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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轻语青衣罩体一如昨日,闻言狠狠地白了陈安一眼,面颊绯红。
女子较男子早熟,她自然知道屋中发生了什么,可恨陈安直接挑明,他难道不知道这么对一位未出阁的女子说话,已经算是调戏了吗。
其实陈安还真不是有心,只是随口感慨,他大半心神都放在手中的图卷之上。
这是于斐所言的惊神炮,它其实还是一架弩机,只是比之天罡弩,体型小了一倍,威力却增加了数成之多,射程也远了不少,更易携带,可攻可守。它的箭矢中空,其间充填硝石等物,用机关数术之法设置震动引,一旦撞击力足够,就能产生爆炸。而且精准的配比材料,使得爆炸方向在箭矢之前,不会有无谓的浪费消耗,简直就是一件神器。
陈安通过自己半吊子的造船术,大体上看懂了惊神炮的构造,不由叹为观止。有了这东西,别说上清剑派,就是卫戎也是指日可下,得此一人西北可定。
这么想着,于斐已经衣衫不整的推门而出,情状颇有几分狼狈。看见坐在院中的陈安,脸色也变的十分尴尬,可转瞬间他又愤恨起来,冲着陈安道:“这……这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你自己做的事,问我?”陈安嘴角牵起一丝古怪的笑容道:“你什么表情?如此温柔乡红粉帐,不正是世人所向往的吗,不要在这里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你就没事偷着乐吧。”
于斐正要再强辩什么,却发现坐在一旁的曲轻语,他没想到还有别人在此,脸色又变得尴尬起来,支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只是陈安一人,他没脸没皮的和其惫赖几句,心里还过得去。可还有不认识的人在,有些事就不好直说了。更让他羞愤欲死的是,坐在那看热闹的还是位妙龄少女,这让他简直恨不得立时挖个洞钻进去。
说到底于斐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又是初哥,面皮哪能跟那些花丛老手相比,在这种事上总是难以启齿的。
好在陈安给了他一根救命稻草。
“既然醒了,就把这封书信交给乐开他们,然后收拾收拾,我们傍晚还要赶路。”
陈安两指夹着一封书信递到于斐面前,于斐正好抓住机会岔开话题,连忙借题发挥道:“凭什么让我去交,再说了谁要跟你走?”
陈安不慌不忙的道:“当然是你去交了,在他们眼里你才是陈安,好处你享了,总要办点事吧,你吃干抹净想不认账?”
这句话差点把于斐给噎死,他一把抓过那封信笺,强声道:“那我干嘛跟你走?还给你当替身?我才不干呢。”
“你来万方城也不过是想去西域避难,跟了我,我自会庇护于你,也好过你远走他乡。”陈安显得极有耐心,细细解释。
于斐总算听懂了陈安的意思,这货是想招揽自己,可有你这么招揽人的吗?他少年意气,直接驳斥道:“那我不成你手下了,你想得美,我一个人自由自在,干嘛给你做牛做马?”
陈安微微一笑,并没有就这个话题深入,而是看着于斐身后的门扉,若有所思地道:“这对双生姐妹花还真是人间尤物,乐开调教出来应该花了不少功夫,你说咱们走后,乐开是自己享用,还是会再送给谁呢?”
于斐脸色一黑,脑门青筋突突直跳,半晌才嘴唇哆嗦,声如蚊呐地道:“我跟你走,听你的,你能不能,能不能……”
于斐长的再娘,骨子里也是个男人,任是哪个男人都不会希望和自己好过的女人对其他男人投怀送抱的。虽然只是一夜露水夫妻,更是今天早晨才认识,但毕竟有了肌肤之亲,若说没有一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陈安这一手,可谓是拿住了他的七寸。
“好了”,陈安摆了摆手:“出去给乐开递信的时候,顺便叫他把屋里那姐妹俩护送到京城,就说你要纳她们做如夫人。”
于斐大喜,得了陈安这句话,这件事就算是落实了,哪怕自己被识破身份,也不会有什么妨害。他攥着信,屁颠屁颠地跑去前院给陈安办事去了。
曲轻语一直坐在旁边冷眼旁观,见陈安就这么把于斐给拿下了,很是不忿,脱口道:“真卑鄙。”
陈安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来看着她,直到看得她心中发虚,一个劲往后缩,才一伸手捏住她尖尖的下巴,将其螓首勾到面前,语气森然的道:“我现在很忙,没空理会你,等我腾出手来,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卑鄙了,你最好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太和心经在哪里,要是到时候一急想不出来,那就是你的悲剧了。”
曲轻语双眼紧闭,颤抖的睫毛体现了她内心的不平静。陈安的话语配上其一身的煞气,让她的心都要跳了出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在自己脖子上喷热气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一口咬死。
直到面前的气息消失的时候,她才敢睁开眼,入目处是陈安再次坐回原处,安静研习手中图卷的画面。这幅画面在朝阳下,发散出让人眩目的光辉,好像刚刚的凶悍模样只是她的一场噩梦。
曲轻语实在无法想象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怎么就会是穆爷爷千叮万嘱要远离的大恶人。哪怕对方再是言辞凶狠,她也忘不了那道在幽兰谷中屹立的身影。
也许对方根本没安好心,但确确实实是从任中虚手中救下了自己和穆爷爷,这让曲轻语虽然不忿现在的待遇,但却无法对陈安产生恶感。奇妙的是还有一丝怜惜之意在她的少女情怀中荡漾。
还记得昨晚她说不认识曲仁宗时,陈安眼中闪过的那一抹失落,就好像是她亲手毁掉对方的希望一样,让她有一种负罪感。
陈安身上的孤寂意味,更是让独身一人的她有一种共鸣。
所以即便是做了陈安的俘虏,曲轻语也没有半点怨恨,甚至想着没地方去,就这么跟在他身边也不错。
陈安沉浸在惊神炮精妙的设计中,根本没有注意身边少女复杂的目光,就连屋中的两姐妹离去,他也没有抬一下头。
等到于斐回来,陈安更是直接拉着他,讨论设计图中的不明朗处。
于斐并没有敝帚自珍,说到底还是学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因为只有朝廷的支持才能让他发挥才华,不然抱着图纸归隐山林,整日做些奇技淫巧,自娱自乐?
陈安在他眼中就是代表朝廷,陈安的肯定就代表着朝廷的肯定,天下人的肯定,是一件很能满足他虚荣心的事情。
所以最后陈安欲要推荐他去朝廷效力,他半推半就的也就从了。
第90章 血濡清源()
傍晚,陈安汇合丘渊等人,从万方城出发,一人双骑,飞奔清源。
同行的还有于斐和曲轻语,前者是因为这一路还能用到他,后者则是陈安实在不知把她往哪里送,只好带着。
他们一行人并没有直接向东,而是往南方折去。
一夜奔行,黎明十分,一座堡垒般的庄园出现在众人视线内。
陈安打了个手势,没有二话,丘渊直接带着所部冲了进去,见人就杀,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庄园中的人也是被杀懵了,数百人,连一点像样的反抗都没有,或者说有反抗也被丘渊强力镇压。
于斐傻傻地看着这一切,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早前陈安要他带路找魏老鬼的时候,他还隐隐兴奋来着,觉得可以抢了魏老鬼费劲心思做出来的惊神炮,定要让那老家伙心疼个半死,谁知现下不是半死,而是满门灭绝啊。
陈安策马来到他身边,笑道:“怎么样?这下为你出气了吧。”
于斐这才反应过来,红着眼,冲陈安喊道:“住手,叫你的人住手,抢我图卷的是魏老鬼,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陈安哂笑道:“难道是魏老鬼一个人干的?没有帮凶?”
“那是他们,但他们的家人是无辜的,这里面都是老弱妇孺,难道你看不到吗?”于斐语速很快,生怕多耽搁一刻,就多消逝一条性命。
陈安却语气悠然地道:“根据大周律,私造攻城利器,罪同谋反,夷三族。我没去查他们户籍,追究到底已经是大发慈悲了,至于放过他们?怎么可能。”
于斐语塞,这才想起身边的是什么人,平时与自己嘻嘻哈哈只是表象,血腥屠夫才是他真正的面目,同时他也认清了这场屠杀根本不是自己能阻止的,只能坐在一边,默默地为这些亡灵哀悼。
那边曲轻语已经吐的不成样子了,刚刚有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冲她跑了过来,她正准备将其救下,却被陈安一剑削掉了脑袋,鲜血喷了她一头一脸。
她脸色苍白地指着陈安颤声道:“你不是人,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斩草不除根,则后患无穷,你懂什么。”陈安随口应付。
曲轻语带着哭腔:“你已经武功盖世了,还会怕别人报复?”
左右无聊,陈安还真回答了:“我倒是不怕别人报复,但我怕麻烦,到时若是弄个冤冤相报,反而夹杂不清,不若我幸苦幸苦,了结干净,反而少了很多因果。”
“你,你这什么逻辑?”曲轻语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陈安也没再理会她,死人么,见多了就习惯了。他以手握拳抵在上唇,静静地听着属下汇报,发声询问道:“没找到魏兰生?算了,狡兔三窟,堂堂前暗司司主,哪是这么好抓的。关键是那图样上的东西找到了吗?”
那名血司卫语气恭敬道:“我们在库房中找到三具,还有一百根弩矢。丘大人已经带人整理了。”
“做得好”,陈安满意的道:“按照于先生教你们的方法,把它们拆卸下来,送到主屋,由我亲自处理。你再吩咐下去,把主屋周围打扫打扫,白天我们就宿在这里,傍晚再出发。”
“喏”。
看着手下领命而去,陈安也驱马进了庄园,这时战斗已经结束,尸体被堆在一处,庄园中央被清理出一大片干净的地方,对于杀人,他们确实是专业的。
惊神炮制作费时,能够有三台已经是超出陈安的预料了,可这对于传承数百年的上清剑派还是不够,他准备在里面添点佐料。
这座庄园是魏兰生研制机关术的别庄,很多机关术都牵扯到毒药的制作,里面自然不会缺少一些毒物,这方面是陈安的专业。
也不需要什么太厉害的毒,只要让人失去战斗力就行,陈安花了一天的功夫,把一百支弩矢全部加工一遍,这才再次启程。
他们乘坐的都是乐开提供西域特产的龙驹,不说日行千里,五百里还是有的。轻轻松松地在第三日黎明时分赶到了清源山,站在山脚就能看到山巅的凌霄剑宫,一股肃穆之气扑面而来,令人心生敬畏。
除了陈安,众人心中不禁多了几分忐忑,那毕竟是天下第一大派。
陈安一如既往平静的吩咐大家造饭休憩。
第二天寅时初刻,“噔”的一声弩弦响动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宁静,紧接着是不绝于耳的轰鸣声,似山崩,似地裂,经历了数百年风雨的凌霄剑宫轰然倒塌,惨叫声,嘶嚎声随即传来。
陈安从容地指派着属下扑杀从山道逃脱的上清剑派弟子,连珠弩矢如同落雨,上清弟子背依火光,简直就是最完美的活