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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的弧光。
然而心情不佳的南希却没有看他一眼,一声不吭走进了自己的专属更衣室,然后重重的拉上了帘布。
虽然被对方无视,但是负责人的脸上依然满面春风,丝毫没有半分生气的表情。归根结底只在于。这个妞儿在的这几天,古堡收入超过了平时两个月的总和。
……
灵巧的避开行人,换上一袭灰袍的南希提着一把白色高背椅,慢慢走回到了古堡大厅中间,将椅子摆放在吊灯下方的过道上。
女孩抬手掀开遮住半张脸的兜帽,露出披散到肩的柔滑紫色秀发和细长的眉毛,她的眼睛很明亮,但稍稍有点眯,带着一丝超越常人的灵性和活力,整张脸白皙而精致。年龄应该只有不到二十岁。
“南希小姐终于开始表演了!”
“我们已经等不及了!”
“快开始吧!”
在众人的哄闹声中,她从披风下取出一把竖琴,然后将其斜抱在胸前,用一只手稍微转动一端的旋钮,另一只手轻轻拨动琴弦,发出轻灵而悠长的叮叮声。
确定了一下音色。
南希坐直了身体,稍稍低下头,一边用脚打着节拍,手指在琴弦上飞舞起来,琴声短促而紧凑。间杂着突然爆发的高音,听起来轻松明快,甚至暂时遮掩住了冬日的严寒。
“您要的浓茶。”
豹女捧着一只盛着热茶的琉璃杯,递到了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身影。媚眼如丝的问道:“还需要别的服务么?今晚我可是打八折的哦。”
黑色兜帽下的一双眼睛注视着琴音方向,过了几秒,他才以一口含糊不清的语音说道:“不必了谢谢……”
整个餐厅里的高地王国上流都开始注意到意外的乐曲,目光纷纷汇聚到那个纤细的身体上,一些距离较远的食客甚至离开提议凑过去看个究竟。
南希的手指继续在琴弦上飞速跃动着,一手压弦。一手弹奏,发丝也随着节奏微微甩动,似乎完全不理会周围的动静。
一曲奏罢,她终于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幸会了,高地王国的各位贵宾们,初来乍到,请多多支持。”
少女的声音俏皮而甜美,就和她的琴声一样动听,她用似笑非笑的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说下去:
“我要唱歌了,一百索尔一曲。”
说到这里她挤了挤眼睛,有点害羞地笑起来:“不过不可以点歌,因为我不是很熟悉高地王国的曲子。”
“一百索尔一曲,当她的嗓子是金的么,”
不远处有人在低声议论,他的同伴则似乎不太赞同:“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南希小姐的歌声可比黄金碰撞的声音动听多了。”
南希停顿了一下,突然拍了拍额头:“啊!我忘了说收费标准了,由于我马上就要离开了,所以今晚的收费加倍。”
古堡里一片哗然,某个一身黑熊皮裘的商人率先大声嚷嚷起来:“南希小姐,这才过了一晚上,您唱首歌的价钱就翻倍,是不是把我们当傻子宰啊?”
女孩依然保持着微笑,一点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怎么能这么说呢,物以稀为贵嘛,过了今晚上,你们就再也没办法听到我的歌了,难道这样还不值得出高价吗?”
她歪着头用坏坏的笑容望着那个质疑者:“其实,您完全可以找一个人合资听歌嘛,这不也是你们商人在最喜欢的合作方法么。”
围观者中爆发出一阵轰笑声,他们确实有钱没错,但是索尔可是外币啊,王国内的储备都有限,而南希小姐又不要别的钱,实在有点无奈。
但一个低沉而嘶哑的声音从古堡的角落传来:
“来支歌吧。”
南希朝那边望过去,声音来自某张单人桌,发言者依然面朝着墙壁,手里端着半杯浓茶,他把杯子送到唇边,轻啜了一口,放回桌子上,然后把手伸向腰间。
从腰包里摸出两张金币,他猛地甩了一下手腕,纸币斜着飞向天空,在灯光中划出一条细长模糊的抛物线,飞过簇拥的人群,射向女孩坐落的方向,一只纤细的手在空中抓住了它:
“多谢这位先生。”
女孩把两张纸币塞进了腰间的小包里,重新抱起琴,双手挽在弦上:“那么,尊贵的大人,您想要听什么歌呢?”
“随便。”角落里的高大人影依然没有扭头。
“那来一首《西格弗里的陨落》吧。”
女孩的手指轻轻勾动琴弦,旋律轻柔缓慢,音调清脆却并不大声,她抬起头来,张开双唇,声音高亢而悠长。
“……当高贵的西格弗里俯饮泉水的时光/哈根对着他背上的十字暗号猛刺一枪/心脏的鲜血从创口里溅满了哈根一身/以战士而干下这种罪行,在后世实无二人/他把枪尖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心里;/然后怀着万分恐惧的心情拚命逃逸/从没有别的武士使他逃得这样仓惶/西格弗里已经知道自己受了重伤/这位勇士立即从泉边跳起十分狂怒/一根短枪依旧插在他的背部/他想伸手去取他的神枪或是宝剑/要是取到哈根的罪孽就要报在眼前……”(。)
第十五章 雪域魅影()
“四周的野花/都被他的血液浸湿他/作着垂死的挣扎/可是已不能久持/因为死亡的利剑刺得无法挽救/这位勇敢而高贵的武士已经不再开口——”
女孩用一个渐弱的长音结束了整篇乐章,琴声同时戛然而止,短暂的沉寂之后,喝彩声和跺脚的声音淹没了整座古堡。
乱哄哄的喧哗好一会儿才消退下去,南希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优雅地鞠躬致谢,然后她转向角落里的那位黑袍战士:
“怎么样?大人,您觉得还满意吗?”
对方仍然静坐在原地,让兜帽笼罩住整个头部,热气腾腾的浓茶已经变成了温水,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轻啜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再次发出低沉晦涩的声音:
“歌是好歌,就是唱词太晦气。”
南希撅起嘴唇,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大人,《西格弗里之死》本身就是悲剧啊,难不成您想让我把悲剧唱喜剧吗?”
说到这里,她挠了挠发丝,白净的脸上浮起狡黠之色,偷笑着说道:“其实……您只要愿意加钱,我可以让西格弗里从坟墓里爬出来。”
大厅顿时响起了高地贵族的欢声笑语,他们纷纷朝女孩举杯示意,称赞她的机智和诙谐。
黑袍战士则是以沉默来回应,同时把杯中浓茶一饮而尽,用餐巾抹了下嘴唇:“不必了,故事的结局既然早就注定,死了就是死了,强行从坟墓里爬出来也没有意思。”
说完这句话,他蓦地站起身来,转身朝古堡门口走去。
“大人,请等一等!”
女孩把琴扔在旁边的餐桌上,匆忙地挤过围观的富豪贵族,快步追上那位正要离开的奇怪人物。
对方停下脚步,背朝着她。依然沉默。
“如果您想改变故事的结局,可以来找我哦,南方过来的尊贵大人。”
“哈哈哈哈!”
黑袍战士蓦地抬起头,放声大笑起来。连四壁的灯饰都嗡嗡作响:“看来这次还真没有白来一趟,南希小姐,你既然知道的这么多,那就跟我出去走走吧。”
他虽然是一副请求的语气,但是话语里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南希歪着头。微微翘起嘴唇,食指揉着太阳穴思考了几秒,然后她抬起头来,微笑着打了一个响指:
“没问题!”
高地贵族们顿时举座哗然,他们无法相信,自己勾搭了这么久都没有得逞的漂亮妞儿,居然会主动出台,实在是太气人了!
“慢着!”
“今晚才唱了一曲呢。”
“南希小姐,你别跟他过去,外面还在飘大雪。很危险啊!”
就在这些富豪贵族起身阻拦的刹那间,古堡大厅里忽然陷入了黑暗,只有淡淡的幽蓝光芒在窗户上闪耀,那是外界雪地反射的天光。
等古堡负责人匆忙带着带着油灯炮入大厅,检查四壁的灯柱时,才发现,仅仅是灯芯凑巧熄灭了,顿时大松一口气。
等古堡重新明亮起来后,南希和那名神秘的黑袍战士早已经不知所踪,而那边留在餐桌上的竖琴。也在黑暗中不翼而飞。
……
山峦的侧壁,狂风挟裹着暴雪,猛然划过四周的常青树,掀起一阵呜呜呜的怪响。女孩用披风裹住身体。跟着对方在陡峭而漫长的山道上疾步前行,差不多要翻过这座山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
“诶?我怎么会在这儿?”
“……”
前方的黑袍战士蓦地停下步伐,声音变得比风雪还要冰冷:
“南希小姐,你难道是想耍我?”
“不不不!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女孩连忙用力摆手。脸上露出了赧然的表情,然后深深鞠了一躬:
“其实……我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有时副人格经常跑出来说乱七八糟的东西,请你千万不要介意。”
“原来精神分裂症还能让人知道那么多不该知道的东西。”亚雷扯下兜帽,瞳孔在黑暗中闪烁着锐利的冷光。
“南希,没有必要隐瞒这位大人。”
伴随这道空灵的声线,女孩身后的影子忽然向右平移了几步,表面闪烁起蓝色的粼粼波纹,几个呼吸后,突然脱离雪地直立在空间当中。
“我是卡沙。”
银铃般的声音再度响起,完全平面的光影睁开一双眼眸,平静而清幽的说道:“泉水和预言之神卡沙。”
“我并不是没见过活的真神,但是混到你这种程度的神……还真是头一次。”黑发骑士上下打量着她,灵视轻易看透了对方虚弱不堪的本质,不动声色的问道:
“你已经虚弱到连神躯都没有了吧?”
“奥术议会对西方大陆信仰神的绞杀从未停止,与教宗国组成联盟之后,我们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
光影的声音没有半丝波动,如同风雪中的冰粒,细微而孱弱:“正如你所见,我完全靠着这个孩子才能苟延残喘。”
“原来是自由联盟的偷渡客……敌人的敌人也姑且算是朋友。”
亚雷的表情缓和了下来,眼中刀刃般的杀意随即淡化,口中却还是一副嘲讽的口吻:
“虽然秩序联盟和自由联盟互相敌对,但是对待信仰神的态度一致,安特拉苏不需要诸神的奴役,你们早晚都得死。”
“卡沙不一样。”南希突然护在光影神情,坚定的说道:“她没有奴役人类的意思!她是我的朋友!”
“现在的她或许没有这个意思。”
黑发骑士没有理会女孩,视线依然盯紧虚弱的神灵:“这么说,那席话是你说的喽,麻烦解释一下。”
“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微弱的神力……那是一个古老却又健康的神明,我的预言能力告诉我,你们相处的不错。”
光影轻轻穿透南希的身体,一双眼睛肿蕴涵着温柔、坚决以及凛然的神情:“我想活下去,并期待破茧重生的一天,你可以帮助我,我也可以帮助你。”
“所以你当着我的面唱了西格弗里之死……不愧是泉水和预言之神。”亚雷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拧着眉梢的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