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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出一口气,望着天上星光,越发觉得孤单。
秋风阵阵,本来应该是舒爽的感觉,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战争的到来,那风却有些刺骨了。
接下来的日子,陆续有打扮各异的汉子出现在街道上,相同的他们身上却都是脏兮兮的。
泥土,汗水,鲜血混在一起,看不清本来面目。
不少汉子刚刚出现在街道上,就一口气上不来,摔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城市里面已经看不到一名居民了,就连道馆对面那个小酒肆,也已经关了门,酒肆老板早已经携带着妻儿随着流民逃窜。
山雨欲来风满楼。
当晨光照射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被一阵马蹄声吵醒。
我睁开眼睛,道馆内众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出了道馆,一个个提剑挂刀,站在门前。
道路尽头,一骑绝尘。
马上女子劲装革履,头上银色短发随风而动,手中提这一柄与身材严重不符合的大剑。
那个女子我认识,叫锐雯。
锐雯提剑勒马于道馆前数十步外,开口道:“诺克萨斯骑兵统领锐雯,前来下战书。”
这是诺克萨斯的规矩,每攻击一座城市前,都会派遣一人下战书。
都说咬人的狗不叫,可是诺克萨斯却完全不是这样。
那个名叫卡尔玛的女子走上前,轻轻道:“均衡教派教主,天启者,卡尔玛,接战书。”
锐雯看了看卡尔玛,手中大剑举起来,猛然劈下。
地面上被剑气划出了一个大坑。
锐雯振声高喝道:“三天之后,剑坑两边,不死不休。”
说完,锐雯转身潇洒离去。
听了锐雯的话,我怔怔得看着那个名叫卡尔玛的女子,她就是均衡教派的教主么?
艾欧尼亚实质上的国王,怎么会是一个女子。
卡尔玛眯着眼睛望着锐雯离去的方向,此时这名女子,像是忧国忧民的皇帝一般。
她深吸了口气,转身进了道馆。
众人连忙跟上。
我抬头看天,太阳初升,慵懒的挂在天边,只是尚未带来温暖,便先洒下了一阵刺骨寒意。
我紧了紧身上秋装,低声骂了两句。
第一百五十章…李青断情()
过了一会儿,道馆内走出来先前给我送饭的少年。
我抬头看了看那个少年,报以笑容。
少年道:“墨菲特先生,卡尔玛教主请墨菲特先生进道馆。”
我摆摆手:“不去,不去,在这挺好。”
少年一脸为难。
我又道:“亚索不出来,我去干什么?净生闷气。”
少年无奈,只好又进了道馆。
我心中默默数着数,哼哼,找我也没有些诚意,一个小孩子就想请我么?
不出十声,就一定会有人来请我进去,地位还不低。
可是当我数到了了好几百的时候,都没见人再次出来。
我去你大爷的吧,艾欧尼亚的人怎么了,都他娘不按常理出牌,艹。
我心里烦躁,闭上眼睛假寐。
时间一晃而过,三天着实有些短了。
这一天的清晨,道路尽头传来了闷雷一般的马蹄声响。
骑兵踏着缓慢的步伐而来,刀枪如林。
锐雯迎面走着,在她身后,是数不尽的将士。
他们停在道馆百步外。
道馆门大开,卡尔玛走了出来。
身后跟着的是道馆内众人。
锐雯眯眼看着卡尔玛,以及卡尔玛身后的众人。
卡尔玛脸上淡然一笑,抬眼望着锐雯。
锐雯手举起来,阔剑斜指天空。
而后只听到一声响彻天空的杀。
诺克萨斯骑兵如同洪水泄堤,奔涌咆哮。
卡尔玛没有言语,她身后那些提剑的汉子自动迎上。
双方相撞,如同烈火遇寒冰,彼此相互消磨。
数百道馆弟子与数千诺克萨斯将士在宽不过两丈的街道上厮杀。
鲜血飘零,每一个人都红着一双眼睛。
因为地形的限制,诺克萨斯的将士并不能完全的发挥他们人数上的优势,他们结着军阵,依靠战友之力,来绞杀面前道馆弟子。
道馆弟子单兵作战能力高强,往往一人之力就可以让诺克萨斯众人头痛不止。
当双方退去,地面上躺着数百多具尸体。
有诺克萨斯的,也有艾欧尼亚的。
锐雯把手一抬,道:“上弩炮。”
锐雯的话一落下,诺克萨斯的人推出来了十多架弩炮来。
弩炮正对着街道对面的道馆弟子。
道馆弟子们看到弩炮这种战争绞肉机的存在,都有些慌了神。
可是当他们扭头看到身后站着的卡尔玛的时候,脸上的恐惧渐渐退去。
一名弟子脱掉了上身的衣服,露出来了结实的胸膛。
他高喝一声:“为了自由。”
他提剑上前。
四五杆弩枪贯穿了他的身体。
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失去生机。
馆内弟子跟随他的脚步,喊着他的口号:“为了自由。”
数百名悍不畏死的男儿发起了赴死一般的冲锋。
弩炮呼啸,每一根长长的弩枪都在贯穿了四五个人的身体后才会失去劲头。
那些人,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身后同伴的一击。
锐雯眼角跳动,不禁有些动容。
锐雯嘴唇动了动,终于下了一个撤退的命令。
将士们心中虽然多有疑惑,但还是遵从了。
诺克萨斯众人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地上蹲着许多浑身是血的汉子,他们表情僵硬,似乎死去一般。
街道上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像是下了一场血雨一般。
踩在上面,还会发起啪嗒啪嗒的声响。
我抬头看着卡尔玛,在她的的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丝动容,哪怕那些活生生的人死在她的面前鲜血溅在了她的脸上的时候,她也不曾动过一下。
我不由得感觉这个女子太过冷血了。
街道上沉默了一会儿,活着的人开始收敛死去人的尸体。
没有人说话,只是经过卡尔玛的时候,会点头致敬。
道路尽头出现了一个人。
日头渐西沉,暮光洒在那人身上,仿佛如同佛陀临世一般,悲悯世人。
那人踏着血路而来,离得进了,我才看清楚那人的样子。
李青。
李青来到了卡尔玛身边,恭恭敬敬的拜下。
卡尔玛看着李青,道:“看透了?”
李青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李青自此断情,只为天下苍生而活。”
卡尔玛示意李青站了起来。
李青对着卡尔玛道:“李青自知错误无法补偿,恳请教主让李青一去。”
卡尔玛点头。
李青唱了个阿弥陀佛,转身离去。
卡尔玛回到道馆内,路过门口的时候,看着我,笑道:“墨菲特先生,一起同行吧。”
我还想拒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答应了。
或许是有些惧怕外面死了数百人的街道吧。
老馆主与自己的师兄弟都跟在卡尔玛身后。
在卡尔玛的授意下,我站在卡尔玛身边。
卡尔玛扭头看了看我,道:“墨菲特先生没有什么好说的么?”
我摇摇头:“没有。”
卡尔玛笑了:“真的?”
我犹豫了一下,道:“我觉的你太冷血了。”
卡尔玛笑了,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她扭头一看,老馆主识趣的走开了。
卡尔玛看着我:“墨菲特先生,这话怎么说?”
我开口道:“那些人死在了你面前,你却什么话都没有,这些我不懂,也不多说什么,但是三天前你们可以跑掉的,你却没走,你敢说那些人不是因为你死的?”
卡尔玛低笑:“我承认,那些人的生命,全都是为我而死,可是又能怎么办,退?还能退到哪?”
我道:“不管退到哪,总比死在这强。”
卡尔玛眯起眼睛,似老人一般感叹:“艾欧尼亚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他们称呼我为天启者,可是我真的是天启者么?”
我摇头:“这些我哪里知道。”
卡尔玛笑道:“也是。”
不等我答话,卡尔玛自顾自道:“风之道馆地处艾欧尼亚腹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我摇头。
卡尔玛道:“这意味着我们再也没了退路,意味着我们必须要在这里和诺克萨斯做个了结。”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问道:“诺克萨斯用从你们手里买来的马匹来对付你们,你有没有后悔过?”
卡尔玛闻之哑然。
“亚索没有杀那个老头子,把他放出来吧。”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卡尔玛只是笑。
我看见这种样子就来气,哼了一声,自顾自走到道馆门外,躺下不说话。
卡尔玛倒也没有阻拦。
···
诺克萨斯的军队扎营在距离风之道馆十里外。
夜黑了,锐雯挑灯看兵书。
这位从一名小卒做到了统领大军的女人,向来没有觉得是自己走运了,她只认为这是自己应得的。
文韬武略,锐雯认为自己只在有着诺克萨斯之手称呼的德莱厄斯之下。
正在锐雯想的出神的时候,一人出现在她的大帐中。
锐雯扭过头,看着那人,道:“李青大师,您来了?”
李青双手合十,一脸悲悯道:“小僧斗胆,请将军退兵。”
锐雯看着李青,默不作声。
她心中也知道,皇帝陛下这次做出的决定,让面前这位实力高神的和尚,生了怀怨之心。
锐雯摇了摇头,道:“这是陛下的决定,小女子也无权擅自作出决定。”
李青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小僧也只能用强了。”
锐雯谨慎的看着李青,面前这个和蔼的和尚,本事锐雯也是知道的,就连在诺克萨斯名声显赫的德莱厄斯,都不是李青对手,如果说李青果真用强,自己恐怕也没有多少还手的力气。
锐雯轻轻的把手放在了放在一旁的阔剑上面。
李青道:“锐雯将军,外面的侍卫都被小僧打发了,小僧再此恳请将军退兵。”
锐雯心里一颤,忍不住的从心里生出来了惧意。
第一百五十一章…战争之影?赫卡里姆()
锐雯默不作声,而是更加紧握住了阔剑的柄。
李青长叹一声,伸手轻轻一点。
锐雯双眼猛然缩成一点,身子跳了起来,手中剑劈出三道剑气。
李青只是把手在眼前一抹,锐雯便重重的摔在地上。
李青走过去,伸手抓住了锐雯的手腕,手上用力,锐雯便感觉到浑身无力。
李青低头看了看锐雯,唱了个阿弥陀佛,道:“事急从权,还请锐雯将军不要怪罪才是。”
锐雯抬头看和李青,皱眉道:“李青,你就不怕陛下怪罪么?”
李青笑了笑:“那是你们诺克萨斯的陛下,并不是我艾欧尼亚的陛下。”
锐雯怒道:“那小姐呢?”
李青闻言为之一愣,神情恍惚。
锐雯趁机就要挣脱,却不料李青反应及时,紧紧的抓着锐雯的手腕。
锐雯瞪着李青。
李青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