞘,这一柄剑本就利器,更是名传天下,在江湖人心中,所象征的正是不详和死亡。
每一次拔剑,都代表会有生命逝去,那这一次是他自己?还是夏云墨?
他的背脊挺直,当森寒的剑光照在他脸上时,他仿佛已经年轻了二十岁。
夏云墨手里的碧玉笛剑也出现了,那一抹让人心惊的锋芒也出现了。
两柄剑已经出鞘,两个绝世剑客也已经准备动手,空气中已有剑气在冲撞回荡。
燕十三缓缓道:“第十五剑,我依旧无法控制!”
夏云墨道:“死亡的毒龙,人又怎能控制。”
燕十三又道:“今日,你我必有人死。或者,都死。”
夏云墨道:“我已知晓,出剑吧。”
燕十三道:“好。”
燕十三的长剑已经飞出,辉煌炽烈的剑光已经遍布天上天下。
现在,夏云墨也发现了,眼前的燕十三已经半只脚跨越在了一个门槛上。
仅仅只是半只脚,但他对于剑道的领悟,已经超越了夏云墨遇到的所有剑客。
西门吹雪,叶孤城,白衣人,谢晓峰……
或许,现在的他,在某些方面,已经达到了锦衣侯周方的的境界。
他的夺命十三剑也迈进了一个全新的门槛,至今没有人能够达到的门槛。
当燕十三的长剑如同闪电般出击时,他便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精神、肉体、剑三者完全契合。
剑光流转,河岸边的枫叶碎了,如同血雨一般飘落下来,带着不详和死亡的气息。
夏云墨的碧玉笛剑也已经化作了一道匹练,从天际落下的匹练。
剑光倾泻,剑气冲霄,天地为之黯然失色。
天地之间,只剩下这两道无匹的身影,只剩下两道无匹的剑光。
燕十三和铁开诚目眩神迷,心神已经完全沉浸在这一场战斗之中。
他们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高手的决斗,只在片刻。
或许眨眼的时间,两人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凌厉的剑气,漫天的枫叶,如同血雨一般。
前面的十三剑,已经不知不觉间用尽了,流转不息的剑光,却忽然起了某种奇异的变化,变得沉重而笨拙。
剑光忽然消失,剑式也忽然停顿。
燕十三盯着他手里的剑锋,眼睛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又仿佛有寒冰在凝结。
他的剑所有的变化都已经穷尽,他已经使出了他的第十四剑。
如寒冰,如烈焰。如夕阳,如朝阳。如动如静,如朝阳,又如夕阳。
这一剑变化莫测,虚实不定,乃是剑法中近乎无敌,绝难破解招式。
而夏云墨的剑刺了出去,平平淡淡的一剑,既没有锋芒,也没有速度。
但就是这样的一剑,将第十四剑所有的变化都封住了,让它没有一点变化。
现在,燕十三的剑已经死了。
他的毒蛇一般的剑法,被夏云墨给钉死了,钉在了七寸之上。
这一战本该结束,但这一战却还刚开始。
因为燕十三的第十五剑终于使了出来。
毒蛇忽然就成了毒龙,无论是谁也没办法控制的毒龙,带着死亡的毒龙。
原本已经被钉死的一剑,忽然就起了某种奇异的震动。
漫天的落叶,忽然全部都散了,然后就停在了空中。
流动的风,也凝固了起来。
翻滚的河水,在此时也似乎停了下来。
此时此刻的燕十三,已经有了一种诡异的变化,他仿佛从地狱中来,带着无尽的不详和死亡。
就如同他的衣服一样,就如同他的宿命一样。
很难用语言来形容这一剑,因为这一剑只有一个简单的“死”。
没有变化,没有生机,生命终结,万物灭亡。
夏云墨也“死”了,他的剑也“死”了。
似乎所有的生命和力量都被这一剑夺走了。
这一刻,夏云墨却忽然有了一个奇异的想法。
他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拍进了一幅画中,他只是画上的一个虚假人物。
若是别人想要杀他,就连画卷也不需要撕破,只需要用笔在上面轻轻点点一下。
而燕十三的这一把剑,就是这一只笔。
这一只笔代表着死亡,当死亡来临之际,又有什么能够阻拦?又有谁能够阻挡?
代表死亡的笔已经向夏云墨点了过来。
夏云墨已经“死”了,他的身子不能动弹,望着飞来的这一剑,他已经能够嗅到死亡的气息。
可是,他还没有完全死去。
“出!”
夏云墨忽然爆喝一声,腰间的盒子突然有一道剑光飞了出去。
这一道剑光锋芒毕露,尤其是剑尖的那一点锋芒,足以让人心悸胆寒。
“李靖”已经出鞘。
夏云墨的内劲还没有完全死去,御剑之法也还能使用。
虽然现在受到第十五剑的影响,内劲有些晦涩,但他如今已经是孤注一掷,“李靖”身上倾注了夏云墨的所有力量与希望。
“当”的一声,“李靖”已经撞在了燕十三的剑上。
虽然燕十三的剑还是笔直的刺了过来,但这时夏云墨却又短暂的“活”了过来。
碧玉笛剑舞动,他也一剑刺了出去。
这一剑刺出,不仅夏云墨活了过来,整个天地似乎也活了过来。
河水开始缓慢的流动,寒风也开始缓缓的吹拂,落叶已飘零在地。
夏云墨这一剑,乃是“有情”一剑,还有生生不息的剑意。
若说燕十三的一剑是代表无尽死亡,那夏云墨的剑就是代表无尽生机。
薄薄的雾中,两道身子交错。
剑光与血光同飞溅。
两道身子同时停顿了下来,谁也没有动。
无论是铁开诚,还是燕十三,此时的心头都是紧张到了极点,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影。
这两个人影久久伫立在河岸边,仿佛是从古至今就一直在此。
忽然间,河水真正的流动了,寒风也在吹拂了,不再缓慢。
一阵风吹过,燕十三、夏云墨几乎同时倒在地上。
第一百六十五章:伤(卷终)()
天色已经渐晚,夕阳还有最后一缕余晖。
河水在流动,冷风在吹拂,三座帐篷还在河岸边缘。
激荡的河水中,孤舟被系在岸边,只是船上的灯火已经熄灭,船上的老人也已经不见了。
在河岸的拐角,多出了一座坟墓,墓碑上刻着“剑客燕十三之墓”。
当黄昏的余晖照在墓碑上时,已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悲伤寂寥。
绝世剑客燕十三,生前辉煌至极,手中的长剑一出,江湖中人无不惶恐退败。
死了之后,不过也是黄土一捧,孤冢一方。
在坟墓前,站着三个人。夏云墨,铁开诚和谢晓峰。
他们三人脸上都有着敬意,无论是那个剑客,对于燕十三都应该怀有敬意。
铁开诚脸上有悲哀之色,对他来说,燕十三是他的师父,是他的长辈,如师如父。
他曾说过这样的话。
“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虽然对我很好,传授我剑法,却从来不让我亲近他”。
“他最怕自己会生出感情,因为一个人要成为剑客,那就得无情。”
可是一个人想要做到无情,却真的很难。
燕十三真的做到无情了吗?或许做到了,或许没有。
这个答案,也就只有黄泉下的燕十三自己知道。
谢晓峰拍了拍铁开诚的肩膀,说道:“你虽然不是他弟子,却是他剑法的唯一传人,天下之间,除了你,已经没有人会“夺命十三剑”。从此以后,你代表了“夺命十三剑”的名头,莫要让他失望。”
铁开诚无言,点了点头。
谢晓峰又将目光转向夏云墨,说道:““夺命十三剑”的第十五种变化,普天之下,本没有任何人能够招架闪避,可是你不仅躲过了这一剑,还赢了他。”
夏云墨却苦笑道:“我没有赢,我只是保住性命罢了。”
谢晓峰道:“可你还活着,他却死了。”
夏云墨摇头道:“他的第十五剑,本就是一条无法掌控的死亡毒龙。这一条死亡毒龙,不仅是在吞噬我,也是在吞噬他自己。”
“这一剑还未完全施展下来,他的精气神就已经在被逐渐的吞噬。被吞噬后的他,力量不足,所以我才能够暂时的从他的“第十五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