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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一想,亚雷又振奋了起来,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至少免了上船前的那一刀。
小船往前飘了一小段,人就多了起来,进入了运河的区域,河水泛着浑浊,来来回回都是过往的小船,因为再往前五英里,就是科西嘉唯一的海港。
磕磕绊绊将船靠了岸,亚雷随便找了个船夫,废了不少口舌,以一千索尔的价格把船卖了出去。
科西嘉的主要贸易区就在这个港口附近,可以说这里是整个岛人口最密集的地方,从贸易区到海港,人越聚越多,不断的从海港出口处涌了进来,花坛边坐满了人,喷泉边也战满了人。
从科西嘉往来色雷斯的船只有一艘商船,并且行程是一个多月,每次往返都会带着大量的本地特产和外地奢侈品,人是能少一个是一个,船票也是异常的昂贵。
但这破船,哪卖票啊?亚雷扛着行囊乱窜了半天,反而被人群冲的头昏脑涨。
“嘿!小子,要出海是吗?来这边。”
亚雷探头探脑的巡视,似乎引起了商船水手的注意,一个红胡子水手挥手站在港口示意。
“去色雷斯是吧,上等仓五百索尔,有独立船舱,三餐和船长一个待遇,淡水管够。中等层二百索尔,三餐有肉有酒,和我们住一块,淡水按我们的份量分。下等仓一百索尔,睡船底,十天给你一桶水,食物黑面包,选吧。”
“不是说下等仓五十索尔吗?怎么突然涨了?”亚雷有点咋舌。
“船长这次多进了一倍的货,船票能不涨吗?不过我告诉你,船票已经卖的差不多了。下次,你可得再等一个多月。”
原以为是只肥羊,原来是只穷鬼,红胡子恰到好处的摆出了“爱上上,不上滚”的表情。
这个水手说话有些漏风,亚雷注意到他的牙齿已经烂了一半,这是长期在海上漂泊后的正常疾病,因为长期不能吃蔬菜,火气大很正常。
真正的骑士需要宝贵的品格,和一个苦哈哈水手计较有些不值,想到这些,亚雷积累的一点恼怒也烟消云散了。
“那给我一张下等仓的票吧。”
“嗯,你们都跟我来吧。”
接过钱,红胡子似乎完成了最后一单生意,带着一旁大包小包干等半天的人上了船。
亚雷见一旁大叔抗着五六个行囊,累的喘不过气,便顺手帮着扛起两个。
“小伙子身板挺壮实,谢谢你了,我的女儿跟你差不多大,你就叫我萨尔叔好了。”
“您叫我亚雷就行了。”
“亚雷?哈哈哈,和伯恩斯坦家的那个小少爷同名嘛。”
“哈哈哈……”
亚雷配合着发出干笑,人红是非多,没想到一个不认识的大叔也知道自己的大名。
“行了,你们就住这了,厕所在上面,午饭不管,晚饭日落后给你们送来。”
红胡子带着一行人进入了船底仓后,就离开了。久不见天日的舱底,夹杂霉味和上一批船客留下的臭汗味,最无法忍受的,还有一股子尿骚味。
后来亚雷才知道,原来厕所就在底舱的正上面,底层人民的生活好痛苦。
一行人也不讲究,进仓后就席地而坐,萨尔大叔还特地取出一条毯子,铺在地板上,邀请亚雷一同坐下。
“第一次出海吧。”
萨尔大叔笑眯眯的示意亚雷坐到自己身边,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
“我女儿也跟你一样,从小没受过什么苦,娇生惯养。记得上次她出海的时候,我特意买了上等仓的票,不过她争气,钱花的值。”
见萨尔大叔言语间洋溢着对女儿的满足和自豪,亚雷便好奇着问:
“您的女儿在色雷斯?”
“哼哼,说了怕吓到你们,前年我女儿被帝国直属骑士团测出了天赋,被送到方尖塔读书了,那个叫什么来着……对了,叫深造!”
萨尔大叔眉飞色舞起来,昂首挺胸,言语间睥睨自雄,看到一旁的亚雷露出羡慕的神情后,下巴抬的更高了。
“哦!那真是了不起啊。”
“听说从那里一出来,就能做长官。”
“你生了个好女儿啊。我家那小兔崽子,只会吃,酿个葡萄酒都能酿出虫子。”
船舱里的人纷纷应和起来,透露出对萨尔大叔女儿的羡慕,不知从哪个开始,数落起自家的孩子不争气了。
“你们听说了没有,前年伯恩斯坦家的小少爷也接受了测试,不过落选了。”
“早知道了,陈渣烂谷的事。听说在那之后,那个小少爷成天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知道干什么。”
“不过他祖上貌似出过大人物,他爷爷也做过骑士,可惜他父母去的早,否则,肯定不会像现在那样。”
“你们知道他为什么落选吗?”
一位裹着头巾的大妈开始卖弄起来,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后,才得意洋洋的宣布:
“说他书读的太少,连算术都学不好!”
众人顿时哈哈笑成一片,亚雷则在一旁涨红了脸。
“祖上的余荫能庇护几代?最后还不是要靠子孙自己争气,你看看,萨尔的女儿就不比那个小少爷高多了去吗?”
“我也能成为骑士!”亚雷实在受不了强自争辩起来。
众人的笑声顿时又抬高了几度。
第三章 我的盲肠有力量()
傍晚,红胡子送来了一桶清水,十几个黑面包,亚雷算生平第一次尝到了黑面包的滋味。
体积大的能当木棍抡人,又黑又硬,又干又苦,不注意用力咬一口,能咯坏牙齿。沿着咬开的豁口,可以清晰看到内部的麦壳和木屑,用力一抠,还能挖出细小石子。
整天吃这种面包,不光折磨牙齿和肠胃,连盲肠都会发出痛苦的哀嚎呢。
亚雷环顾四周,包括萨尔大叔的所有人在内,都是用小刀把黑面包切成片,小心翼翼的挑出石子,然后切成小片洒上食盐,蘸着清水吃掉。
虽然黑面包又干又硬,他们却吃的津津有味。
他们能吃,那么我也能吃!
看着咬了一口就难以下咽的黑面包,亚雷猛的一口咬了上去,然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咀嚼。
木屑和麦壳可以吃掉,石子却必须吐出来,因此每咬一口面包,就必须吐好几口石子。
于是在周围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亚雷像松鼠一样,抱着黑面包咬一口,然后突突突的吐石子,四五口,就啃掉了一半。
“小伙子,我这辈子都没看到过这么难看的吃相。黑面包不能这么吃,特别是在海上,会犯胃病的!”
萨尔大叔实在看不下去,拍着亚雷的肩头劝告道。
“呸呸呸,没关系,呸呸呸,我从小胃功能就强大……呸呸呸……”
见亚雷一意孤行,萨尔也不再劝阻,吃掉自己的那份黑面包,就合衣躺下了,不一会儿,鼾声大气。
众人也陆陆续续躺下,为萨尔那如同雷鸣的鼾声送上了伴奏。
此起彼伏的鼾声无情摧残着亚雷的耳膜,连带着脑壳子都疼,最终,还是困意战胜了烦躁,枕着大海的波涛进入了梦乡。
这**,他梦到了乌云密布的天空,闪电轰鸣不断,确迟不肯下雨,只是依稀间,似乎能听到有人在云层中喘息。
他努力的贴近倾听,云层却不断的翻滚加厚,将自己隔开。到最后,整个世界变作昏昏暗暗的一片,雷鸣也停止了,但哀鸣的声音却逐渐清晰,而且,逐渐变得嘈杂。
有一点熟悉的感觉,究竟是谁?
“老萨尔!老萨尔你怎么了?”
“不好了,看这脸色,恐怕是盲肠炎犯了!”
“医生,快去找医生!”
耳边的嘈杂声一下增大数倍,亚雷猛然惊醒,只见人全在围着的萨尔,正忙的团团转。
梦中的**源头原来是自己身边的萨尔大叔!
几个男人扶着萨尔,用毛巾帮他拭去汗渍,之前那个包裹头巾的大婶正给他喂水,亚雷连忙问道:
“他怎么了?”
那位包着头巾的大婶一边将清水灌入萨尔口中,一边叹气:
“肯定是他之前没舍得割掉盲肠,这才刚出海就犯了病,还有一个多月怎么熬啊。”
“医生!医生来了!”
船舱大门猛地被踹开,夹杂着海腥味的冷风刮入舱底,让亚雷猛的打了个冷颤。
“谁犯病了?”
红胡子水手带着一个瘸腿的老头冲了进来,蒙头盖脸的问道。
“是他,估计是犯了盲肠炎。”
“让我看看。”
瘸腿老头一发话,众人顺从的让开道路。
红胡子扶着老头蹲到萨尔面前,翻开他的眼皮,又捏开下巴看了一眼舌苔,最后戳了几下肚皮,摇头断言:
“是盲肠炎,船上没有动手术的条件,只能靠药物先吊着,不过还有一个月,怕他熬不过去。”
“那怎么办?”人群中,有人插了一句。
红胡子扶起瘸腿医生,不屑的道:
“怎么办?算他命不好,你们现在能做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把他捂死,一了百了,省的痛苦。第二是为他祈祷,慢慢的等他蒙主召唤,或者见证神迹。”
“不是还能用药物压着炎症吗?”亚雷皱眉问道。
“说的轻巧,你知道那些药物多贵吗?对我们来说,那也是救命的东西。你们这些穷鬼付的起价钱吗?”
红胡子龇着烂牙,摊开右手掌,挑衅的看着亚雷。
“所以,你们就这么放着不管?任他死去?”
亚雷狠狠的盯着对方,想冲上前,却被暗地里一只手给拉住了衣襟。
“小子,这个死鬼自己先前没舍得花钱动手术,又是自己犯的病,关我们什么事,年轻人不要多管闲事。”
“你这个混蛋!”
亚雷挣脱开那只劝阻自己的手,箭步上前攥住红胡子的衣襟,将对方生生提了起来,重重的砸在舱壁:
“所以你就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我警告你,船上有船上的规矩,动了我可要考虑后果!”
红胡子全力想掰开对方的双手,却发现眼前这个半大的小伙子力量惊人,他自诩船上的大力士,却挣不脱那双并不粗壮的手腕。
似乎是红胡子的话起到了作用,亚雷慢慢松开了双手,对方才得以重新站在地板上。
“算你识相。”
红胡子心有余悸的理了理衣襟,带着医生,转生就走。
“等一下,那种药物多少钱?”
“你说什么?”
红胡子斯洛克似乎没听清楚,狐疑的看着亚雷,试探着道:
“一颗十索尔,一次服用三颗,一天至少服用一次。”
“这是一千索尔,到色雷斯为止,药物不能停,没问题吗?”
亚雷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币,塞到红胡子手中,他可不是笨蛋,自然不会让对方坐地起价。
“这……”红胡子对着月光点了点钞票,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早说嘛,有钱好办事,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不行!”萨尔背靠着舱壁,艰难站了起来:
“小伙子,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我只是第一次见面,到了色雷斯,人海茫茫,你就不怕我跑了?况且我女儿那边,费用一年比一年大,这么大一笔钱,我拿什么还给你。我贱命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